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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我想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我早该想到。”以斯帖坐在沙发上，她不安地咬着指甲。
她看上去糟糕透顶，眼下都泛着青黑，暗金色的头发都毛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穆里埃下巴微抬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明显情绪不稳定的以斯帖。
她甚至有些意外，以斯帖的情绪淡漠似乎已经痊愈了，同样的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福尔摩斯不会放任不管。
这样她的情绪反扑的厉害，让她精神开始不稳定，也是心理医生介入的机会。
“你不看新闻的吗？”以斯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穆里埃，和她上次来时的尖锐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惊弓之鸟。
“有人死在了圣保罗大教堂。案子很轰动。他的人，把一个无辜之人杀了。做成宝剑十的样子。”以斯帖疯狂地啃咬着指甲，她神情非常的不安，“他知道红龙曾经袭击过我家。所以那具尸体的面容缺陷和红龙一模一样。”
“你得冷静下来。”穆里埃看向以斯帖，即便是性别不一样，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个死掉的病人尼尔。
他们癫狂和愤怒如出一辙。
“我怎么可能保持冷静。你是知道那是莱克特的人……”以斯帖眼中布满了血丝，神色隐隐透着几分不安的癫狂，“我……我得离开这里……”
“霍普…”穆里埃看着现在突然站起来踱步的以斯帖，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起尼尔倒地前的也是愤怒难以控制，回忆盘旋着像是无形的丝线束缚住她。
“你只是被吓坏了。不冷静只会让你看不清事情的真相。让我帮助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认清你自己。”
以斯帖回头瞪着她，冷笑，表情是她从未流露过的阴沉和愤怒，她看着穆里埃。
“你不能解决我的问题。我就知道是浪费时间，福尔摩斯只是想控制我。我得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穆里埃行动不便根本追不上仓皇而走的以斯帖，她跑出了大楼，直接钻进楼外停着的黑色阿斯顿马丁。
以斯帖一上车就像是脱力一般地倒在椅背上，神情疲惫完全没有在穆里埃那里的癫狂，她喃喃：“我是真不适合演一个精神病。现在，该你出场了。”
麦考夫看着状态糟糕的以斯帖还是没忍住询问：“你熬了几个夜才有这样的状态？”
“我只是昼夜颠倒，再加戒了一天的咖啡。”以斯帖用手捂住眼睛说，“好了，上去吧。我敢说…穆里埃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刚想下车配合表演的麦考夫打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看着一脸疲惫的以斯帖。
“嗯？”
“穆里埃曾经有一个病人癫痫发作死在她的面前。”以斯帖语气一顿，声音冷了几分，“是汉尼拔莱克特给她作证证明她在这场事故中无罪。我们见面的时候一直在提醒她这件事，明说和暗示。你猜…汉尼拔莱克特在逃亡的路上为什么选择她？”
麦考夫明白了，以斯帖的做法无疑勾起了穆里埃心中至暗时刻。
“我猜到了。你需要休息，埃丝。”麦考夫下车整理了一下西装慢吞吞地走进大楼。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首肯之后，开门进去。
独腿的心理医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座优雅的雕像笼罩在挥之不去的阴影里。
“她情况很糟糕，指控你控制她。”
麦考夫闻言挑眉：“这是为什么我希望她来找你的原因。大多是心理医生都无法治愈自己。”
穆里埃静静地坐着看向那个西装三件套的男人，恍惚间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你对她的指控毫不在意？”
麦考夫嗤笑了一声，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穆里埃：“这是一天前发生在圣保罗教堂的命案。是汉尼拔莱克特写给她的信。是死亡的威胁还是摆脱死亡的祝贺，这要看她怎么想？她只是被吓坏了，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不该让她自己强行治愈自己的情绪病，你看到了，她现在难以自控。”
穆里埃看着照片上的场景，谋杀和艺术的结合总是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冲击，她只是微微垂眸片刻又看向麦考夫：“上一次汉尼拔莱克特对一个人上心，那个人还是威尔格雷厄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霍普有什么地方让他紧追不放？”
“所以你不知道？”麦考夫皱眉，“天赋，血脉，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是汉尼拔莱克特不能放手的理由。”
