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叛

　　“阿言?”
　　一声女声拉回江渰的思绪，眼前十七八岁的少年抬眸，少年深沉得眼眸流露出些许成熟。
　　“嗯妈。”这声生硬略的声音，让眼前的女人一怔。
　　“江富国!你今天不能走!”
　　“许盈!你别发疯了行吗?”
　　“我发疯?!你说我发疯!江富国!你有没有心?”
　　……
　　“阿言?怎么了？”
　　“哦，没事。”江渰快速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怎么？妈有什么事吗？”
　　“妈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个思燑吗？他在家里住，今天从医院回来。”
　　江渰喝水的手一抖“嗯。”
　　许盈刚把他接来的第二天就说了林思燑是他收养的养子。但具体他没仔细听。
　　“思燑呢和你差不多大16了比你小几个月。”
　　“等会就去接他…他和你也是一个学校的，你要不要…”许盈顿住了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自己说把儿子带回来却晚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突然多了个弟弟。
　　江渰看着许盈，他又不傻，许盈的意思谁看都知道，不就是想让自己和她起去接林思燑吗。
　　他缓缓开口“那个林思燑他什么时候到？”
　　许盈抬头轻笑着说道“下午2点还有半小时。”
　　“嗯，那…我们一起去接他？”
　　“你要不想去我一个也可以。”许盈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了。
　　“没事，反正以后也要一起住。”
　　江渰看着许盈，联想到许盈是在照顾自己的想法，心情也扬了扬，他也开始好奇那个“弟弟”了。
　　许盈心情也好，毕竟她是真真切切地把林思燑当亲儿子对待的，现在两个儿子相见也好。
　　“现在就走？”江渰瞥了眼腕表1:33。
　　“也不早了，还有27分钟到机场也差不多了。”
　　“哦，是该走了你还拿东西吗？晚饭就不回来吃了”许盈说完又补了句“你看行不行？”
　　“我都可以，没什么要拿的了走吧妈”江渰总觉得这声“妈。”有点生硬，但又觉得不加上也不好，算了这么多年没见正常。
　　“嗯，走吧儿子”许盈拿着钥匙低头一笑。
　　“阿言，你是跟我一起坐电梯下去开车，还是在外等着？”许盈边戴耳钉边问。
　　“我在外面等着吧”江渰靠在柜子边看着许盈。
　　“今晚不回来吃，你喂过球球了吗？”许盈刚进电梯又止步回头问道。
　　江渰回头看着那只悠闲地大猫道“没呢。”
　　“那你喂了又出来啊！我刚好热车也要一段时间。”
　　“行，知道了”江渰走到实木柜旁拿出猫粮，缓緩地倒入喂食盆里顺便一瞥许盈已经走了:这猫怎么这么胖？江渰忍不住内心吐槽。
　　江渰站在门前石阶上，一阵风吹过带起了几片落片飘飘然飞落泳池。
　　那什么思燑到底长什么样？照片好像看过但他妈全忘了。
　　江渰坐在石墩子上，浮想联篇。

　　一一一一
　　“你好这位先生，要些什么吗？”
　　坐在窗边低头写字的少年抬头望向身着制服的空姐道“不用了，谢谢你。”
　　“叮。”
　　少年低头看了看手机“思燑你什么时候到啊？”
　　林思燑捞过手机快速打着字“快到了妈你来接我？”
　　林思燑是从八岁那年正式被许盈收养的，但其实在六七岁的时候就资助他了他很早便叫她妈了。
　　“女士们先生们北京到了请大家拿……。”
　　“Ladies and gentlemen BeiJing is here Please take your belongings ……”
　　林思燑睁眼，收了下笔和本子，等一旁的男人离开后，走出座位抬手拉出行李顺着人群走了出去。
　　他微蹙着眉，一下飞机便直奔厕所，一进去便吐得昏天黑地，直到快把苦胆吐出来，才好受了些，他从小便昏车昏机但之前好几次都没吐过了只是有些难受罢了，今天居然又吐了，他撑看洗手台确定不会吐了，又起身喝了点昏车药。
　　“叮。”
　　他边走出厕所边看果然是许盈的“思燑你下机了吗？我们在b口。”
　　我们？还有谁？
　　但他没力气回了“下了，我过来了。”
　　“他过来了快了。”
　　“哦”不知道会以为迷路了呢，人都走光了江渰有点烦躁。
　　江渰抬眸。
　　林思燑听到声音立马抬头快步走去“妈，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没事儿刚好兄弟俩见一见。”许盈笑道。
　　兄弟？什么玩意？
　　林思燑转身和江渰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愣，自己昏机昏蒙了全然忘了许盈说过她把儿子接回来了。
　　“你好，我叫江渰”
　　“哦，你好，我叫林思燑”
　　许盈适时插嘴“思燑啊阿言比你大3个月，也算是个哥哥”
　　“哦，哥？”
　　“嗯”
　　许盈看着两个儿子并不排斥，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用调解了。正好自己也懒。
　　林思燑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脑子昏沉昏沉的，眼前全是星麻点，迷迷糊糊但第一次见总不能人家站着自己蹲着吧。跟“私生子”欺负原配儿子似的。
　　这个…江渰，很有阳刚之气就那表情感觉一拳能把人砸死，全身上下三个字别烦我。
　　林思燑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看了半天，因为对方也盯了半天。
　　虽然这人长的和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完全不一样，看下来就觉得很好看...对就是好看，五官比那些花了十万百万整出来的好看多了，但是丝毫不影响自己还是好烦。
　　“唉唉唉！干嘛呢?一见钟情啊，呆了?”许盈调笑道，两人以一小时八千米的速度快速分开，“走了走了，你俩的爷爷还叫咱去吃饭呢。”
　　“哦”江渰边踱步边想，爷爷?
