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茶事录·陆羽传奇

作者:宿念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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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在飞镖的寒光之下,我只能大致看清蒙面人的脸部轮廓,但从声音来听,则是吴越口音,似从江南而来。
      凶犯重复了一遍:“交出茶杓,饶你不死!”
      我被他逼着从床上坐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却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是那飞镖的刀刃过于锋利,压着我脖颈的要害之处,使得我失去了言语。
      “说,成须堂的茶杓到底在哪里?”
      凶犯对我有所松懈,但目光的冷酷一点未减。
      “已经……被刑部派来的人没收,不在我房中,不信你可以去搜。”
      我谎道,同时小心翼翼地看凶犯的反应。
      “休要骗我!刑部的人不过是带走了你的茶碗碎片,没从这个房间里搜出茶杓。“凶犯用力一揪我的衣衫,相逼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茶杓所在!“
      “茶杓不在我手中,你不信便罢。”我坚毅以对,“杀朝廷内职官僚是死罪,当斩首示众,你不怕被闻讯而来的官兵拿下的话,就动手吧!”
      “哪来的官兵?那些无能之辈能耐我如何?”凶犯的言语透露出高调与自信,“我之爱好,乃是收集珍品奇玩,尤其是名家名店所出的名物。我知成须堂茶杓到了你手中,是因为装了茶杓的信封正是随了运送到江南的镖车而来。”
      我问:“既然你早就想把成须堂茶杓占为己有,何不在卸镖的那一刻就将书信截下,还劳信使送到我的茶庐来做什么?”
      凶犯猛然松开那原本紧抓我的衣衫的手,反冲之力使得我跌靠在床屏上,却不得逃离之机。
      他道:“我若是在众人面前截信,岂不是有损形象和自坏口碑?我不是普通镖师,而是算得上号的人物!加上我早闻陆羽大名,不好明着与他过不去。否则他到皇甫大人面前报官,说自己未收到书信,皇甫大人还不从我这里开始查起?我不能让镖局因我而声誉扫地。”
      我慢慢调整呼吸,平缓道:“于我而言,茶杓乃是行茶事的雅器,非场场都要用到,却会在打开茶罐的那一刻,惦念于心。那么你呢?仅仅是看到茶杓的‘出身价值’和‘用者价值’吗?就不曾想过:真正爱茶之人,取叶片能成杓,拈蛋壳也能成杓,不以一物定茶局,不以一器论得失。”
      “陆羽,你无需与我论茶理!”凶犯打断道,“我说过,我只在乎能不能把自己看上的东西拿到手,独自盘玩与鉴赏就足够,不去考虑它们的用途。”
      “那真是可惜。”我坚定道,“我不能让茶杓落入你手中。”

      我这句话把凶犯惹怒了,他在手中把飞镖往上一抛,又准确地抓住了刀柄,狠狠道:“我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
      说着,凶犯就要当场下手杀害于我。
      幸好窗外传来一声大喝:“给本官把刺客拿下!”
      才让凶犯本能性地受惊,疑迟了拿飞镖割我脖颈的动作。

      诸多官兵破门而入,铠甲的摩擦声夹带出叫人慌神的节奏,刀枪之声伴随着泠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凶犯并未持刀挟持于我,而是猛地地把我往床角深处一推,以一副侠客的风姿站立在床前,直面那些官兵。
      红烛燃起,我终于看清楚了:
      原来半夜率兵前来救急的,竟然是刑部的何大人与圣上下令追捕凶犯的两员大将。
      “拿下——”
      何大人又喝了一声。
      但凶犯并不打算跟那些官兵直接交手,而是往地上一砸石块,生出一阵白茫茫的烟雾来,就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句话余音绕梁:
      “玉壶在我手中,拿陆羽人头来换!”

      两员大将大惊,左将军虽叫了下属们去追,但仍旧疑惑道:“何大人,你以为那刺客所言可是真的?”
      何大人摆出老练的神情,“真假岂能瞬间判断?当下是要保护陆大人的周全,人命自然是比玉壶重要。再说了,此刺客来历不明,身手非凡,我等只能守株待兔,不可主动出击。”
      “你以为你的手下真能追捕的到他吗?”何大人往门外一指,“本官只怕他们是白走这一遭。”
      右将军问:“那请教何大人,当下应如何是好?”
      何大人抚须思量道:“上朝之际,你俩与本宫一同将‘陆大人再度遇刺’之事和‘刺客自称玉壶在手’之事禀明圣上,根据圣意来行动不迟。”
      “也只好如此了。”
      两位将军赞同了何大人的建议。