“像霍普这样的女孩，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大多数人都只是想得到她。你却想救赎和治愈她。但不幸的是，她已经成为汉尼拔莱克特的猎物，希望她不会是下一个羔羊。”
这话点中了麦考夫心中一些道不明的想法，他微微沉下了眉：“如果汉尼拔莱克特为了以斯帖而来，相信我，穆里埃医生。”
他停顿了一下，宛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用着傲慢的英国腔调，慢吞吞地说道。
“她不是这座城市唯一一个需要逃跑的人。”
麦考夫的话成功地让穆里埃白了脸色，她看向眼前的男人，他此时褪去了斯文的外表露出了真实的内在，仅仅因为她点出了他心中所想。
穆里埃白着脸湛蓝色的眼眸看向了外面，她背对着他说出了未尽之词：“她的面孔就能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汉尼拔会让她遭受苦难，折磨她来铸就她。威尔格雷厄姆是个幸运的人，他的妻子足够的乐观和强大，即便她从来都读不懂威尔，却也拯救他。”
然后穆里埃下了逐客令。
麦考夫的步调依旧是不紧不慢，他回到了车上时，发现以斯帖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面容被凌乱的暗金色长发盖住，她的头倚靠在车窗，闭着双眼，唇角微微松弛，像是累坏的模样。
麦考夫将西装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他淡淡地吩咐安西娅开车，自己则靠在椅背上回想着和穆里埃的对话。
以斯帖大概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她总是被噩梦惊醒，梦见自己被黑色的海水淹没，在梦中总有人拽着她下沉又或者拉着她，那些人的脸从汉尼拔开始切换到威尔或者麦考夫。
她是在一个紫罗兰叶香气的环绕中醒来的，发现她已经回了家，躺在自己的卧室。
以斯帖身上的衣服没换，只是外套脱了被放在床边，那是香气的来源。
她从来不用香水，大抵是没有什么用的机会。
而且这个味道很熟悉，紫罗兰叶混着橡木苔的味道，是麦考夫的香水。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斯帖起床习惯性地洗漱了一下，她感觉到肚子有点饿，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她走出了房见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在她看见客厅里坐着看文件的麦考夫时，身形一顿。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麦考夫放下手里的文件，他看向以斯帖，她的精神状态好太多了，眼下的青黑都淡了好多。
“原本是这样。”
他这么说道。
“但是妈妈打电话给我，你知道的，她一直很期待你的生日。三天后就是你的生日了。”
以斯帖回过神来，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显示，确实三天后就是她的生日了。
“噢，我完全忘了这件事。希望凯特教母不要生气。不过我对英国的生日派对毫无经验。我成年之后生日只是电话问候了。”
以斯帖不太注重这些形势，但凯瑟琳似乎执意要弥补这些，她无法阻止，只能惶恐接受。
“所以我会帮助你，不要担心。”麦考夫将文件放回公文包里，“妈妈只是想做一顿大餐而已。”
以斯帖脸上浮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表情。
英国和大餐……
似乎不怎么搭边。
“顺便提一下，我给你挑选了一条裙子。”
“我不喜欢穿裙子。”以斯帖下意识地说道，她抿唇有点抵触，“一定要穿？”
麦考夫想了一会儿：“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以斯帖松了一口气，真担心他会要求她一定得穿裙子，她一直有听说英国贵族一些刻板礼仪，又或者是几世纪前的传统。
那些就像是编织在艺术品上繁杂又美丽的花纹，她只有在达芬奇或者波提利切的画作里才能看到。
“饿了吗？我定了一家餐厅。你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太好。”麦考夫订裙子前目测了以斯帖的体型，发现比起在美国初见时瘦了不少。
“嗯，有点饿。”以斯帖倒没说自己食欲减退这件事。
“走吧，埃丝。”
麦考夫领着以斯帖出门，依旧做了那辆阿斯顿马丁。
“我记得邦德先生也有一辆。这难道是英国政府公务员的标配吗？”
她想起了她许久未见失联的病人，那个金色头发湛蓝色眼睛的特工。
“嗯？那倒不是，其实有很多种选择。”麦考夫联想到了邦德除了出色能力外的风流韵事，“他的那辆非常拉风。”
“确实不如你这辆低调，他是跑车。”以斯帖失笑。
麦考夫应了一声，他在想是不是要终止007的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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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穆里埃：怎么做都告诉你了，如果抄作业都不会，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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