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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城堡
Chapter 34. 沙子城堡
学校。《预言家日报》的新闻联播表示最近确实袭击变少了，连报纸上都在猜测黑魔王干什么去了，魔法世界的各种社会锐评提出了各种猜想。哈利有点开心，一切都是最好的迹象。他要表现好点，他一定可以劝父亲停止战争。何况……他自己也享受其中。
稍后，那个日常播新闻的同学私下里向哈利打听：你知道什么吗？波特家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内情？
哈利摇头：不知道。
杰西：波特家也不知道吗……这可真奇怪了。说起来你为啥不在波特家长大，还有个养父？你养父……他是个麻瓜吗？他看起来人还不错。
哈利：人还不错，你确定？
哈利心中暗暗好笑，你不是整天骂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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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仍然用魔法扩展着屋外窗前那些玫瑰花，他的花从最开始的一捧，慢慢越种越多，越来越繁盛，很快竟有整个花坛的花了。
这天放学回到家，他继续给他种的花浇了些水，又稍微用魔法抚育。
“别把你的魔力浪费在这里。”Voldemort有些不满，“你不是还有伤？”
“唔……可是这小花园很好看，不是吗？”哈利有点小委屈的看着他。
“那就少用点魔法，哈利，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翠绿的眼睛又亮晶晶的开心起来，“只是……这花是父亲之前送给我的嘛，我就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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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Voldemort带哈利去法国的酒庄玩，他们欣赏了九月里丰收的葡萄园的美景，又到品鉴室坐下。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侍者，盘子端上来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恭谨有礼的说：“Mr. Miveld, 请品鉴。”
黑魔王这回又编了个不同的假名，Tord Miveld.
哈利初听到这个假名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在想，这回至少不是Tom了，可是Tord也不是什么稀有的名字，Miveld也只是个普通麻瓜姓氏，真奇怪。然后哈利又转念想到，是假名嘛，当然要低调些，普通名字和姓才是对的。
红酒倒入杯中，Voldemort端起杯子在手里晃了晃：“哈利会品鉴红酒吗？”
哈利摇摇头，有几分好奇：“父亲果然什么都会……能教教我吗？”
“看酒的边缘，看挂杯。”Voldemort又将手里的酒杯晃了晃，给哈利指指挂在杯壁上残存的酒色，“边缘颜色浅，挂杯时间长，这就是陈年的酒了。”他开始教哈利品酒，哈利一边学，一边尝，他尝过很多款，过程挺有趣，不知不觉的就有点醉了。
他们带了哈利说好喝的红酒回家，穿过庭院里哈利种下的旺盛的玫瑰花园，回到房间又小酌到深夜，哈利小脸红红的，晕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一双绿眼睛却一直盯着Voldemort看。
Voldemort：怎么？
哈利：我一直都好爱父亲哦，最爱父亲了——
醉酒会降低人的自控能力。哈利平时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就这么在酒精的作用下说了出来，就像阳光下碳酸饮料的气泡一样闪闪发光，青涩而又热烈。
稍后，Voldemort把哈利抱回卧室。哈利却拉着他的衣角：“父亲不要走……想和父亲聊天……”他平时都太过于克制，从来不敢这么直白的请求。
正要离开的Voldemort，听到这句话，心念一转，然后在哈利床边坐下。
“……我怕我醒来，发现这都是做梦，都是假的……”哈利含混不清的说。
“那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么？”
“嗯……我也陪着父亲～”哈利乖巧的抱着年长一些的人，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可是你说的，Harry，那我今晚就不走了。”看着脸颊微红的哈利，翠绿的笼罩着朦胧水雾的眼睛，Voldemort想起了摩天轮上那个临场发挥的吻。
他又接着想到某些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心思转了几转，关系的更进一步，对他的计划有好处。Lord Voldemort一生从未想过他会去和别人做这种事，他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但如果对方是他的Harry……他倒也没觉得自己亏了。
于是他的行动力直接让他把想法变成了现实。反正他也喝了点酒。
