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熙

作者: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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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红杏出墙(2)



      杜康酒铺重新开业。

      因为霸占百货行的事情并不光彩,而且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钱公子没有脸面让他那些狐朋狗友来捧场,也不敢告诉家里人。所以,杜康酒铺的重新开业,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只是简单地放了一串鞭炮。

      当天晚上,钱公子就留宿在了杜康酒铺。他要好好地体验一把“抱得美人归”的感觉,方对得起这半个月来自己所受的委屈。

      第二天一早,顾玉蓉跟钱公子开口,讨要了营业的本钱。

      官宦人家的钱,来得比较容易。眼下,钱公子的心思都放在顾玉蓉身上,对她自然不会吝啬,很大方地给了一张银票。

      钱公子走后,顾玉蓉看着银票心花怒放。

      她收拾好妆容出门,到钱庄上兑换了现银。拿着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从钱庄里出来,顾玉蓉感叹,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靠山,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赚更多的钱扬眉吐气。

      顾玉蓉开始住在杜康酒铺,不肯回李家。

      钱公子知道玉蓉不回李家,心里特别高兴。又派了两名武功不错的守卫,在杜康酒铺的门口站岗,日夜保护顾玉蓉的安全。

      晚间,钱公子又来杜康酒铺,自此二人真正勾结到了一处。

      杜康酒铺重新开张,顾玉蓉满心以为这次换了店面,她的生意一定会火爆。

      可是,不多日后即见分晓,杜康酒铺的生意依旧冷落,门可罗雀。

      同时,云欢酒铺的生意越来越好,在镇子上出了名,口碑一传十,十传百。

      很多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也都来买云欢酒铺的佳酿。其中,正好有顾玉蓉一直想结识的刺史夫人。

      自从顾玉蓉发现杜康酒铺的生意不甚景气,总觉得对钱公子给她的那些银子无法交待。幸好,钱公子大白天里很少来杜康酒铺,对于店里的生意并不了解。

      顾玉蓉心想着,既然短时间之内她赚不到钱,若是能跟这些达官贵人结交一二,把酒铺经营成一张联系着高门大户的关系网,来日对钱公子也是一种交代。总比哪一天,钱公子突然发现,他抢来的这间旺铺被经营倒闭,他投出来的银子全都顺水漂走了的好。

      趁着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顾玉蓉一心想要结识刺史夫人,讨好钱公子。

      云欢酒铺开在巷子里,前来买酒的客人必须经过溯回小镇最中心的地段。他们路过杜康酒铺的门口,继续再往前走,才能借路进到巷子里的云欢酒铺。即便是这样,百姓们对强抢豪夺来路不正的杜康酒铺,连看都不想抬头多看一眼!

      这一日,刺史夫人又要到云欢酒铺去买酒。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居高临下,她命人将轿子停在了拐角处,自己并未露面,打发下人到云欢酒铺去排队买酒。

      因为等候的时间较长,刺史夫人的锦轿被眼尖的顾玉蓉发现了。她赶紧回到屋里,拿起两坛杜康酒铺最好的酒酿,一路小跑着凑到了刺史夫人的锦轿旁。

      她镇定了一下,故作有礼道:“民女顾玉蓉,得幸偶遇刺史夫人的尊驾,略备两坛薄酒,想要送给夫人。还望夫人赏脸!”

      刺史夫人性格温善,平日里并不喜欢摆架子,隔着轿帘询问道:“顾玉蓉?我好像并不认得你。”

      “是……是的,夫人。民女不过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有幸与夫人相识?”顾玉蓉一边揖礼,一边装作温文尔雅地回道。

      “既不相识,我为何要接受你的馈赠?这似乎不合道理。”刺史夫人见过太多想要攀附关系的人,平白无故怎么会收别人的东西。

      顾玉蓉知道,不说出点沾边儿的理由来,她手里提着的这两坛酒恐怕很难送出去。她想了想,大胆开口道:“夫人不认得民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夫人一定认得钱县令家,民女经营的这间酒铺就是钱公子所开,交由我暂时搭理。”

      “民女想着,难得刺史夫人驾临小镇,应该替钱公子好好招待您。故此,特地前来送酒,还望刺史夫人笑纳。”顾玉蓉以为这样一说,就能更方便地与刺史夫人拉近关系,心里还美滋滋地。

      “大胆!你竟然敢搬出钱家来跟我套关系,强迫我收下你送的酒,简直无礼!”虽然刺史夫人并未露面,隔着轿帘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愤。

      “你若不说也就罢了。你这一说,我大概也能猜知你是哪位了!你与钱公子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你还是请回吧。”刺史夫人一向性格温善,既如是说,就已经十分讨厌顾玉蓉了。

      刚好家丁买酒回来,向主人家禀报。

      刺史夫人不再理会顾玉蓉,只吩咐起轿。

      顾玉蓉被拒绝之后,僵化在原地。她嘴上不敢多言,却在心里暗自诋毁:“有什么了不起!”