      何大人上前,来到我的床沿边坐下,问:“陆大人,你可还安好啊?”
      “说实话,并未很好。”我如实道,“但多谢何大人和两位将军及时赶到,救陆羽于危难。”
      “本官料事如神!”何大人假装手中有把鹅毛扇,模仿孔明的模样一挥,接着道,“就知道那刺客未了结陆大人你的性命,定会卷土重来,所以才叫了左右将军一同半夜前来官舍。”
      右将军问:“陆大人对刺客有什么想法?”
      我一针见血道:“凶犯是个外地人,也是个对古董珍品有执念的人,在他的准则里:要么将心头好拿到手自傲,要么将拥有者杀死解恨,心态非常人所能理解。”
      “陆大人——”何大人把脸一沉,厉声问道,“茶杓对你而言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以至于你死活不肯交出,连搭上性命都在所不惜。”
      我想到了兰儿。
      我很想拿真话来回应何大人:
      “茶杓是我陆羽心爱的女子李季兰从成须堂费尽周折为我求来的,我不能辜负她的心意,所以我要死死守护。”
      可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罢了——”何大人一叹,无奈道,“你就是过于执着、过于倔强,冲着你这精神,本官也要拼死保你性命。”

      我一直在床上呆坐到天亮。
      直到有下人进来,问我早膳想吃什么,我才跟那下人说:“本官什么都吃不下,叫张生和高镖头过来吧,本官看着他俩吃就好。”

      “高镖头,展副爷可是江南出身?”我问高天威,“还是后续才到江南干镖师这一行的?”
      “展副爷是湖州人士,跟俊才钱起是同乡,虽然二者年纪相差大,但一文一武足以称为湖州的双傲。”
      “其实昨晚入室取我性命的凶犯,正是带着江南口音。”我停了停,最后还是决定往下说,“何大人跟两位将军不知道,其实凶犯在用‘烟雾石’逃走的前一瞬,有留意到那张我放在枕边的字据,想要拿走之时,被我先一步按压于在双手之下。”
      “由此可见,这个字据容易暴露他的身份,加上他又多次向我强调自身对古董玩物的喜好,所以我更加确信——他就是那日你俩在长安地下交易黑市看到的那个面具人。”
      “还有,凶犯毫不遮掩,说茶阁的‘镇阁之宝’玉壶就在他手上,可见在除夕那晚,他定是来过茶阁行窃。他应是在得手玉壶之后,在虚荣心的刺激下,随手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死者吴姓茶吏身上,无所谓扰乱‘茶吏死亡案子’的搜查方向,纯粹是恨我陆羽,想让我陆羽卷入其中罢了。”
      高天威终于不再隐忍,而是咬着嘴唇道:“难不成……真的是展副爷?”
      张继告诉我:“陆兄,高镖头对我说过了,他记起来也想清楚了,黑市交易上立下的字据,的确是展副爷的笔迹。包括吴姓茶吏身上的字条,他一看再看,也确认是展副爷的字无误!”
      “种种证据指向欧阳展,容不得本镖头不信他就是要害陆公子你的人啊!”高天威悲愤道,“我只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将确认字迹的事情告知陆公子你,差点酿成大祸,我真是……真是有愧于你。”
      “不怪高镖头你。”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与展副爷共处多年,一时难以接受他的真面目也无可厚非。”
      “如今展副爷行踪不明,又敢当众扬言要用陆公子你的性命来换玉壶。”高天威垂头,“该如何是好?”
      “尽人事,听天命。”
      我仰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江南。
      茶庐之中。
      李季兰和刘长卿刚到,就看见侍茶姑娘跟俊才钱起呆在一起,那俩人的样子,瞧着竟然也“般配”。
      “我却不知侍茶姑娘你约了钱生一同,难不成我和长卿坏了你俩之间的氛围?”
      “李姑娘说笑了。”侍茶淡定道,“常来茶庐是我的份内之事,不见茶庐主人犹见茶庐主人,钱生不过是碰巧与我在一起罢了。”
      “落雪纷纷。”李季兰看了一眼天空,“你俩关起门窗来同处一室,莫说是吃茶,有些说笑也是极好的。”
      “李姑娘误会,钱某绝非把陆羽的茶庐当成了跟侍茶姑娘的私会之地,只是今日碰巧大家都聚了头,才会引起口角,的确是钱某的不是。”
      李季兰道:“我看不如这样,钱生你以雪为题作首诗,这误会也就算是解开了。”
      钱起稍微一酝酿,又将侍茶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温好的美酒给喝了,才吟诗道:
      未央月晓度疏钟,凤辇时巡出九重。
      雪霁山门迎瑞日,云开水殿候飞龙。
      经寒不入宫中树,佳气常薰仗外峰。
      遥羡枚皋扈仙跸,偏承霄汉渥恩浓。
      【注1】

