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掌门师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作者:一只大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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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堂听学的后两日,应逐阳和姜悬月越发疏远,除了每日早上出门和晚上回房会和他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一起,其他时候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姜悬月心中泛苦,但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所幸其他人也没有过多地骚扰应逐阳,不幸的是他们没去骚扰是因为盛万整日围在她身边。

      晚上的邀约应逐阳尚能想办法婉拒,可白天吃饭的时候也没少过他的身影,盛大少爷甚至纡尊降贵亲临食堂找她。

      应逐阳不胜其烦,干脆不再吃饭,忍着饥饿开始辟谷。

      修者在修为达到一定水平甚至得道飞升前也只是凡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部分修者为了端正道心会选择放弃进食,保证身体的清洁,遏制欲望,这便是辟谷。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而是选择性地吃些灵丹仙草,维持生理的同时还能增进修为。

      应逐阳早上直接去学堂读书,中午要么回去午休,要么读书练剑,晚上则一言不发地回到住所装病,姜悬月试过各种方法明里暗里给她送吃的,应逐阳愣是看都没看一眼,任食物放凉了也不吃。

      倒也不单纯是因为她还在生姜悬月的气,而是辟谷一旦开始就不好中断,不然会变本加厉的发饿。

      盛万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拒绝,可他不仅没做些别的,眼中闪烁的光芒反而隐隐透着些异样。

      应逐阳没在意他的反常,一心只想赶快度过这七天回到明风门。

      待在学堂百无聊赖地听完那些伤耳的书,开始有人主动找上了应逐阳示好。

      “应姑娘,请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身旁一片阴影落下,应逐阳顺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笑眯眯的年轻姑娘正站在她的桌子旁边。

      无需多言,应逐阳一眼便认出这是上清门掌门的女儿,时无悔。

      她并不意外时无悔会是除盛万之外第一个与她接触的人。

      这几天应逐阳虽然没刻意与其他人来往,但也把这些大宗门的子弟脾性摸得差不多。

      通州兰一门的双胞胎姐弟景慕景然性格截然相反,姐姐景慕成熟稳重,偶尔会有些腼腆,弟弟景然倒是外向,但很听姐姐的管教,好几次想凑到应逐阳身边来都被景慕死死摁住。

      应逐阳猜测可能是怕他与自己走得近,得罪到盛万。

      苏州无道门的郑相宜不必说,相识多年,自来熟得很,江闻笙却一直沉默寡言,和谁都不怎么说话。

      延州上清门的时无悔则是那种很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聪明人,她来参加集议也不过两三次,就已经和其他门派的人关系打得差不多。

      她眼中精明算计的光芒太盛,应逐阳并不是很喜欢与她接触,但同为上四门未来的继承人,她又不好把情绪表现出来,只好道:“我没什么安排,请问找我有事吗?”

      时无悔两手一拍,合掌倾在脸侧,模样很是娇俏:“那就好那就好!实不相瞒,我们上清门虽然远在中原延州,但对于应姑娘的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我这些年可是一直盼着见见你呢!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晚上一起出来散散步?”

      应逐阳不动声色地往前看了一眼,见盛万不在,她点点头:“自然可以。”

      “哈哈!应姑娘真好!”时无悔笑得眉眼弯弯,声若银铃。

      应逐阳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以后接任了掌门的职位,她们估计少不了来往,更何况她也想探探上清门对盛安宗的看法,若是意见统一,说不定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想起应守之前和沧浪宗主晏泊暗中来往的信件,应逐阳看向时无悔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时无悔却像是没注意到一般,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哼着小调轻快地跑开了。

      夜晚,应逐阳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庭院外等候。

      姜悬月站在后面,倚着房门看着她的背影。

      他们这几天换上了盛安宗发放的弟子服,以白色打底,黑龙缠绕而上,威武严明,左胸绣着盛安宗的标志图案,衣服形制简练,但用料金贵。

      应逐阳腰间紧束着一层腰封,许是夏日炎热,如瀑长发被浅色发带高高扎起一个马尾,露出一段莹白玉颈和小半张线条分明的脸颊,从背后看去,她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窈窕倩丽。

