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恋歌

　　刘楚玉看着他们经过，说道：“这就是下九流啊，以前我做公主的时候，消息来源也有是他们提供的，别看他们寒酸，可是有些事情只有他们能办，所以朝廷对他们也睁眼闭眼。”

　　“朝廷是把他们当成狗用的。在他们朝廷的官员就是比□□还惹不起的老大。没想到这里也有乞丐帮。”

　　瞎子说：“朝廷不把谁当狗用？乞丐也有老大的，各行都有老大啊。”刘楚玉说：“老大领导主流。有利就有人争抢，有争抢就有头儿。有些人就会始终盯着要做老大。”

　　乞丐过去不久，刘楚玉对瞎子说：“天晚了我们回家吧。”瞎子看看路边柳树上好像要冒烟，太阳还高高的挂着，说道：“还早呢。”

　　刘楚玉说：“我们赚的钱挺多了，在街上也呆久了，回去呆呆不好吗，回去吃个甜瓜，喝点甜水。你再研究下音乐，我发会儿呆。”

　　瞎子说：“不是说到了晚上上小酒馆吗？吃烤鱼听旅客讲故事。”刘楚玉说：“我累了，咱们回去做饭不好吗？明天去小酒馆吧。”“好吧。”两个人就收拾回去了。

　　到了晚上，刘楚玉做了饭，叫瞎子吃饭，对瞎子说：“本公主给几个人做饭过，你得好好记住本公主做的饭菜味道。”瞎子说：“有人做的比你做的好吃。还让我记住，我记住什么?”

　　刘楚玉说：“你让不让我抱，你不让我抱我就继续给你做饭，你让我抱，你就得做饭。”瞎子说：“停住别再说这样的话。我想念家乡了。”刘楚玉说：“你回到家也是穷光蛋。不怕家里穷了吗？”瞎子说：“离家久了。”

　　刘楚玉说：“咱们也可以早点动身，不过我觉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才能了解这个地方，如果你对一个地方感兴趣想要了解这个地方。”瞎子说：“我还真担心你呢。”刘楚玉说：“我们缘份没结束。还要攒路费。”

　　两个人吃晚饭收拾了东西，上床睡觉。刘楚玉说：“咱们梦里见。如果你改变主意要爱我，你要表示，对我不满要对我说，不要对人说不对我说，对我要友善。”

　　瞎子说：“我有背后说你吗？”刘楚玉说：“没，今天我看见一个长舌男所以警惕一下。睡觉了。”

　　又一天晚上刘楚玉和梁枫在外面吃烤串、喝牛奶，刘楚玉看着不远处有人围着篝火跳舞唱歌，说道：“明天我们去附近海子边玩一天吧，已经连续卖艺快十天了。”

　　梁枫说：“天天也就卖艺半天，去就去吧。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你在这里也住不久却把这里当成定居点了。”

　　第二天两人往海子去，路上，刘楚玉看着路边时不时的飞出鸟儿跑出松鼠，说道：“你必须跟着我，小心野兽，你恐怕对付不了。”两个人看花赏鸟，看苔藓挖蘑菇，然后又在海子边休息。

　　瞎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解开背后的带子，拿出琴，三三两两的拨弄起来，研究曲调，刘楚玉对着海子呆坐，不知道想什么。

　　然后刘楚玉说：“爱一个人多深，离开一个人也多深，就好像走进海子深处，再走回来，甚至要用更久的时间。有时爱了没两三年，却要用十几年来离开。”

　　“其实可以一下子离开的，但是一下子离开，关于那个人的理解就不那么深刻，如果你不想放弃理解他，你就要忍受更长久的痛苦。”

　　瞎子说：“为什么？”刘楚玉说：“善始善终，爱情不都是甜蜜，即使分手以后的理解，也应该坚持，直到缘份结束，这是修炼，不必鄙夷我，没有修炼没有更美好的明天。”

　　瞎子说：“我们都太顽固。”刘楚玉说：“固守自己，固守自己以为的真理，这样的人固守爱情才更执着吧。”

　　瞎子说：“驸马那么纵容你，他是你的结发丈夫，你难道有对这段婚姻善始善终吗？”刘楚玉说：“他对我是依赖和利用。”

　　“我对他的责任已经尽了，我离开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他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我们相当默契。只是合作伙伴关系。”瞎子说：“婚姻就是这么玩弄的吗？”

　　刘楚玉说：“我不想玩弄，如果我现在还是好好的做着公主，我就会继续维持这个婚姻，但是现在我不是公主了。我做公主的时候别人都这样，我也是随大流，不算恶。”

　　“不然我怎么活啊，做个老姑娘，然后被弟弟赐予一堆男宠？我也只是发下牢骚，他放在心里了就赐给我，我能不要吗？”

