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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失控
期末考结束后紧接着便是家长会，方晗趴在教室外的栏杆上看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季林戴着红袖章扎在人堆里格外显眼。
方晗勾着嘴角看他跑来跑去的给家长引路，像是最简单的那种闯关小游戏一样，方晗在心里默默帮他加戏。
任务一，帮助戴眼镜的胖胖家长找到孩子的班级。
胖胖家长非常着急的和季林说了什么，季林伸出右手在空中划了几下，面带微笑的帮他解答疑惑，胖胖家长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的往厕所的方向跑了，任务目的地识别错误，但也算勉强完成了吧。
任务二，逃出阿姨们的包围圈。
转眼的功夫，季林身边就围着不少阿姨拉着他有说有笑，其中一个阿姨还上手拍了拍小季会长的肱二头肌，并且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架势像是在菜市场挑到了最满意的那颗圆白菜，我们小季会长像是受到了惊吓，向后跳了一小步。
任务难度过大，小季会长请求了外援，不远处的社交鬼才唐盈盈被召唤了过去，小季会长得以脱困，任务二艰难完成。
任务三，向方晗大帅哥抛媚眼。
季林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两口，并成功的在空中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季林笑着挥了挥手，并抬腿朝自己这边来了，看样子是要来找自己，方晗抬手理了理发型。
可惜小季会长半路就被新的任务目标拦截，抬头比了个六放在耳边晃了晃，方晗猜测是电话联系的意思。
方晗宣布，任务三非常圆满并且出色的完成！
易文叼着奶酪棒站在他旁边，“看什么呢？”
“真帅啊。”方晗脱口而出。
易文甩了下头发，“谢谢。”
方晗笑笑，“看到沈女士了，下去迎接吧。”
“什么天气啊还穿小裙子，要风度不要温度啊。”易文边说边往楼梯口走，“我先下去了啊。”
周洋从后门晃到了方晗旁边，“今天你家里谁来啊？”
方晗淡淡说道，“怎么？这么关心我。”
周洋也学他的姿势趴在栏杆上，“不是，主要是我有点害怕你妈。”
方晗闻言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周洋没读懂他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妹不是和你弟一个班嘛，上次我去接她刚好看到你弟了，就顺手把给周依带的零食分给他一包，结果你妈冲过来就夺走了，还当着我面扔垃圾桶里了，哎，不吃还给我也行啊，一包挺贵呢。”
“放心，她不会来。”方晗说，“那不是我妈。”
“啊？”周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字面意思。”方晗说。
周洋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搭在方晗肩膀上，正想开口安慰些什么，就被匆匆赶来的季林打断了，季林拉过他搭方晗肩膀的右手，摘下自己的红袖章递给他。
“周洋同学，我现在代表学生会诚恳邀请你协助我们引导家长，可以做到吗？”季林问。
周洋瞬间使命感上身，挺胸跺脚语气激昂，“保证完成任务！”
周洋抓着红袖章一溜烟跑走了，季林得以占据方晗身边的位置，并悠闲地抬胳膊搭上了方晗的肩膀。
方晗斜了他一眼，“刚看你还两百米开外呢，怎么眨眼就过来了。”
“累死了，快让我靠着歇一会。”季林喘了口气，“我一看有人觊觎我的东西，怎么敢不跑快点。”
“幼稚。”方晗笑笑，“谁是你的东西。”
“我的宝贝。”季林改口，“宝贝。”
“行了，黏黏糊糊的。”方晗转头四处看了一下，“别让人听见了。”
“害羞啊？”季林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方晗啧了一声，“我是怕影响咱们学校形象。”
季林笑了笑，但并没有松开，“今天爷爷来还是奶奶来？”
“爷爷吧，之前都是爷爷来，奶奶说她社恐。”方晗说。
季林挑了下眉，“奶奶好潮。”
“天天刷小视频呢，比我潮。”方晗笑着说，“你呢？你妈来吗？”
季林看着下边的人群，“没人来。”
方晗转头看着他，“你妈不是回来了吗？”
“考完当天她就走了。”季林说。
方晗顿了一下，“多待这么两天都不行吗？”
“不知道。”季林轻笑一声，“生意重要吧。”
方晗拍拍他的脸，“小可怜儿。”
“小晗。”
二人一齐回头，爷爷奶奶站在他们身后，都穿着正式得体的衣服，爷爷头发梳的齐整，奶奶也是精心打扮过，玉镯都戴上了，看起来都很重视这次家长会。
季林连忙站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乖乖问好。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方晗笑着问，“奶奶你不是社恐吗。”
“哎呀，我大孙子进步这么多，奶奶哪能不来捧场呢？”奶奶笑的开心，拢了拢头发，“奶奶今天怎么样？”
方晗点点头，“我奶奶就是漂亮，和年轻小姑娘似的。”
奶奶拍了拍他，“就你会哄人，都快六十的人了。”
“啊？奶奶你不说的话，我根本看不出来。”季林说，“爷爷你们两个状态都太好了，是我今天见过最上心的家长了。”
奶奶抿嘴笑了笑，“小季说的话我就信，我和爷爷在家拾捯了好久呢。”