      姜悬月不禁看得入迷,他几天没与她好好相处,那有些过分炽热的视线凝在应逐阳的后背上,让她想忽视都没办法。

      眼看着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时无悔也还没来,同时被人盯穿后背和放鸽子的应逐阳逐渐暴躁。

      “别看了。”

      她头也没回,冷冷道。

      姜悬月涣散又专注的的眼神微凝,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好,等你约的人来了我就不看了。”

      应逐阳烦闷地用足尖碾了碾地上的石子,不想再理他。

      又等了一会,时无悔总算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抱歉……呼……路上遇到点事情来晚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她双手合十就是一个深鞠躬,娇俏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看上去懊悔极了。

      “无事。”应逐阳扶住她的胳膊,淡声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散步之后也好快些回来休息。”

      “嗯嗯!”时无悔很是亲密地挽上她的胳膊,不顾应逐阳顿时僵硬的身体拉着她往外走。

      应逐阳下意识想回头看一眼姜悬月,头转到一半却又强行忍住,装作看向路边乔木上繁花盛开的样子,姜悬月在她们离开院门后便依言移开了视线,没有注意到这一小小的动作。

      同样也没注意到时无悔向他觑来的目光。

      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女走在石子小径上,时无悔哼了会不知名的歌谣,主动开了口:“你的那位师兄真的很在意你啊,方才我见他一直在后面看着你,像是怕你被什么坏人拐跑了似的,哈哈!”

      应逐阳微怔了下,道:“算是吧。”

      “听说,他小时候被你父亲收留了,算是你名义上的兄长?”时无悔兴冲冲地问道。

      “……嗯。”

      时无悔窃笑道:“他相貌不错嘛,修为也很高的样子,你们明风门里是不是有很多女弟子追他呀?”

      应逐阳想起他身上偶尔沾到的脂粉香味,和书桌上屋子里堆满的情书礼物,声音有些冷了:“是,有不少。”

      “真的是很优秀的一个人呢——”时无悔拉长了尾音感叹道,“只可惜,身世不太好,只是个养子,不然的话倒也挺适合当道侣的。”

      应逐阳顿住了脚步,眼神凉薄地看向身旁人:“时姑娘,他在明风门一天,就是和我同门同位的兄长一天,我是何等身世,他就是何等身世,请您注意言辞。”

      时无悔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愣了愣神,赶忙讨好地笑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妄言了,给应姑娘赔个罪,我只是没想到应姑娘和他的关系这么好,毕竟这些天,你和他好像走得不是很近。”

      应逐阳皱皱眉,扭过了头:“称不上好。”

      “什么?”

      “我与他的关系,称不上好,尚可罢了,但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师兄,是我明风门的人,有人诋毁他,那便与诋毁我没什么两样。”

      应逐阳声似冷泉,一字一顿地说。

      时无悔嘴角僵住,眼神不免沉了下来。

      远方不知是何响动,惊醒了树林中的鸟儿,翅膀忽扇的声音堪堪带走了些尴尬的气氛。

      时无悔看了眼高空远翔的鸟儿,展颜一笑道:“应姑娘还真是护短呢,今晚是我言错,给姑娘赔个不是了。”

      应逐阳沉默,算是接下了这句没有多少诚心的道歉。

      “不过啊,”时无悔突然又道,“像我们这种出身的,到底还是要多考虑些,有些事情,说起来很好听,但实际各人心中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眼神幽暗地看向应逐阳,嘴角的笑容在夜色中越发模糊。

      “咱们这样的人,看似比谁都风光,实际身上的担子也比谁都重,有时台上台下,戏里戏外,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时无悔眉头微微向上蹙起,表情似怜悯,似自嘲,声音低低道:“你说是吧?应姑娘?”