　　瞎子说：“你对你弟弟是什么感情？”刘楚玉说：“我选择不恨他、爱他。不要提了。不想跟你提。”瞎子看着海子里的水说：“多少繁华都会化为烟尘。”

　　刘楚玉不理会他，脱了鞋子，两只脚伸进水里，躺在岩石上看上方的树叶。说道：“满目的植物散发着香气，低矮的开花结果，高大的参天入云，一定不能吃，你就会看到它们的迷人。绿色肥硕的叶子，精瘦坚硬的干，我们在大树的笼罩下，我躺上石块。”

　　“石块好像一条路，延伸到未来。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离开人世，去到植物的王国，做个草叶上、树叶间的精灵，再多洁净美丽的需要都拉不住我，粪便、毒药等你以为不需要的，也拉不住我。我见异思迁，被那些精灵迷住了。”

　　瞎子说：“你别对付我，不行咱们保持距离。”刘楚玉说：“我被对付，对付一下人不行吗？难道就别人可以对付他人？你怎么认为我会对付你呢？”

　　“他们从我身上经过，再就不理会我，就好像我不理会他们。可问题在他们之前不该经过我。”瞎子说：“那你没经过别人吗？”刘楚玉说：“我不知道呀。”

　　“可能就我容易不理会，我有我节奏，我可能慢慢走，我走的都是我主导的，我离开的都是应该离开的，而别人如果践踏过去的基石，就会带来毁灭。我不能快走，不是因为感性和理性有相同不同。”

　　瞎子说：“因为什么？”刘楚玉说：“很多人掠夺了我、又践踏我。他们是生命复制的工具？生命的延伸基石是□□？生命应该关心它的复制工具？可是让他们与恶主宰吧。睡去吧，世界。”

　　“没有恶哪里有恶被消灭。残忍啊，恶死就没有了。活着的用血液和痛苦，洗涤灵魂。植物和尘土都比一般人善良。我希望我有一天能不伤害它们。你见过比植物和尘土更善良的人吗？”瞎子说：“你又在恶。可以不恶吗？”

　　这天，两人离开了此地往瞎子的故乡而去。两个人一路疾行，有时也卖艺逛街购物到旅游景点。

　　这天刘楚玉和瞎子到了一个小镇，路过一个寺庙，那寺庙的门楣上一个照妖镜，一双人的眼睛。

　　刘楚玉说：“恶灵不得入内？什么人能逃脱镜子的魔力？多可怕的眼睛啊。”门口一个小和尚阿弥陀佛一声说道：“这是能分辨善恶的慧眼。”

　　刘楚玉说：“我觉得它可怕，你觉得我是善还是恶？”小和尚说：“我是没开觉悟的小和尚。”刘楚玉说：“谢谢你。和尚不打诳语。”小和尚阿弥陀佛一声离开了。

　　刘楚玉和瞎子又走了一段泥路，进了小镇，瞎子看到一个拉货的人因为路面滑，一个小坡上不去，就上前帮忙。

　　那个人说：“生活不容易，感谢你帮助。”瞎子说：“举手之劳不需挂记。”那人笑了一下离开了。

　　刘楚玉说：“你不让他挂记，他会到处给别人要这类似的举手之劳，别人不给说不定还被他报复。再说你说不需挂记是真的吗？”

　　瞎子说：“刘楚玉，你不要乱说话，去了我家，我父母脾气不好，你要是惹火了他们，我可担不了。我要做事情，没空烦心家里的纷争。”

　　刘楚玉说：“你觉得刚才那个拉货的是个好人吗？”瞎子说：“这些社会底层干劳力活的人是最淳朴的了。你别挑剔了。”

　　瞎子停住了脚步。刘楚玉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前方说：“可恶，你眼中看到的是谁？”就见一个女孩走过来，叫道：“哥哥。”

　　瞎子说：“家里都好吧。”那女孩却哭起来说道：“小弟弟死了。你回来了。”瞎子说：“我回来了。”

　　那女孩看看瞎子旁边的刘楚玉说：“她是谁？”瞎子说：“她是我在外面认识的好朋友。”刘楚玉说：“我叫小玉，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就说上话了。

　　走了几步，女孩说：“哥哥你穿着宽袍大袖，看着很有读书的礼仪模样，你在外面过的挺好啊。”瞎子说：“还行吧。”

　　刘楚玉看到路边一个孔夫子庙，说道：“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孔子的这话真乖孙。”

　　三个人拐进一条胡同，马车勉强能进去，两边是泥土墙，脚下是石头路，逼仄的让人压抑。最后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黄土屋前，女孩已经嚷着跑进去：“哥哥回来了。”

