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风潇雨晦

作者:列克星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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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萧十一郎本已在鬼门关处走过好几遭。
      他觉得老天爷实在对他很奇怪:之前他不想死的时候,总有人盼着他死。而他如今真的打算要死了,却又死不成了。
      萧十一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身边有什么人,但他知道自己死不成了,也只好睁开眼睛。
      幸好周围空无一人。
      他坐起身来,穿好放在床头的衣服,咬破自己的指尖,逼出黑色的毒血一点一点流到空碗里。
      他虽然还活着,但确实已经死过一遭。经过这一遭,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倒像是有机会重活了一次。
      周围的景象他并不认识,但是个精巧的客房,燃着上乘的兰花香,有着很舒服的床铺。
      他突然有些期待第一个走进来的人。
      走进来的人是于十三。
      他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萧十一郎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坐起来,张大了嘴就要喊,手里的碗也摔下去。
      萧十一郎身子一动,就牢牢地接住了碗,盛住了逃出碗去的黑色药液,手还扣在于十三的嘴上,示意他不要喊。
      萧十一郎一口气喝干了药,于十三忽然直接伸手抱住了他,差点要把他举起来转圈:“原来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萧十一郎赶紧安慰他道:“好了,好了……我要叫金媚娘了!”
      于十三听见那三个字的咒语才冷静下来。
      萧十一郎问他:“这里是哪里?”
      于十三道:“安都。”

      萧十一郎昏迷了五天。
      使团就像火箭一样到达了安都,住进了名为四夷馆的驿馆。刚到的那天晚上,杨盈就被安帝叫进宫去,待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人;今天又不知道为什么,安帝让她去和杨行远见了面,到现在还没回来。
      萧十一郎挤干净黑血,淡淡道:“我想听的应该不是这个。”
      于十三一愣,突然不说话了。
      萧十一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怕我。”
      于十三忙道:“我没有……”
      萧十一郎道:“我本无意瞒着你们,可那时情况紧急,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我也很久没有用过割鹿刀了,上一次只用它杀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目光快要比割鹿刀还锋利。
      于十三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你……那些人是北磐人,沿着密道偷偷潜进国境的。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前几天,你简直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要不是美人儿执意带着你,所有人都觉得还是入土为安比较好……”
      萧十一郎慢慢道:“于十三,你还记得我们在诏狱认识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于十三费劲想了一想:“你在……你在特殊的牢房,也不受任何的拷问,偶尔会有太医院服色的人来你的牢房。”
      萧十一郎淡淡道:“对,当时他们以为我是什么北磐或者西域的怪物,按时让我试验梧国境内的毒药,又控制着量让我还喘着气。”他的表情变得很讽刺,“你们都知道青蚨是子母分离的剧毒,却不知道我和割鹿刀,根本就是它研发出来的试验田,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若是我不想死,那天晚上,我也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于十三饱含热泪地看着他。
      萧十一郎反过来安慰他:“行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会自寻死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为什么活下来了?”
      于十三干笑。

      任如意刚刚杀了左使陈癸,又去昭节皇后陵前祭拜了她。外面刚刚飘起了细雨,她把自己锁进四夷馆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愣神。
      突然有人很不客气地敲门。
      任如意一脸平静地打开门,萧十一郎走进门里,仔细地拴好门闩,却突然失了转身的勇气。
      任如意仿佛没事人一样,走回椅子上坐下,良久,她才道:“你打算一辈子站在那里吗?”
      萧十一郎闪电般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衣服袖子,看见手腕上一道崭新的疤痕,还露着粉红色的新肉。
      他另外一只手,攥得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任如意失了力气,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萧十一郎把她抱进怀里,手碰到她湿漉漉的衣服,忙问道:“怎么淋了雨也不更衣?”
