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的黄丝绢

作者:金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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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次日下午,倪潇儒正抽空整理那批医学杂志,准备带几本去上海,没曾想那林之韵忽然匆匆而来,因为这个时候她是从不来的。“咦,你怎么来了?”他轻声问道。他俩说话一般都要压低一些声音。
      林之韵靠近了才低声说道:“潇儒,待会儿陪我去一下杂志社好吗?那位王编辑约我四点到他那儿面谈,问我能否再作一些小调整。我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个人去恐会疏漏编辑的确切意图,到时又要节外生枝。”声音中洋溢着那种油然的激动和兴奋,也夹杂着稍许的忐忑。
      倪潇儒由衷地为林之韵高兴,他说:“真的?这样就好,说明有戏。”
      林之韵点头肯定说:“潇儒,这全是你的功劳。”
      倪潇儒摆手说;“小说是你写的,这功劳可不能记在我的头上喲!不过,到时别忘了请我吃饭。”
      林之韵爽快地说:“那还用说,一定的。”
      倪潇儒忽然想到了进修的事,说道:“哎呀,吃这顿饭恐怕得一年以后了!”
      林之韵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倪潇儒告诉说:“我下个星期就要去上海进修,得一年的时间喲!”
      林之韵颇有疑问的说:“咦,这事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呀!我感觉好像是一下冒出来的事情。”
      “因为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所以就没有提起。”倪潇儒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车票和介绍信甩在桌上,笑着说道:“你看看 ,这些总不是假的吧?”
      林之韵顺手拿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地瞟了瞟,笑着说:“我怎么会怀疑呢!只是感到突然罢了。”
      这时,那黄萍又开始指桑骂槐了,嬉笑怒骂好生自在,那袁胖也不时在旁插科打诨几句。两人好像是演双簧说相声,不过袁胖始终是个配角,她倒并非是跟倪潇儒有什么过不去,倪潇儒也从未招惹她什么,各干各的,只是她嫉妒着他的才能,这心里头老是酸滋滋的。她自认和黄萍的情谊不浅,这心就自然向着她。她知道黄萍一直暗恋着他,可总是碰璧,被弄得茶饭不思,喜怒无常,再说这嘴闲着也难受,反正有黄萍在头里,乐得跟着起哄,既给黄萍做人情,又有笑话可看。
      林之韵虽早已领受过这种恶言恶语,但平白无故的受这份气,那心境毕竟被扰得乱乱地,那还有聊天的闲情逸致。她赶紧说:“潇儒,我四点钟在杂志社楼下等你。”说完便起身向外走,不过那脚步慢得就象停住一般,她一直回头狠狠地盯着黄萍。她们仿佛是在用眼神进行一场决斗,一个打小就桀骜不驯,自认高人一等;一个则自幼心比天高,企盼出人头地。两个佚女直面较劲,那眼光就像“嗖嗖”冷箭,意欲刺穿对方的自尊,谁都不肯轻易臣服。最后还是林之韵那光彩照人的仪容,充满自信的神态和居高临下的眼光,使她再次占据上风。黄萍的眼光终于游离退缩了,林之韵才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面带鄙夷的嘲笑,昂首跨出中医科的门槛。黄萍被气得脸色涨紫,一怒之下把器械盘横扫入地,摔出震天的响声,不光是把倪潇儒大大地吓了一跳,同时也把所有的人都大大地吓了一跳。她把怨气一股脑儿倒向倪潇儒,说的那些话已是越来越难听露骨,就欠指名道姓。对此,倪潇儒只好继续忍气吞声,这种象蚂蟥一样叮着你,恣意寻衅滋事的人,他连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去招惹喲!幸好马上要去进修,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呆下去。中医科的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没人敢出来 “吭”一声,都噤若寒蝉一般。从表面看,倪潇儒处处躲着,黄萍似乎处处占先,仍然谈笑自若,潇洒得很,殊不知,那是因切恨而故作出来的。当她一人独处那完全是另一副样儿,一会儿坐着怔怔发呆,迷离恍惚,一会儿又无名发火,甚至摔打东西,就是她父母见了这个宝贝女儿,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来。自此以后,那黄萍高兴便来上班说笑,不高兴则病休回家。
      倪潇儒慌说是买车票,其实那车票早一日就买好了,他去副院长哪儿请过假后便急匆匆地赶到约定地点。这是一家刊登纯文学作品的杂志社,因善推荐文学新人而出名。王编辑审阅这篇小说后甚为满意,认为其虽为小说,但之中的议论抒情部分却是散文风格,意境幽美,文笔清丽,不失是篇好作品。另外,这五个字的题目也起得别致,古话说:“看书先看皮,看报先看题,题好一半文。”题文环扣,有点睛之妙。因而当下就决意举荐录用。晴雨这名字似乎曾在那见过,但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他判定这是一位文学新人,应该是篇处女作,但只要稍作调整,艺术效果定将更好。所以他想约作者前来一谈,以便当面商榷。王编辑是位年奔六旬,仪容宽厚富态,又颇有学者派头的先生,头发花白略显稀疏,架一副酒瓶底厚的眼镜,人倒蛮热情和气,健谈而稍显唠叨。他见是一对俊男佚女,因而问道:“作者就是你俩,是合著的?”