　　梁枫肩上挂着一把琴，边弹边走了进去。刘楚玉也跟进去。一个满脸褶皱眼睛都快看不清楚的老太太先出来了，说道：“枫啊，是你吗？”

　　……他家的人知道了刘楚玉跟他没有男女关系，以为她也是为了生计离开家乡，来到这里的，便帮助她找了一个小屋子住下。刘楚玉每天过去他们家帮助他们择菜做饭。

　　他母亲病重，下不了床，父亲曾经是个厨师，家里的饭菜有时他也做，她看到他把水果的瓜和肉兑在一起炒菜，奇怪的说：“这个好吃吗？”

　　他爸爸说：“没有不可以搭配起来做成一个菜的食物。只要找到办法就可以。”刘楚玉说：“比如瓜和肉都是囫囵的，不碎？大叔真有创意啊。难怪瞎子这么迷恋吃的啊。”他爸爸笑着说：“还可以吃的，不信做好了你尝尝。”

　　这餐大家高兴的吃完饭，瞎子的妈妈说：“瞎子，已经给你定下的亲事，隔壁村刘老锅家的闺女花妮，你不在所以招你回来，你果然回来了。”

　　“刘老锅也是个老实人，说了只要闺女18岁前你回来，就跟你成亲，人家不嫌弃你是个瞎子，愿意等你这么多年。现在你眼睛好了，更好了。”

　　瞎子说：“成。他家的闺女从小我就认识的，只要她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她。”刘楚玉说：“我吃饱了，回去了。瞎子你过来我问你个事情。”

　　瞎子跟着她走了出来，刘楚玉说：”你真答应啊？你们年龄有代沟啊，你跟她能说一起吗？”瞎子说：“我会好好教她的，她不是个坏女孩。”

　　刘楚玉说：“连她是个好女孩都不能说吗？不知道你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过的什么日子，就是为了能繁衍后代吗？”

　　瞎子说：“不需要你明白，各有追求，我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生活和爱情的，我和他们一起，总之我们是两情相悦。”

　　刘楚玉说：“这也算两情相悦？我倒是想看看她。”瞎子说：“我知道她是我未婚妻，这几天就得去见她。”

　　刘楚玉说：“你别傻了。你这样的人才，怎么跟她配呢？你自己找对象，得自己挑，不能父母挑，你不挑叫你找对象吗？什么都有个上中下品，商品世界，不挑不行啊。”瞎子说：“她是我愿意的。”

　　刘楚玉说：“你社会经验不多，得多听听别人的，不要以为你家里人对你的好就是好，他们都说了，是为了招你回来，才给你找的，这什么理由啊。”

　　瞎子说：“你不懂，这就是理由。”刘楚玉说：“我不懂，你告诉我啊。”瞎子说：“没法说的清楚，这是根，根不能坏。”

　　刘楚玉说：“你是根上长出来的？无聊啊。你跟我皇上弟弟有什么不同？”瞎子说：“我本就是这个环境出生的，也找这个环境的女人一起，挺好的。”刘楚玉就离开了。

　　第二天瞎子拿了些礼物到隔壁村走丈人家去了。又过了两天一个女孩到他家来找他，两个人在炕上坐着隔了一段距离说话。

　　刘楚玉在窗外装着不经意的走过，听到女孩说：“你不知道我多么盼望你回来，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无关你会不会弹奏音乐。”

　　“每天像普通的女孩一样，默默的等待，祈祷。明知道你可能不会回来，我们不会在一起，但你还是在我心中发热发疼。明知道即使你回来你可能也不答应，我们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你多么好，竟然答应了。”

　　等到瞎子送那女孩到村口回来。半路上刘楚玉等在那里，跟他说：“你不觉得她欺骗你引起你共鸣。她的这点小诡计，成功了吗？打动你了吗？”瞎子说：“不会用小诡计的女孩少。”

　　刘楚玉说：“你就让她这么轻薄你的音乐才能吗？他们吃了你的才华俊雅还给你要财物让你当他们□□隶，什么都骗。我不是说她就什么都骗啊。”

　　“如果晚回来一年就好了。她就不是你未婚妻了。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瞎子说：“他们都认为生存是第一重要。”

　　瞎子说：“她有她的好。她懂得照顾自己和别人，性情娴静，聪明美丽，懂感情，看着顺眼，支持我搞创作，对人和气，会让着别人，踏实，健康，会做饭，也会对我好。也不会我对她没意思也不懂得识趣的放弃。她是有些小缺陷，我教她不浮躁，她会跟我一起沉浮。”

　　刘楚玉说：“我突然想离开，也许觉得你也不是那么不可错过。你安定了我去漂泊。”瞎子说：“我的确不是不可错过。可以错过。”

