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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炼得如何？
每个人做的事情都合规合矩，却又各自心怀鬼胎。
龙御刚刚将凤天放下来，小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在地上蹦了两下。
宋斐看着他毛毛躁躁的动作，心下一急，唯恐他摔倒在地上。
“爹爹，爹爹，你昨天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呀？我好担心你，却又找不到你在哪里。”凤天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宋斐身上扑去。
宋斐正欲伸出去接他的手，在瞧见龙御揪凤天领子的时候停住了，他靠坐在椅子上。
龙御抓住了凤天领子，凤天伸手要从他的手中抢回来，他无奈能低声斥道:“别动。”
宋斐瞧见凤天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也没做任何表示。
凤天见他不搭理自己，嘴巴一瘪，扭头朝着凤肆伸出了手，“娘亲，抱我。”
谁料凤肆也只是安慰性的说了一句，“你乖一些，给你糖吃。”，并未伸手去抱他。
宋斐见凤天讨了个没趣，轻笑出声，但随即便将手肘支到桌子上，轻咳一声，用手背掩住自己唇角的笑容。
龙御的视线望向樊煜，樊煜一挥衣袖，他的面前便凭空浮现出一个盘子。
龙御将茶接了过来，朝着凤天道:“跪下。”
凤天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弄懂这是在干什么，在宋斐和凤肆都不搭理他之后，他的视线终于转向了樊煜身上。
宋斐微微侧头，打量着樊煜的动作，瞧见对方唇角微弯，便知道樊煜心中极为受用，他暗暗切了一声，坐直了身体。
他等了半晌，樊煜都并未吱声，空气有些凝涩。龙御再次朝着凤天开口，“孩子，跪下。”
宋斐看见凤天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无措的样子心下动容，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龙御跪了下去。
凤肆也跟着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宋斐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龙御将一杯茶塞到凤天手中，“跪下，磕头。”
语毕，他率先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风□□着母亲看过去，却见凤肆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办的是好，最后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待到龙御起身，他也便跟着起来。
龙御又重重的磕下，接着凤肆也磕在地上，凤天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磕在地上，他的动作并不平稳，杯子里的茶早就溅在了地上，连带着他的衣服也沾湿了。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开口阻止，直到第三次磕头，一家三口的动作整齐划一。
龙御磕在地上一直没起来，凤天也不敢自己先起，心里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儿。
龙御朗声道:“凤天，你跟我念。”
凤天软糯糯的应了一声，“嗯。”
“我凤天，自愿拜入魔族圣子江予明坐下，从今往后与龙族、风族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凤天对这话的含义一知半解，他便也照着念了个全。
凤肆跪在地上，她的脊背有些颤抖，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龙御终于从地上起了身，“凤天，把茶奉给你师傅。”
凤天不知道谁是他师傅，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宋斐适时开了口，“把茶给我，孩子。”
凤天听见他的话后，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将杯子递过去。
颠来倒去的动作，让杯子里的茶漏得七七八八了，只有最底下还有一圈浅色的水。
宋斐并未说什么，接过来一饮而尽，他将杯子搁置在桌子上，轻轻摸摸摸凤天的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
龙御心里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凤天身上的衣服湿了，总这么一直穿着也不是事儿，他们在路上也添置了些孩童穿的衣物，他正想将孩子喊过来。
但旋即又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动了动嘴，最后也没叫凤天的名字，反而朝着樊煜抱拳道:“这是小儿全部都衣物，还望神尊多多照料。”
