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

　　第十一章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雪狐"
　　何九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他，"高叔"
　　"你要走吗？"
　　"对，我要去找小霂,而且,我跟您过,我已经脱离组级了"
　　"……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竟然对你影响这么大… "
　　何九刚想说什么,下一秒他感觉到了什么,侧身躲开
　　"看来您是不想让我走了…但是,您不会真的以为,仅凭他们三个能拦住我吧？"何九看了看站在自己周围的三个人
　　"嘻嘻,我们当然拦不住你啦…不过,雪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何九皱了皱眉
　　"啪啪",老人抬手拍了两下,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电流从他的后颈处传来,喜鹊立刻上前把他压在地上
　　"为防止有人叛出组织,你们每个人在小时候都会植入芯片..我本以为雪孤你永运不会让我用到这个,因为你的性格与思想观念很好,很符合组织的需要…"
　　老人走到他面前,"但是..雪狐,我很失望,一个小姑娘就让你改变了，甚至离开组织"
　　"咳…别伤害她"
　　"你放心,组织也明白她对你有多么重要,如果杀了她,会导致你与组织产生隔阂，不利于今后对你的使用"
　　"所以组级决定留下她,但如果你今后又犯什么错误……"
　　"不会…咳 …我向您保证"
　　"很好,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老人示意喜鹊放开他,"记住你说的话"
　　他把那张卡片放到何九面前,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但杜鹃走了几步后又转身回来,她扶起何九,"走吧,我送你回去…不过我挺惊讶的,你竟然因为一个小姑娘改变这么多"
　　"是吗…"
　　为什么霡霂对自己影响这么深？
　　可能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人吧…
　　组织只是把自己当作好用的工具,研究院人们对自己只有敬畏,学校其他人对自己或敬或惧……
　　只有小霂…直正把自己当作家人…
　　"因为她是我的家人…我想一直保护她"所以为了小霂,他愿意做任何事
　　除了去死,因为他还要保护她
　　"……"杜鹃沉默了一会儿,"我承认,你比我们鸟巢的人勇敢多了"不论是比我还是灰雀
　　"小霂,我相信你的话,但…你所说的这些还不足以作为证据"
　　"……我知道了",霡霂站起身
　　"你去哪?"顾行川想拦住她,但小姑娘很灵活地躲了开了
　　"我回去,一定还有别的证据"
　　"不行,太危险了,你回来!"
　　但霡霂很快就跑没影了"
　　"这小姑娘"，顾行川立刻跟了上去
　　回来后,霡霂小心地用指环打开门,然后发现何九不在家
　　但过了一会儿,在书房的她听见开门声,一下子警觉起来
　　太冒失了,她暗暗说了自己一句
　　但来人并没有往这里走,她听见一个陌生声音说:"行了,我就送你到家了,再待下去父亲又该罚我了"
　　那个人离开后,霡霂仔细听外面动静,很久没听见声响,她向客厅方向看了一眼,然走出去
　　何九躺在沙发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霡霂看着他,心里十分复杂,这时她看见何九腹部的伤口
　　没有及时处理,此时血已经染红了外面的衬衣,外套上也沾了一些
　　"……"犹豫再三,她还是去拿了医疗箱给他处理伤口
　　"…很疼的吧",她尽量动作很轻,一点点清理着伤口
　　扔掉棉球时,她突然看见了那份报纸
　　霡霂动作僵住,许久后她慢慢举起了剪刀
　　双手握住剪刀,刀尖冲着何九的心脏,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说:"刺下去,这样这个杀人魔就再也伤害不了别人了,你自己也就安全了"
　　另一个声音只是说:"他是你的老师,难道你们这些天相处的快乐是假的吗?"
　　"……",她握着剪刀的手渐渐收紧,下唇也被她咬得泛白
　　他想杀了你
　　但他对你的好也是事实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自己的事...反而是一直在照顾自己…
　　"当一"剪刀被她扔到地上,然后她再也控判不住自己,趴正在何九身边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顾行川在小区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上次只送霡霂到门口,他并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个人从楼道出来
　　是霡霂,她刚刚似乎哭了，虽然尽力掩饰,但泛红的眼尾还是出卖了她
　　"走吧"，她走到顾行川面前,"我没有找到别的证据"
　　顾行川看着眼前的霡霂除了眼尾泛红以及有些颤抖的尾音,她看起来冷静了
　　“你…之后打算去哪？"
　　"我不知道…但至少是离开这里
　　霡霂回头看了看,转身离开
　　"我要转学去外地"
　　"但我还会再回来的"
　　"我会…亲手把他送到法庭之上"
　　"……"，顾行川快步跟上她,"需要我帮你吗？"
　　".…帮我办一下转学手续,就这个,谢谢"
　　"好…你指环呢？"
　　霡霂顿了一下,"不知道"
　　沙发上,何九睁开眼,注意到伤口已经处理了,他只以为是自己之前受伤昏迷会无意识自己疗伤的情况又出现了
　　毕竟在他看来,霡霂不可能再回来了,更不可能会帮他处理伤口
　　所以,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除了那枚被霡霂不小心遗落在沙发底的指环…
　　没有一个东西证明小姑娘曾经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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