      刘长卿一下把诗作的意思听明白了,钱起此时提及长安宫阙,难不成真是借此说彼、向往陆羽在宫中为官的生活?
      再看李季兰的表情,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将买来的年糕放到围炉上面去烤,好当作大家今日的午饭吃。
      “宫阙华美,圣恩浩荡,想来宫中上元节的热闹氛围也不是我能随便想象的,倒不如借了钱生你的诗来云游一番:明月初升,百官迎圣,瑞雪骤降,宫殿被一派祥和的氛围所笼罩,圣上兴起,就率了百官一同去万华园赏宫灯,百官自然是心怀对君恩的感激。”
      李季兰把一罐精选的“珍菌腊酱”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中央,继续道:
      “宫外宫中皆美景,诗里诗外皆华笔,如今我就有一种感觉:钱生你的诗风跟长卿是反着来的,你爱写流连光景、赠别应酬之作,词句婉转细腻、流丽卓然,如景未到眼前、人已入佳境;长卿爱写意境深邃、直抒胸臆之作,词句平实自然、朴素大方,读之易起共鸣、思之能得实感。这彼此之间的互补,有‘钱刘’之感。”
      “李姑娘你这么说,叫钱某如何敢当?”
      钱起拱手行一谦虚之礼。
      “没什么不敢当的,诗风本就该每人不同。话说回来,钱生你可想过陆羽在皇宫之中过的如何呢?”
      李季兰刚问完,侍茶姑娘也接了一句话:“钱公子说说看吧,我也想知道。”
      “好。”
      钱起应道。

      李季兰冷瞧了侍茶姑娘一眼,心想:
      钱生有意将皇宫景与自然景融合在一起,只着笔一个“雪”字,却让我读出了句句“带冷”的感受,岂是你能懂的?
      再说钱生那倾慕皇家浮华的心态,全部跃然纸上,此暖非真暖,此情非真情,一腔牵强附会、言不由衷的礼赞之作,倒也是巧妙。

      “钱某不过是跟官员们有所接触罢了,即便是谈论皇宫,也只敢说些良辰美景,不敢妄议里面的人情世故。因此钱某以为,陆羽陆大人能够进宫奉职,待遇自然是不会差,只是能否被圣上进一步重用,就要靠他自己了。”
      “得到圣上重要的官员,不一定就活得自在。”刘长卿道,“提心吊胆之事常有,派阀斗争之险常在,还不如官居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对自己和牵挂自己的人都好。”
      “刘大人此言差矣。”钱起帮忙往烤年糕上面刷酱料,“皇宫可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独善其身的地方,有时候你不想招惹谁,但别人偏就因为种种原因容不下你。这样的境况,你不也深有体会吗?”
      “贬官事小,丢了性命事大。”钱起补充道,“要想在官场上活得好,可不容易啊!”
      李季兰一惊,“真的……会有危及到性命的时候吗?”
      “是啊!”钱起煞有介事道,“钱某下面要说的话,只是举个例子,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李姑娘勿怪。”
      钱起事先夹了一块烤年糕到李季兰碗中,好似先一步安稳她的情绪一般,道:
      “陆羽陆大人自己肯定不会主动得罪人,但是他这个官呢,不是通过科举考试得来的,而是凭借一技之长、表现优异进而获得圣上钦点的,你能说朝中那些苦读多年才官居高位的人内心不介怀于他吗?那些人想要害陆大人,手段就多了:在圣上耳边进谗言、伺机嫁祸、安排刺客……”
      “安排刺客?”
      李季兰和刘长卿同时目瞪口呆。
      “是啊!”钱起顺着二人的情绪往下道,“江湖里面能人无数,有些帮派就是专门训练能闯皇宫的刺客的,而且要价高的吓人。”
      “那……陆公子真遭了刺客的袭击怎么办?”
      侍茶姑娘露出紧张的表情。
      “还能怎么办呢?能救,就是上天保佑;不能救,就是冤魂一缕。”
      钱起摇了摇头。
      然后他将喝剩的酒往地上横着一洒,就跟是祭奠英杰早逝一般,将茶室内的悲伤氛围推动到了极点。

