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鹅的嘶鸣

　　以斯帖在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醒过来，陌生的是她是第二次住在这里，熟悉的是还是原来的房间。

　　他们在凌晨的钟声响起时，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以斯帖感受到了那种颤栗和愉悦，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她洗漱后换上了莫莉给她织得红色毛衣。

　　昨晚她已经尝试过传统的英国菜，也不是这么让人难以下咽。

　　以斯帖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想起了昨晚一闪而过的那双如同星海的眼睛。

　　查理斯托克。

　　以斯帖拿出了手机调用出了艾德勒给她的资料，这可比官方上的敞亮多了。

　　他杀了自己的弟弟乔纳森，几乎毫不掩饰，那个时候就只有六岁。

　　代价就是被关进宾州克劳福德精神病院。

　　期间发生了什么，就一览无余地陈列在以斯帖的眼前，他几乎是模范病人。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扭转性格变成善于伪装的高手。

　　并且让他横跨大西洋来到英国找心理医生。

　　她在其中不难看出汉尼拔莱克特玩弄的手段，他一贯如此，将斯托克升华成更危险的人。

　　这朵厄瓜多尔的黑玫瑰呈现在她的眼前，是否又是莱克特送上的另一个礼物，她不得而知。

　　以斯帖下楼，麦考夫正在客厅开视频会议，即便是圣诞佳节，政府人员还是这么忙碌。

　　她避开了客厅去了厨房，准备给自己煮一杯咖啡。

　　等咖啡开始冒泡的时候，麦考夫走了进来。

　　“一大早就喝咖啡吗？”

　　麦考夫的声音不像刚才开视频会议那样冰冷，他带着一些慵懒的英国腔调。

　　“习惯了。你的早餐呢？还是说圣诞节你另有工作安排。”

　　“公务员还是有假期的。”麦考夫看着以斯帖熟练地将咖啡倒进咖啡杯里，虽然他确实有两个视频会议，但也不想扫兴，“英式早餐。你喜欢苏格兰蛋吗？”

　　以斯帖实在说不出她不挑食这种话，她点头：“我都可以。”

　　“圣诞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我一直非常遗憾没能陪霍普夫人去佛罗伦萨，我忙着一些公务抽不开身。”

　　然而他们旅游被拍下的照片，像雪花片一样地放在他的办公室。

　　那时他们的关系没有明了，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确实心情复杂。

　　“我听说圣诞节过后在伦敦美术馆要展出真莱蒂斯基的作品。”以斯帖询问麦考夫的意见，“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忙的话也没关系。”

　　“当然有空。我记得你对艺术文学都不太感兴趣。”麦考夫从厨房端出早就准备好的英式早餐，盘算着这两天如何将工作压缩完成。

　　“艺术确实是这样，我鉴赏不来大多艺术家。我欣赏莫奈的光线运用，却无法理解毕加索的抽象。至于文学，在年少的时候，斯潘塞用朗读名著来作为我保护他的报酬。”以斯帖虽然没有瑞德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她的记忆力也很好，“威利还送了我一套《哈利波特》。”

　　她微微皱眉，想起了对方的一些胡话。

　　唤起她的真善美……

　　“我一直对哈利波特的定位有些疑义。”麦考夫给自己倒了一杯早餐茶，感受到对方略带疑惑的眼神，他继续开口，“它一开始被定义成儿童读物。”

　　“这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已经慢慢悠悠看到第四本的以斯帖挑眉，她的阅读感已经渐入佳境，“虽然我还没看完，现在下结论还有些太早。但第四本的基调确实已经往□□靠近了。所以我从第四本来是有点喜欢这个故事了。噢，斯潘塞一直向我推荐神秘博士。”

　　“神秘博士不错。比魔幻世界有依据。它里面的物理知识很多。”麦考夫点头认可，但他心里始终觉得那些不过是一时的消遣，就像他也时常看一些看电影排解打发时光，“我记得之前介绍过，你外祖父母给你留下了不少的遗产。当时你在伦敦安置，只是接手了一部分的遗产。再加上你似乎对此不感兴趣……”

　　麦考夫说到这里顿了顿：“虽然它有专门的人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得交到你的手上。埃丝，这是一种传承。”

　　“不确定我是否有资格接受这样的传承。”以斯帖并非抵触外祖父母的馈赠而是觉得另一半的血缘无法让她接受这样的好意。

　　“你必须这么做。埃丝。这是传承，也是馈赠，更是责任。你不要小看打理庄园的工作，这也不比我在政府工作的难度。”