      回到杜康酒铺,顾玉蓉兀自发起疯来。她把手里拎着的两坛酒,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愤恨道:“一个两个的,都要跟我过不去!刺史夫人瞧不起我也就罢了,顾欢颜开了家酒铺也能把我逼到墙角,都给我走着瞧,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门外,钱家的两名家丁谨守本分地站在原地。虽然他们都听到了酒坛碎裂的声音,但是没有传唤并不敢私自离岗。

      “顾、欢、颜,我就不信了!我好不容易,把杜康酒铺开到了小镇最中心的位置;难道还抵不过,你在巷子里开的一间破店?刺史夫人也真是瞎了眼,亏我还上赶子溜须她,实在是瞧得起她!”顾玉蓉在屋子里继续泄愤。

      又过了些时日,顾玉蓉看着杜康酒铺的生意冷冷清清,生怕被钱公子发现她赔了钱,整日里都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赚钱。

      可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毕竟,她还不敢拿着菜刀到大街上,随便找两个人,就逼着他们到店里来买酒。

      钱府的后宅里,县令老爷和夫人正在用晚膳。

      钱公子的正妻穿过回廊,端庄大方地行至后堂。看到公婆之后,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道:“儿媳并非有意打扰公婆用膳,实在有事要向二老禀告,还请公婆见谅!”

      钱夫人见状,一边去扶她,一边说道:“好媳妇,快起来。咱们自己家人说话,何必这么正式?咱们起身坐着说。”

      “儿媳不敢,事关重大,还请二老耐心听我一一禀告。”

      钱夫人看她不肯起身,就也不再劝阻,重新坐了回去,听她把话说完。

      “启禀公婆,儿媳……儿媳不孝,已经独守空房两个多月。再这样下去,实在担心夫君的身体,还请公婆帮助规劝。”她说得特别正式,像是在禀告日常家务,听不出半分抱怨和悲切,这大概是正妻必须要有的姿态吧。

      钱夫人向来是个明事理的,更是知道儿子有多么纨绔,觉得他最近实在有些过分,也并不袒护,只说:“好媳妇,你放心吧。等他回来,我们一定严加训斥,让他给你赔不是。”

      钱老爷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阴霾已经说明了一切。

      “儿媳素知公婆宽仁明理,这厢还有一桩事情要禀告公婆。”她从袖口里掏出薄薄的一沓银票,有好几张叠放在一起的样子,继续说道,“前日,儿媳派小翠到钱庄上去取银子,用于家里这个月的花销;顺便告诉她,让掌柜盘结了上个月钱府的全部开支。”

      “回来之后,儿媳仔细对账,发现了这几张额外的开销,全都挂在夫君的名下,还请公婆过目。”她将那些银票尽数呈递上去,便不再言语。

      钱夫人接过来,又传递给了钱老爷。

      钱老爷将那些银票打开,一一过目:这张五十两,下张一百两,又有八十两,再有二百两……尽是钱公子四处放荡、寻花问柳所用的开销。

      钱老爷大怒,当即下令:“传我的话!从即日起,断了这个逆子的一切花销,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天气晴朗,溯回小镇的集市上行人络绎不绝。

      大白天里,这条街上最热闹之处,莫过于那些烟花柳巷。

      钱公子不自觉地想要往花楼里去,却被身边的随从拦住了脚步。

      他用很低很小的声音,提醒道:“公子,咱们没钱了。”

      “啊,是吗?”钱公子这才意识到,最近到了月底结账的时候,为了防止被家里发现,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到钱庄上去拿过银子了。

      数一数眼下的日子,估摸家里结账的日期也该过了,他决定冒险去钱庄上走一趟,说不定还没被发现。

      银庄的老板,端着笑脸告诉钱公子,银票已经被钱老爷全封了,一文钱也不敢再给他取。

      钱公子只能灰溜溜地从银庄出来,也不敢回家,就想到去杜康酒铺的账面上先挪动一些。

      杜康酒铺里,顾玉蓉万万没想到,钱公子会在大白天光顾,没有丝毫的准备。

      一开始,钱公子还陪着笑脸,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美人儿,我最近参加了几份婚宴,为了准备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就把手里的银钱都花光了。你看,能不能先从你这里挪动一些?下个月,下个月我手头宽裕了,就给你补上。”