      倪潇儒赶紧回答说:“不是,我只是陪着她来,作者是她。”
      王编辑“哦”了一声,转而打量着林之韵。心想,先前就一直在猜想,会不会是个女作者?果真如此。这次推出的文学新人不但新,而且还是女的,这真是太好了!投寄到社里的作品虽说不少,但真正能够让人欣赏的却并不多,而之中的女作者那就更少了,因而社里一直较注重发掘荐举。他已为这个中篇写好了一篇按语,现在看来得重新改一下才是。他说道:“晴雨就是你呀!我想了好长时间,才隐约忆起,我们还曾有过一回书信往来,但未曾料想竟是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不简单喲!怎么,他是你男朋友?”他又指着倪潇儒随意问了一句。
      王编辑这么不经意的一问,倒让林之韵显得有些张惶,她只赧然一笑,未置是否。接着她说:“虽然不是合著,但在写作过程中,得过他的许多帮助,要是没有他,我就改不好,当然也没有勇气再来投稿。”她转而恭敬诚恳地口气说道:“王老师,谢谢你的欣赏,这是我的头一篇作品,还望能多多赐教。”
      王编辑拍拍脑门说:“哎呀,你看我…来来…快请坐,我给你们倒水。”他把椅子挪近一些,坐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这话就太客气了,你既然能写出来,那自然就有这样的功底。我呢,虽有欣赏的眼光,但却没有创作的能力。读得来却写不来,看了以后又要忍不住妄议一番,有些乱点鸳鸯谱的意味。我先声明一下,今天请你们来只是想作一些探讨,不是能否发表的附加条件,完全是我的一己之见,仅供参考而已。”王编辑随手翻开小说,指着划过圈圈杠杠之处继续说道:“这篇作品给我的印象是行文儒雅清丽,委婉恬静,对那些景色的描写,情感的刻画,真可谓佳句叠出,珠玉相连。这些句子既有诗一般的优美,又有火一样的热情,让人不禁回味。作品中的主人公是一对郎才姝女,他们演绎了一曲具有现实版意义的浪漫爱情。他俩的爱情,被刻画得特别真实感人,是那种能彼此进入对方心中,充满对方心灵的爱情,高尚中透着平凡,平凡中显出高尚。”王编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边拿起杯子喝茶,一边用两个酒瓶底扫了扫他俩。
      林之韵听了很是高兴,因为这些评语是出自一位资深文学编辑口中。她急切的问道:“还有呢?王老师!”
      王编辑连着喝了几口茶以后才说道:“今天约你们来,一是说说我对这个作品的看法,或者说是认同感,其次是想对作品提个建议。你们看哦,这第五和第六两个部分虽写得很精彩,人物集中,笔墨浓重,但我觉得此处铺垫稍显冗余,故事主线反倒被平行的支线给平均化了。因此我建议你们,可否考虑将几条平行的支线收窄一些,再重构一些上下关联的段落加以融合,这样主线脉络愈显清晰,结构也更加连贯顺畅,还望能仔细斟酌一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这个作品对倪潇儒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曾提笔修改过好几遍,但还是不禁躬身凑过去,顺着所指翻看,他只稍作思考便拍着膝盖说;“王老师,经你这么一点拨,我才明白这个建议的妙处。”他转身对林之韵说:“之韵,你看这里,是得这样改哟!这样才绵连不辍,延续了精彩,让人回味无穷。”
      林之韵也已领会了王编辑的建议,她说:“王老师,谢谢你的指教,我定当顺着这个思路修改。”
      王编辑笑呵呵地说:“谢什么哟!要说谢那正好相反,谢谢你们对我这个刍议的认同。其实,这只是个建议,你们回去推敲一下,觉得有价值再动手不迟。我先前已说过,这不是什么附加条件,不管是否修改,本刊都已决定录用。”
      林之韵惊喜得脱口问道:“真的?”
      王编辑点头肯定说:“当然是真的喽!”林之韵高兴得从椅子弹了起来,嘴上不停地说着“谢谢!”
