[HP]魔法陆沉沦

　　麦格教授收走了哈利的隐形衣。
　　但这终究是属于哈利的私人物品，她表示等到考试结束，哈利可以去她的办公室要回隐形衣。
　　哈利和赫敏垂头丧气的回了格兰芬多，一路上，哈利都在想着，如果大家知道他们一下子扣了这么多分，那将是什么样的场面！
　　第二天，格兰芬多的宝石少了一百五十个。
　　据说，麦格教授有了哈利和赫敏的前提，不放心又要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半路上就碰到了溜出来找哈利的纳威，她气急了，又扣了五十分。
　　三人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整个学校都在看他们的好戏，嘲笑他们。
　　唯一让哈利得到一丁点安慰的就是，他注意到斯内普和伊卡洛斯凑在一起，不是轻松的闲谈，而是低低的密语。
　　“他们要行动了。”
　　哈利说。
　　“是奎里纳斯·奇洛要行动了！”
　　赫敏纠正哈利。
　　晚上禁闭的时候，他们意外的看到了伊卡洛斯。
　　“这几天禁林里不太安全，你们只用在禁林边缘的木屋里呆上一个小时，这期间，盖勒特教授会留在附近。”
　　麦格解释道。
　　“这期间，你们那儿也不准去，海格要带你们去别的地方，也不允许！”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禁闭主导是盖勒特教授。”
　　“费尔奇，海格，不过是引路人。”
　　四位学生开始好奇是什么让麦格教授这么谨慎。
　　德拉科紧紧的和伊卡洛斯待在一起，而哈利三人，跟着海格。
　　当海格想要向相反的方向拐的时候，伊卡洛斯眼也不眨，手腕一抖。
　　“那儿不是正确的路，海格。”
　　他声音没有起伏的提醒。
　　海格的路被设了一道幽蓝色的火焰，让他们无法前进。
　　“我绝对比你清楚这里面的路！”
　　海格拔高了声音，怒气冲冲地，用随身携带的大红伞指着伊卡洛斯。
　　“噢。”
　　伊卡洛斯点头，不做表示。
　　“负责学生安全是我的任务，你的任务只有带路。”
　　“他们跟着我绝对安全！”
　　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半巨人有些生气。
　　“你是我第二个认识的半巨人，你甚至不配和第一位女士比。”
　　不等海格反应，伊卡洛斯问哈利。
　　“你选择跟着海格走？”
　　哈利楞楞地点头。
　　伊卡洛斯挥挥魔杖，一个记忆水晶球出现，上面记录了从海格要走相反的路到现在的所有内容。
　　“走吧，小龙。今晚上我只照顾你一个。”
　　他们两个走了。哈利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想喊一句，但被赫敏拉走了。
　　“既然没人不在乎，那我们为什么要呆在这无聊的地方？”
　　确定海格等走远，伊卡洛斯停下来和德拉科说。
　　“教父，我昨晚是想找你说，海格养了一条龙——”
　　“噢，”伊卡洛斯挑眉，“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要他有一个喜欢养各种危险动物，时不时把它们带出来放风，不断吓到同学，并称自己是一群怪物的“妈妈”的校友，他也会忍不了的。
　　伊卡洛斯领着德拉科走。
　　这其实也是他的本意，或许这样就不会碰到——
　　血，满地银光闪闪的血。
　　不远处躺着一头刚死的独角兽，伊卡洛斯走过去的时候，它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他捏在胸口的挂饰，弗尔摩西特回应了。
　　“不是那对夫妻。”
　　独角兽的脖子被扭断了，血慢慢的往外流。
　　德拉科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要看了，德拉科，”伊卡洛斯转身捂住德拉科的眼睛，“继续走，我们回去。”
　　但德拉科却轻轻拨开伊卡洛斯的手。
　　“教父，我不和小时候一样了。”
　　德拉科小时候看见过他杀一个混血，然后做了好几天噩梦。
　　他到现在都固执的相信杀人的不是伊卡洛斯。
　　都带着兜帽，谁知道下面是谁呢。
　　他们走了，清楚了痕迹，等着海格他们发现这里。
　　再次面对血腥，德拉科没有了不适。
　　他以后注定要整天面对这些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总要学会习惯的。
　　他会习惯这样的生活的。
　　德拉科低头慢慢的走，路上坑洼不平，小而让人不适的各种虫子在脚下爬来爬去，但都离德拉科远远的。
　　树林里传来不同的怪叫，分辨不清，忽然有一道响在德拉科耳边。他一抬头，看到了苍白手上微微突出的青筋。
　　“教父……”
　　又是同样的招式。马人的箭矢再准，也抵不过就子心切的教父。