　　刘楚玉说：“哎呀。其实我不常常强迫人的，可能我太看重自己了。你就会随便的找人。”瞎子嗤笑说：“你不会随便的找人？曾经的随便都可弃之如弊履。就不算随便了？”

　　刘楚玉说：“你也不必嗤笑我。现在你想要追求我，我说不定也没兴趣了。”瞎子说：“因为我被你征服了吗？了解了一个人，就好像攻克了一道题，就没兴趣了？”

　　刘楚玉说：“什么征服？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也可以放下。”刘楚玉说：“你何必问，你也说了你也不是不可错过。”瞎子说：“我好奇一问。”

　　刘楚玉说：“你不担心以后再也遇不见一个像我对你那么好的人吗？千万别以为我对你怎么好，别人也会对你怎么好。”

　　刘楚玉说：“本来想跟你说更多，可是突然觉得说更多恐怕不美好的结局。”瞎子说：“你到处跑，真的像动物。可是动物也要有个家，也得建设它的家。你要定居在这里，我们做朋友相处？”

　　刘楚玉说：“那我就放掉你这个萝卜吧。你是个好萝卜。不过我不要靠近你居住，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就放淡然。”瞎子说：“你这样说会让我惭愧，觉得让你失望了，对不起你。”

　　刘楚玉说：“没什么失望。”瞎子说：“那为什么不美好的结局？”刘楚玉说：“不说了。”瞎子说：“不是征服？”刘楚玉说：“不讨论了。讨论也没法证明就没意思了。”

　　瞎子说：“难道你觉得你得到我了？”刘楚玉说：“我要做黑音乐，打动你。你一直逃避黑。”瞎子说：“黑怎么会打动我？你还想美化黑暗，为坚持黑暗找理由？”

　　“我有梦想，不能妥协。我见了你太多恶劣，心理上无法接受你了。你是一个危险的人，我甚至无法保证自己面对你能安全。我不喜欢黑。”

　　刘楚玉说：“我给予了你爱，你没有给我。我还是很难过。”瞎子看她真的很难过，她是迷恋着自己不想离开自己，却也决定放弃自己的意思了，说：“我不会上当的。”

　　刘楚玉说：“你有良心吗？我是有黑心可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改变呢？”瞎子说：“很抱歉。很遗憾。”

　　瞎子成亲的当日，他穿戴整齐，刘楚玉跟他说：“祝福你爱情成功，我们告别吧。不必另外来个告别聚餐了吧。”瞎子笑着说：“那就不必了。也祝福你爱情成功。”

　　他和新娘入洞房以后，刘楚玉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放弃瞎子了，瞎子是可以错过的，这就是她想的。

　　瞎子却惆怅起来，会想当时种种，他突然觉得刘楚玉是对他有过爱情的，至少有几个瞬间是对他爱情的。迄今为止，只有她一个人对他有过爱情。

　　他越想这些越想把刘楚玉找回来。虽然别的女人被囚禁的吗，也没有轻易对男人表达爱情的。他想他和刘楚玉是缘份了，刘楚玉其实也有些善。

　　他又想：“恶吗？我也愿意有时杀只鸡吃。”他是不能逃避黑暗，也许他的音乐可以玩黑暗离开，以及讨论下黑暗是怎样的是怎么回事。

　　至于刘楚玉曾经做的那些恶事，横亘在那里，是之前他放不下的，他也愿意和刘楚玉一件一件摆弄清楚，尽量修复那些创伤。

　　可是他和花妮已经在一起了。他又想，做他的爱人，花妮可以，其他人也可以，刘楚玉却是不可替代。

　　他告诉了父母要去找刘楚玉，他爹不干涉，他娘却不满意了，但是也顺着他。梁枫坚持，想和花妮离婚，花妮不愿意，梁枫就说不会再和她好了。她想了想又愿意离婚了。

　　刘楚玉有多少钱梁枫知道，他找到离村子很近的一个城市，果然找到她。幸好找到她。刘楚玉去当铺当了东西，梁枫问了当铺，给了当铺钱，才知道了她的地址。

　　刘楚玉没什么好拒绝他的，也答应为了他做一个好人，两人就结婚了，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过着平淡的日子。花妮也找了别人在一起，生活很好。

　　刘楚玉又改名叫云衣了，是为防止暴露身份。瞎子说唱团的人都回来了，当他们听说了梁枫回来了，来看梁枫的时候，刘楚玉注意不跟他们说话，也没被发现。

　　刘楚玉和梁枫两人白头偕老，幸福绵长。两人灵魂沟通可以互相交流，尽管刘楚玉在自己的世界里败了，可是她有她的看法，梁枫又做了很多歌曲，都有她影响的痕迹，有些流传有些可惜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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