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的反攻大计

　　扶乩开始，孟回看见洪尘客的誓书亮起，去追踪信件笑死鬼被拉了回来。

　　笑死鬼本该在远处，怎会被拉过来。难道这誓书不是就近拉鬼，而是认定了洪尘客？

　　赵心诚问：“是否真有蛮族要入侵本城。”

　　笑死鬼回答：“蛮族的先遣队已朝此处来。”

　　赵心诚问：“来了多少人。”

　　笑死鬼回答：“先遣队约有两百余骑兵。”

　　赵心诚又问：“赵指挥让工匠制造烟雾弹用来做什么。”

　　笑死鬼：“赵指挥让工匠制造烟雾弹用于制造黑烟，造成内城恐慌。”

　　赵心诚大惊：“他想制造恐慌，结果蛮族真的来了。难道城中有细作与蛮族串通。”

　　笑死鬼没有回答赵心诚的问题。

　　赵心诚又问：“我制造的火炮在哪。”

　　笑死鬼说明地点后，便从洪尘客身体里出来了。

　　而后，她对孟回说，“我正在追踪蛮子的细作，不料被吸了过来，路上扫了一眼，看到蛮族的先遣骑兵队来了。”

　　………………

　　赵心诚担心城中细作觊觎他的火炮，于是让洪尘客带他去外城。

　　进入外城后，洪尘客问：“你一介书生，武艺平平，就算有了火炮，也无法和蛮族骑兵对抗。再说了，赵指挥使忌惮你，恐怕不到城危，都不会有你发挥的余地。”

　　“城中说得上话的乡绅王氏和赵指挥使是一丘之貉。蛮族选在此时前来，说不定是知道赵将军要演戏给城中百姓看，预备趁机入侵。若此时强而有力的火炮声响起，他们有可能会以为自己中了诱敌之计，趁机逃走。”

　　“你不过是在赌，这样做很危险。”

　　“以一人之命，换城中百姓平安，值得。”

　　二人策马奔驰途中，笑死鬼前行一步，去盯紧火炮。

　　当二人逼近军备库时，孟回见笑死鬼向这边赶来，刚要问情况，笑死鬼已经附在洪尘客身上，借洪尘客之口说：“留在军备库中研究火药的烟花师傅和蛮子的细作准备盗取火炮。”

　　此话刚说完，牛头马面从地面冒出，抛出锁链把笑死鬼从洪尘客身上拉出。

　　笑死鬼不停挣扎。

　　孟回急忙上前询问：“你们要干嘛。”

　　鬼差：“她企图操纵活人干涉历史。我们得把她带回审判。”

　　孟回：“她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的，要审就审我。”

　　笑死鬼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傻瓜，我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孟回心痛，想要去拉笑死鬼的手，却被鬼差一把扇开。”

　　笑死鬼临走高喊：“思归，别管我。做你想做的事，我们是自由之民。”

　　孟回要追，却被赶来的什么鬼拦住去路。

　　他急忙说：“这不是笑死鬼的错。我得跟鬼差说清楚。”

　　什么鬼：“说了也无用。你还没想明白吗。为什么笑死鬼能附在洪尘客身上，并且看到她的记忆片断。为什么，洪尘客的誓书只拉笑死鬼。我们鬼并不具备看清她人记忆的能力。”

　　孟回回忆之前种种，突然想明白了，“难道……笑死鬼就是洪尘客。洪尘客这一生最大的执念便是要当神算子。因此死后回到阳间，帮自己达成心愿。或许当我们在红雨巷看到洪尘客的占卜，是笑死鬼第一次帮助生前的自己。当笑死鬼到地府接受审判后，她又返回阳间，帮过去的自己的实现愿望。”

　　“理当如此。”

　　“你之前说过，鬼魂无法返回人将死之际，有没有一种可能，笑死鬼被带回地府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发出预警。而是洪尘客既将死去。”

　　“有这种可能。”

　　这个猜测让孟回感觉相当不妙，他发现什么鬼头顶的问号歪了，似乎回来得太急，“路上发生了什么。”

　　什么鬼神情沮丧孟回：“我遇上死后的程缺了。他恨赵心诚，更恨嘲笑他没有天赋的城中百姓。一心诅咒这座城毁于蛮子之手。我本打算用小机器通风报信，他却引来鬼差，鬼差把我们的小机器收缴，警告我不准胡来。所以我无法请来援兵。”

　　“鬼差刚才说笑死鬼干涉历史，难道……这座城要被攻破。”

　　“在蛮子先遣队后头，蛮子大军已经向本城挺进。”

　　“怎么办。用火炮能轰走他们吗。”

　　什么鬼：“假设在特定地点布下足够的炸药，可以引发相位共振，炸塌外城的地面，让蛮子无法前进。当对城内也会造成不可控的伤害。”

　　孟回苦笑：“就算这项计划在技术上成立，也会把鬼差引来。”无计可施的他飞到天空，望向冲向军备库的细作，咬了咬牙准备开始战斗。

　　既将抵达兵器库，赵心诚发现卫兵打扮的人把火炮推了出来。本想上前拦人。

　　却被洪尘客拦下：“你疯了吗，想清楚点，那些人是蛮族的奸细。”

　　赵心诚焦急万份：“火炮绝不能落入奸细手中。内城的城墙根本经不住轰炸。”