      王编辑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是你的作品促使我社作出这样的决定。”
      林之韵侧脸对倪潇儒说道:“潇儒,谢谢你,是你帮我圆了梦想。”因为她心里清楚,王编辑所圈圈杠杠的地方,也就是作品中最优美的章句段落都出自倪潇儒笔下。她由此更加钦佩倪潇儒的才华,他的专业是中医,可是他的文学功底却那样的扎实,我要到何时才能和他比肩?这个人呀…就是自己梦中一直在寻觅的那一个。要说之前还是假设,那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了。
      倪潇儒却不以为然的说:“哪里呀!这完全靠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你写我读,对我来说无疑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有那种想写的欲望,只是不得空闲。之韵,哦,不是,是晴雨,我真的为你感到特别高兴。”
      这时那王编辑插话问道:“我顺便问一下,你男朋友是学什么的?”
      林之韵的脸微微泛红,不由自主的稍顿了顿后才说道:“他呀,他是学中医的。”
      王编辑不由得“哦”了一声,说:“好呀,中医和文字可谓关系紧密。中医素来注重文字的运用,你看古代那些医书,就是用飞扬的文采来阐释深奥的医理!我看你俩真是天设地造,一个崇艺术,一个尚国粹,都有很好的文字功底,我希望你们不断有新作问世。这次抓紧一些,改好了马上拿回来,我这边好作安排。”
      林之韵高兴得满口应承,说:“一定抓紧。”说完两人才起身告辞。
      从杂志社出来,两人还沉浸在那喜悦之中,一路说笑着。他俩还是头一次并肩而行,从身后看还真是般配,路人投来了惊羡的目光。倪潇儒的步姿神态显然有些僵硬别扭,步伐也稍快了一点,不象和严文丽在一起时那样,象个绅士儒雅又自然。其实,他心里对林之韵是蛮有好感的,她漂亮有气质,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有创作的才能。如此出众的女孩是很难得的!只是发觉她有点心态浮躁,耐不住寂寞,偏偏喜欢做生意,要知道,这会弱化她的创作才能。这并非说经商不好,而是因为对她来说,这恐会是以短搏长,一个崭露头角的文学爱好者,弄不好会嬗变成一个吆喝的女商人。那样的话,这篇小说虽是她的第一个作品,但却有可能会成为她最后一个作品。刚想到这里,只听林之韵说:“潇儒,慢些走好吗,你看我都跟不上了。”她一边说,一边“咯噔咯噔”紧追了两小步。她脚蹬一双浅紫红色的高跟鞋,鞋帮上镶着乌绒材质的白色的条文,高雅又大气,使她愈显高挑挺拔,她大胆地挽起倪潇儒的手臂。倪潇儒猛地吃了一惊,他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四下里看看,生怕碰见熟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侧脸看着林之韵,季节已过了清明,正渐渐靠向初夏,暖风习习,秀美飘然的长发吹拂在倪潇儒的脸上,有如在叩击他的心灵。倪潇儒想抽回手臂,可是只微微动了动,他不止一次的想告诉她,自己已有恋人,可是同样的是话到了嗓门眼又溜了回去。他昏热的大脑虽有这个想法,却没法冷静下达这道命令,最后什么也没做成。为什么?他不知道,此时他心里已乱得难以厘清。
      林之韵担心倪潇儒会拒绝,她是个极细腻、极善观察的人,她分明觉察到倪潇儒方才那种轻微的颤动和慌张。她判定倪潇儒和中医科那个厉害女人曾是那种关系。哼,这种女人算什么?反复无常又歇斯底里的,却还自作多情!她心里一直这样贬抑黄萍。他们不是闹翻了么,难道他又有新的恋人了?或者说是我不够漂亮,不够女人味?从杂志社出来后,倪潇儒的那种笨拙与张皇使她不得不去多想一想。哎,不想它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在我身边。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终究没说出来,这说明他心里有我,他是喜欢我的,一定是。不管它了,即便他真有恋人那又怎么呢?我们可以PK呀!我会把那个丑女PK到爪哇国去,她充满着自信。邓丽君的歌里面有一句词,叫做:“相爱的手呀拉得紧。”他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把他从我的手中夺走。她轻柔地说:“潇儒,我家就在前面不远,顺便去我家吃饭,然后帮我一起修改,这是最后一次定稿,我想请你给我润笔,好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但却是更紧密拉住倪潇儒。这是一种娇嗲的肢体语言,用对了地方就会紧紧扣住对方的心弦。
      林之韵侧脸仰视着他,脸是红扑扑地,娇涩妩媚,眼神里充满着热烈的期盼。倪潇儒知道这是托词,因为这种稍稍地改动,她是绰绰有余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潜意识也在提醒他应该拒绝,可是他的大脑一片玄黄,这片混沌的雾障屏挡了理智和潜意识中的程序。他不置可否,欲说却无语,乖乖地循着她的节拍往前走,似乎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林之韵那轻快迈动的双脚仿佛融进了万有引力,让人不可抗拒。
