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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宋明辉刚说到这里，突然仔细看武则天的脸，眉头微皱起来，目光灼灼。
然后他走近武则天，轻轻把武则天额头的刘海撩开，看。
宋明辉：这怎么了？
武则天的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武则天：我自己撞的。他们抓我之前。
宋明辉：这是新伤。
武则天：真的。
宋明辉看武则天只穿了一件单衣。
屋内很冷。
宋明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武则天要接。
宋明辉完全没理睬，直接将外套扬起来，披在了武则天的身后，也顺势轻轻抱住她。
武则天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武则天：他们在查我的钱的来源。搜出来一千多块钱，不只是我和常厂长安装空调的钱，还有我和你，还有周怀山一起倒卖邮票的钱。
宋明辉只是看着武则天，好像对武则天说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只是在关心武则天这个人，而不关心事情。
武则天：你在听我说话吗？宋明辉。你走吧，你不要在这里，不要让他们查到你。
宋明辉：我离开，我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管你，让你自己承担这一切。你是这个意思吗？
武则天：我只是说，我跑不脱了，你别也进来。
武则天说到这里，突然四处张望，表情很紧张。
她突然想到，她以前在唐朝对付政敌的时候，经常用的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就是故意让政敌们聚在一起，然后偷听他们说话，搜集他们证据，然后全部弄死。
宋明辉看她慌张地四处张望，问：怎么了？
武则天：也许他们，现在就在隔壁偷听。听我们会说什么话，找你的问题。你还是，现在就走吧。
宋明辉淡淡笑了一下，脸上露出有点邪邪的笑容，说：好，那我听你的，我现在就走。
武则天：啊？
武则天有点发懵。
宋明辉答应就这么离开了？
让他走，武则天独自在这冰冷的地方一个人熬。
武则天心里有点落寞。
可她的理智告诉他，宋明辉离开是对的。
武则天还是违心的说：好。你……快走吧。
宋明辉点头，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对外面喊：有人吗？
有人跑过来，房门打开，那个负责人对宋明辉格外客气：宋同志，您探望完了，要走吗？
宋明辉：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负责人：不麻烦不麻烦。那您慢走。
宋明辉：我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您。
负责人：哦，有什么事，您说。
宋明辉：武悦，我要带走。
负责人眼睛立即瞪大。
武则天也蒙了。
负责人：宋同志，这个，我们有规定。
宋明辉：你和上级汇报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让我把人带走。麻烦你快点。
负责人发愣，想了想：好！宋同志，您稍等。
负责人转身，跑走。
十分钟后，负责人跑回来：宋同志，我和上级请示了。上级的意思，是武同志既然是您和首长关心的人，那一定不可能是坏分子，应该整个事情有严重的方向性的错误发生，因此让武同志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们立即释放武同志。
武则天吃惊。
宋明辉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武则天：同时我们向您和首长保证，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之后我会向您和首长汇报具体情况，避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宋明辉还是没有回应。
宋明辉只是问：我可以带武悦走了吗？
二十分钟后，宋明辉和武则天坐出租小面往住处走。
武则天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宋明辉。
宋明辉却并不是显得那么开心，反倒有点忧心忡忡。
武则天：怎么了？
宋明辉转头，脸上忧虑的表情立即消失了，反倒换了很平和的表情，对武则天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回应武则天。
武则天：是还有什么麻烦吗？
宋明辉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回应，没有说话。
武则天：他们说的那个首长，是你的家人？
宋明辉这次，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又一次对武则天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窗外出神。
武则天把自己的头，靠在宋明辉的肩膀上，宋明辉没有动，然后宋明辉，伸出了他的手，轻轻握住了武则天的手。
武则天以为宋明辉要和她表白，抬头，看宋明辉。
以前她和宋明辉也有过这么亲密的互动。
但每次，总有个别的理由。
但和这次不一样。
宋明辉握住他手，没有合理的解释。
宋明辉却没有看武则天，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出神，没有再说话。
武则天当天晚上回去，宋明辉说：三楼房门还没有修好。你不介意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上铺吧。明天一早我买把新锁换上。
第二天一早，武则天起来，发现宋明辉不在。
但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和以前一样。
屋子里，淡淡的馒头的香气。
突然武则天觉得不孤独了。
而且她止不住的，心里的开心。
宋明辉不会再走了。
武则天本来是超级女强人，她发现在情感上渐渐依赖宋明辉后，心里是有抗争的。
可她渐渐发现，现代的社会和古代不一样了。
更和古代宫里不一样。
宫里，就算是她睡过的两任皇帝，其实也是某种她的对手。
放心爱，放心依赖，可能会吃大亏。
可现代社会，武则天想明白了一点：
全心的爱宋明辉，终身托付给他，可以毫无顾忌。
再也不用所有问题，都要自己面对。
有依靠。
武则天权倾天下，战无不胜。