      “这……我前几日刚进了酿酒用的粮食,还有给客人装酒的瓷坛,恐怕账面上并无银钱。”顾玉蓉大着胆子撒谎,推诿道。

      杜康酒铺后院,酿酒用的粮食堆得像小山一样,根本就不缺;给客人装酒的瓷坛还是刚开业时钱公子命人备下的,根本就没有用完。

      钱公子以为她只是小气,继续赖皮赖脸道:“美人儿,难道是怕本公子食言?今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也要懂得‘有进有出’,这样咱们才好‘有来有往’,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一时间,顾玉蓉陷入了窘境。

      今天,她若不把话说明白,就会落得一个“小气守财”的罪名;往后再想问钱公子要银两,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至少,会在他们两个之间隔出一道“有账明算”的高墙,日后谁也别想再占谁的便宜。

      今天,她若把话原原本本地说明白,又会落得一个“经营不善”的罪名;好好的一间旺铺被她弄得赔钱,她曾说过云欢酒铺抢她客人的那些谎言,又该如何交代;往后再想让钱公子帮她什么,恐怕就要难上加难。

      两者相较之下,顾玉蓉选择承担“经营不善”的罪名,她认了被钱公子数落埋怨,也不要日后钱公子跟她“有账明算”。

      顾玉蓉想了想,遮掩道:“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开酒铺的全靠有回头客,才会生意越来越红火。这不是店铺开得时间太短,还没积累出回头客嘛!过段时间,等到生意越来越红火了,不用公子开口,玉蓉主动给公子月月分红;就当做是公子一路扶持,玉蓉还报恩情了。”

      这回,钱公子算是听得七八分明白,杜康酒铺怕是真的没挣到太多银子。可是,他认为:这曾是溯回小镇上生意最兴旺的店铺,保本经营总还是可以的。

      于是,钱公子不再嬉皮笑脸,换了一张满是压迫的表情,说道:“就算没有回头客,保本的要求总不过分吧?你对本公子明说,账面上现在一共有多少钱,本公子今天就要取走。听明白了吗?”

      “是,是!原本就都是公子的钱,公子自然有权利支配。”顾玉蓉有些害怕,她从没见过钱公子这副表情,立即到柜台后面去拿钱。

      “这是剩余的钱,这是账册,公子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过目。”顾玉蓉一手捧着银两,一手拿着账册,对钱公子陪着小心。

      “二十两?本公子三天两头五十、一百两的银子拿给你,现在就剩二十两?”钱公子很是不满。

      “呜……呜……,妾身都把账册给你拿来了,怎么还敢欺瞒?都说了需要时间才能经营出回头客,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查账!”顾玉蓉装着委屈,其实她还扣留了五十两银子没拿出来。

      顾玉蓉想着,如果钱公子因此跟她翻脸,往后她还要自己过日子的。五十两银子,在这个纨绔的手里不算什么,却够她大半年的生活花销,至少不必回到李家去看她婆母的脸色。

      钱公子才没有闲心去查她的账簿,拿起她手掌中的二十两银子,夺门而去。

      走在大街上,钱公子的心里非常不快,暗骂“顾玉蓉是个赔钱货”!

      钱公子直奔花楼的方向而去,不想半路上却被管家拦了个正着。

      “少爷,请借一步说话。”管家看着街上人多,陪着笑脸把钱公子引到了一旁,接着说道,“老爷让我来请您回去,还派了一队人马。老爷的原话是,如若公子敢跑,让我绑也要把您绑回去。还望公子给老朽几分薄面,别让奴才为难。”

      钱公子回头一看,不到十步的巷子里,全都是他爹衙门里的人。心里明白,今天他就算想跑,恐怕也是插翅难飞;与其闹得难堪,还不如现在就跟管家回去,至少换个体面。

      于是,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道回府”。

      路上,钱公子才想明白:自打他从杜康酒铺里出来,就没再看到过身边随从的身影,怕是已经被管家绑了回去;这也怪他,光想着跟顾玉蓉赌气,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才被管家“逮”了个正着。

      钱府大院里,老爷看到那个逆子被管家押回来,二话不说,让家丁按到院子里就是一顿板子,打得钱公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顾玉蓉没有再看到钱公子的身影,她特别失落。