      刘长卿扭转场面道:“大家别尽往不好的方向想,陆羽他不是一个人在宫中,身边还有鬼才张继和镖头高天威,哪能轻易被别人所害?”
      “可不是吗?”钱起换了一副表情,“李姑娘,侍茶姑娘,你俩千万别把在下的话往心里去,陆大人他为官清正的话,必定不为邪气所侵!”
      李季兰也不提自己的梦境,只道:“看样子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在此处祈求陆羽平安了。”
      侍茶道:“李姑娘要是不介意,改日一同去天福寺为陆公子点一对光明平安灯,我也是乐意的。”
      “那自然是好。”李季兰应道,“侍茶姑娘心意执着,想必善念也有求必应。”

      吃完午饭,钱起忽然辗转自夸道:“钱某不才,奈何官员们远行或是赴任外地,都以收到钱某所写的赠别诗为荣。”
      “钱公子好是厉害!”侍茶姑娘赞许道,“若是有人暗暗在心里指责钱公子你的诗作粉饰太平、与社会现实相距甚远,我是不认的。”
      “侍茶姑娘你内心清明,能得姑娘理解,是钱某之幸。”
      李季兰趁机问:“我听说江南镖局总盟会的欧阳展展副爷身手了得、品味也与众不同,假设展副爷也想往长安宫阙,邀了钱生你去写饯别诗,不知你会如何写呢?”
      “展副爷的名号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钱起来了劲头,“作为同乡,我虽从了文,但骨子里那股——仗剑游走四方、行镖威震天下的豪情从未变过。”
      刘长卿问:“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展副爷的兴趣爱好?”
      “知道呀!”钱起说了起来,“展副爷打小开始练武,大人问他有什么志向?他说自己要观遍天下文物、赏遍世间珍品,不以武功定乾坤,而以身手集所爱!大人又问他长大之后想干什么?他说自己要么做个能文能武的古董商人,要么当个鼎鼎有名的镖局堂主——护世间珍宝周全!”
      李季兰笑道:“果然是抱负不可欺少你,欧阳展如今坐上了江南镖局总盟会副爷的位置,也算是实现了儿时梦想。”
      “那我就更该给他写首诗了!”钱起对侍茶有礼道,“不知姑娘可否找来笔墨?”
      “当然可以。”侍茶起身,“我对茶庐的物品摆放熟悉的很。”
      等到笔墨拿来,钱起提笔就将一首好诗一挥而就——
      燕赵悲歌士,相逢剧孟家。
      寸心言不尽,前路日将斜。
      【注2】

      看罢,莫说是刘长卿,连李季兰都对此诗褒美有加。
      “剧孟可是汉代的大侠,钱生你将展副爷与其相提并论,足以见得展副爷所立下的功劳,是何等可歌可泣,壮气感人!”
      “长卿你需知道,”钱起指着自己的诗作道,“江湖中人与侠客无别,多在夜间施展身手,前路福祸难料,唯有以一颗义无反顾、死而后已之心,来畅叙衷肠。”
      “我听说,那些好汉不为世间的繁琐的准则所拘束,而是遵行自己的一套做事准则,行动与否以及如何行动,全靠自己的心意。”李季兰问,“钱生你说,展副爷可是这样的人?”
      “坐到了副爷的位置,当然是可以随心所欲啊!”钱起道,“不然镖师们的目标是什么?不就是成为欧阳展那样的人吗?”

      “钱生,你这大气磅礴的好诗也不能浪费。”刘长卿提议,“不如拿到江南镖局总盟会去,亲手赠给欧阳展展副爷如何?”
      钱起激动道:“我正有此意!”

      于是,钱刘两人,李季兰和侍茶两位姑娘,大家就一起去了目的地。
      哪想才对江南镖局总盟会的看门壮丁说明来意后,就听见了“展副爷不在”的答复。
      钱起问:“不知你家副爷去了何处?”
      看门壮丁道:“看着像是往长安宫阙的方向出发了,具体我等也不知。”

      【注1】钱起诗作《和李员外扈驾幸温泉宫》
      【注2】钱起诗作《逢侠者·赠欧阳展》,此诗作关联(第55章)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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