宋斐虽说逗弄着凤天，但实际上心思却不在这里，一直注视着他们几人之间的一举一动，瞧见龙御真的把孩子全权托付给他们，心下怅然。
虽说他瞧见龙族紧张的局势之后，便对今日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料，但也未曾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自己的骨血，才相处短短几日，便彻底托付他人，往好的说，他们争到权利，孩子还能再接回去，可是……
罢了，宋斐不愿再想，世事无常，他懒得管这些人权利交横，错综复杂的事。
他捏了一下凤天的脸，孩子挤出一个笑朝着他，“爹爹。”
宋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不是你爹，他才是你爹。”
宋斐的手指着龙御，对方听见他们两个的交谈声，也顺着看过了。
凤天抱着宋斐的手，“他真的是我的爹爹吗？可是，不是说爹爹要守着娘亲生孩子吗？守着的明明是你才对啊。”
孩子无心之言，却直直戳到了龙御的肺管子。
宋斐也不知道这问题该怎么解释，最后说了一句，“你长大就会知道了。”
凤天对这样的敷衍也没有表现出不开心，“哦……”
他抓着宋斐的手，将脸贴在对方冰凉的指尖，歪着脑袋朝着龙御，“爹。”
宋斐的手又搭在凤天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像是在鼓励他一样。
凤天嘟了嘟嘴，又喊了一声，“爹。”
龙御嘴唇动了动，他颤声道:“哎——”
龙御垂下眼睑，思忖了片刻，还是一狠心，站在凤肆身边道:“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凤肆知道他说的我们，还包括自己，但是并未出言阻止，这空档之中，她也想明白了龙御打的算盘。
宋斐没有出声，樊煜微微颔首。
龙御拉着凤肆就出了这房子，凤天看见母亲离开的背影，有些坐不住了，他松开宋斐的手，往前追了两步喊道:“娘！”
凤肆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迈步，踏出了大门。
她的身影消失的前一秒，凤天还没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扬声喊道:“爹，娘，你们去哪里？”
看着两个人离开之后，凤天没有得到答案，抓着宋斐的衣服问他，“爹，我爹娘去哪里了？”
宋斐把他抱到腿上纠正他的说法，“我是你师傅，不该喊我爹。”
凤天趴在他的腿上，没再吱声。
樊煜的视线扫过剩下几人，淡淡开口，“百战，先回宗门去吧。”
“是”，百战站在原地，有些发懵，神尊没有处罚他？
如若樊煜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会沉默，毕竟众所周知，百战是个没脑子的神君。
房中里面只剩下黑泽一个人，宋斐客气道:“要留下来小住几日吗？”
“小……小住几日吗？”，黑泽稀里糊涂的点头同意，“好，好啊。”
樊煜抿唇，面上带着的那点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有事要忙的话，可以先行离去。”
黑泽当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我没什么事情要忙，我这个月的班已经值完了，替的班，我下个月补上就好了。”
宋斐轻笑，“没事就留下来玩玩。”
樊煜没再说话，他走到宋斐身边，将孩子抱了起来，“他衣上的水沾到你身上了，我给他换件衣裳。”
宋斐没有说话，樊煜抱着孩子转身就去，他才意识到，没拿衣服啊。
他的视线扫过去，空荡荡的椅子将他正欲开口的话堵在口中，动作还挺快。
宋斐没事干，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他要去找个空闲的地，调整一下的自己的修为。
但是也不能把黑泽一个人撂在这里，毕竟来者是客，“你要不要同我一块去修炼？”
黑泽点点头，“行。”
宋斐熟门熟路地推门，两个人也不算是正式修炼，于是坐不住的黑泽想吹牛了。
宋斐闭着双眼，都能感受到黑泽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他问道:“你想干嘛？”
黑泽说：“光修炼也太无聊了，我们下棋吧。”
宋斐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压抑住心中想下棋的欲望，他起身，从垫子下面的储物阁中摸出一个棋盘，“来。”
当两个技术又差，又想赢的凑在一起，就会爆发争吵，宋斐伸手压住黑泽的头，想把他从棋盘上推开，“不是我说，你已经悔棋四次了！”
黑泽不甘示弱，拼命伸手要往棋盘上够，“只是比你多一次而已！”
宋斐敏锐的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于是——
给凤天换好衣服的樊煜，推开修炼室的门，看见的就是宋斐和黑泽面对面坐着，像是真的在修炼一般。
但是，他抬起脚，往后退了一步，将地上的棋子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你们修炼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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