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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ElviraDirl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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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在那天与兄长的谈话之后埃尔薇拉确实开始与里德尔保持距离,尽管他们还是一起上课、吃饭,但埃尔夫温确实感受得到女孩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至少当着他的面,埃尔薇拉不会与里德尔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看着与自己拉开社交距离的埃尔薇拉,里德尔只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他知道一定是埃尔夫温说了些什么,所以女孩才会这样做,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埃尔薇拉恢复之前的态度,但他却没有选择去做。
      埃尔薇拉容易心软是不错,但她也格外胆小,今天或许因为他他的话而恢复之前的模样,那隔天也可能因为埃尔夫温的话又开始与他保持距离。

      十一月份的时候,魁地奇比赛像往常一样吸引走了绝大部分学生们的注意。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打比赛的缘故,奥赖恩特意说了这个小团体的所有人都要来看他。
      埃尔薇拉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拒绝,作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喜欢这项运动的人,她仍旧会跟着哥哥来观看每一场比赛,所以她肯定会去看奥赖恩比赛的。
      斯莱特林已经蝉联许多次魁地奇冠军了,这一次也不例外。格兰芬多新晋找球手弗利蒙·波特实力与阿布拉克萨斯旗鼓相当,但显然阿布拉克萨斯的经验更为老道。
      比赛那天正好下起了暴雨,这一点大大影响了找球手,但阿布拉克萨斯提前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防水防湿,而弗利蒙就惨了,被淋得像极了落汤鸡。
      埃尔薇拉坐在观众席都能听到场地上奥赖恩传来的嘲笑声,对面观众席的格兰芬多们面色都不太好,她甚至感觉奥赖恩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那些小狮子们群殴,所幸罗切尔把他拉走了。
      比赛的胜利完全在埃尔夫温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同意了沃布加尔和柳克丽霞说晚上要在休息室开一个聚会的请求。
      毕竟奥赖恩是他们最疼爱的弟弟。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圣诞节如期而至。
      这一次里德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留下,他反常的与众人一同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埃尔薇拉将厚重的狐裘披风放在一边,车厢里只有她、里德尔、沃布加尔以及奥赖恩四人,埃尔夫温他们则是去巡查车厢。
      里德尔坐在少女身边,那股令他心旷神怡的柑橘香味从埃尔薇拉身上散发出来,令他无比迷醉。
      沃布加尔在一旁捧着书看,奥赖恩呆了一会儿就感到无聊,于是跑去了隔壁车厢找莱斯特兰奇和罗切尔他们玩巫师棋。
      埃尔夫温走时给车厢施加了保暖咒,此刻的埃尔薇拉倚着椅背,眼睫毛不住颤抖着挂着泪珠看上去困怠极了。
      “或许你可以靠着我睡一会,埃尔薇拉。”里德尔提议。
      沃布加尔放下书看向了埃尔薇拉与里德尔,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格外深沉。
      埃尔夫温曾隐晦地表现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与汤姆·里德尔走太近,沃布加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阻止这个荒唐的举动,但她没有。
      她并不理解埃尔夫温的想法。
      里德尔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一个血统高贵的贵族子弟,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埃尔夫温排斥他与埃尔薇拉接触。
      认识埃尔夫温是在六岁时候的一场晚宴上,那时候她与堂姐柳克丽霞跟着大人们一同去往马尔福庄园,阿布拉克萨斯为他们介绍了他最喜欢的朋友埃尔夫温·塞希尔。
      大人们对于埃尔夫温的评价像是统一对过口供一样非常高,而这个同龄的可靠男生也成了贵族子弟中的领头人。
      他有着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才干、丰厚的学识、高深的魔力...仿佛是梅林亲手缔造的艺术品那样,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不完美的地方。
      所以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偷偷注意这个优秀的男孩了。
      她是永远纯洁的布莱克,而埃尔夫温是高贵不朽的塞希尔。
      真般配啊......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她与埃尔夫温订婚的场景,而埃尔夫温身边也从何来没有过除了她和她堂姐之外的其他女生,这让她的幻想显得能够实现。
      她不允许任何人说有关于埃尔夫温的坏话,就算是作为埃尔夫温好友的阿布拉克萨斯一句不痛不痒的调侃也会被她回呛。
      在沃布加尔眼里,埃尔夫温·塞希尔这个名字就代表着完美——直到埃尔薇拉出现。
      对于埃尔薇拉,沃布加尔最初是将这个小女孩当作未来丈夫的妹妹对待的,所以总会留意她的动作、照顾她的情绪、观察她的喜好...最后这个逐渐转变为一个习惯——从刻意转变为不由自主,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到现在她甚至觉得埃尔夫温的想法是错误的。
      埃尔薇拉喜欢汤姆·里德尔,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可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这是沃布加尔第一次对埃尔夫温流露出不解、疑惑的情绪,这样子情绪在过去是不可能产生的。
      最后,她知道了埃尔夫温一直喜欢着他的亲妹妹——甚至埃尔夫温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
      沃布加尔知道自己察觉这件事时应该有愤怒、嫉妒那样的情绪,可事实上她除了那么一点点的难过,更多的是释怀。
      释怀...
      不可思议的。
      但又确实如此。
      她很难对埃尔薇拉产生出一种负面情绪,小女孩就像是个小太阳,只要抿着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就能融化这个世界上全部的坚冰。
      她想她其实能够理解埃尔夫温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了,因为每天跟埃尔薇拉呆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的她都爱上这个女孩了,更何况是与女孩一起长大的埃尔夫温呢?
