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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回到自己的屋子内,程絮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拍打着言之晓的房门,言之晓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从屋内走出来。
“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程絮边说边迅速收拾手里的东西。
言之晓乖巧地听着程絮的安排,哪怕心里不解,但是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
屋外的天空黑沉沉的,月光柔和,程絮却只觉分外压抑。
她和言之晓隐匿在黑色的阴影里,快步行走。
前方的城墙已经看到了轮廓,程絮小心谨慎地贴着墙壁前行。
言之晓跟着程絮,一言不发,努力跟着程絮的步伐,不给她添麻烦。
“你们要去哪里?”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墙角出现,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程絮看着苏队长缓缓现身,自己上前一步将言之晓拦在身后。
“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程絮回应着苏队长,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的放松,但是眼神紧紧盯着她。
苏队长扯了扯嘴角,“那我刚好没什么事,陪你们转转。”
程絮语气冷淡,“如果我说不呢?”
苏队长微笑不变,“我说了,每一个健康的自然人都是我们宝贵的财富。”
程絮反手将言之晓推至墙角,自己一个冲身向前,闪至苏队长面前倏地化作烟雾绕至苏队长身后,烟雾延伸勒住她往后拖拽。
苏队长站立不动,甚至连微笑的嘴角都没变,程絮发现自己拖拽不动,眉头一紧,转变策略朝墙外跑去。
言之晓已经趁刚才偷溜了出去,俩人迅速的奔跑着。刚跑出一段距离,就看到苏队长在前面慢悠悠地看着他们。
“玩够了吗?我尊贵的客人。”苏队长不紧不慢,双手理了理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程絮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苏队长,抽出了自己的激光剑,言之晓很是识趣,见此慢慢后退。
漫地黄沙,夜晚的风甚是喧嚣,风席卷着沙土拍打在人的脸上。
长剑滑过,像是闪耀的流星,一剑下去,苏队长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刚刚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衣角。
“这就有点不礼貌了哦,客人。”苏队长表达着她的不满。
她抬手快步向前,一拳击出,这力量完全超出了程絮的预料,程絮想要用激光剑来挡下重压。谁知苏队长一个收力将手收回,紧接着挥出第二拳,直击程絮面部。
程絮向右快闪两步避开了这一下,接着手腕一沉,用剑向前猛刺,苏队长一个旋身闪过,程絮手腕翻转,横劈过去。
苏队长哂笑一声,脚尖点地跳起,复又欺身至程絮身后,单手捏起程絮手腕,用力往后一折,只听喀拉一声,程絮右手无力垂脱。
程絮像早就料到一样,左手迅速接住掉落的剑柄,反身一剑,冒出点点火花。
苏队长一怔,程絮不等她反应立即以烟雾形态快速向前跑去。
砰——
一道强光闪过,程絮甚至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都有一瞬间的扭曲,刚刚程絮呆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的细沙顺着坑的弧度向下流去。
言之晓手握着量子手枪站在白鹭的身上,另一只手朝程絮伸来。程絮纵身一跃,借着言之晓的手臂稳稳地落在白鹭上。
白鹭扑棱了两下翅膀,带起阵阵风沙,向远方飞去。
过了好一会,程絮才感觉自己有些缓过劲来。苏队长给她带来的威胁感太强了,如果不是她轻敌,自己这次未必能出奇制胜。
基地里像苏队长这样的高手不知道还有多少,程絮微眯着眼睛看着漆黑的远方。
言之晓打开背包,取出冷喷剂,抿着嘴唇,神色不大高兴。他捧起程絮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冷喷剂均匀地喷洒在手腕上,此时程絮的右手腕已高高肿起。程絮感觉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言之晓悉心地用纱布将程絮的手腕裹紧,一系列动作做完,又一言不发地坐在前面,盯着控制面板发呆。
程絮有些莫名,不知道言之晓怎么了,但她也没问,因为她此时在思考更重要的问题。
如果小花当初降落的地方也在那个岛上,离得最近的基地就是刚刚的第四基地,小花装备不足那么她应当也会前往这个地方。
而基地其实只把健康的女性作为生殖的工具,如果小花没有逃离……
程絮简直不敢往下想,沉思了一番,她开口:
“掉头,我们回去。”
……
程絮独自一人穿梭在基地中,她让言之晓在外接应。基地里的房屋灯光亮了大片,里面时不时有人影攒动,夹杂着窃窃私语声。
程絮直奔刚刚那幢房子,房内灯火摇曳,门口站着两名守卫在来回巡视。
程絮用手敲了敲那扇窗户,屋内女子一惊,面色惶惶,她急忙过来开了窗。程絮一个翻身进去,没惊动任何人,大概基地内的人也没想到刚刚跑出去的人会再回来。
那女子头探出窗户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赶忙拉上窗帘。她低声对着程絮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
基地内的女性基本都是普通人,她是见识过程絮的厉害,当听说有女人逃走后,她第一个想的就是她。
程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询问那个女子,“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女性吗?她们在哪里?”
