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

　　“麦考夫跟我说的时候，我惊讶极了。噢，抱歉，亲爱的，这不是针对你们。对于这件事，我是非常高兴的。虽然我觉得你们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这是你们的人生。”

　　凯瑟琳拉着以斯帖的手一起进场絮絮叨叨地说着。

　　以斯帖听着跟着一边看着手里票据上显示的座位，一边看着场内的环境。

　　麦考夫在后面提醒：“往这边。”

　　“噢，亲爱的，交给麦考夫带路吧。他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凯瑟琳示意以斯帖把票给麦考夫。

　　以斯帖从善如流。

　　“真意外，麦考夫会主动陪我们看歌剧，早知道他非常讨厌这一点。”凯瑟琳嗔怪地看了大儿子一眼。

　　“啊，这部王尔德的莎乐美是改编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以斯帖说道。

　　那是一个包厢。

　　以斯帖坐在凯瑟琳和麦考夫的身边，她偶尔和麦考夫低声交谈几句，凯瑟琳则是和理查德说话。

　　剧目对以斯帖来说，如果参照原著出演，总归感觉到乏善可陈，让她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王尔德的剧目比莎士比亚更招你喜欢吗？”麦考夫侧身靠近以斯帖的耳边，她偏头靠向麦考夫这边，听清楚之后给予回应。

　　“是的。不过设定好的剧情没有变化照搬上场，我可是要睡着的。”以斯帖小声地说。

　　凯瑟琳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个人，神情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四十多年前的米娅和鲁迪。

　　“也许这次故事结局会有所不同。”理查德钢蓝色的眼睛看向妻子。

　　凯瑟琳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大概是那段往事太过惨烈让她一想起来就揪心疼痛。

　　“我不是反对他们。你知道的。”凯瑟琳低声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像鲁迪和米娅那样。我真没办法承受第二次。”

　　“别担心。我相信我的儿子。麦考夫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理查德安慰她。

　　“埃丝这孩子受了太多苦。”凯瑟琳转而说起了以斯帖，“我希望她一切顺利。”

　　“现在看起来确实如你期望的那样。”理查德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凯瑟琳点头：“希望是这样。起码麦克还是比较会照顾人的。或许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可以一起过。叫上夏洛克一起。”

　　“这件事就交给麦考夫吧。”

　　莎乐美的爱，极端而畸形，在残忍中又透着难以言说的美感，爱与毁灭同时诞生，偏执的代价也是生命的代价。

　　“你还是那样的想法？”麦考夫看着台上的莎乐美虔诚地捧起施洗约翰的头颅奉上一吻。

　　以斯帖被莎乐美亲手砍下施洗约翰头颅的那一幕弄得热泪盈眶，她偏过头去看麦考夫，嘴角勾着笑容。

　　“是的，头颅若滚不到爱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负担。”她用沙哑的口音说着，她的目光看向台上，却反问麦考夫，“是不是太偏激了？”

　　“这只是一种态度。作为恋人，我会非常高兴的。”麦考夫的语调缓慢不像面对幼弟时的长枪短炮，非常舒缓温和。

　　以斯帖应了一声，她眨了眨眼睛，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这场改编确实有些惊世骇俗，莎乐美亲手砍下了施洗约翰的头颅，洁白的舞裙沾满了血污，她捧起约翰的头颅深情一吻，抬头看向天空感叹：“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你觉得莎乐美象征着罪孽吗？”以斯帖看着因为砍下施洗约翰头颅的莎乐美迎来了和约翰同样的结局，她侧过头问身边的麦考夫。

　　后者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泪痕：“不，我认为希律才是真正的罪孽。”

　　以斯帖知道，麦考夫能够理解这一剧目，所以他才会安排这一出剧，不得不说她近日来因为艾默生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因为这部剧疏解了很多。

　　凯瑟琳对这样疯狂的爱情接受度就不是很高了，尽管她什么都没说，又或许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说。

　　以斯帖敏锐地察觉出这一点，凯瑟琳在结束之后邀请他们一起去吃下午茶。

　　凯瑟琳去的店有些历史，大概是在几个世纪都是为贵族服务的，英国人的下午茶非常的精致美味，对比他们的正餐简直不在一个层级上。

　　以斯帖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所以她点了一个柠檬口味的蛋糕和一杯锡兰的红茶。

　　她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偶尔才会说两句。

　　当以斯帖说道她养了一条狗时，凯瑟琳则是提醒：“可不能让狗靠近理查德，他对动物的毛过敏。”

　　“噢，那简直太糟糕了。”以斯帖喝着红茶，想着今年圣诞节可能就要把利奥留在伦敦过了。

　　“是的，你知道我一直挺想养一只猫。可惜了。”