　　林思燑已经司空见惯了，准备开车门那想到这晕车后遗症还挺强烈刚才不动还好一动身子就一踉跄，差点扑地上，懵逼的艹了一声又懵逼的扶住车。
　　“唉！思燑怎么啦?是不是又晕机了？”许盈走过来盯着他。
　　哟！还是个病秧子虽然这么想但江渰还是蹵着眉上前帮忙拉了行李箱。
　　林思燑体会到了动物园里那些被围观的动物的心情了缓了一会后答道“没事，好一点了。”
　　再一看行李箱已经被拿走了，霍！脾气不好但有教养，够男人。
　　“坐前面吧?”许盈担忧的说。
　　林思燑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行李“我坐后面。”
　　一抬头又跟后排那个瘟神对视了，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你够可以，林思燑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拇指。
　　可话都说出口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豁出去了，上！
　　一上车林思燑遵循以往的习惯把窗户开最大吹着风，脸都被刮的生疼，而江渰一直都在听歌看风景全程仅靠许女士在尬聊到后来许女士也罢工专心开车了，整张车死一般的寂静…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走吧思燑好点了吗？”许盈一脚油门踩死抬头问道。
　　“没事了，但您这一脚下去我似乎又有事了”林思燑的心和胃都在呐喊。
　　“哦，忘了不想吐吧？”许盈回头看着林思燑。
　　三人并肩走在石子路上“从今天起，我是有两个儿子的人了”许盈边走边说着“今天就给你们接风洗尘。”
　　林思燑“是吗”极其敷衍。
　　江渰“……”连敷衍都懒敷衍。
　　这天是没法聊了。
　　“年轻人咱能活跃一点么？你们妈妈也没有那么沉闷吧。”
　　“啊，没有没有”这次到是异口同声了。
　　“阿言是第一次，思燑就不用说了，普通家庭聚会你们舅舅和姨妈都在到时候不知道咋喊别看着我。”
　　“知道了”来自江渰。

　　“咚咚咚妈！开门！”
　　“行了行了别嚷了”眼前的精雕细琢木制门被打开了是个温婉的女人和许盈有几分相似“哦阿言思燑来了快进来。”
　　“好的奶奶”两人差不同时开口回答。
　　一般来说房子越大越冷清，但这别墅虽然富丽堂皇比江富国那套大的多却却比那套更有家的味道。
　　两人分别向在座的问了好。
　　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唠嗑“小盈也老喽”许竞笑道。
　　“哥，你会不会说话？你还比我老呢”许盈有些恼。
　　“哈哈哈哈就是嘛就是嘛。”
　　许婧端着盘水果走过来“行了行了，我最老我说啥了？”说完把果盘伸向林思燑和江渰“快吃吧。”
　　“哦谢谢，姨妈”林思燑回道。
　　“要不要我说给嫂子听听，我和我姐之前给我哥扎辫子穿公主裙的事我还有照片呢！”
　　“唉！姑奶奶……”
　　……
　　很吵，很温馨，家本该是这样的，但江渰发现自己融入不进去了，自己即讨厌之前的家但又适应不了现在的家，他处处防范他害怕让母亲察觉不对，他猜测这每个人的心妄想能够快速融进去，让自己不被抛弃，他努力保护着自己不被受伤。
　　每个人都很开心自己像个异类。
　　江渰突然就想逃很慌乱他起身“妈厕所在哪？”
　　“哈哈哈……哦左转直走再左转就到了。”
　　“你叫张妈带他去呗。”
　　“他得先找了找不到再叫别人帮啊这么大了……”
　　呃...还真没必要，几步路就到了，进了隔间要说尿其实也尿不出来，烦躁伸手在裤兜捞了几下才想起来为了顾及许盈他根本没带烟，深呼吸几下，走出来洗手，虽说没上厕所但是秉承着进了厕所就要洗手的习惯他还是洗了会。
　　听着这声音感觉还在热火的聊，自己又不熟还是不过去好，但这房子虽大可也没个可落脚的点，这里第一次来万一逛到了不该去的地方.....虽然这么想但是步伐还是没停。
