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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卡奥斯
京城，鸿胪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很快就从窗户溅落入屋内，九显看着雨发呆。
“异界里面，一直没有异动吗？”
侍卫正上前把窗子拉上，闻后停下：“没。”回完，接着去关，又继续回话：“都安排过，有大的动静，肯定能第一时间知道。”
九显没有吱声，又看着窗子发呆。
半响。
“你有没有猜测过，那座墓的主人是谁？”突然又蹦出问话。
“呵呵，属下们的确是有私下议论，应该就是西方某位陨落的，正神吧！”
日子距离上次又已过去了一天，对话只能无奈地继续。
九显鼓励：“说说。”
侍卫也不客气，反正闲着：“曾有人猜测，是巴力……当然也可能是叫巴力哈达，外国人的名字嘛，怎样叫的都有……反正就是那位既让耶和华难堪，又让宙斯头疼的人物。灵魂之石的由来，可已经流传得够久了。”
话未说完，九显听出来了：“嗯是的，也有人叫他巴尔，继续。”
侍卫补充完整：“但我和其他部分人猜是奥丁，灵魂之石来自苏里尔，他们之间的战争可也是赫赫有名。”
“奥丁。”九显默默重复着，“的确也是一位，为新世界的建立，捐献了身躯的先圣！北欧诸神的黄昏，会永远被世人所铭记......”
沉默。
侍卫无语。
“但不是他。”九显摆手否定。
侍卫有些意外，但接不上话。
九显开始盯着窗户一动不动。
良久，却开口岔到其他：“还是把窗户打开吧。”
侍卫微愣，但旋即赶紧应答：“是。”并不做其他发声。
九显将腿微挪，换了个姿势，心思已飘向窗外远方：“坏天气要来，关个窗户也挡不住。还不如打开，看个敞亮！”
侍卫保持安静。
九显又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在旧世界中，还有一位更具代表性的、更享负盛名的存在。现在的神王在他面前，都曾俯首。”只揭开了谜底的一半，“事实上，这个世界的七大洲，因为这一位，开始彼此有了关连！”
侍卫已难以揣度。
九显玩味一笑，并不直说，而是转为提醒：“你难道把历史都忘了吗——乾坤始奠。”
“乾坤始奠？！”侍卫愣神，如醍醐灌顶。“大人的意思是说，混沌初开，乾坤始奠？”
“正是。”九显肯定，“混沌之主！也只有他，才配享有这种规格的坟墓。”
侍卫表情复杂，看得出很纠结，很是玩味。
半响，还是挤出了提问：“为什么从未听闻，混沌还有墓葬。”不纠结，因为提问是连串，“还有，如果是混沌，那乾坤始奠我们也占有一方之功，此墓又岂会与我们毫无干系？”
“坟墓之所以被称之为坟墓，是因为需要被埋葬。如果需要被铭记，那应该有墓碑，不是么？”九显并未立刻直接回答。
微顿，随后转过身来，看着侍卫认真补充：“不过有一个事实，还是被比较完整地流传了下来。那就是，被冠以混沌称号的古神中只有一个，留下了它的名字，留下了它的族谱。而其余者，都已湮灭得只剩下了符号。”然后，更是一字一顿地道出，“那个名字就是，卡奥斯，Chaos！”
侍卫听后，眉头紧锁，搜肠刮肚，一无所获。
“你没听过也不奇怪。”还是得看九显，只见他轻轻一笑：“卡奥斯，乌拉诺斯之父，克洛诺斯的爷爷，宙斯之祖......这样说你清楚些了吧。”
“宙斯的祖父！”的确，联系上这个名字，侍卫瞬间就明白了很多。眉头紧锁，只剩诺诺重复：“余者，都已湮灭得只剩下了符号......”
九显没再评论，由得侍卫自行消化。
“所以墓葬，一直就在西方，这点倒是不差。”自然也联系上了眼下的，“所以宙斯之女雅典娜，她的近侍，就肯定能为我们带来有关坟墓确切的信息！原来是这样吗......”
九显微微点头，转头又看向了窗外。
......
玉飞的闭关还在继续。
既然时间的方向是对的，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抄书”方向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玉飞看着那一叠曾让他苦不堪言的外文，心中五味杂陈：还悬梁刺股......那简直就是误入歧途、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啊！当即决定投入火堆烧掉、永不再见。
眼看着那些碍眼的东西在火堆中化为灰烬，“呵呵呵”难以自禁地笑出了声，前一刻发现“时光倒流”都没有这般失态，似乎这一刻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庆贺。
一张一张全烧完，庆贺过，才心满意足，玉飞继续牵手“时光倒流”。而且既然能时光倒流，那么他肯定是要将晚上这一个时辰利用到最大。
所以只稍作休息，他就打算继续进行下一遍，细细体味这种妙用。计划，先将它练习得不再生涩。
然后就发现了，指环太小拧动不方便，还可以变大成手镯大小握住一只手用力，甚至变成簸箕大小两手环抱全身用力。
只是刚尝试完第二遍，就已经开始流鼻血，吓得他还如何敢那般如计划重复！再爽也得保重身体不是？
赶紧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用头脑来代替身体力行。
进入空间就需要消耗灵力，真正驱动戒指功效时还会有另外的消耗，似乎都遵从了那一口气的规则。气有多强，威能就有多强，玉飞估计，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也就只能如刚刚两次一般，倒回“常人一口气”的时长。
其次，等等......
