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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暗号
小郎君们很快便找到了各自的定位,抚琴的抚琴、烹茶的烹茶,还有两个坐到我身边为我斟酒、同我叙话。
天啊,和这么多帅哥近距离接触,这简直就是颜狗的天堂!
既然琼玉公主向来任性得很,那我为某个小郎君赎身带回家,应该也是合理的吧?
然而脑子里响起系统无情的提醒:【宿主,请勿篡改剧情。】
“系统,你不懂,这叫为剧情献身!”
我接过白衣小郎君递过的酒杯,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酒香,我也不大会饮酒,但据说琼玉公主的酒量不小,我只能硬着头皮尝了一口。
好辣,仿佛一团火焰烧到我的喉管,还有点泛苦酸涩,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
然而几杯之后我真香了。杯酒入喉,身子如同入了云端,脑子一片混沌,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系统早已将千杯不醉的数据载入给我,故而即便我面染红晕、脚步虚浮,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脑子也十分清晰。
不知到了何时,曲乐声戛然而止,手中的酒杯空了也没人再续,我心觉不对,看向来人。
眼神看不大真切,判断力却不减,那身高、那穿衣风格,一看就是祁麟,但我继续佯醉,假装没看见他。
“怎么停了?给我接着奏乐、接着舞啊!”我一掌拍在桌上,声音十分豪迈,“酒都没了,来人,满上!”
身边的白衣小郎君被挤开,我的左手手腕猛然被抓住,迫使我转过身和祁麟对视。
他蹙着一双好看的眉头,手上力道大得吓人:“公主,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有夫君的人,怎能来这种地方?”
我尝试挣开他的手却无果,索性对他扬起笑脸:“笑话,不是有夫君的人来,难道是闺阁千金来吗?”
他一时语塞,却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我去捞酒壶想给自己倒酒,他才抢了下来,脸色黑如锅底:“公主,少饮,莫久留。”
“你只不过是我的驸马,即便我在府上豢养几个男宠、面首,你又奈我何?我今日就要在这久留,本公主要玩到半夜!”
“那到底要如何,公主才肯回府?”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呐,你看看这些小郎君,若是你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取悦我,我便考虑考虑。”
看着他为难的神情,我笑得没心没肺,然而下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
他缓缓蹲下,禁锢我的手变成轻轻执起,放在我的膝上。
正当我以为他要动我以情、晓我以理时,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压在我后脑上,仰首迎接我被迫低下的头。
他在,亲我。
他在亲我?!
这个吻很轻,也很平淡,没有电视剧里那么柔情款款,但毫无疑问地拂过我的心尖,仿佛要将我曾摒弃的东西捡回来。
是什么东西?是被代谢掉的荷尔蒙吗?
【宿主,剧情出现重大错误,请立刻修正!】系统警铃大作,连带着这个吻,把我的醉意全都驱散了。
我一扭头离开他双唇,腾地一下站起身,下意识用空着的右手给了他一巴掌:“登徒子!臭流氓!”
他的头因为被打而转到一边,或许是因为不敢置信而定在原处,而听了我这句话之后便转了回来。我有点不爽,是那个久违的看傻子的眼神。
“臣与公主乃圣上赐婚、明媒正娶,不过是稍微亲近,怎就成了‘登徒子’?”
他唇角稍稍勾起,我怀疑他这是气笑了。
“以后不得本公主命令,不可如此!”我赌气般转过身,心里却在盘算已经错得离谱的剧情该如何修正。
“系统啊,这任务太难了,我真的搞不来。”我向系统诉苦。
【作为选定的宿主,你一定可以。】系统给我打气。
“有没有什么类似的攻略?”作为一个后期完全不存在的角色,我现在才感觉到,推动原剧情实在是天方夜谭。
【很抱歉,宿主,您是此任务第一个宿主,并无先例。】
“让我长睡不起吧,他们会自己修正的。”我闭眼认命,好想摆烂,好想躺平。
【无权限。】好烂的借口。
祁麟的神情跟看戏逗乐似的,装模作样地颔首:“臣遵命。”
“那你走吧,还在这?”
“方才没能打动公主吗?”
“你摸摸自己的脸,疼不疼?”
他没有照做,而是看了看桌上的杯盏,拉起了我的手:“此处酒水太次,臣陪公主回家喝好的。”
还未及我接话,他就自顾自拉着我大步流星往外走,我说大哥,你照顾一下短腿星人可以吗?
