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马甲但是提瓦特

作者: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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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从何而来



      夜半,摇曳于海浪的愚人众战船。

      猝不及防收到传讯的副官战战兢兢轻叩门板,内心叫苦不迭,每敲击一下都暗自祈祷,直至执行官不轻不重的嗓音穿过厚重金属板材的阻隔,落在因高度紧张而格外敏锐的耳蜗。

      他强自镇定推开门——并没有被好运眷顾——无比精准巧合地一步踩在某人脚边,并且无所察觉地驻足,与对方包裹在白袍中的手臂相重叠。

      俗称,穿模。

      无可厚非,毕竟他看不见也无从感知正处于薛定谔存在状态的梅里古尼斯。

      光线晦暗不明,这位倒霉的副官甚至没能捕捉散兵微不可查转瞬即逝的蹙眉。

      “你…退后一步。”

      阴晴不定的上司声线无波无澜,也许是个好兆头…副官不明所以地照做。

      梅里古尼斯闻言则倏然笑了笑,像云雾消失在空气中。唯余湿热的茉莉焚香氤氲浮沉,挥之不去,无可救药地成为血液甜腥的联想诱因。

      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副官谨慎斟酌措辞,“请问…您是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更改航向,”隐没于阴影中的少年情绪莫测,抬手轻轻摩挲斗笠边缘,“目的地稻妻…八酝岛。不需要联络对接,即刻执行。”

      堪称突兀的决策让副官一时没反应过来,紧绷僵硬的五官停在一个难以描述的奇怪肌肉走向。

      散兵并未像往常一样讽刺这位精心挑选以供取乐,表情丰富且愚蠢的部下,而只是漠然垂下眼眸,“八酝岛…听清了么?”

      愚人众势力渗透提瓦特大陆,潜藏在阴翳之下的操盘手,在稻妻同样图谋不小。

      副官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上面派发了新调令,不敢置喙,当即低头称是,全然失去刨根问底的心思和勇气,如履薄冰地转身退出房间。

      一切重归静谧,至少表象如此。

      望着舷窗外水面碎作鳞光的月影,散兵了无笑意地勾起唇角。这艘船将分开海潮,带着嘲弄归去他的故地。

      ……

      深渊,信仰沦丧悲泣之地。

      三面石壁,三面画,三道影子,正中央骨白色蜡迹悖逆地汇入燃烧的烛。此四者…抑或是五者集会将令无敌太阳教会与绳结姐妹会乃至每一重历史的任何隐秘世界团体瞠目结舌。

      漫不经心落子布局,只为祂无意识驱使。

      分庭抗礼的异端神龛本不属于任何地界,但若一定划分则必然属于深渊…大抵也只有深渊能够且愿意将其容纳,而免于受其侵吞。

      编年史之外的时间里,一缕风柔和而不可阻挡地进入这无缝隙的隐秘居所,瞬间止息化为吟游诗人模样的提瓦特神祇。

      置身于除画壁与蜡烛外别无他物的石室中,温迪却感到一种如影随形的被注视感。

      那些窥伺的眼和脸或明或暗,宛如掩映在林叶下若隐若现的细密啮齿和鳞片…比聚集在酒吧里聆听献曲的观众更热烈,比行刑台前摩肩擦踵的看客更猖獗猩红,又比葬礼散场后散作群鸦的来宾更嬉笑漠然。

      “呼,这里可真难找啊…”

      为目光所簇拥的温迪不知道该面对哪张脸,环视四周,索性对着烛台笑吟吟道,“虽然不请自来,但我可是诚意满满哦。”

      画壁高耸,上不见其阈限,精雕细琢的烛台不足一人高。尽管如此温迪仍敏锐察觉某种难于言明的微妙差异:画中之物身陷囹圄,而烛台通明长明。

      霎那间仿佛风铃被风吹拂,静默中响起窸窸窣窣的细语以应和风神的到来。

      烛火曳曳,愈发黯淡…狩猎之际祂素来噤声敛息。祂的巡礼最为隐秘,无人称颂祂的名。秘闻祂与某位只观看而不行动者似乎联系匪浅。

      于是引燃火绒的箴言三缄其口:【最古老者,不存在者。】

      第一画壁盘踞涌动的赤红迷雾如摩西分海,伴随一声模糊的笑显露出祂的身形。任何浓稠的血肉,任何不洁的欢愉,任何欲望的苦痛,凝结汇聚在祂盛大筵宴摇晃杯壁逐一发酵。

      第一箴言渗出甜腥血液:【并非一切诞生者都会衰亡。】

      “瞧,”一只白皙莹润血色充盈的手臂慢条斯理穿出垂坠如某种肉质组织的重重深红帘幔,“我们迎来了一位别出心裁的客人…何不欢欣鼓舞?”

      第二画壁中漫天彗星碎屑逐渐沉寂,静立其间祂长发似流淌黄金…夏日午后的浓金色,一双眼却掩埋着灰烬般冷冽不仁的惨白黎明。太阳已经死去,尸骸照旧升起,于黎明将熄时黑暗燃尽化作盖棺焦土…

      送葬。然而,神性无垠。

      第二箴言唤起柔和而失温的半影:【无用之物,应该熄灭。】

      “这里禁断无风,不存在亦不容许阁下所追寻的自由…显而易见。”

      第三画壁混乱拼凑的肢体组合之上,苍白美丽的人首恹恹阖眸,死不瞑目的狼首则圆睁怒目,喉间压抑翻滚的仇恨呜咽与扭曲低语为尖锐憎恶所分割,支离破碎如临终叹息,几乎让耳蜗作痛血管嗡鸣。

      狼的言辞先于被理解地被其自身损毁。

      第三箴言刻印一道入骨的无望伤口:【罪人…当佩…狼首。】

      一切重归万籁俱寂,这是否意味着又到自己发言的轮次了?真是怪诞而肃穆的仪式感…温迪故作苦恼地摊开手掌,“诸位似乎对我并不陌生,我却对诸位知之甚少…”

      话语间歇处,极轻的叹息空寂回响。无影的第四者默默投诸视线。

      无论出声者是何种存在,温迪确信祂此时就站在自己身后绝对不超过一步之遥的位置,从始至终藏匿于盲区,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对方似乎没有攻击意图,甚至腔调柔软,但…任何有形之物都不应该被风所遗漏,是不是?

      温迪转过身,身后意料之中是一片虚无,抬眼恰好撞进第三画壁人首徐徐睁开的赤眸…

      全然破碎,遍布裂隙,恨火叠燃,血光刺目。那双赤眸镶嵌在死寂眶骨与惨白皮肤,烙入视网膜的是肆虐疼痛而不能用“美”形容的“美”。

      …堪称精神污染。

      确切来说,这处空间中绝无真正安定,无非是扭曲虬结的程度不同罢了。

      遵循某种节律的顿挫,那个逃离感知,姑且可以称为过度“害羞”的家伙谦卑而平静地继续陈述着,“我们不被编入历史与未来,巴巴托斯…我们曾经支配,而今尸骨无存。”

      祂的嗓音像是困在雾气中,如同融化的冰水,又如同梦境般虚无缥缈。

      “我们无意于占据新的时间…此即死者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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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祂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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