　　“滚远点儿，马人！”
　　一匹马人走出来，他黑色的长发纠结着，面色悲伤，垂下来的手里还拿着弓。
　　“您不该出现的。”
　　他悲哀地说。德拉科紧紧捏着伊卡洛斯不自觉想要握拳的手，不让他再次伤到自己。
　　伊卡洛斯不愿搭理马人。
　　事实上，他讨厌马人。某种意义上，他讨厌混血统。
　　如半巨人，或者半人半马的马人这种。
　　“这是我的自由，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您的自由，”马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口中不断呢喃着，“我们愿拭目以待。”
　　“神神叨叨的种族。”
　　伊卡洛斯评价道。他提醒德拉科以后离哈利他们远点，他们总招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
　　“不出五分钟，他们还是会经过这里。然后经历你所经历的。”
　　他很确信这一点。
　　“但你的手，教父！”
　　德拉科焦急地扒开伊卡洛斯握着的手，他自己手上也沾了血。
　　上面不偏不倚的扎着一根羽毛箭，近距离射击的力道很大。不顾德拉科的慌乱，伊卡洛斯把箭拔出来了。
　　他把箭头取下来给德拉科：“给西弗勒斯吧，他会喜欢的。”
　　德拉科接过就丢到口袋里，他仍然用浅色的眸子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想碰又不敢碰，伸出一根手指，却又抖着曲了起来。
　　伊卡洛斯没办法了。
　　他把箭头给德拉科，是希望能浪费他一两秒，自己好让弗尔摩西特出来补伤口——这样的场面可能有点难以接受，所以不准备让德拉科看的。
　　用魔法止血，他只好安抚德拉科没事，回去让伤口愈合就好了。
　　德拉科用行动表达他的不相信：他固执地用胳膊固定着伊卡洛斯的手臂，让他的手平摊开，就在眼前，任何小变化他都能看到。
　　伊卡洛斯本来想要包扎一下，这样他也可以悄悄让伤口愈合，但德拉科不知道从那本书上学了个防护咒语，一道薄薄的水膜敷在手心，很痒。
　　“你还是直接叫我伊卡洛斯吧，”伊卡洛斯揉揉德拉科的脑袋，“教父太正式了，我受不了了。”
　　他老早就想这么说了。
　　“但是我父亲……”
　　德拉科也是想亲近一下的，不过他还犹豫着家里的规矩。
　　“家是家，我这儿是你另一个家，没有规矩。”
　　语气轻快，不像什么郑重的承诺，仍然让德拉科受到触动。
　　后面留下的脚印深深浅浅，不过：血液滴在小路的落叶上，留下暗淡的斑点，那些斑点很快就随着落叶一起消失了。
　　这动作其实很尴尬，尤其是在他们俩之间。
　　说是教父，他们没见过几面。
　　德拉科小的时候，伊卡洛斯忙着制药、暗杀；后来德拉科长大，开始好奇每年都给他送礼物的“伊盖”是谁，他还在忙着暗杀。
　　德拉科见斯内普的次数都比见伊卡洛斯的次数多。
　　在霍格沃茨的这一年，他们才渐渐亲密起来。
　　胡思乱想了好多，直到德拉科把他按下来。
　　“你在想什么啊？”
　　四下打量，才知道这是斯莱特林休息室。
　　“我去找斯内普教授！”
　　但是，这儿不是不让其他学院的人进来嘛……
　　于是伊卡洛斯趁着没毒发，把毒去了，又让伤口没那么狰狞，很熟悉的走小路先德拉科一步，到了斯内普办公室。
　　“随便给我瓶药剂，西弗！”
　　斯内普仍然在批作业，整个人像是块木头，唯一的动作就是伊卡洛斯闯进来时，眉头一蹙，不等他说完，一瓶魔药砸到伊卡洛斯身上。
　　他很平静地配合伊卡洛斯骗过了德拉科，让德拉科把箭头放到门边的小柜子上。
　　“我说，西弗，你怎么平静的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走过去单手压在斯内普右肩，阻止他继续批作业的动作。
　　“那我怎么样？”
　　斯内普曲唇反问，声音也平静的不像话。
　　“嗯，至少有点表示吧？”
　　斯内普左手一挥，把空空的墨水瓶推到垃圾桶里。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你怎么错了？”
　　“我不知道啊。”
　　“那你道什么歉？”
　　“麻瓜这么说的：如果爱人生气，什么都别说，一定要先道歉。”
　　斯内普放下了笔，侧身，一手搭在椅背上，抬头看着伊卡洛斯。
　　淡金色眼睛，很漂亮。眼底雾蒙蒙的一片，没有倒影出任何影子。
　　除了那里面只纯粹的有他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语气极为认真。
　　“爱人，朋友，搭档，手下，同僚，暗杀对象，弟弟。”
　　伊卡洛斯不再和他对视，他摇头晃脑，显得不太正经，任凭斯内普想捕捉他的目光。
　　“对视也是一种接吻方法，别这么看我……”