玉飞刚思考到一半就被自己打断，似乎还有一样需要验证。
赶紧马不停蹄地小跑出山洞，找到玉禅，对她手一伸：“借一借你的水灵珠。”
“干嘛？”玉禅明显一愣。
也怪不得她会奇怪，大半夜的，而且还自己说的要闭关。
“借一借，有用！”玉飞语气不用质疑。
玉禅本来还想多问，但见他急切，便也直接先掏出给了。正要再说，却见玉飞已经一溜烟跑远。
无语摇摇头，不去管他，只是一脸狐疑：“这叫闭的什么关？”
玉飞回到山洞后，自然没有继续思考，而是当即决定“再爽一次”。
一切轻车熟路，此处省略一百字。
鼻血自然又流了出来。
但当玉飞看见身前的火灵珠也向洞外飞了的时候，哪里还会在意流那么点鼻血？用袖子一抹完事儿，连忙爬起身来，再次向洞外跑去。
找到玉禅，对她手一伸：“借一借你的水灵珠。”
而后，用平静而期待的眼神，仔细观察着玉禅的反应。
“干嘛？”玉禅明显一愣。
竟然同之前一模一样！
玉飞忍住内心的激动，不让它在平静的脸上显露出来。但旋即，表情就要绷不住了，要露出得意！因为借用，本就只是验证时光倒流威能的借口。
“借一借，有用！”玉飞语气不用质疑。
就只等玉禅拿出水灵珠，自己再一溜烟返回山洞收工！
“你有病呀！”玉禅却突然一声嗔骂。“刚刚才借给你！”
瞬间就给玉飞整不会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玩儿啦。傻傻地就往自己的身上摸，支支吾吾地“刚刚才借......是吗......有吗？”
“这叫闭的什么关？！”又是一声暴喝。
玉飞总算想起，确实是看见水灵珠是往洞外飞了的。赶紧诈称“想起来了，放洞里了”，一溜烟儿又跑开，一路寻摸回去。
寻摸到洞口，总算找到了那颗不翼而飞的水灵珠。捡着它有气无力地返回火堆前，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叫神马“时光倒流”？这下爽够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
但痛定思痛后的玉飞并未决定闭关就这么过去，因为他还有着第二件事情要验证。
既然8字代表子时一个时辰，虚一点的白线代表午时半个时辰，那么还有另外半截虚的白线，应该代表着尚未发现的第三个可用时间。看它位置，是二者之间更靠近子时的地方。上半夜玉飞没有等到，那么窗口应该就只在下半夜。大概的时间可以推断，但由于窗口期更短，必须得弄准确。
总不能要用的时候，还找不准、碰壁。
玉飞再次打坐，是休息，现在静静等待就好。
良久。
玉飞睁开双眼，看了眼已开始熄灭的火堆，又看了看洞口即将吐白的天色，正是破晓黎明时分，不禁哑然一笑：“怪不得了，以前这个时候都自己都是忙着收拾和上路，哪能有闲心摆弄戒指，这才都错过了。”
立刻滴血入定，不做一丝耽搁，双手撑住环壁，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反推圆环。
照理说，再试也不会有什么差别了。但玉飞自然是还有着额外的计划，要玩儿就玩个大的。
既然云线是联结指环与石碑的桥梁，那么云线与饰线相比，缺失的部分究竟是什么，就不得不让人好奇了。
平常错过窗口是进不来，而窗口期进来了并不能推动指环往前走，那么刚刚进入窗口后就推动指环倒转，会怎样呢？会不会到达窗口之外？
所以玉飞才不做耽搁，把这一口气息全用在了这处关隘口的反推之上。
别说，还真推动了，“咔嗒”。
玉飞并不罢手，多推一点是一点，全身心地投入，“咔......”。以至于，他的四周渐渐变暗都没发觉。
等他气息耗得差不多了，连手上都开始结冰，抬头才发现，那聚拢的石碑连同云线，早已渐渐散开，甚至渐渐远离它而去了。
而且这个远离还格外不同，玉飞并不能因此而返回现实。似乎已经脱离那石碑空间的束缚，飘向真正一无所有的未知黑暗，那里不仅是没有光，还没有重力，甚至连温度也没有。
玉飞看着那团已经远去的光亮，内心惊惧无比。体内的气息已是压榨殆尽了的。用不着多挣扎，也来不及后悔，他视线就已开始模糊，眼球也已凝固。
仿佛就像了黑水河中那个沉远的死人，戒指就是那时候得到的，仿佛那人也不是被箭射死，而就是淹死。
对了，最后的一个虚弱无力地念头，浮现在玉飞脑海，如果玉禅在身边的话，或许是能将自己的意识摇醒拉出去的......仅靠自己，肯定是回不去了，玩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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