      任如意放声大哭起来,像一头狼一样撕咬上萧十一郎的嘴唇。

      萧十一郎再次醒来的时候,任如意坐在他的床头,用世间一切语言都无法描述的柔情与快乐的眼神注视着他。
      萧十一郎心里一酸,又落下潺潺的泪水来。任如意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道:“快了,就快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事情能让我们分开。”
      她挠着萧十一郎的下巴:“我刚给你修了胡子,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出去逛逛。”
      萧十一郎欣然同意。
      坐在镜子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太长了,任如意抚摸着他的头发,神情活像小女孩和同伴玩过家家。
      萧十一郎抱怨道:“我不喜欢束发,感觉那样的自己就像装进了一个很硬的壳子。”
      任如意只是把他的头发扎起来,系上一根简单的发带,道:“安国人也不喜欢束发。他们的头发大多是卷卷的,束起来也容易散。”
      他们携手走出四夷馆,外面已经是傍晚了,蒙蒙的细雨仍然在下,安国的街道在这样的朦胧下也填了一丝慵懒,三三两两的行人走着,既有身形高大的本地人,也有外地行商而来的江南人与身着华贵裙装的妇人。
      任如意问:“你之前来过安都吗?”
      萧十一郎想了想:“来过,当时颜鲁公的后人暂居在安都,我从沙西部一路走过来,到安都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在城门口的时候,我在一家面摊吃了一碗牛肉面,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肉面了。”
      任如意奇道:“那你看到颜鲁公的真迹了吗?”
      萧十一郎微眯着眼睛:“我把《祭侄文稿》偷了出来,好好看了几遍才给它放回去。”
      任如意笑道:“我也有印象——当时朱衣卫有人去抓这个贼,结果被喷得满脸辣椒水,回来挨了好一顿打。”
      萧十一郎戚戚道:“是我对不住他。”
      任如意摇头道:“可惜他早早去世了,我当时在出任务,甚至不知道他的死因,现在也忘记了他的名字。”
      萧十一郎叹道:“就像面摊的那个怪脾气老伯一样,我总是赊他几碗面的钱,最后只能多给他买了几文纸钱。”
      他们又拐到一条街上,任如意一时兴起,拉着萧十一郎走进了一家装潢华贵的店铺。
      那是一家首饰店,里面的珠宝首饰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他们兴致盎然地挑选着,偶尔窃窃私语,仿佛亲密无间的夫妻。
      萧十一郎悄悄道:“娘子带我来这样的地方,就不怕我手痒,顺走几个首饰?”
      任如意莞尔:“这等俗气的女子饰品,哪里能入的了雅盗萧十一郎的眼呢?”
      萧十一郎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雅盗,上至皇帝玉玺,下至农家母鸡,只要我想偷,就会把他拿来。不把颜鲁公的真迹据为己有,是因为我并无房屋妥善保存这样的传世珍宝;不偷这间店铺的首饰,也只是觉得,并没有值得戴在你头上的珠翠罢了。”
      任如意却被一堆花花绿绿的丝带吸引了注意力,她指着它们道:“这是编发用的。沙西部喜欢编发,连男子也会编上一头的小辫子。”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忙道:“好姐姐,饶了小人吧,顶着一头小辫子,真害怕会被当成魔教的萨满被打个半死。”
      任如意却若有所思起来:“说起来,那天晚上我杀的那个首领,就是萨满,只有他能控制那群黑衣人们不知死活地攻击鹫儿。”
      萧十一郎疑道:“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任如意手里把玩着一对发梳:“密道。从天门山开辟过来的,至少十五里长。而且,这条密道出现的这样悄无声息,怕是……”
      萧十一郎接道:“怕是高手。”
      任如意咬紧了嘴唇,心中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为了防止萧十一郎看出端倪,忙叫道:“老板。”
      她朝老板比了个手势,尔后招手,老板脸色一正,竟然交叉双手,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走上前来。任如意与他耳语了几句,又从袖中拿出一个金珠交给老板,老板满脸堆笑,恭敬接过:“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贵人还请移步后园雅阁,您要的东西,小人马上送来。”
      萧十一郎奇道:“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任如意道:“这铺子里的羊头牛头,是沙东部常见的装饰,而娘娘是沙东部的贵女,之前为了做事方便,娘娘替我安排了一个她侄女的身份,族人相见,做个手势,报个家系,便互相自然清楚了。这家店里可不是光有珠宝,还有其他的东西呢。”
      雅阁建在假山假湖之间,面前就是一片精心布置过的自然风景:翠竹横斜,暗影浮动,喜鹊喳喳。萧十一郎穿着一身鸦青色的撒花缎面圆领袍款款走出来了,手里还展着一把扇子,上书:常未饮酒而醉,以不读书为通。他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难尽,寸心之争,生死忘矣!”