可她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依靠。
她是孤独的。
现在有了宋明辉。
不用再孤独了。
武则天走到了饭桌旁边，坐下，看着桌上的早餐。
不用再孤独了。
可以享受普通女人，对男人的爱。
可以和一个人，携手并进。
真好。
武则天忍不住笑。
这时候房门打开，宋明辉回来。
武则天：你上楼修锁了？
宋明辉：嗯。还简单收拾了一下。
两个人吃饭。
武则天吃了几口，她突然有一种急切的心理。
她一秒钟也不想等了。
她想立即，就和宋明辉挑明关系。
然后她可以抱着他，可以牵他的手。
可以第一次，完全放松的，躺在自己男人的怀里，享受他的自己的呵护，对自己的宠爱。
武则天阅男人无数，可没有任何这种体验。
武则天：明辉。
宋明辉转头看她，等她说话。
武则天：你，有什么话，这次回来，想对我说吗？
宋明辉轻轻点头，目光温柔。
武则天笑眯眯的，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歪着头，看宋明辉。
武则天：那你说啊。
宋明辉用手还是那么优雅的托了一下眼镜的鼻托，然后转头，说：其实我想晚点说的，我还要，立即去一趟北京。
武则天很意外，皱眉，问：北京，去做什么？
宋明辉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粥碗，有点出神的说：我要回家一趟，和他们商量点事情。
武则天：商量什么事情？是不是和昨天放了我的事情有关？
宋明辉沉默了几秒，转头：武悦。这几天，我可能会给你发电报。
武则天：发电报？
宋明辉：你接到电报的话，也许也需要去一趟北京。
武则天愣了一下，心内狂喜起来。
宋明辉，是要先和他的家里说一下情况，然后，带武则天正式去他的家里，见他的家人。
武则天撅嘴，声音喜悦：你要我去，我就去啊。人家要自己折腾那么远。
宋明辉：到时候，我到北京站接你。
武则天甜笑。
宋明辉坐当天下午的卧铺去北京。
武则天送上站台，和宋明辉告别。
宋明辉：可以抱你一下吗？
武则天还没答应。
宋明辉已经伸手，用胳膊轻轻抱住武则天。
宋明辉虽然还没表白，还总是那么高冷的，淡淡的。
但他已经很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喜欢了。
这么精神高洁，似乎不沾染人间尘埃的男人，喜欢的是自己。
武则天：你快点给我打电报。
宋明辉没有回答武则天的说话，只是说：照顾好自己。
武则天点头：嗯。
宋明辉走，武则天在站台上向远离的火车行注目礼。
这次宋明辉离开，武则天的心里，没有以前那么空落落的。
她当然舍不得宋明辉离开。
可他这次离开，是为了以后，和她永远不分开。
武则天第二天回到工厂。
才知道借用收拾武则天，要对常厂长背后下黑刀的谭主任，突然被调到了一个乡镇集体企业担任书记。
常厂长和武则天的案子，没有任何后续，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武则天的钱被退了回来。一千三百块，一分不少。
常厂长找武则天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说之前对武则天有点误解。还是要好好培养她。
之后常厂长找来赵磊，说准备提拔武则天担任副经理，和赵磊搭档，开拓空调外销。
赵磊看到武则天，表情和态度还是那么混不吝，高傲。
常厂长说完人事安排。赵磊脸上毫无欣喜之色，只是说：妈，你说完了是吗？
常厂长还没回答，赵磊已经转头，往外走。
常厂长：赵磊！你站住！
赵磊满脸不耐烦，转头：你不是事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不应该吗？
常厂长：你能不能懂点事！
赵磊腻歪的站在原地，满脸不耐烦。
常厂长对武则天格外的客气温和：小武，赵磊是和我最近总不顺心，不是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武则天：嗯。
常厂长：我和赵磊说几句话，你……
武则天：我正好也有事。那我走了，常厂长。
武则天转身出去。
武则天经过赵磊的时候，赵磊表情有点不自然，但也没和武则天说话。
武则天一关门，常厂长立即喊赵磊：你给我过来！
赵磊满脸不情愿的，板着脸，转身，走到了常厂长对面，也不看常厂长。
赵磊：妈，你还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常厂长：你是不是喜欢武悦？
赵磊愣了一下，终于眼睛看常厂长了，眼神中带着疑惑，还有气愤。
气常厂长，竟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常厂长：怎么这回不反驳了？你真喜欢她？
赵磊混不吝的劲又上来了：你管得着吗？
常厂长：我管得着吗？武悦之前被抓进去，我都差点出事，然后事情怎么摆平的？你不会不知道吗？
赵磊翻白眼，脸上气愤情绪更浓。
显然是宋明辉，让他极为反感。
常厂长：武悦背后的那个宋明辉，能量很大，我托人查都没查到他家的背景。但这人得罪不起。武悦是这个宋明辉的人！我警告你，你绝对！不可以招惹武悦！
赵磊腻歪得表情加重，头还是歪向一边，不说话。
常厂长：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你别不知好歹！给我在外面闯祸！绝对不可以招惹武悦！记住没有！说话！
赵磊听到常厂长的咆哮后，终于转过头来，挑衅的眼神，看着常厂长：妈，就算你是我亲妈，我也要说。我赵磊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您管不了。不要再操心了，好吗？
赵磊说完，满脸挑衅的转过头去，直接出办公室，关门走远了。
常厂长：赵磊！赵磊！
宋明辉走了四天。
武则天每天都盼望着邮局的人来送信的时候，会特意找她，对她说：武悦，有你的电报。
可等了四天，没有电报打过来。
第五天上午，邮局的人来。武则天终于按耐不住，直接拦住那个人问话。
武则天：师傅，电报也是你负责吗？
师傅：是啊。
武则天：如果有电报的话，您每天早晚两次送过来？
师傅：不。电报都是着急的事。如果有人打电报过来，我是要立即就给接收人送来的。
武则天听完邮局师傅的说话，心里越加失望。
宋明辉早就到北京家里了。
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吧？
又等了两天，第七天，邮局师傅提前了一个小时突然来了。
邮局师傅：武悦的电报。
武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飞奔过来，打开信封，看电报上的字。
武悦看完上面的内容，心中涌起一种极度的疑惑，和失望的混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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