      跟顾玉蓉一样失落的,还有天宫里每天闲着无事的柳云殊。

      自从那天,她用云镜观遍了人间九州一百三十郡,终于找到了顾欢颜历劫的地方,柳云殊就没打算再让她好过。

      抚柳殿里,柳云殊整日用云镜观看着顾欢颜在人间的遭遇,随时准备对她下手,左等右盼,眼下终于时机成熟。

      这一夜,杜康酒铺的后院里,顾玉蓉孤枕而眠。

      她刚刚睡去。柳云殊就施用仙法,进入到她的梦境。柳云殊引着顾玉蓉让时光倒流,带她回到了当年的顾家村外。

      顾玉蓉看到了自己儿时的景象,看到了她和顾盼儿在一起玩耍的画面:
      顾家村外,两个不知炎热的孩子,正聚在一起欢快地玩耍。
      “盼儿,你快点儿!怎么总是慢吞吞的,你好笨哦!”
      “来了,玉蓉姐姐!你等等我……!”
      两个孩子,尚且处在天真单纯的垂髫之年,懵懂无知,生气勃勃,对这个世界毫无防范。
      ……

      接着,顾玉蓉又看到了当年的很多画面。例如:顾大柱把顾盼儿卖给李府做丫鬟,顾盼儿大胆逃走,顾盼儿流落街头差点饿死……

      最后,顾玉蓉像一个旁观的看客般,先后见识了顾欢颜的“今生”:她看到碧海山庄顾欢颜的重生,她看到前十五年顾欢颜无忧无虑地长大,她看到云欢酒铺的开业,她看到比武大会上风云卿抱着欢颜慢慢旋转而下……

      柳云殊告诉顾玉蓉,她现在认识的顾欢颜,就是当年的邻居顾盼儿。

      顾玉蓉惊醒,顿觉荒谬,不敢置信。她以为是自己日夜看着云欢酒铺难受,才会生出这样离谱的梦境。

      顾玉蓉在脑海里,一遍一遍仔细地作对比:
      曾经的顾盼儿,骨瘦如柴,神情懦弱,只能跟在她屁股后面乱转;如今的顾欢颜,面色红润,为所欲为,是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的千金小姐。
      曾经的顾盼儿,被全村上下视为不祥之人,就算被拐到山里回不来,也不会有几个人真正在乎;如今的顾欢颜,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视若珍宝,整日里有丫鬟嬷嬷们围着伺候,就连她身边跟着的“定婚对象”看起来都那么与众不同。
      曾经的顾盼儿,被卖身为奴,捉襟见肘,流落街头差点儿饿死;如今的顾欢颜,被碧海山庄的老爹疼着,锦衣玉食,身边还有谪仙一样的良人时时跟随。

      曾经的顾盼儿,如今的顾欢颜,这样的反差让顾玉蓉实在难以接受。她心里生出的羡慕之情,瞬间就都转化成了嫉妒。

      顾玉蓉在心里琢磨着:顾盼儿,从小到大你处处不如我。曾经,在我的面前你不过蝼蚁一样卑微;如今,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哈哈,这简直就是笑话,是半夜惊梦里最好笑的笑话!

      “对,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趁着时间还早再睡一觉,说不定天就亮了。”顾玉蓉根本不敢相信,自我安慰道。

      她伸了个懒腰,再一次睡去。

      柳云殊也再一次施用仙法,进到了她的梦里。

      这次,为了让顾玉蓉彻底相信,柳云殊只能在梦里与她直接对话:“顾玉蓉,你刚刚看到的画面都是真实的,并不只是你的梦而已。”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顾玉蓉防范意识很强地问道。

      “我是九重天上派来特地点化你的仙女,你可以完全相信我说的话。”柳云殊试着让顾玉蓉放松下来。

      “完全相信你说的话?”顾玉蓉疑问着。

      “是的。顾欢颜就是曾经与你一起长大的顾盼儿,她就是那个处处不如你的顾盼儿!”柳云殊的话,在顾玉蓉的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大。

      顾玉蓉被刺激得头痛欲裂。不管梦里还是现实,她都用双手紧捂住耳朵,逃避着,不愿意听到这个真相。

      少顷,柳云殊的回音术终于停下,顾玉蓉这才重新找回了纷乱的思绪。

      她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我凭什么完全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什么能够证明?”

      “能,当然能。”柳云殊看着顾玉蓉上钩,充满自信地回答,“如果你能找到机会重重地打她一个耳光,就能证实我说的话。”

      柳云殊已经想好了,既不需要她下凡亲临,又能整到顾欢颜的方法,就是隔空施用“傀儡术”。借着操控顾玉蓉的行为,同时施加法术,她就可以对顾欢颜为所欲为。

      顾玉蓉再一次从梦里惊醒。

      她努力地镇定心神,梳理着刚刚在梦里的所见所闻,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只要她能重重地打顾欢颜一个耳光,所有猜测即见分晓。

      “好啊,顾欢颜!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顾盼儿。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一切就都好办了!”顾玉蓉躺在床上,眼眸不停地转着,自言自语道,“或许,我拿顾欢颜没有办法。但是,顾盼儿永远只能输给我,永远只能仰视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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