“走不动了!”
“小事。”
正当我以为他会给我来个美美的公主抱时,他把我扛了起来,看着倒过来的世界一步一步倒退,我才是气笑了,好想给他竖一个中指。
“我的大将军,你这么着是会高低肩的,我还是自己走吧。”已经下了楼,我实在受不了他肩头硌着我,便出声提示他。
“比我想的时间要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听出了他似笑非笑,合着他在这逗我呢?
我挣扎着要下去,岂料他弯下身,左手从胸前一穿,将肩扛直接无缝切换成了横抱。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我有理由怀疑他这不是第一次。
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周围凡是长了眼睛的生物都看向我们这边,表情有戏谑,有惊讶。
完了,丢人丢大了。
我的手没有攀上他的脖颈,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脸,自欺欺人地假装他怀里的人不是我。
从楼内到门外的路不长,他步履平稳、双臂坚实,有些强制地、不容置疑地,仅仅这一小段路,已足够我心鼓大作。
祁麟是策马来的,他将我放上去后自己长腿一跨坐在了我身后,还不待我反应,便一甩缰绳冲了出去。
虽然马没有汽车快,但也没有汽车稳,我无处可抓,只好心虚地抓上了这匹帅马的鬃毛。
“那个,能慢点吗?”我试探着问他。
“公主不是最爱纵马吗?”他调侃了一句,却将脚下的马镫踢给了我,“踩着马镫会好些。”
我怎么忘了,琼玉公主生平最爱骑射,而她唯一承认的对手就是祁麟,抛开人品不谈,她的马术在整本书里也是首屈一指的。
“前段时间不是坠马了吗,许久不骑,有些生疏了。”
“日后若有机会,臣再与公主赛马。”
他语气淡淡,仿佛在安慰我。可是祁麟,你可不要忘了,就是因为你撺掇琼玉公主赛马,加上暗中设计才使她殒命,这个仇,我不能不替她记着。
一路驰骋回府,下马时我倔强地不要他扶。然而逞强会被打脸,马身太高,令我本就不灵活的脚又崴了一下,这下不想麻烦他也要麻烦了。
进了府门,管家上前迎接,告知我们许家小姐在前厅恭候多时了。
许莞然?她来干嘛?又来发疯?
我尝试呼唤系统,果然又是杂音,看来可以肯定,女主就是干扰磁场的来源。
我本想识趣回房,让祁麟去和她交涉,然而她却说要见我,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祁麟一起去了前厅。
许莞然端坐在椅子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却觉得有点瘆人,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她见我们入厅便站起了身,目光在我和祁麟身上交换着,露出一副难为情的微笑:“得见小将军与二公主琴瑟和鸣,莞然衷心为你们高兴。”
还未了解她的来意,我暂且维持着人设坐到上首,趾高气昂地质问她来做什么。
“公主莫恼,莞然对将军并无妄想,今日只是来成全你们,此后莞然不会再插足公主与将军,也请公主千万好生待他。”
“许小姐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都学了个遍,这会闲得当起媒人来了?本公主何时需要你成全?”
“公主,莞然并非这个意思。”
“莞儿,是我负你,但我会……”
“祁将军,你没有负我,只是我们有缘无分罢了。”
许莞然说着就要哭出来,期间还抽出空瞟了一眼祁麟的神情,我算是明白了,她是来装可怜的。
好好好,女主再次成长了,虽说手段不太正当,男主也不太受用这种矫揉造作的姿态,但只要她肯用心就好。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啊,这种剧情,多听两分钟都嫌耳朵会生茧,你们自己掰扯吧。”
崴伤的脚踝还有点疼,偏偏系统还宕机着,我只能昂着头,保持我高贵的姿态,准备离开前厅。就是有点可惜,没法远程直播吃瓜。
“公主说什么?”许莞然神情突然变了,转头盯着我,眉头皱得很紧。
“我说,我不想听你们负来负去的,怎么了?”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许莞然看了一眼神情如常的祁麟,问我道。
单挑?若是琼玉公主,应该不会怕吧?我挑了挑眉,示意她跟我到廊亭去。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祁麟说?不会又要挑衅我吧?本公主可不吃你这套。”
她满脸狐疑地看着我,最后说出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宫廷玉液酒?”
我惊讶得半天回不了神,正当她以为我没有反应,自言自语说不应该的时候,我颤着嗓子:“一百八……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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