　　“病秧...”江渰虚了声那人看着他?怎么说出来了，以后绝对绝对不要随便给人取外号。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他突然发觉林思燑似乎没听到声音也没看到自己，嗯?奇了怪了那他看啥？江渰向后撇了一眼没有啊，这……不管了看起来这地方还挺清净的，还有个钢琴。
　　“Mi Do”江渰伸手按了两下。
　　“哦，你来弹吧我起来”林思燑像是刚被解穴一样，站起身来。
　　“嗯，刚才？”江渰边弹着边随口说道。
　　“没什么”林思燑晃了晃头“这琴音挺准的。”
　　江渰想问你也会？不过一般这些豪门的子女都会些才艺到时是正常。
　　“嗯”江渰也懒得问他为啥不过去低头继续弹着曲子。
　　林思潼看出对方是在认真弹也不再打扰，继续看着对面的摆钟，这钟很复古，做工也很精致如果用画来呈现的话，水平线在...第一眼看到的是这里那从侧面画一条辅助线，顺着这条辅助线，脑海里将眼前的实物转化成一副素描画，刚才其实听见江渰的声音的但分不出注意力来回答，现在“画”完了耳旁的琴声渐渐清晰，像流水。
　　“啪啪啪！”
　　“我！”艹林思燑憋住了后一个字。
　　“弹的很悦耳动听”这才发觉是许竞江渰林思燑两人无语。
　　许竞却毫然不知，还纳闷两侄子看自己怎么想见到鬼了一样。
　　“都说了不要打扰不要打扰你不听果然是没有艺术细胞的人”许盈插了一句。
　　“行行行我不懂，走吃饭了。”
　　两人跟着他们走进了饭厅，前脚刚进饭厅后脚江渰就被自己的亲妈掐了一把，江渰满头问号，但还是低头“妈怎...”
　　“怎么上厕所上到哪儿去了，是不是不习惯啊？融不进去不要逼自己慢慢的就好了，别被江富国影响大家心都不坏”许盈踮脚说完立马撤走。
　　“哦”留江渰一人发懵。
　　原来也有人会顾及自己的情绪阿言，快来吃饭了！”许母将发懵的江渰唤回神“哦，来了。”
　　主坐上坐着许父，一侧便是许母和许盈江渰不知自己该坐那，自己和许盈不是一辈份不该一起，江渰硬着头皮一屁股坐在了林思燑一旁虽说也不熟但总比其他人熟一点点，林思燑在这个家也住了几十年，再加上自己是林思燑名义上的哥那都是一辈坐他那总不会错。
　　林思燑惊诧的看着刚刚和自己爱搭不理的人就坐在了一旁，这人被夺舍了？难不成这人也不是爱搭不理只是性格就那样？
　　“人都到齐了吧，哥！你儿子呢姑娘呢？”许抬着鱼汤问道
　　“上学呢别管快吃吧。”
　　张妈正站在桌旁分汤，林思燑见张妈分到了自己连忙起身“不用了我来就行了”拿下一碗又看了看空座又拿了一碗放下“张妈您也快吃吧。”
　　从厨房刚洗了手出来的江渰正好看到这一幕“谢了。”
　　哈？林思潼在心里待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哑巴”是在谢啥。
　　吃饭的过程对江渰来说如坐针毡他们聊的自己全都不知道，关键是他们还老点自己江渰不得不回答。
　　“阿言，你知不知道当时思潼才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嘛？”
　　林思燑：？？？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渰：……你在问什么？？？
　　全身上下写着无语两个大字还不能显得自己没礼貌“啊？是什么样的？”
　　“就和你现在一样，呆头呆脑的蹑手蹑脚。”
　　江渰：……很好
　　林思潼：别太离谱？？您是咋看出来的？？？
　　“哈哈哈这么一说还挺像！”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
　　“哈哈哈……”
　　林思燑看着一旁这位脸黑的跟煤炭似的，低头边喝汤边憋笑虽然自己也是这场笑话的一员。
　　“阿言现在像什么？想咱家的黑豆哈哈哈！”
　　“噗”憋不住了林思燑害怕这人会不会削死自己，往一旁一撇发觉那人满脸蒙想起来这人根本不知道黑豆是只狗，更想笑了。
　　“哈哈哈！”
　　江渰脸更黑了。
　　林思燑目睹全过程觉得这人更像了。
　　“行了行了别逗他了，我才拿到手的儿子别给人吓跑了。”
　　“你这说的像是拐来的似的”许竞笑道。
　　江渰……沉默是金的话自己已经成首富了。
