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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此时，肖牧已经走进了包间内。
在他进去的同时，几个青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肖牧吹了个口哨，调笑道：“肖哥，怎么这么晚才来，你可不知道，咱们李哥的心都牵在你的身上，你再不过来，怕是李哥的心都要等碎了。”
这句话落下，说话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纷纷劝起酒来，好像是之前商量过一样，势必要把肖牧灌醉。
“来晚的人要自罚三杯。”
“来来来，肖牧，酒都替你倒好了。”
“要是喝不了的话，就求李哥帮你好了……”
一时间，包间里起哄声不断，坐在包间最里面的一个穿着精致细高跟的女子向着身旁留着短发的女人凑近，小声说道：“这就是那个肖牧啊，长得可真和小狐狸精一样。”
说完，她朝着肖牧翻了一个白眼，补充道：“并且还是公的，这年头，公狐狸精都上街来祸害人了，呸。”
“好了，李娜，别忘了，他只是你哥的一块踏脚石，有了他的这几个亿，之前你哥闯下的祸就能摆平了，到时候，你想要的香奶奶，爱马宝，不都可以给你买了？”
“可是川哥要是真喜欢上这个男狐狸精怎么办，我可不想家里有狐狸的骚味，”小姑娘故作娇滴滴地说道，“姐，你不会让这个肖牧进门的吧？”
“当然不会，我们李家，他还不配……”
正当她们的话说到一半时，原本喧闹的包间忽然安静下来。
女人顿住了话，直到这个时候，才将目光从自己精致好看的指甲移到包间门口的那一块空地上。
在她的目光中，肖牧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高脚杯，向着那些劝酒的人微微示意，随后他捏着杯子的手指忽然一松，高脚杯从空中坠落，落在地上，随着“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猛地碎裂，丁零当啷地落了一地。
而做出这一举动的肖牧，则含笑地从身旁穿着西服的人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块手帕，擦拭着刚刚溅到手上的酒液。
接着，他摊开了手，朝着那些起哄劝酒的人说道：“我喝酒，就是这样喝，怎么，不继续劝了？”
包间内一片沉寂，那些劝酒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安静之中，坐在包间主坐上的李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轻咳一声，故作深情地向着肖牧走去。
“肖牧，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他先是装作诚恳地说道，“虽然我偶尔也会惹你生气，我们之间也会短暂地闹别扭，可是你要知道，在分开的日日夜夜里，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得到缓解。”
“所以，肖牧，我们复合吧。”
“滚。”
李川的最后一句话和肖牧的一个滚字几乎重合在一起，同时在包间内响起来。
“什么？”李川装作深情的面具下，出现了一丝裂缝，但他的反应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上了一副宠溺的笑容，说道，“还在赌气啊，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着，他就想要去拥抱肖牧，但是却被肖牧一侧头躲了过去。
“李川，”肖牧压抑住对李川的厌恶，语调保持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了，分手。”
“别耍小性子了，”李川说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说这样的话，多不好……”
“李川，”肖牧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这人从来不做没谱的事，你知道的，你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清楚。”
“你知道了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川面上的深情渐渐消失不见。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同样的一副面孔，在爱他的时候，肖牧觉得他处处是深情，在不爱的时候，怎么看他，怎么觉得恶心。
肖牧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似乎想要打开什么东西。
“肖牧，”就在这个时候，带着眼镜的周德忽然站起身子，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李哥对你这么好，你，你想要干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说这句话的同时，肖牧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并且，谨言慎行。”
这句话落下，周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堪，仿佛他刚刚吞了一只苍蝇，现在噎在喉咙那里，上不去下不来，有些下不了台。
“牧牧，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川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乖，别闹了，这个样子，让人多难堪啊。”
“别叫我牧牧，”李川话音落下，肖牧厌恶地说道，“李川，你恶心谁呢？”
“肖牧，差不多行了，你今天是在发什么疯，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肖牧手机的扬声器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让他感到十分耳熟的女声。
“李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肖牧那个小白脸吧，人家真的好怕怕，肖牧一看就和那个男狐狸精一样，擅长勾走男人的心，李哥，我怕你中了他的套～”
“怎么会呢，我的宝贝，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一个男人，哈，我为什么要放着你这样软乎乎的女人去喜欢那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李川身前，肖牧拿着手机，手机屏幕对着包间里的人，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竖起一根手指，点在李川的唇上，说道：“那你不也和他有过，这里，都脏了呢。”
“怎么会，宝贝，”视频中的李川捉住那在他唇角上作乱的手指，亲吻了一下，深情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和他有那样的事情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男人，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他。”
“那你保证，你们之间也没有亲过？”女人撒着娇继续问道。
“没有，我保证，宝贝，”李川说道，“我要的只是他的钱，只要钱到手，我会立刻踹了他的，你放心吧，宝贝，我只会爱你一个人的……”
