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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阿糖躲在白鹰身后观察白虎,白虎见阿糖躲着他,不高兴,垂下头,嘴里嘟囔:“糖,不喜欢我。大家,都不喜欢我……”
说完,白虎不管不顾白鹰的呼声,转身去了灶房。
阿糖看出白虎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听见白虎那般说,顿时心中酸涩不已,她忙追了上去,却被白虎反手关在门外,阿糖只好站在门外温声说:“我并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刚才突然看见你……总之,没有不喜欢你。”
“你,你躲着我。”门内传来白虎瓮声瓮气的回应。
“……我现在不躲着你啦!”阿糖拍了拍门。
只拍了两下,拍第三下的时候,手掌便拍空了,白虎打开了门,露出一脸憨笑:“你,你不躲着我……你,你喜欢我?”
一个成年男子这般问一个妙龄少女,实在不应该,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小叔子,但是白虎心性宛如三岁孩童,阿糖心想,白鹰应当也不会计较这些,便说:“那是当然。”
白虎顿时把刚才的不高兴抛诸脑后,欢欢喜喜把阿糖迎进去,白鹰在旁把阿糖和白虎的互动尽收眼底,看到最后不禁长吁一口气。
白虎已经做好了朝食,三人吃完了朝食,白鹰说去趟镇上,阿糖因没带衣物,身上穿着白鹰的衣服,她也不好出门,只呆在家里。
白鹰走后,她细细打量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四间青砖瓦房,她与白鹰住东面两间,白虎一人住西面两间,很是宽敞。青石垒起来的一人多高院落,看着就很安全,不用担心毛贼能随意偷溜进家里。
乡邻多用茅草,泥土建房子,像白鹰造的房子,是十里八乡少见的好房子。
这样好的房子,阿糖打扫起来浑身充满干劲儿,连窗棂子都细细擦了一遍,等到午后夕阳快下山,白鹰从镇上回来了。
阿糖没想到,白鹰去镇上给他买了换洗衣物,竟然连贴身小衣也买了回来,阿糖手里拿着藕色肚兜,满脸绯红。而白鹰,满脸黑红。
绯红对黑红,两红不说话……
——
三日回门。
阿糖本以为白鹰不想陪她回去,没想到等到了回门这日,白鹰早早备下了回门礼,要跟她一起回去。
“那日迎亲,想必气到了岳父岳母,今日回去,既是回门也是赔罪,希望岳父岳母别生我的气。”白鹰说,“等到了,你可要替我说说好话,莫要让岳父岳母将我打出去。”
“放心吧,”阿糖说,“我会好好与爹娘说的。”
白家村距离李家村,中间要翻一座山,路上要走两个时辰的路,二人从里正家里借了牛车,天刚刚擦亮就出发,等到快晌午时,阿糖领着白鹰,看到了村口的小土坡。
等到了家门,阿糖踏进家门,心中不禁忧虑,真担心爹娘一见面又提聘礼的事情。
但另阿糖意想不到的是,一见面,爹娘甚是可亲,对白鹰十分热情客气,仿若成亲那日的闹剧,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吃完午食,阿糖与爹娘,还有哥嫂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嫂子王素娥摸着她身上的藕色衣裙,羡慕地说:“阿糖这身衣群料子如此细腻,不便宜吧?”
一提起这身藕色衣裙,阿糖便想起白鹰递给她小衣时两人的窘迫模样,那时她只顾得害羞了,哪里还知道价格,是以王素娥这般问,她只笑笑没说话。
王素娥没等到她回答,自顾自说起来:“一定是不便宜了,新姑爷肯为你买这个,一看就是既有钱又知道疼人,不像你哥,别说给我买衣衫了,每天竟出去瞎晃,逗猫遛狗的让我操心!”
说着,王素娥看向李富贵,冲他打眼色,李富贵自然知道王素娥什么意思,他不满王素娥趁机说他不务正业,瞪了王素娥一眼,才转过身去冲刘翠喜挤眉弄眼,让他娘赶紧找机会跟阿糖要钱。
刘翠喜心里叹息一声,环视一圈,阿唐爹是个面子上的老好人,肯定是不会开口的,这事情也只有她来开口,但她再不要面子,也不好再当着姑爷的面开口,成亲那日的撒泼已经是磨破了她这张老脸皮。
刘翠喜站起来,往门口走,边走边冲阿糖招手:“来,闺女,跟娘过来,娘有话要跟你说。”
阿糖闻言,站起来,白鹰也跟着站起来,跟在阿糖身后。
王素娥立马捂嘴笑:“果然是新婚夫妻,一刻都不能分开呢,阿糖与姑爷的感情还是真好!”
白鹰听了这话倒没什么,阿糖面皮薄,脸先红了,她对白鹰说:“你不要跟着我!”
“姑爷坐会儿,婆婆是叫女儿说些体己话呢,你就别跟着了!”王素娥说。
白鹰这才坐下,阿糖随着刘翠喜出去了。
“娘,你找我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自然是问问你新婚过得怎么样?”
阿糖想起新婚这几日的相处,想到白鹰一个糙汉子给她买衣服,连小衣都能贴心准备好,她面颊微微一红,说:“他对我很好。”
“嗯,好就好,好就好……白鹰人好,又舍得给你花钱,不枉娘给你应了这门好亲事,”刘翠喜拍着阿糖的手说,“阿糖,你嫁了好人家,可不能不管咱们这个家了啊!”
“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虽是嫁了人,但也会孝敬你和爹爹。”
“对对对,我的阿糖最是孝顺……所以,你跟白鹰说说,让他把剩下的聘礼钱给了……”
“娘,你不提这事我也要提,你和爹爹当初说好了是2两银子就是2两银子,咱们做这出这尔反尔的事情,多让相邻笑话。”阿糖眉宇间都是对爹娘做法的不认同。
“唉,我也知道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刘翠喜一拍大腿,坐在阿糖屋里的炕上哭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在镇上跟人赌,欠了人家十两银子,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说不还钱,就断了你哥的手指头……”
刘翠喜还未说完,阿糖惊叫:“我哥竟然去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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