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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我趴在结界上无力的看向前方。亚伦还在那里悠闲的画画。只过了一会,脚步声便接近了,一个长发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我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全身散发着怒火。我甚至都能马上感觉到他想从后面袭击亚伦,不过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他不知道现在亚伦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他们只交谈了几句,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好像这个人一开始不是哈迪斯的手下,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最后自己还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而且从他的言谈看来,他并不知道眼前的是“亚伦”。不过,又有几个分得清这一世的亚伦和哈迪斯的关系呢?就连我也稍微动摇了一下,只是最严重的莫过于连当事人自己都分不清而已。
他们交战了起来。我默默地看着他们。那个战士很奇怪,从他身上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可又不像是死人,就像天马的妈妈给我的感觉。这一切都是亚伦的所作所为吗?
亚伦好像要夺取他赐予的生命,但结果不如他所想。我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
然后又有一个人出现了。穿着奇怪,戴着圆礼帽,看上去挺邋遢的男人,他的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竟然都没能发现。
他和那个战士交战起来。但很快的,空间出现了变异。我正想看得仔细一些时,我的灵魂又受到严重的冲击。自我死后,这阵冲击就越来越强烈。一开始我还能忍受,现在我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紧接着,一连串景象飞快地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它们是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情。已发生的事情令我愤怒,而未发生的事情则令我恐惧。
我闭上双眼,外面不管发生什么,此刻我也不想去关心了。我感到疲惫,就像当初特洛伊被攻陷后一样,我很累,什么都不愿做,因为什么都做不了。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即使我现在没有实体,它也冷得让我感觉不自在。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这个声音变得有些疲惫。
我转过身,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与刚才相比,又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向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从来就没有用心的和你们相处。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令人感到恐惧。”我顿了顿,还是这样说了出来。
“你对自己要求太过苛责了。”他又接着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改变了你的人生,你也惩罚了他的行为。”
“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你也在利用他,利用我。你从一开始就有消灭他的能力,可你却不去阻止。这样天马,这样天马……”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在见到天马母亲的时候,我就预见了他们可能的命运。看样子现在天马的母亲是因为亚伦的力量才暂时复活,可如果也导致发生那件事情的话,这是何其残忍。
“所以说你对自己要求太过苛责了。你一直在帮助你的朋友,我一直能感觉到在天马和萨沙的周围萦绕着你们的祈祷力量。”
“你在讽刺我。”
“不,我没有讽刺你。在某些时刻,我甚至感谢你这么做。”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清澈,让我不敢直视。仿佛我和他对视以后,灵魂就会融于虚无。
“你知道吗?”他又开口说话了,“在哈迪斯的记忆中,他记得你,也记得罗莎和托尼。能够让他记住的人类可不简单啊!”
“不,不是这样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你——”
“我尊敬您,敬畏您。我愿用我的生命为您付出一切,但请不要让我做出那种事情。”
“你竟敢忤逆神的意愿。我不会消去你的预言能力,不过从此以后,没有人再相信你的预言。”对方听到这句话后,怒气冲冲地说到。
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遥远的前世的场景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打住了话语,痛苦地抓着头发,泪水涌出了我的眼眶。看来我自己一直是个懦弱的人。
我失态的行为就这样被亚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即使你曾贵为公主,你也过得很辛苦吧。不被周围人所信任,独自一人的生活着。”
我没有做声。前世的遭遇对我而言是一场噩梦。
“所以我要创造一个平等的,没有悲哀的世界。你应该更理解我才是。”
“死亡即救赎吗?”我看向他。
“是的。”他牵起我的手,我们瞬间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在天空上,在下面还有几个宫殿,被长长的阶梯所连接起来。我能想象天马和萨沙就在这其中的宫殿里与敌人战斗着。
我身在的宫殿里到处都是亚伦的画作。他们十分的美丽,栩栩如生,每一个画作里都是一个人类的灵魂。这令我无法欣赏。
“我要去对哈迪斯的手下做一个交代了。你就先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罗莎和托尼也会过来陪你。”说完他用手指向一个地方。
“罗莎,托尼!”我的心一惊,大喊着冲了过去。
“他们怎么了!”我使劲地推着他们,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反应,两个瘦小的身躯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动不动。我的那本笔记还被罗莎紧紧地护在怀里。
“他们只是陷入了沉睡,否则他们的灵魂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当然,你和他们不同。你曾是一个祭司,这种经历使你灵魂的力量得到加强。”
他又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你们同样是这场圣战终局的见证者。”说完他转身离开,我想追上去,可是却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拦住。
“该死,又是结界!”我无奈地想着。
亚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他说他要去对哈迪斯的手下做一个交代,会是什么呢?我不禁想起潘多拉起来。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尽管我只见过她一面,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我知道,她的人生也被这场战争给扭曲了许多。
“被神赐予幸福也被神赐予灾难的女子将在这场圣战中起到重要的作用。”我也想起天马的母亲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确实在听到这句话之前我就决定要做些什么。而听到这句话以后,我更是把它当做任务一样去执行。
我来到罗莎和托尼的面前。亚伦说过在哈迪斯的记忆里有我,也有他们两人。我一直在尽量理清我上次死后在冥界里的行为。那时我是和两个孩子走得挺近的。他们也算是我在冥界里难得的朋友。没想到几千年后,我们改变了身份,改变了样貌,又聚在了一起。但我却在亚伦的这番话语中才肯定的将他们认出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看着天空,天空的底色还是一片湛蓝,但已经布了许多的LC。星之时钟已经走了几个钟头。时间果然已经很紧了啊!
我将手伸进托尼的衣服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像锥子一样的石块,在和亚伦交易能够在冥界一定自由的行动时,本来想找我需要的东西时找到它的,不过也可以说是我刻意寻找。它无比的坚硬,好像所谓冥斗士的冥衣就用到了这种材料。不过这并不是我要寻找它的主要目的。它还有一个我随时随地都需要的作用,那就是打破结界,即使是神创造出来的结界。当然,像力气小的人,不,现在我的只是一个亡灵而已,更多时候只能弄出一个小孔或只是让结界多几条细纹,不过我只要制造出一个孔就行。这是身为亡灵的我对此唯一的轻松之处。
我不知道亚伦什么时候会将我们放出去,所以我要提前做好准备。
当我找到这个形状大小都比较合适做武器的石块以后就将它交给了罗莎和托尼,说这个东西能够给他们防身,要他们好好的带在身上。谢天谢地,这件东西还在他们这里,亚伦并没有搜他们的身。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结界在亚伦取消之前,他也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的,而且我们发出的声音他也是听不到的。我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我将手掌伸开,果然,当我尽量让自己身体的颜色变得正常一点,这里与之前相比又淡了不少。我的时间也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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