　　虽是句玩笑话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事理也就不在就江渰讨论了。
　　江渰如释重负边吃边听他们聊，让自己对自己家更了解一点。
　　林思燑实在想吃那盘酸菜鱼但又实在不吃香菜，专心致志的一筷子一筷子的挑出来。
　　“张妈下次放香菜少放一点”许盈随口说道。
　　“哦，思燑不吃香菜啊瞧我这脑子，但这不放又不好吃味道不够啊。”
　　“没事张妈我自己挑一下就好了。”
　　几人没聊一会就开始喝酒。
　　“来来！欢迎阿言回家！”
　　“你俩少喝点。”许盈瞥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
　　“嗯知道了。”都知道是说自己两人都乖乖答应。
　　“干了！”许竞一口一口的闷。
　　酒江渰倒是不陌生但自己也没告诉过许盈。
　　林思燑干闷了一口后轻皱了眉这酒还挺辣。
　　江渰胃口不大林思燑因为晕机早就饱了靠着椅背，俩人就看着他们聊。
　　“差不多吃饱吧，来收拾吧。”许盈看大家都吃饱了便起身收了起来江渰林思燑也就跟着起身收了起来。
　　“唉唉不用不用我来就行”张妈边说边劝道。
　　“没事反正我们也闲着，人多力量大呗。”许婧边收筷子边说
　　“是啊是啊你就别劝了。”许盈也跟自己姐姐劝道。
　　“唉唉你们还不容易回来一次去找你爸好好聊一聊，阿言你才回来去陪陪找爷爷奶奶。”
　　这老年人的一根筋谁拗也拗不过没办法全被轰出来了。
　　江渰想找个地方躲着，自己去厨房干活本来就是想避避风头那料到跟本抢不过，自己现在是去哪呢？
　　来到客厅发现自己多虑了，全都在打麻将“小盈啊快来爸妈要把我们“吃死”了。”
　　“诶来了，你俩去不去？”许盈问后面的两人。
　　“呃...我不去了”江渰想逃都来不及还去跟他们打麻将？自己又不是疯了。
　　林思燑对麻将倒是感兴趣但一回想到哪次自己只是观戏却被他们的谜之夸赞冲昏了头脑最后差点连内裤都输光了，就退而避之虽然自己也会但可比不过那群“老赌徒”自己可输不起。
　　最后两人都尴尬的坐在了沙发上，林思燑根本闲不住拿着遥控器翻着电视精选列表。
　　《回到故乡》看看这个？点开一集，一集都没看完就被吐槽了无数次“又是狗血剧，你自己不说出来怪谁？有病吧这人智障吗？医院的证明他们不会再去查一遍吗？呃...那么多追求者非要选个最没能力的，她会个啥？只会哭，大姐说话别说一半啊！还哭，哭个鬼啊遇到个坏人就躲在衣柜里哭？你手上不有手机吗？艹不看了！”
　　无聊死了，林思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看一眼江渰在干嘛。
　　嗯，在听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吵。
　　管他的继续看爱谁谁。
　　江渰确实一直戴着耳机但可不是在听歌是在听歌是在听英语，他才开始其实没听只是为了防止别人瞎问避嫌而已所以林思燑说的话他全听到了，没听完觉得太吵了才把听力打开。
　　真闹挺
　　这些英语都听过了该下载一些新的了，江渰正思索着发现刚才吵得要死的人没声了，遇到合他胃口的剧了？正想着抬头一看。
　　“我们的动物朋友”是记录片
　　巧了他对这个也感兴趣，关了耳机专心看着。
　　成年雄性棕熊会攻击其他同类，蝠鲼会跃出水面，蝠鲼会在水中转圈游动……

　　“走啦走啦回家了”许盈拉着包边走边说道。
　　“别让你妈走快拦住她，赢了钱就跑是吧！”许竞扶着椅背喊道。
　　“赢了钱不跑我还等着你在赢回来啊？我傻吗？”
　　听到回家两人跑的比兔子它爹还快，几人上车跑路。
　　许盈赢了钱正高兴嘴跟炮仗似的一直就没停下。
　　林思燑早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见了林建安后心情一直不大好又坐了3个多小时的飞机早就累了一坐车就困得不行，眼皮跟粘了双面胶似的睁都睁不开，索性就闭眼睡了。
　　江渰出了许家如释重负觉得许盈说的还挺有意思的，默默听着。
　　“你们舅舅啊较真得很本来赢了我200的后来一直不收手你瞧这不就跌我手上了吗，哈哈哈哈”