“我怎么没看见你们啊，还说等着下去接你们呢。”方晗说。
奶奶说，“你和小季聊的开心呢，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了，人堆儿里最帅的那两个。”
“商业互吹是吧。”方晗笑着说。
爷爷问，“我们两个人合规矩吗？不行的话我站外边听。”
“要不……”方晗转头看着季林。
季林眨了眨眼。
家长会结束，这学期也算是正式结束了，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寒假。
奶奶拍着胸口，“紧张死了，没给你丢脸吧？”
季林扶着奶奶，“怎么会呢，谢谢奶奶。”
方晗把水瓶伸到奶奶面前，“采访一下，宋明枝女士，请问作为学神的家长参会，感想如何？”
“哎哟，倍儿有面儿！”奶奶比了个大拇指，“周围家长看我那羡慕的眼神啊，刚都围着向我讨要经验呢，我说我们家孩子自己争气，不需要家长操心。”
爷爷笑着摇摇头，“你奶奶今天算是神气了。”
“我让你们丢脸了呗。”方晗酸溜溜说道。
“奶奶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奶奶说。
爷爷拍着方晗的肩膀，“今天你们老师还夸你了呢，说你进步很多，爷爷也感觉倍儿有面儿！”
“倍儿有面儿！”季林说。
“你跟着瞎掺和什么。”方晗笑了一下，“行了，你们先回家吧，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
“小季来家里吃饭呀。”奶奶拉着季林，“我和爷爷买了不少菜，庆祝你们放假啦。”
“好的奶奶。”季林笑着说，“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方晗揽过季林的肩膀，“一会儿我俩收拾好了带他回去。”
二人把爷爷奶奶送到校门口，季林耸了耸肩膀顶着方晗的手，“晗哥，怎么说，接下来什么指示？”
方晗手一指，“回宿舍！”
俩人先是去414转了一圈，发现里边乱的和龙卷风过境一般，钟铭和易文因为先收床铺还是先收衣服吵了起来，朱恒在一边满头大汗的劝架，于是他们又躲回了季林宿舍。
“他俩没事吧？”季林问。
“放心，打不起来，真打起来也有数。”方晗扑到季林床上，掏出手机开始玩你画我猜，“你先收拾着，我歇会儿。”
季林笑笑，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和书桌，要带回去的东西并不多，没一会儿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季林来到床边，低头看着方晗，“晗哥，我好了。”
“这么快？”方晗问。
“嗯，就差床单了。”季林说。
方晗看着手机没动，“哦。”
季林等了一会儿，方晗似乎并没有挪窝的打算，季林干脆弯腰伸手兜着他的背和膝窝，直接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啊！”方晗被突如其来的腾空吓了一跳，扭头瞪着季林，“你干嘛？”
“收拾床铺呀。”季林看着他，“你在上面呆着我怎么收？”
“那你喊我让我起来啊。”方晗说。
“喊你了，你没反应。”
季林扬起嘴角，抱着方晗向上颠了颠，然后稳稳的接住，方晗怕摔下去，抓紧了季林的衣服。
季林双眸含笑，“晗哥真好抱。”
方晗啧了一声，“很好玩吗，快放我下来。”
季林直接把人放在了书桌上，方晗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脸颊还泛着红晕，羞愤的瞪着季林，眼中一片潋滟。
季林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握住方晗的膝盖向外分开，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极具侵略性的把人圈在自己怀里，慢慢俯身凑近，嗓音低哑，“晗哥，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好像在邀请我。”
“别闹了。”方晗被他抵在桌子上，伸手推着季林的胸膛，垂眼不去看他的眼神。
季林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方晗能感觉到手下剧烈跳动的频率。
“晗哥，我是认真的。”
季林抬手轻掐方晗的脖子，方晗顺着他的力度抬起了头，脖颈牵出漂亮优美的线条，细嫩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季林舔了下牙尖，终是没忍住埋下了头，温热的呼吸扑在方晗颈窝。
方晗闷哼一声，仰头看着天花板的灯，眼前一片眩晕，脑中也是空白，全身的神经仿佛都集中在那片皮肤。
方晗觉得喉咙发干，开口声音发紧，“季林……”
季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方晗湿润泛红的眼眶，伸手拿过一边的眼镜戴好。
他戴眼镜不是克制，是本就蓬勃的欲望吐出了火芯，烫的方晗不由自主吞咽一声。
“抱歉。”季林使劲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转身匆匆去了卫生间。
方晗浑身松懈下来，抬眼看着对面墙上的镜子，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疯了，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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