      沃布加尔抿唇,又低头看起书,黑色的长发垂落,盖住了那双带着些许偏执的眼睛。
      埃尔薇拉并没有拒绝里德尔的提议,她顺从的将头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青春期的少年身高像是笋那样疯窜,而里德尔的体型偏瘦,可当碰到的那一瞬间埃尔薇拉却感受到了那样难以言喻地安全感,这一刻,倦意彻彻底底地攻占了她。
      如果能一直像这样睡过去就好了——
      让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吧。
      不要呼喊我,我没在梦境中......

      “在这里,”梅莉丝对着刚走出霍格沃茨特快的两个孩子招手,“艾薇、艾弗。”
      伊科多尔就站在妻子身边,严肃的脸在看到孩子们后露出了笑意。
      “开学见,汤姆。”埃尔薇拉对着身旁的里德尔说,在得到男孩的回复后才朝着父母跑去,像极了撒欢的野马。
      “各位,开学见。”埃尔夫温则是对着马尔福以及布莱克三姐弟说完才去追妹妹。
      “好久不见,我们的小艾薇。”梅莉丝弯腰刮了刮女儿的鼻子,“那个男孩是谁呀,宝贝?”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埃尔薇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一个蛇佬腔哦。”
      女孩的口吻带着炫耀。看着她这副摸样,梅莉丝直起身与丈夫交换一个眼神。
      “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见父亲朝他看来,埃尔夫温的手搭上妹妹的肩膀,“是个优秀的学弟。”
      伊科多尔与梅莉丝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探究的目光,继续与对此毫不知情的埃尔薇拉聊着学校里的事情。
      埃尔夫温面无表情地站在父母身边,直到父亲询问兄妹二人想去哪儿吃饭时她才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
      “还有,”梅莉丝像是突然记起来一样对着女儿说道,“我们给一些家族发了邀请函,到时候塞希尔庄园将会举办将近十三年来的唯一一场宴会。”看着埃尔薇拉忽然僵硬的脸,她好笑道,“好好准备吧,这可是你参加的第一场代表塞希尔的宴会。”
      “不,妈妈。”埃尔薇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她慌张地摆手,“我想去外祖父家...我可以去外祖父家度过这一个圣诞假期吗?”
      “很遗憾,宝贝。”见丈夫心软的表情,梅莉丝赶在他之前开口将这件事情敲定下来,“你的想法得落空了。”
      “但是——”
      “这不关你的事情,艾弗。”梅莉丝打断了埃尔夫温的话,“你的妹妹,她是个塞希尔。”
      他犹豫着轻声道,“可塞希尔最爱护家人...”
      “难道你觉得让埃尔薇拉一辈子躲在她的房间里就是爱护她吗?”
      埃尔夫温看着母亲的表情,又低头看着埃尔薇拉慌张的模样,沉默着不再言语。
      “好了,梅莉丝。”伊科多尔皱眉,沉声道,“艾薇和艾弗才刚放假,别这么严厉。”
      “埃尔薇拉的性格不就是被你们两个惯出来的吗?”梅莉丝斥责,“你有没有想过,她不去社交,不参加这些舞会她以后嫁人该怎么办?”
      埃尔薇拉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紧紧咬着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就不嫁人!”伊科多尔深吸一口气,“塞希尔不应该受委屈,我们家族能养她一辈子。”
      “你真是——”梅莉丝忍住想要说出口的脏话,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修养,她看向静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女儿声音柔和了下来,“艾薇...妈妈是为你好。”
      “...嗯,我知道的。”埃尔薇拉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妈妈,对不起。”
      伊科多尔蹲下身与女儿平视,那双蓝色的眼睛向海一样的眼睛就这样包容地看着她。
      “我的艾薇啊,告诉爸爸,你开心吗?”
      埃尔薇拉抿唇,那双异色的眼睛只是朝地上看着,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爸只想要艾薇开开心心就好了...”
      “Not——”
      眼泪顺着娇嫩的脸颊划落,没入地毯。女孩扯住身旁兄长的衣袖,无措地不断摇头,那张泪痕凌乱的脸抬起来对着伊科多尔与梅莉丝展露一个格外难看的笑脸。
      “Happy.”
      “别为我吵架,爸爸、妈妈。”
      埃尔夫温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他对着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照顾埃尔薇拉一辈子,妈妈。”
      “你不能!”梅莉丝尖声斥责,“我一直以为你不需要让我与你父亲为你担心的!埃尔夫温,你一直那么听话懂事!”
      “梅莉丝,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艾薇去参加宴会呢?”伊科多尔显得不解,“你当时发请帖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等女儿回来问一问再决定。”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执着于让艾薇参加宴会吗?”梅莉丝显然气极了,甚至连脸颊都染上了红色,“道理你都懂的,伊科多尔!还有你埃尔夫温,你是埃尔薇拉的哥哥,但你会娶妻子生子——你说你要养你妹妹一辈子——你想过你未来的妻子会怎么对待埃尔薇拉吗?”
      “我可以不娶妻!”埃尔夫温加重了音量。
      “你在开什么玩笑?”
      梅莉丝的声音尖锐,而她身旁的伊科多尔也流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你是塞希尔家族的继承人。”他看着儿子,温声劝道,“你要为塞希尔家族的未来负责,艾弗。”
      “...”
      埃尔夫温在一瞬间满腔的话语都化为灰烬,那代表着勃勃生机的绿色迅速的颓败下去。
      “我喜欢宴会...”
      埃尔薇拉的声音从哥哥身后传来。
      微弱的、摇曳的...
      “别吵架啦,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她缓缓走到梅莉丝面前,抱住母亲。
      “我们一起参加宴会吧。”
      “我是埃尔薇拉·塞希尔呀...”
      那双罕见的眼睛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石那样晶莹剔透。
      “我应该喜欢宴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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