      “……”

      应逐阳这次没有再停留,直截了当地转身离去。

      已经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上清门就不在他们的联手范围内,延州与东都相隔甚近,估计早已被盛安宗渗透了个彻底,她会答应时无悔今夜的邀约,只不过是还抱着些许飘渺的希望罢了。

      时无悔找上她说这些话,估计一是为了表明立场,二是为了拉拢明风门日后依傍于盛安宗。

      他们这个年纪,对于联姻这种事心照不宣,时无悔相貌和天赋都算上乘,应守曾说,盛凝有意让时无悔和盛万结亲,彻底将上清门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应逐阳与她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来这姑娘并不愿意自己的家世成为别人的附庸,这几次集议,盛凝在给盛万“选妃”的同时,她也在给自己找替代品。

      好巧不巧,应逐阳出现了。

      相貌,背景,修为,无一不出彩,无一不合适。

      时无悔故意提起姜悬月,是在劝应逐阳认清局势,接受盛万的示好。

      退一步讲,就算应逐阳和盛万没成,时无悔也可以借口替盛安宗扩张势力找别人联姻,比如姜悬月。

      世家子弟里无道门的郑相宜指望不上,江闻笙默默无闻。兰一门与世无争,独善其身,景慕景然姐弟鲜与外人接触,拉拢来也没什么用。沧浪宗的晏鹤春追求应逐阳的事情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鉴于应逐阳过分优秀,无人与其争艳,导致他桃花断得比谁都干净。

      而姜悬月作为应守的半个儿子,明风门的大弟子,外表修为皆是拔尖,与他成亲,实在不算亏。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无悔故意说那些话,是在试探她对姜悬月的态度?

      应逐阳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将脚下的枯枝落叶踩了个粉身碎骨。

      她回到居处,见院门大敞,以为姜悬月还在留门等她,可走进去一看,院子里空落落的,左右两个屋子光线昏暗,都没有烛火。

      他不在。

      与这个念头一同出现的还有背上突如其来的阴寒目光,应逐阳当即转身急速后掠几步,警惕地盯着昏暗的院角。

      高大身形自阴影中缓缓走出,盛万那张英俊但狠厉的面容在月光照拂下缓缓显现。

      “盛公子深夜莅临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吗?”应逐阳压下心中越发浓重的不安,拧紧了眉头问道。

      盛万一笑,言语间甚是亲昵:“自然是来看你。”

      应逐阳胃里一阵翻涌,强作镇定道:“那您现在看过我了,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呵呵。”盛万不紧不慢地又向她走近几步,看着她紧绷的模样,笑容扩大了几分,“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吗?”

      应逐阳猛得握紧了拳。

      在盛安宗的第四天,这群世家子弟来到了外场开始接受盛安宗的剑法教导。

      盛安宗无愧于第一宗门的名号,很是豪横得直接提供了一个山头给他们修炼,山上草木繁茂,绿树成荫,百鸟清啼不绝,微风穿过广袤的树荫拂去汗水,使得炎炎夏日顶在头上也不至于热得难受。

      以盛万为首,两宗四门的人位列前方,其他门派的人站位靠后,在看完剑法演示后开始两人一组对练起来。

      几十人样子摆得正,实际没几个认真练的,装模做样地对了会儿剑,勉强熬到午休四散而去。

      晏鹤春左看右看一上午也没发现应逐阳的身影,连姜悬月都不在,他内心疑云遍布,干脆找上了时无悔:“阿阳呢?”

      时无悔舒展着肩膀,轻飘飘地说:“我怎么知道。”

      “昨天你不是约她出去散步吗?”

      “哟,你还真是关心她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时无悔调笑道。

      “少废话。”晏鹤春没耐心跟她扯皮,“阿阳到底在哪里?”

      时无悔边往食堂走边道:“她的行踪,你问我不如直接去问盛公子。”

      晏鹤春神情一肃:“盛万?”

      他一把抓过时无悔的手臂,厉声道:“为什么要问他?你昨晚干什么了?”

      他用力极大,时无悔痛得“嘶”了一声,半天才把自己的手臂扯出来,语气微愠道:“都说了别问我!要么问盛万,要么自己找去!”

      说罢,她眨眼间便御剑离去,留晏鹤春一个人在后面干瞪眼。

      晏鹤春气极,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盛万身边,却发现他也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眼里竟满是怒火。

      晏鹤春心头登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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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天发现内容居然这么多,下一章!下一章结束后就再次回到现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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