　　洪尘客：“赵指挥使为了让演戏不被发现，把卫兵和百姓都召进内城，如今外城空虚，内城却兵力充足，都在城边巡逻。他们只敢悄悄地放炮。我们抢不回炮，可以想办法让火炮炸膛。你有没有办法。”

　　赵心诚是这个时代最了解火炮的人了，当然有办法。

　　二人远远跟着运炮的小队。那一队人悄咪咪地把火炮运到城墙无人值守处，正要开始研究如何填药开炮时。一位婀娜多姿少女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楞了一下，少女已经抛出水袖开始跳舞。

　　这情形十分怪异，领队的催少女立马离开，可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甩出水袖跃起，水袖轻拍火炮。

　　领队大喊：“快滚，再靠近格杀勿论。”

　　少女这假装一脸悻悻地离开，背后身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位少女便是洪尘客，刚才她已经成功在火炮筒里加了不该加的“佐料”。

　　不一会儿，火炮炸膛，发出剧烈的声响，把城内的卫兵吸引了过来。

　　虽然作战初步成功，可赵心诚依旧忧心重重

　　他神色凝重地对洪尘客说：“虽然我们成功阻止蛮子炸城墙，但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兵器。”

　　洪尘客：“你别总想着一人一炮挡下千军万马。”

　　赵心诚：“可我们还能依靠谁，赵指挥使已被腐蚀，一心只想掩盖过失。外城的卫兵们一心脱籍，不再吃苦受罪。蛮子虎视耽耽，随时有可能用木马计运入大杀器。”

　　洪尘客：“你们这群自命清高的儒生就这样，总以为只有自己爱国，只有自己能救天下。这里有卫兵，有百姓，有百工，就算内城城墙不堪一击，指挥使一心想掩盖贪腐真相。但我们还有坚固的外墙，有对抗蛮族守护家园的意志。我问过了，荷马史诗中不止记载木马计，更有凭智谋战胜强大敌人的智计和勇气。你也曾在百姓面前慷慨陈词，呼吁大家共同抵制外敌，此时为何垂头丧气。如今火炮爆炸，赵指挥定会发现蛮子有所动作，无暇管你，正是大有可为之机。”

　　“说得是，我虽不擅战斗，但可以筑防护墙，造炸药。”

　　“对了，赵将军不敢得罪王氏，定会把王一城送进城。我们找他给百姓发工钱。”

　　“对了，得快点把王家的密道堵上。万一细作引狼入室，就糟糕了。”

　　二人迅速来到王氏的别苑。此时苑中守卫大多数回到内城本家。

　　赵心诚凭借和王一城的交情进入苑中。他正准备模仿王一城打开密道的办法，打开密道。

　　地面突然抖动起来。

　　“地震了。”院子中护卫在喊。

　　赵心诚趴在地上，对洪尘客说：“这不是地震，是子郭启动了密道中的自毁机关。可恶，定是蛮子借密道入城，他选择切断后路，炸毁密道。我得去救他。”

　　当地面不再震动，赵心诚找来援手撬开地道的门后，率先下地道。

　　“小心点。”洪尘客跟了进去。

　　两人刚走几步，便见坍塌的地道堵住了路。

　　赵心诚救人心切，高喊了一声：“子郭。”

　　过了一会儿，听到微弱的敲击声。

　　赵心诚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在。快，快去拿工具救人”

　　护卫：“万一是蛮族的士兵呢。”

　　赵心诚：“不，是子郭。这敲击节奏是我们的暗号。”

　　他拿过铲子带头挖，护卫们也跟着开工。

　　孟回瞪着地道，透过碎石发现了保护王一城的什么鬼。

　　什么鬼上前，把王一城被困的位置告诉孟回。

　　孟回配合调用能量加强赵心诚的感官，让赵心诚尽快救出王一城。

　　一行人在石块架起的空洞中拉出被泪流满面的王一城。

　　庆幸的是，那个大的空洞正好能容纳一人，王一城只受一点皮外伤。

　　王一城诉说了自身离奇的遭遇，他被抓起来后，卫兵没敢认真审问，而是准备用茶水把他迷晕。他留了个心眼没喝又假装喝，之后听到卫兵讨论，准备把他运回城，然而回城途中被蛮子劫持了，他被蛮子打醒，蛮子的奸细假扮本城卫兵审问他如何出城。

　　王一城否认密道的存在。奸细却说他们家族违规多运火药，定有密道。

　　他心中大骇，担心偷运进城制作烟花的火药就是笔仙娘娘所讲的木马计中的木马。

　　他怕蛮子逼急了给赵心诚上酷刑。于是主动带蛮子进地道打算利用机关与蛮子同归于尽。

　　幸而蛮子被砸死了，他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保护躲过了机关，顺利逃生。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能感觉得到是你保护了我。”劫后余生的王一城感慨。

　　赵心诚吐嘈：“那时我正还在地道外呢，怎么救你。”

　　王一城：“都说人有三魂七魄，定你分了一缕魂魄去救我。”

　　赵心诚：“别鬼扯了，好好养伤。”

　　王一城：“先跟我讲讲你如何逃走的。”

　　赵心诚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王心诚，但没提洪尘客便是神算子。

　　两人聊了细节，确信火药就是木马计中的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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