　　凯瑟琳似乎非常惋惜，以斯帖笑笑没有接话。

　　麦考夫刚去一趟洗手间，他回来看着两个女人相谈正欢，他坐在以斯帖旁边，用勺子挖着蛋糕问：“在聊什么？”

　　“今年圣诞节。教母准备邀请我们一起过。”回答他的是以斯帖。

　　“嗯。好呀。不过我想想一个月后的生日才是你应该好好操心的。”麦考夫提醒以斯帖，也在提醒着母亲凯瑟琳。

　　“噢，是的。”

　　凯瑟琳来了精神，一旁的理查德笑而不语地瞥了儿子一样，就听见他的妻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喜欢柠檬味的蛋糕吗，我给你做亲爱的（妈妈，上次那个巧克力的也很好吃），那是你喜欢的，好了，麦考夫，如果你愿意过生日的话，我也愿意做蛋糕给你。”凯瑟琳显然对自己大儿子不过生日的事有些埋怨。

　　麦考夫没有插话。

　　以斯帖骤然失笑，她垂下头掩饰弯起的嘴角。

　　“还有生日礼物。噢，居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得好好准备。”凯瑟琳表现的忧心忡忡。

　　“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缺。”以斯帖这句话是对福尔摩斯母子说的，虽然她很喜欢凯瑟琳的礼物也很喜欢麦考夫送的表，但是她实在不想再从外祖父母的遗物中挑选出一件像样的作为回礼。

　　毕竟麦考夫不同于当下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似乎承接了维多利亚时代贵族绅士的礼貌和涵养然后被放在现代的躯壳里，她甚至觉得外面那些高奢的服饰都配不上他的灵魂。

　　知而言之，送麦考夫回礼真是太难了。

　　凯瑟琳看得出以斯帖兴致不高，她转移了话题：“夏洛克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忙碌的就像是一只蜜蜂一样。”麦考夫没说自己的幼弟登上了《泰晤士报》，更没有说是让人一言难尽的方式。

　　“噢，你总是对你的弟弟这么刻薄。”凯瑟琳不满地瞪了大儿子一眼，又想起了以斯帖出生之前，麦考夫希望米娅生一个女儿，她又失笑，“忙碌代表着夏洛克很开心吧。这个孩子。”

　　“嗯。”麦考夫敷衍的应了一声，事实上夏洛克最近因为没有案子再加上华生不让吸烟已经陷入了极度暴躁的状态。

　　而夏洛克没有案子的原因，大概是雷斯垂德出门旅游了。

　　而以斯帖在意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案子渐渐地变成一个悬案。

　　但以斯帖没有放弃对这件案子的关注。

　　案子没有进展，以斯帖和夏洛克不一样，她并不认为是苏格兰场的无能，反而觉得威斯敏斯特教堂案件的凶手比一般的凶手更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这也意味更危险。

　　可每次回想起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案件时，以斯帖总能联想到一双浅绿色宛如月海的眼睛。

　　她掩饰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红茶，但麦考夫还是察觉到了以斯帖的心不在焉。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在父母的面前过多的询问。

　　以斯帖反握住麦考夫的手，说真的以麦考夫手的质感，真难想象这是用来弹钢琴的手。

　　看上去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摸上去尽然有些肉乎乎的。

　　她轻咳一声，她先是瞥了麦考夫，又问凯瑟琳：“在美国时候，麦考夫说过他拉过大提琴。所以这是真的？”

　　凯瑟琳点头，她有些诧异地看着麦考夫：“是的。我一直以为我的两个儿子会成为艺术家。但事与愿违。”

　　“啊，现在这个情况也没什么不好。”以斯帖安慰凯瑟琳。

　　“是的，所以今年圣诞节我希望听见麦考夫和夏洛克的合奏。”凯瑟琳瞥了自己不动如山的大儿子。

　　“这你要说服夏洛克，妈咪。”麦考夫慢吞吞地开口。

　　一直没有开口的理查德说话：“这事交给我吧。要知道父亲总会有办法的。”

　　以斯帖抿唇笑了一下，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打开手机，是Sister的网站跳出的提示。

　　以斯帖点开，是艾琳艾德勒的留言。

　　‘我回了英国——爱丽丝’

　　看样子她身上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以斯帖挑眉，看到了她的下一句留言。

　　‘能和你见一面吗？star——爱丽丝’

　　以斯帖并没有着急留言，毕竟她人还在外面，她默默地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噢，夏天要到了。”凯瑟琳感受到了吹来的风，她感叹道，“英国的夏天真是太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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