      任如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招手让他走近,仔细看着衣服与腰带的花纹与样式:“楚盗帅踏月留香,谁知今日有了个姓萧的弟子。”
      萧十一郎心里飘飘然,嘴上却谦虚道:“小人哪敢和香帅攀比?多亏娘子财大气粗……”
      任如意嗯了一声:“那你接着下去换衣服吧,我还选了好几套呢。”
      走出店铺的时候,萧十一郎长吁了一口气。
      任如意挽着他,关切道:“累了?”
      萧十一郎忙道:“那倒没有,只是很久没和你这样说说笑笑地走在一起,感觉恍惚如梦境。”
      任如意也叹道:“我今日杀了现在的左使,恐怕之后的日子也鲜有安宁了。”
      萧十一郎一笑:“现在的朱衣卫没了任左使,就像纸糊的灯笼一样不经烧。”
      谈笑之间,他们两个走到四夷馆门口,萧十一郎忽然心有所感,目光轻轻一扫,就看到李同光拂袖而去的身影。
      任如意倒是没有注意这位弟子: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发觉呢,还是假装没有看到。
      使团众人已经回来了,于十三笑嘻嘻地凑上来:“贤伉俪逛街回来了?哎呀,十一兄,你这一身从头到脚真是玉树临风啊,我这个弟弟,今日就做主一回,把我四夷馆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让给你一天——”
      他抽手从萧十一郎的手里拿走了扇子,走了几步西域的舞步。任如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让于十三更感慨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儿真是好久没笑了。”
      “行了行了。”萧十一郎把他手里的扇子合上,“顾远舟在哪呢?”

      顾远舟从书案里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萧十一郎抓起他桌子上的酒壶就为两人倒酒:“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顾堂主,马上一切就都结束了,再忍忍吧。”
      他把酒杯递给顾远舟。
      顾远舟慢慢地啜饮着:“安帝到现在都没有提起割鹿刀,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萧十一郎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我去和风情会的线人接头,他们告诉我,其实使团一路上的行踪都被天宗的人尽收眼底。但他们只派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轩辕三缺,这不符合常理。”
      顾远舟道:“你的意思是……或许,这个天宗,与那天的北磐人有关?”
      萧十一郎道:“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了。见招拆招,老天爷叫咱们活着,总得派点有趣的活计是不是?”
      顾远舟慢慢露出了笑容:“我还没问你,一旬牵机的解药是从哪里弄到的。”
      萧十一郎道:“也是,这个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就交给你处理吧。”
      他从脖颈上摘下贴身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形似鹿的神兽,生有四角:那是夫诸,章家的家徽。顾远舟握着那枚白玉雕琢而成的吊坠,上面还留有萧十一郎残留的温度。他笑得更开怀了,道:“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好。”
      萧十一郎已经快饮完了整壶的醇酒,微醺着笑道:“区区一个信物如何能救回你的命?没有当地察子对你的信任,没有你之前深谋远虑在归德原部署的草灰蛇线,即使我和他们说了这件事,解药也不可能那么快送到我的手上。”
      顾远舟收好萧十一郎的项链,忽然道:“我、如意和李同光,我们三个人做了一笔交易。”
      萧十一郎的酒杯停在半空:“李同光已经知道如意是他师父了?”
      顾远舟道:“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不敢看也不敢问。总之,李同光现在算是正常人,虽然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已经死了……为了不让他和我们为敌,也为了顺利救出杨行远,我教了他几招,让他朝着龙椅上面那个位置努力。”
      萧十一郎开起了玩笑:“那你应该看看他能不能拔出来割鹿刀……”

      萧十一郎和顾远舟谈完,钱昭正好过来给他诊脉。他诊了半天,苦笑一声:“算我学艺不精了,竟然没法从你的脉象中探出一丝的头绪。”
      萧十一郎运气隔空转动石桌上的茶杯:“可能是我各种毒吃多了,又用了安国的万毒解,搅和成了一滩烂泥。不过,我的武功尚在,就算不得坏事。”
      钱昭冷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喘的每一口气都算一个奇迹。”
      萧十一郎笑道:“老钱,你今天怎么有股杀气,谁惹你了?”
      钱昭一愣,半晌掩饰道:“我没有,你感觉错了。”
      萧十一郎还想说些什么,元禄一蹦一跳过来了,喜道:“萧大哥,你真的醒了!快来,我有事情找你。钱大哥,你不介意吧?”