女子摇了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我们女人都是轮换的。”
程絮不解,什么叫轮换?难道是各大基地交换女性去生孩子?许是看出程絮的疑惑,女子羞愤地解释:“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基地之间会交换女性,他们美其名曰这样能更好地促进怀孕,孩子的质量也会更好。”
“我不知道原来的女人还在不在那里了,我只知道半个月前我在A-101看到了她们。”
程絮朝她道谢,快速翻身往外面跳去,但不一会,程絮扒着窗台边缘,看着那个女子,“不好意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错愕地看着她,月色的柔光洒在程絮的身上,给她增添一番朦胧的美。女子笑了笑,眉眼弯弯,开口道:“我叫李月溪,木子李,月亮的月,溪水的溪。”
程絮郑重地朝她点点头,“好,我记住了,李月溪,谢谢你。”
李月溪目送着程絮远去的身影,眼角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
程絮循着门牌号,终于找到了A-101,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一群赤身裸体的男人被扔在地上,几个荷枪实弹的魁梧男子围着门口。
绕了一圈,程絮都没找到除了门口能进去的地方。
程絮召唤出黑色小人,在程絮的努力下它不断凝视变高,它歪着头看着程絮,程絮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正在守卫的男子看到身侧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很快,男子瞬间反应过来,朝黑影追去。
“快,我看到有人逃了。”
另外几个男子跟着他一起朝外追去,门口只剩下两个男子守着,趁他们注意力分散,程絮以雾气形态贴着地面溜了进去。
屋内黑黢黢的,没有开灯,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程絮摸索着墙壁,脚尖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物体,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在那?”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
程絮没敢再发出动静,站在那里不动。
呵——
一声轻蔑的嘲笑声传来,“我知道你在那里。”
随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刷——一声,一道微弱的光亮起,是一个不太亮的手电筒。
借着微弱的灯光,程絮看清了对面的模样。
一个年纪约莫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靠躺在墙角,嘴角有血淤青,神色清明。
她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程絮,眼底充满了好奇。
看清她的模样,程絮心里一惊,这个女子赫然就是陈丽的样子。
程絮按捺住心里的波涛,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名字?哈哈哈,我不记得了,大概叫陈丽吧。”
程絮确定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时空的陈丽,但现在的状况不宜节外生枝。
“还有其他人吗?”
听到这句话,陈丽的表情有些玩味,“你问这个干嘛?”
程絮不想浪费口舌,言简意赅,“找人。”
陈丽眼睛转了转,上下打量着程絮,“你要找的人不在这,但我知道她在哪?”
程絮皱眉:“你知道我要找谁?”
陈丽轻笑了两声:“在这里,像你一样有能力的自然女性不多的。”
闻言,程絮也不废话,“说出你的条件。”
她不信陈丽会免费告诉她消息。
陈丽用手支撑起身体,略显无力。
“带我走。”
“不行。”程絮立刻拒绝了。
陈丽现在身体很差,而且到处都是搜捕的人,自己不能保证安全带她离开。
陈丽看着程絮,知道她的顾虑,她微微咳嗽两声。
“不用你照顾我,我好着呢,死不了,只要你带我离开,哪怕是尸体。”
陈丽对这里简直是厌恶透了,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哪怕死了也不想死在这里。
程絮看了一眼陈丽,走上前,弯下腰。
“自己能上来,我就带你走。”
陈丽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剧烈咳嗽起来,面色都红润了一些。
她拽着程絮的胳膊顺势往上攀爬,那是她通往自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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