醉着的哈利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抗拒，反而主动拥抱了他。这也让他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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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哈利早早就被生物钟叫醒。他看着睡在旁边的父亲放大的英俊的面容，□□的触感告诉自己衣服没穿，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稍微一动，身体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就传来痛感。
哈利目瞪口呆的盯着还在沉睡的父亲看，他的大脑宕机了。天呐，他们昨夜做了什么？
倒不是介意，哈利其实没有介意，他本来就喜欢父亲，他后来也知道了这是爱人之间会做的事……如果父亲想要这样做，哈利愿意配合。
可是……父亲怎么会突然想要这么做？父亲不是从来都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哈利干了什么离谱的事……哈利不记得了，哈利甚至越想越自责起来。
然后Voldemort睁开了眼睛：“早安，我的哈利。”
“啊，父亲早！昨夜……对不起……我是不是骚扰你了……”哈利目光躲闪。
“哦，没有。哈利昨晚可爱极了。”Voldemort揶揄道。他有点意外哈利的反应，他本来还考虑过如果第二天哈利很抗拒他该怎么哄，却没想到哈利一睁眼先给他道歉，怎么这么傻？
哈利听了，越发不好意思，更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而Voldemort则顺势收紧了搂着哈利的手臂：“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
“这真的不是梦吗？”哈利闭上眼睛，难以置信的自语。
“这不是梦。”Voldemort在他耳边肯定的说。
然而，更多弯弯绕绕的心机，只在黑魔王心里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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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进展越发荒唐起来。哈利的直觉隐约知道，这似乎不是正常父子会做的事，可是他和父亲本来也不是有血缘的父子。
哈利爱父亲，很爱很爱。那种爱却也很难界定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哈利只知道过去的他用整个生命深爱着父亲，心在为这一个人而跳动，情感在为这一个人而熊熊燃烧。如今好像终于有了回应，那让他快要死亡的心得到了一丝生机。他太想要那一点温暖与慰藉了……他是如此需要，如此奢求。
哈利也不是没有内疚或怀疑过，但他真的，太需要这一切了，他无法让自己抗拒与父亲的幽会……
而且这有希望结束战争，不是吗？毕竟父亲已经永生了，谁也杀不死他，无法击败他，也不可能困住他，哈利知道他们的永恒仪式，黑魔王根本没有漏洞，无懈可击。哈利也只能劝说他，这确实就是唯一结束战争的办法……
有时哈利感到忐忑不安时，他会这样对自己说，他在做的事是正确的事，他是应该这么做，这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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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d Voldemort看着他记在手机上的To Do List，有一些已经完成划掉了，他目光下移，看到这样一条——去见彼此的父母。哦，去凤凰社找波特家掰头？还是去老里德尔坟头蹦迪？黑魔王稍微脑补了一下场景，他愿意为这种黑色幽默点个赞。
他默默跳过这条，眼睛继续向下移，下一条笔记则因为可行度高，已经安排了详细的相关行程，去海滩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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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哈利从学校出来，坐在副驾上。
“你有心事？在想什么？”Voldemort问。
“我……”哈利今天一整天都在忍不住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他看了眼父亲，又移开目光，低下头，耳朵根都红了。
“今天天气也不错，要不我们去海滩散散心？”Voldemort偶然的建议道。
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欢快的嘎嘎叫着。惬意的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带来一丝初秋的凉爽。海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通透的像一块蓝绿色的玻璃。沙子很细很软，像是金色的绒毯铺在他们的脚下。海滩上还有些别的游客在晒日光浴，更有些其他的小朋友在玩沙子。