      钱昭又恢复了惜字如金,点了点头就起身走了。元禄笑嘻嘻地伸出背后藏着的手,递给萧十一郎一个酒葫芦。萧十一郎开了盖嗅了嗅,惊喜道:“居然是竹叶青!好元禄,只要你有要求,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去给你完成。”
      元禄忙道:“那不至于!我只是……我只是想看一眼割鹿刀,不用打开,看一眼它就行。”
      萧十一郎细细咂着熟悉的味道,大笑道:“这等小事!走,我这就给你看。”
      萧十一郎拿了割鹿刀出来,却不递给元禄,只是口中念道:“荷仙子,鱼宝贝,青青水草两头隔,船儿船儿水中过。”
      元禄不知所以然,只是接住他抛来的割鹿刀。刚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刀身忽然被他拔出来了!元禄吓得大叫,差点把割鹿刀扔到地上。
      萧十一郎笑道:“不要怕,现在它只是把普通的刀。”
      元禄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捧起割鹿刀的刀身。割鹿刀雪亮的刀面上反映出他专注的神情。
      元禄喃喃道:“横刀,二尺二寸。……我看不出它的材质,它比最好的百炼钢还要亮。我见过梧国所藏的鸣鸿刀和龙雀刀,它们,都没有这把割鹿刀好!“
      可能因为过于兴奋了,元禄开始剧烈地喘气。他连忙从怀里掏出药瓶咽了一粒糖丸,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割鹿刀好久,才把它塞进那个再朴素不过的刀鞘里。他尚不满足,却也只是叹道:“得见此刀,我算是此生无憾了!”
      萧十一郎连忙道:“呸呸呸,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更好的刀永远是下一把,万一就是你锻造出来的呢?”
      元禄笑嘻嘻地凑过来:“萧大哥,为什么现在割鹿刀之前又能被我拔出来了?路上的时候,不是只有你能拔出来嘛。”
      萧十一郎瞎扯道:“因为之前有个道士给这把刀开过光,只有我能解开符咒。解开符咒前,只有我能拔出来;解开符咒后,它就是人人都能拔出来的一把普通的刀了。”
      元禄不满道:“它可不普通!据我预估,就算是□□和它对上,也只有被削成泥的份。虽然那天晚上我没有看到割鹿刀的出鞘,但我验过尸体,上面并没有割鹿刀这样的刀造成的伤,纯粹是被什么外力挤压甲胄,窒息而死的。这把刀上一次见血,至少是几年前了。”
      萧十一郎叹道:“确实。这把刀的脾气太古怪,该它杀人的时候呢,它偏偏不自己动手去杀人;不用它杀人的时候呢,还有人往刀口上撞。”
      元禄惋惜道:“可惜,这把刀现在是安国的了,不知道会被赏赐给谁。”
      萧十一郎道:“这样不也挺好么?就当它只是一把锋利的刀,离我这样的人远一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沛临死前的画面来:他隔了二十年方才相认的父亲,就这么倒在了连城璧的剑下,死前的遗言只有让他担负起萧家的使命,一辈子守护好割鹿刀。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他为父亲痛苦,也为他的使命而悲哀,更为他的遗言而感到冰冷。
      在杀死连城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看割鹿刀一眼。
      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
      他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和元禄聊天,问他今天杨盈和杨行远谈得怎么样。在称赞完杨盈的进一步成长后,元禄叹了口气:“顾头儿还瞒着我们,可我们一看他的脸色,就全知道了。”
      萧十一郎心中一动:“知道了什么?”
      元禄把剩下的一点儿酒倒进自己的嘴里:“阿盈没有要到给六道堂雪冤的书信,圣上不敢写呗。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多半不敢写。”
      萧十一郎笑道:“太怂,有胆子出征,没胆子去死。”
      元禄赶紧看看夜色中的庭院,确认无人才放下心来。他小声道:“我偷偷听见,顾头儿说安帝放他出来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多半要硬闯救他。”
      萧十一郎不禁叹道:“怪不得大家都想当皇帝,都这样废物了,居然还有人拼死拼活救他出来。”
      元禄也道:“我倒不是因为这个。我只听顾头儿的,他要我办事,拼死我也会给他办好的。”
      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
      元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萧十一郎不禁想到钱昭今日锋芒毕露的杀气沉沉。
      钱昭曾道:“死去的人才是最孤寂的,我要让他们在黄泉路上,也有个罪有应得的同伴。”
      钱昭,是不是也早有了自己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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