　　许盈挺有意思的去接自己是开的手动挡全程一脚油门踩到底，这次开自动档也是一脚油门踩到底，江渰暗暗的想。
　　“你刚才弹琴了？”
　　“嗯，学过勉强能弹。”
　　“那架琴是我以前的，我亲自挑的音很准的，好好练还是要有一门本事的，我听说你会很多东西？”
　　“嗯，学了很多。”
　　“嗯，学自己热爱的就行了也不要太累。”
　　“思燑也会弹琴，不过他倒是对画画感兴趣。”
　　“哦。”
　　“我领养他的时候他小小的也才八岁，他的父亲当时中风瘫痪了一年多将近两年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啧啧。”
　　江渰继续听着“那他妈妈？”
　　“他妈妈很小就走了，他自己都没见过。”
　　江渰微微一愣，想转身看看林思燑什么反应。
　　“思燑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但我们还是尽量维护着，他早睡了。”
　　江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身一看还真就睡了，自己居然没发现。
　　风一阵阵的吹着，几根较长的头发不停的扫在江渰的脸上：开这么大的窗不冷吗？仔细回想，刚才姐他回许家的时候他似乎也开的这么大，他不是晕机吗？
　　江渰顺手就把窗关小了，到也不是为了林思燑只是自己也很冷。
　　抬手去按下窗户时，林思燑的鼻息扫在江渰的手上，关了窗户江渰又回到了座位上没再说话，靠着椅背听着歌许盈也没说话专心开着车可能是怕打扰到林思燑睡觉了吧。
　　“哇塞这位帅哥你玩飘移啊，这么会玩那我开发个赛车跑道给你玩好不好啊他娘的什么神人，老娘闭着眼睛拿手开也比你麻溜。”
　　这是回家前许盈第一 二三...七次骂人，这脾气...也看不出来啊。
　　“叫思燑起了，不然等会着凉”
　　这会又转换成贤妻良母了，只是...这他妈的怎么叫啊是一巴掌呼醒呢还是一嗓门吼醒呢正在江渰犹来犹豫去的时候林思燑的手机响了起来。
　　哦，谢谢谢谢谢谢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帅哥美女！
　　“嗯...谁啊？”林思燑迷迷糊糊的点了接听。
　　“喂！什么事？”这会才看见何文州三个大字
　　“思燑！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出来吃烧烤？”何文州那边嘈杂的不行
　　林思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吃个鬼我睡着睡被你吵醒了，一天天净想着吃吃不死你！”
　　“什么？你睡觉？冯迁几点了？”何文州问着一旁的人“哦十点四十了，那也是你作息规律，打扰了我过几天请你吃饭。”
　　“大可不必了，我还得请回来我闲着慌啊，就在车上睡会还没到家呢。”
　　“霍！去哪了跟谁吃去了，够不够兄弟的？”
　　“屁，我去奶奶家吃的，你要来啊？”
　　“算了，太豪华怕给踩坏了。”
　　“滚吧，那次来我家坐沙发睡觉你犹豫过一秒吗？”
　　“嘿嘿嘿。”
　　“嘿个屁，挂机。”
　　“行。”
　　“小洲给你打电话了？”
　　“嗯，到家了？”林思燑往外看着。
　　“等我停车。”
　　“要不我俩先下去？”江渰终于开口。
　　“直接下去坐电梯吧，外面风大”许盈不给江渰反驳的机会直接开下了停车场。
　　下了车站在电梯口，林思燑适时开口“妈她开车的时候又骂人了吧。”这是个肯定句。
　　“嗯。”江渰有些意外他听到了？还是装睡？
　　“她啊，路怒症脾气大的很，一猜就猜到了。”林思潼补充了一句，内心抱怨啊不是这人心里想的都写面上了。
　　“走吧杵着干嘛。”
　　“哦等您一起。”林思燑比了个迎宾手势。
　　在电梯里许盈把江渰拖进了家族群“这群就聊聊天啥的，像思燑不艾特他根本就不出声。”
　　“哦。”江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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