　　“等等？庄园？”以斯帖放下了她的咖啡杯，她显然低估了外祖父母留下的遗产，“我记得你说过他们是立陶宛的贵族。怎么会在英国有庄园？”

　　“不仅是英国，他们在法国南部还有度假别墅。”麦考夫接手这份遗产的时候也怀疑过克莱斯特祖上是否和十九世纪百万美金的美国女继承人联姻过，这笔巨额的财富放到如今依旧非常可观。

　　以斯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些，光她外祖母留下来的嫁妆就够她头昏脑涨的了。

　　“好吧。今天就找让我整理一下遗产清单吧。”以斯帖切着太阳蛋接手了推诿很久的工作。

　　麦考夫点头，他在圣诞节这天还有两个推不掉的视频会议，这样在他开会期间，以斯帖也都有事情做，不会显得特别无聊。

　　吃了早饭，他们探讨了一些关于真莱蒂斯基的画作，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的话题就聊到了歌剧上。

　　“我确实欣赏不来歌剧，不单单是莎士比亚的。我对这些故事耳熟能详。演员的演绎不足以打动我。所以我还是更喜欢芭蕾舞，毕竟舞蹈演员的功底有高下。莎士比亚的剧因为立意过高，名气过大，编剧很难改编。”以斯帖对歌剧和舞台剧的剧情感觉到有些乏味。

　　“最近皇家剧院推出了新的剧目。关于王尔德的《莎乐美》，他们对剧本进行了改编。”麦考夫由于长期被迫和母亲欣赏歌剧，以至于他时常关注关于皇家剧院的新剧目。

　　“凯瑟琳最近又想去看剧了吗？”

　　“事实上。我是想找个机会向妈咪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你考虑的真长远。”以斯帖也意识到了如何向凯瑟琳说明这个问题，“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一起带凯瑟琳他们去看剧，然后再告诉她这件事吗？”

　　“我想妈妈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希望是这样。”以斯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米娅和鲁迪，她微微抿唇。

　　希望他们不要像米娅和鲁迪这样的结局。

　　以斯帖想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双褐红色的眼眸。

　　她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对上汉尼拔莱克特，她的亲生父亲，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以斯帖沉下心来想着，告诫自己不要心急。

　　早餐后，她接受了麦考夫给他的遗产单子。

　　意外的厚。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翻阅起遗产资料，这些是她之前没心情去看的东西，之前在伦敦安置的房子都是托麦考夫准备的。

　　外祖父母对于她来说过于陌生。

　　所以外祖父母到底多富有？

　　以斯帖全然没有概念，虽然威利提过一次，说她下半辈子都不用努力。

　　直到她打开了这份资产清单。

　　英国乡下的庄园，法国南部的度假别墅，意大利的酒庄甚至于一些股票。

　　这都是清单的一小部分。

　　外祖母的珠宝和画还有外祖父收藏的瓷器和古董。

　　她甚至在清单上看到了她送给麦考夫的表，它曾经是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表。

　　其价值不可估量。

　　如果以斯帖是古董爱好者的话确实会为此惋惜，可惜她对古董一窍不通。

　　克莱斯特夫妇虽然富有，但行事非常低调，鲁迪福尔摩斯接手之后也将这些交给了专业人士打理，所以资产每一年都有所增加

　　果然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以斯帖打算了解清楚之后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打理。

　　她看到了克莱斯特家族的家徽，白色的飞马守护着中间的盾牌，盾牌上鸢尾和海贝交织着。

　　以斯帖想起了她曾经和威利一起去往了立陶宛，从破败的莱克特庄园的大门上，看到莱克特的家徽。

　　莱克特的家徽坐落在猎犬和蛇守护拱门之上。

　　猎犬与蛇，无论哪一种都是狩猎者。

　　克莱斯特和莱克特都是立陶宛的贵族出生。

　　以斯帖咬着铅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她几乎要用一天的时间才能理清楚这份遗产。

　　而此时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控制下的精神病院，一个男人正在病房写信。

　　年老的背影依旧挺拔甚至有些精瘦，不见佝偻。

　　他伏在案前用笔在白纸上写信，写给他远在英国的血亲。

　　汉尼拔并不在乎这份信是否能在圣诞节当日送到她的手中。

　　他非常期待以斯帖看到信时的表情，此时他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他用舌头舔舐着信封。

　　‘当生活变得平淡如水的时候，我亲爱的孩子，想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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