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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听说你把小南清调到后勤部了？”客厅里，容貌和陆母赵宝怡一样，却烫着卷发，作影视剧中民国富太太般妆扮的女人坐在陆执对面的沙发上，质问到。
“我有助理。再说了，这个位置不适合他。”陆执说道。
“我只是让他做你的生活助理，又不涉及业务上的事，你找人带他不就好了？你那个助理我不知道？比你还忙，我能指望他照顾你？”
陆执有些头疼，“他不需要照顾我。我知道你让南清做我的助理是打着牵红线的主意，但是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没这个必要。”
“谁？”
“现在不能告诉你。”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陆执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对赵宝怡说道，“公司有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晚上就不回这边住了。”
逃出陆家，陆执松了口气，驱车准备去自己的另一处住所，到了地方，却被保安告知自己不是这里的户主……他把车停在路边，望着来往的车流沉默了许久，关掉预订酒店的页面，拨通了林晔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了，问他有什么事。
“被家里赶出来了，没地方住，林特助能收留我吗？”
“茸平苑××单元××号。”林晔直接报了地址。
……
林晔的住址没有变动。或许剧情之外的地方大多是依据角色记忆补全的。
他没有关系近的亲人，常年一个人住，家中并没有设置客房，不过也不必讲究，客厅的沙发还是他之前买的折叠沙发，放平了铺上床单拿条被子就能睡觉。
“你就让我睡这个？”
“不然你去酒店？我的床又睡不下两个人。”林晔双手环胸，靠在门边。
陆执透过门缝看向卧室内那张虽然宽敞但显然躺不下两个成年人的单人床，有些无奈。
“卫生间在东北角，柜子里有新毛巾，早点收拾一下休息吧。”林晔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间，关门前似乎又想起什么，道了一声“晚安”。
房间隔音不太好。明明很困了，但躺下来，耳间又总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扰得他难以入睡。好不容易挨到停下来，又是敲门声。
门外是陆执的声音，“我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
只好开灯起身。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之前为了出差准备的一次性内裤，这个幸好是没有被剧情删除掉的。但衣服就有些犯难了，他现在只有一柜子一模一样的工作服。
我难道是什么工作狂？林晔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让管家把你的衣服送过来吧。”他把那包一次性内裤递过去，“我这里现在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陆执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人鱼线隐没其中。林晔盯着他腰腹的线条看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样是不太好。”然后回过身去找了一件一次性的浴袍给他，“先凑合一下吧。”
“好。”陆执好像有些失落，道了一声晚安，顺手帮他关上了门。
林晔没有多想，没了恼人的声响，很快进入了深眠。
往后几天，渐渐适应了现在的工作内容。总体来说比之前轻松不少。大约这个世界讲一定的逻辑，小说里的陆能够有时间陪南清玩你追我逃的游戏，可见他不忙。于是林晔在度过了适应期之后，居然难得在下班前两个小时空闲下来。
无所事事之余，开始回想之前未完成的工作。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之前，有几个合作业务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虽然有一种直觉他们能够回去，但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其实还是会感到不安。
“走，提前下班。”陆执敲了敲办公桌，把他从走神中拉回来。
这两天提前下班已经成了常态。林晔简单收拾了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路上顺便分享了关于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新发现。
诸如他们可以不遵循剧情发展，比如说陆可以将南清远远调走并不理会他，可以拒掉剧情中存在但不重要的宴会或者合作，但周围的人却不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挣脱剧情大方向的束缚。
比如说南清前两天在工作中被看不惯他的同事刁难，刚好碰上经过的陆，而那名员工则将责任推给南清，之后陆执查明事实并批评了那名员工，公司便由此传出了陆执在追求南清的传闻。于是隔天陆执便接到了名为阮玉的路挚白月光的电话，说他准备从国外回来，问陆执有没有空去机场接他。
两人不得不打消了改变南清以达成happy end的想法。
“算了，干脆当作休假好了。”林晔自我安慰道。
陆执表示认同。
两人于是停下车，跑到距离林执住所不远的大排档吃烧烤。在周遭喧闹的气氛中喝到微醺，然后步行回家。
接近凌晨的大排档仍旧弥漫着烟熏火燎的味道，地上散乱地放着不少啤酒瓶，眼看着林晔要拌上去，陆执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
林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挣脱了。
“干嘛反应这么大。”陆执有些疑惑。
“啊？”林晔有些茫然，过了片刻，才回答道：“我记得你不喜欢碰别人。”其实陆执倒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林晔还是能注意到他有意无意的回避。后来他听陈弈说，陆执是因为之前被一个喜欢同性的客户骚扰，有些心理阴影。
许久的沉默。久到林晔怀疑陆执停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准备回头看看的时候。才听他说，“没有。”
林晔愣了一下，心说口是心非。下一刻，陆执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察觉到他在颤抖，林晔说：“你也不用……”
但紧接着，那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稳定下来，传递出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心跳。
他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家。
由于陆执害怕自己单独居住会被剧情影响造成麻烦，干脆在林晔这里长住。林晔也不好让他一直在客厅凑合，于是两人将林晔不会用到的书房整理出来，当作了陆执的卧室。
洗漱的时候，听见陆执在和他母亲通电话。
……
“南清那孩子跟我说了，你既然愿意维护他，可见对他也不算讨厌，所以为什么不能试着处一下？”
“我不是维护他，是秉公处置。而且我记得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头又是一阵质问和劝说，陆执没心思听，也懒得再反驳，于是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直到对面声音渐渐小了，然后敷衍几句，挂断电话。
回过头，看到林晔站在隔壁的阳台上，拨弄着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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