　　他嘟囔一句，原话被他忘记了。耳边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当着他的目光。
　　“你让我自己挑？”
　　这语气不太好。
　　伊卡洛斯没听出来一样。
　　“嗯哼～”
　　被敷衍的人突然生气了。斯内普一把扯过伊卡洛斯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手指轻柔地拨开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目。
　　这时，这眉目如何凌厉，也弯了下来。
　　“你怎么就不能认真一点儿？”
　　斯内普哑着嗓子问。伊卡洛斯顺势单腿屈膝抵在椅子上，刚恢复的手撑着办公桌。
　　“我认真了啊，”他向斯内普展示自己的领结，“温莎结，宽松，扯得时候不会勒脖子。”
　　斯内普松手，伊卡洛斯仍然压在他身上不动。
　　“不是这种认真。”黑瞳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对你生活的认真，你有过嘛？”
　　“生活？”
　　伊卡洛斯一愣，随即笑道，“我的生活就是我办公室的那面镜子，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认真干嘛？”
　　他总有办法绕开斯内普真正想说的话。
　　斯内普也知道他要的结果注定无望了，他声音干涩。
　　“暑假我会和你一起去找卢修斯，不准单独行动。”
　　“从没这么想过！”
　　伊卡洛斯很利落的回答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
　　“你又没错。”
　　“你会和我一起走？”
　　“会。”
　　“不会不理我？”
　　“嗯。”
　　“允许我继续在你的私人储藏室放东西？”
　　“我能拦得住你？”
　　放吧，谁能放过你。一大堆阴森森的头骨，想偷东西不得先被那些东西吓死。
　　……
　　最后，伊卡洛斯愉悦地离开办公室。
　　斯内普把捏断的羽毛笔丢到垃圾桶里。
　　伊卡洛斯表面上看着严苛冷漠，不近人情，但也是个粘人的话痨，喜欢分享，同幼稚的小孩没有区别。
　　斯内普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如他所说，伊卡洛斯从没有认真对待过任何事情。他什么都可以装出来。
　　可从他眼里看到只有自己的倒影，他宁肯相信这不是伪装。
　　没有课的第二天，伊卡洛斯还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当然，如果没有笑嘻嘻的校长，懊恼的波特，沉思的赫敏，茫然的罗恩，哭泣的海格，喷火的龙更好。
　　他们交代了。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小卡。”
　　邓布利多戳戳龙鼻子，玩心大起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是个普通老头儿，那该多好。
　　伊卡洛斯无不惋惜的想着。
　　“无能为力，先生。”
　　他立场坚定。
　　“我讨厌挪威棘背龙，龙场只饲养中国火球龙。”
　　“我正在考虑新招一位教授来减少你的工作量……”
　　“但是我有火龙饲养证书。”
　　伊卡洛斯面无表情地改口。
　　“我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当然，这是由你决定的。”
　　邓布利多说，他一副宽松的样子，把诺伯递给伊卡洛斯。
　　诺伯喷出一大团火焰，众人都紧张起来。伊卡洛斯直接将火球打回去，并上了一个虚弱咒和束缚咒——专门的咒语，束缚龙的铁链上还有凸出的铁刺。
　　诺伯冷静下来。
　　“这不好，教授！”海格呜呜咽咽地喊道，“您瞧他用什么方法对待诺伯！”
　　“用不着你质疑，半巨人，”伊卡洛斯语气轻快，“这是我的证书，我的办法不用你来决定。”
　　“而且，我认为，明明知道巫师法律不允许私人饲养火龙的禁令，这位先生明知故犯，我希望有一个说法。”
　　“毕竟，如果这条龙来历不明，我也很难接受。”
　　看出这两人关系极差，邓布利多用一种无奈宽容的语气对伊卡洛斯说。
　　“可我没有其他人选看守禁林了，小卡，你得知道……”
　　“费尔奇，至少这位完全按照规定来。”
　　“我也没说要换人看守禁林，我的意思是，换个人负责这些处罚。”
　　他提出一个名字，所有人都皱起了眉毛。
　　最终定下来，让费尔奇负责关禁闭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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