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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当天晚上，两个人住到银座附近。
第二天，他们逛了银座，下午去了浅草寺，从浅草寺出来后，他们去上野公园，在公园里闲逛，坐在草地上发呆。
天空蓝的发紫。
微风拂面，宋明辉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武则天也躺到他身旁，两个人一起看着天空。
武则天又转头，看宋明辉。
武则天：听说，日本的文化好多都来自于咱们。特别是唐朝时候的东西。你看这里的小桥流水，寺庙，建筑，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呢。
宋明辉一听到武则天提到唐朝，脸色似乎微变。
他原来脸上难得的放松的表情，消失了。
武则天没有察觉，继续看着天空，美美的，语气轻松快乐的自言自语：我以前做过关于唐朝的梦。你猜我在梦里，变成了大唐朝的什么人？
宋明辉不说话。
武则天没有多想，她只是以为宋明辉又开始和以前一样，高冷起来。
所以她等了几秒钟，没等到回应，就自己自言自语继续说道：我变成了大唐朝的女王，咱们中国第一个女皇帝，武则……
宋明辉还没等武则天把天字说出来，他就突然打断武则天：我们走吧。
武则天：啊？我还没躺够呢？走了那么久，很累了。
武则天其实很怀念当年当皇帝的日子，好不容刚想到了一个由头，能和宋明辉说一说自己当皇帝的那种感觉。
却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明辉打断了。
武则天：而且我那个当武则天的梦很精彩的，你听我讲完呗。
宋明辉已经起身，冷冷的看了武则天一眼，直接走了。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似乎很反感自己提起唐朝，提起武则天？
还是他又上来那个不能好好沟通的高冷劲，就是不想听自己说话了？
武则天只好起身，追了上去。
两个人沿着一条小路随意地往前走，突然武则天站住，往一个岔路看去。
宋明辉也站住，顺着武则天的目光看过去。
前面小路往前走一点，就会有一个小拱桥，拱桥跨过旁边的小河，通到小河中间一个小岛上。
天已经半黑，那个小岛上修着一个小神社。
神社的门口，挂着灯笼，已经点亮，灯光幽暗。
神社的门打开着，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又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吸引人，一探究竟。
武则天：这个小神社，好像很有趣。我们去看看？
武则天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等宋明辉答应，就已经转身往那边去了。
她确实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她觉得自己好着急，想要走进去。
宋明辉跟了过来。
两个人过了小桥，走到了神社门口。
武则天往里望去，院子里没有点灯光，地方也不大，但布置得很精巧，是一个有小亭流水，白色沙粒铺地，又有几颗恰到好处竹子衬托的小日式园林。
右边是神社正屋，也不大，前面的门窗都敞开着，里面点着幽暗的烛火，一个神像坐在正中间，身上盖着白布，把整个神像遮挡住了。
不知道是什么神邸。
武则天走到了那个神社正屋前面，脱鞋，进正屋。
脚在地板上踩动，发出日式神社典型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屋子里有人听到了，立即迎出来。
那人穿着和服，四十多岁，表情平静，带着典型的日本人客气礼貌的对陌生人善意的笑容，走出来，对武则天鞠躬。
然后那个人抬起头来，一看到武则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反倒变得有些惊慌。
但那种惊慌，瞬间就消失了。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回复，表情有些严肃，低头，对武则天略微鞠躬。
那个女子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你们好，你们是中国人吗？
武则天：是啊。您看出来了。您会说汉语？
那个女人再次恭敬的鞠躬。
女人：这个神社的人，都要会说中国话。
武则天：是吗？您这个神社供奉的是什么神？你们都要会说汉语。难道是我们中国的什么神？
女人看着武则天，沉默了两秒，然后没有回答武则天的问题，反倒是转身，走到了那个神像身旁，用手轻轻的拉起罩在神像上的罩布。
神像露出来，是一个梳着唐朝发饰，穿着唐朝衣服，表情冰冷，眼神冰冷的女神像。但她的头顶，却戴着冕旒，就是那种古代皇帝带的前后好像有门帘一样的冠冕。
她盘膝而坐，眼神不只是冰冷，而是目空一切。
武则天看着那个神像，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那个女人，回头，对武则天说：这里供奉的，是大唐女帝，则天大圣。
那个女人说完，在侧面，跪了下去，对那个神像磕头。
武则天呆看着那个神像。
那个神像的眼睛虽然是雕刻出来的，但却异常生动。
仿若真正活人的眼睛，盯着武则天。
那个神像的表情，也似乎在扭曲，对武则天，露出诡异的笑容。
仿佛在说：武则天，你终于来了。
武则天发呆。
那个女子这时候跪拜结束，然后起身，转身，看着武则天，说的内容是夸赞，但语调，却让武则天感觉异常冰冷。
那个女人说的是：您的面相，和则天大圣，还真有一点像呢。
武则天再看那个神像的脸孔五官。
她和那个神像，只是发饰装扮不同，眉眼五官，就是一模一样。
武则天正在发呆，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
她回头，看到是宋明辉。
宋明辉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她拽出了神社。
武则天在他们再次经过那个河上的小拱桥时候，说话。
武则天：好巧，我刚说我梦见我成了武则天，现在就碰到了祭祀武则天的神社。
宋明辉似乎非常生气，冰冷的说：有什么意义吗？能说明任何问题吗？就是一个无聊的巧合而已。
当天晚上，武则天在酒店睡的很晚。
她心中总有一种惶恐感。
她再次想起失忆的孔强，失忆的宋明辉，在小镇上碰到的精神病武则天，写着“四号武则天”的报纸，被精神病院强行抓走的那个扒旅馆窗子的人。
还有宋明宇在前一天，说要带武则天去看看她“小时候长大的弄堂”。
还有今天碰到的武则天神社。
武则天想要让自己睡着，她尽量不想这些事情，闭上了眼睛。
可这些事情，这些人，一直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让她无法静心。
突然这时候，武则天屋内的电话响了。
武则天坐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电话：谁？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汉语，很生硬：武小姐，你好。我是则天神社的仆人，我们在傍晚时候，见过面。
武则天心脏砰砰狂跳，拿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女人：我们方便见一面吗？现在。
武则天：现在？
女人：是。现在见面，这样您身边的那个男人，就不会再把你，强行带走，不让您和我说话了。
武则天沉默。
武则天无法压制自己知道真相的欲望。
她简单换了衣服，偷偷下楼，下楼前，她看了一眼宋明辉的房门。
房门紧紧关死，宋明辉不知道她偷偷在半夜溜出去。
武则天让前台帮助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上野公园。
半夜的上野公园，只有主路还有昏黄的路灯亮着，其他地方大片的树林和草地，湖面，都是一片恐怖的纯黑色。
武则天感觉自己，仿若是被无边的黑暗笼罩。
她终于走到了通往那个神社的岔路，走到了那个小拱桥。
她看到那个自称“则天大圣”的仆人的女人，还是穿着那件和服，静静的站在桥上，就那样一直看着武则天。
武则天走到桥上，那个女人对武则天半蹲做了个万福，然后转身，在前面小步走着，引领武则天进了神社。
武则天和那个女人，进了正屋。
武则天的神像已经重新被那块布包裹起来。
女人对神像跪下，虔诚地磕头，然后起身，邀请武则天在神像下面侧身坐下。
她坐到另一侧，和武则天相对。
那个女人，对武则天，也是行跪拜礼，额头点地，然后坐起身，静静的看着武则天。
武则天：你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我的名字叫上官明佳。我的七十三世祖先奶奶，是武皇帝的贴身宫女，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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