      林之韵的家坐落在一个靠近巷口的院子中,也是那种老旧的木屋。房子倒蛮宽敞,两开四间,打理得井然有序。地板虽旧却擦得一尘不染。厨房是单独的。另外,在后门的院子里还有单独一间。对于这顿饭,林之韵是早作下安排的,特地先回家去转了转,关照她妈妈多弄点好菜,说是有人要来。她妈妈问是谁,女儿只笑不答,她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只好作罢。赶紧转身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后又急着动手烧菜作饭,因而早早的就将饭菜做好,坐等在那里。虽说只比寻常多了一人,可菜肴搞得很丰盛,这倒真让倪潇儒不好意思了,他说:“之韵,就多我一人,却要搞得那样奢华,真是难为你爸妈了。”
      林之韵却笑着说:“有句歌词唱得好:“朋友来了有好酒。”你也说敬茶飨客是待人的基本礼仪。”
      他爸妈对倪潇儒很客气,一直热情招呼着吃这吃那的,但那种有意无意的探问话却一句都没有,不过她爸妈始终都在暗暗打量着倪潇儒,只是没让女儿和倪潇儒觉察出来。饭毕后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又稍坐了一会。这时林之韵轻盈的走到倪潇儒身旁,身子则很自然的往他背上一靠,手拍着他的肩头,口里说道:“哎,我们还有正事没干呢!”
      “哦,对对,时间应该也不早了,得抓紧把完成才好。”倪潇儒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
      林之韵顺势拉起倪潇儒的手,牵着他走进后面院子的房间。这就是林之韵的闺房,温馨整洁,处处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空气中飘逸着那种只有异性才能嗅出的迷人的芬芳。墙角处很整齐地叠放着一排高高的纸箱,那是林之韵的临时“仓库”,存放着从广东那边进来的货品。两人并排坐下,开始修改小说,一直拖拉了很长时间才总算完成定稿,剩下誊抄这些事情就由林之韵一人去做。刚才,倪潇儒看似气定神闲,安逸禅坐的样子,其实内心妄想纷飞。他们的肢体随着夜深而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倪潇儒的心也随之在苦苦的挣扎,在惨烈的争斗,庄子说那叫“心兵”,他的内心在不断用兵打仗哟!可理智最终没能驾驭住那放任,他嘴里勉强一连说了几个“我…我…我…”字,但“我已有恋人”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林之韵以为他要说的是她最想要的“我爱你”那三个字,她挨近倪潇儒,嘴里激动地说:“潇儒,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那双臂很自然的环抱住倪潇儒的脖子,红扑扑的脸颊紧贴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潇儒既感到害怕,又无力拒绝。此时突然听到“咚咚”地敲门声,原来是她妈妈夜起时顺便过来提醒一下,说时间很晚了。
      倪潇儒猛然清醒,他解开林之韵的双臂,霎时站起,嘴里说道:“哦哟,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明天早上准要迟到。”
      林之韵两颊透着淡淡地红晕,轻柔的说道:“潇儒,都是我不好,把你拖得这样迟。走,我送你。”
      “不用不用,都午夜了,你也抓紧休息。”倪潇儒一边摆手一边说。
      林之韵执意要送他至巷口,在将要分开的那一刻,林之韵突然大胆的给他送去一个浪漫地热吻。倪潇儒就像被突然电击了一下,僵直的楞在那儿。林之韵看到倪潇儒这副模样,微笑着说道:“你这人啊好可爱,傻不拉几的。”说完,两人一边相互挥着手,一边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才慢慢地转身相向而去。午夜的马路透着淡淡地昏暗,行人寥落,空旷静谧。天空星辉月华,地上疏影斜横。马路两边的林荫树被风刮得不停地摇来摆去的,树叶摩挲作响,偶尔还会飘飘浮浮的掉下一片来。倪潇儒的身影在树荫下时隐时现,晚风裹挟着深浓的凉意扑面而来,唤醒了他那快要迷失的理智,他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不停地自责,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难以自持。他告诫自己,你不能心生邪念,你这样做对得起文丽么?对得起她全家么?林之韵的确漂亮出众,魅力勾魂摄魄,但我不能对她痴迷啊,我的恋人可是温柔娴淑的文丽呀!他重新筑起了心理防线,这是最后一次和她在一起,以后再也不能越雷池一步,发誓要与之保持距离,就是躲也行。谢天谢地,老天似乎故意在佑我,同时也在提醒我,让我去上海进修,有一年的时间呢!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时间和空间足以让那情火冷却熄灭,回来后就马上和文丽结婚。在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让他感觉到了寂静和沉思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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