“帅哥～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有路过的比基尼美女姐姐试图勾搭Voldemort，并没有成功，而帅哥Lord Voldemort选择带着哈利玩沙子。
“你不想和他们一起堆个城堡什么的？”Voldemort饶有趣味的建议。
“好呀。”哈利不是会玩的孩子，从小都忙着工作，根本不知道怎么玩，到了这里也就从善如流，学着别人的样子准备动手。
“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也是这样，在海边堆了个城堡……却被大海的一个浪头打过来，那是毁灭，Harry，那些沙子被水流冲散，流走，再也没有曾经的形状。”Voldemort淡淡的说。
“我们可以用魔法把它固定下来，不被海浪破坏。”哈利随口说道，一边热衷的在沙子堡垒上雕刻出窗子和门的形状。
“没错。”Voldemort笑了。他本没有期待这次海滩之旅，但此时他感到兴奋。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金红色，海面上波光粼粼，反射着夕阳的余晖。沙滩上的人们纷纷掏出手机捕捉这难得的美景。
Voldemort便也拿出哈利送给他的手机，将哈利与夕阳框进镜头。哈利翠绿的眼睛亮晶晶的，非常美丽。
海鸥依然快乐的叫着，从游客手中抢走了薯条，然后一拍翅膀飞远。
“我在想你讲的故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哈利却歪头看着眼前的沙子堡垒，手停了下来，“城堡和沙子，区别在哪？是什么让沙子成了城堡？城堡在本质上仍然是一粒一粒的沙子而已吧……用魔法保存，保存的到底是什么？海浪毁灭，毁灭的又是什么？”
“哈利，你觉得呢？”
“也许……是一粒粒沙子之间的关系吧。或者说，是一种组合方式。”哈利眼睛亮晶晶的，“而这些组合方式的总和，我们管它叫城堡。城堡其实是比沙子层级更高的一种……涌现。”
“涌现？”
“我最近在麻瓜科学书上看到的词儿。”哈利想了想该怎么解释，“就比如这海浪也是涌现，海中的漩涡也是涌现。在每一个水分子上都找不到漩涡的性质，但是它们群体的运动方式，形成了漩涡这个更宏观的存在。这就是涌现。”
Voldemort是何其聪明的人，哈利说到一半他就已经听明白了：“这么说，魔法仪式也是一种涌现。”
“是的～”哈利一边把城堡的外墙拍实。Voldemort看到哈利似乎是在试图堆出一个斯莱特林家的城堡的样子。“又或许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原子之间也是符合了某种特定关系，就形成特定的新物质。”
仅剩的天光随着时间越发晦暗，天边的浮云变为深蓝，天空也被暮色笼罩。
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关于永恒的原理藏在这个词背后，但他又一时无法说清，甚至说不清该如何追问。
说到这个词，哈利又一次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这件事今天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们吻过了，也睡过了，他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哈利低声问，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没有淹没在海浪声中。
也许Voldemort没听见，他并没回答，而是用沙子塑出一个拱桥，从塔楼通向哈利的城堡主楼。
又过了些时候，太阳早已彻底沉入海平线，游人也散去，大海变得漆黑，深邃而苍茫，褪去了阳光下的清丽明朗，现出她波涛诡谲的危险本色来。
一颗星星挂在西方的天空。天文也是魔法世界的必修，他们二人都毫无障碍的认出了那颗星，是金星。
哈利看着那个明亮的光点，全天最亮的星，它在魔法世界的理论中一直都与爱情息息相关。哈利心中的问题却始终无法开口。他知道父亲从来都很讨厌“爱”这个概念。
“父亲你看，星星也出来了。”哈利指了指天际的星辰，有深意的说：“今晚的金星很明亮。”
“确实，金星很明亮。”Voldemort肯定道。
在魔法世界，金星象征“爱与美”，这是常识。他俩都知道，也都很清楚对方知道。
哈利闻言，就有些开心起来，把城堡顶上的最后一抨沙子拍实。这个沙堡不大，也并非很精致，但哈利还是第一次像孩子一样玩沙子，他还是挺开心的。何况在过程中父亲也帮了些忙。
“我弄好了～这可是我们共同的作品！快要涨潮了……”哈利说着，用魔法在他大功告成的沙子城堡外面套了个护盾。“这样就不怕海浪了吧？”
“一个铁甲咒，也就顶多维持几个小时。你知道这离真正的永恒有多远，我们不如看看星空？”
Voldemort拉着哈利的手，幻影移形来到一大块远离岸边的礁石上。然后并没有将那只冰凉纤瘦的手放开。这天晚上没有月亮，正是大潮的时候，四面八方无边无尽的黑漆漆的大海，波浪汹涌的拍打着他们脚下嶙峋的岩石。四周没有电灯的光亮，天空上的星辰一下就显了出来，夏季星空未落，美丽的天鹅座好像浮在银河上空，璀璨的亮星像破碎钻石的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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