话音落下，暧昧的亲吻声响起。
肖牧将手机屏熄灭，装进裤兜里面，说道：“剩下的，应该也不需要我再继续多说些什么了，李川，我仔细想了想，我们确实不合适，投资的事情——看来也要慎重。”
说完，他的视线在四周环顾一遍，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么，告辞。”
“肖牧……”
李川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肖牧打断。
“差点忘了给你小费，”他说道，“这么一出精彩的演出，一百块钱的打赏，应该足够了吧。”
说着，他将一张百元钞票按在了他的手上，接着快速的抽回手，拿出手帕，擦拭着刚才接触到李川的那根手指，说道：“李川，你公司的那一屁股烂账还等着你收拾呢，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铺张浪费的充大头了。”
说完，他向着之前一直坐在角落里，小声交谈肖牧如何配不上李川的两个女人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从包间里离开。
至于李川后续要如何收场——这和他肖牧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肖牧走后没有多久，百独立酒店的大门再次打开。
随着里面迎宾小姐的“先生慢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似乎正在打着电话，左耳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问话，“先生，需要让司机来接您吗？”
“十分钟后，”男子说道，“抽根烟。”
“好的，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买上明天去G市的机票，”男子将香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没有别的事就挂了吧。”
“好的，先生，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电话挂断，男子用手拢着火，将香烟点燃。
火光闪烁，男子的模样逐渐变得清晰，如果仔细看的话，也不难认出，这个人就是肖牧在走廊上故意撞到的那个人。
轻烟在空气中慢慢散去。
他靠到了墙上，随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
名片看上去十分考究，和他日常喜欢的风格一致，金色的纹络下，简单印着肖牧这两个字。
他像是在打量什么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将名片翻过来覆过去地查看。
这张名片上除了印着肖牧这两个字以外，还印着一串数字，应该是这个叫肖牧的人的电话号码。
卫烨笑了一声，随后捏着名片的一角，用打火机点燃。
火焰燃起，映亮了他的眼眸。
他看着肖牧这两个字逐渐在火焰中消失，最后松开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它飘落在地上。
接着他将香烟掐断，顺手递到门口的泊车员手中，坐进车里。
随着车门的关闭，他那低声的呢喃也消失在了夜晚的风中。
“肖牧……有意思……”
……
夜幕中，星星的光亮忽然变得暗淡，紧接着，一片耀眼的光亮从天空划过。
像是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映亮了窗外的整片天空。
肖牧坐在卧室的床上，抬起头，看向那空中落下的流星。
他的手边，手机里正播放着关于这场流星雨的直播。
“直播间里的家人们，我们现在看到的，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
“金色的流星雨，难得一遇，实在是太美了……”
“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
画面里，金色的流星从空中慢慢划过，肖牧看了眼手机的信息通知栏，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人打过电话来。
看来卫烨果然把那张名片给扔掉了，肖牧在心中想到，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谁家正常人会没事拨打一个陌生名片上的电话呢，又不是个傻子。
肖牧叹息一声，靠在了墙上，听着画面里人们向着流星许愿的声音。
可能现在的人类看这场流星雨是美丽的，是快乐的，等到一周后末日降临时，人们才会意识到：这场流星雨并不是普通的流星雨，而是无数装有异族的卡牌正在从天上坠落。
在真正末日降临的时候，天空上会出现另一个世界的倒影，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向着地面靠近，就像另外一个世界正在和地球逐渐融合。
末世的人们管这个叫潘多拉，因为这个世界的倒影，就是一切灾难的开端。
在融合的过程中，另一个世界的异种生物、机械文明等等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有可能变成卡牌，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在潘多拉的世界里，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名为异能的能量。
兽类和植物吸收后会进化，人类同样也是。
末日中——进化了的人类，可以用在进化过程中得到的卡牌战斗，所以，他们又被称为异能者。
上一世的肖牧就处在异能者的顶端，如果不是李川设局靠异族杀死了他，单凭李川和李川的几个手下，根本伤害不到他。
这一世就这样和李川撇清了关系，也算是便宜了他，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他可不想末日还没有降临，就先把自己给整进监狱里去。
至于那个和李川划清界限的视频，则是肖牧花高价，从一个专门卖花边新闻的狗仔那里买来的。
上一世也有人联系过肖牧贩卖这条视频，可是肖牧没有相信，所以那条可以购买这个视频的短信，也就被他当作垃圾消息给删除了。
就在肖牧放空思绪的时候，屋外敲门的砰砰声忽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有人在家吗？”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货车司机。
见敲门之后没有反应，货车司机便抬起了手，想要继续。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咔哒”一声响，房门被人打开。
肖牧看了眼门外站着的那个人，问了句：“洛松快送的？”
“是的是的。”那人回答道。
“麻烦您帮忙把车上的东西搬到地下仓库里吧，”肖牧说道，“我一个人一时半会儿搬不完。”
“可是这不合规矩啊。”那名货车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手指碾动的动作。
“我出钱，三倍的价，师傅你看合适吗？”
肖牧上道地说道。
货车司机摸了摸自己粗糙的手掌，说了句这怎么好意思呢，便向着货车走去开始卸货。
在他走出肖牧的视野之后。
肖牧垂下了目光，目光幽深的，看着手中的一张巴掌大小，花纹奇怪的卡牌。
卡牌上有几个常人看不懂，只有异能者才能看懂的文字——薛定谔的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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