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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
“安娜妈妈,我带了个客人来。”
“真的吗?!”映北先是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接着看到所谓的店主——安娜妈妈。
“您好,修迪快帮客人把行李帮到楼上。”店主异常的热情,大概是迎来了第一个客人的原因。
眼前的女人笑起来很温柔,连声音都是,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
“嗯。您好。”映北低头也像安娜妈妈问好。
安娜妈妈捂住嘴,说:“客人很漂亮呢!”
映北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回应,跟着修迪上楼了。
修迪,坐在凳子上,手里拨弄着幻破,映北大叫:“幻破的伤还没有好!你别动它让它休息!”映北拍掉修迪的爪子。
“好好!”修迪两肩一耸,两手一摊。
映北抱起幻破,因为幻破受伤了,自然的靠近温暖的地方,在映北的怀里不安分的乱动,映北不停地安抚幻破它才安静下来,看来是受了惊吓。
“映北,东西都帮你拿上来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修迪边走边说,带上了门。
映北摸着怀里的幻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手一紧,幻破难受的低鸣。聒噪的蝉鸣,7月的太阳,都是很心烦的事情。映北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是映北到达亚瑟后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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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北给幻破为了点流食,幻破睁开眼睛蹭了蹭映北,映北很温柔的笑着。随后下楼吃早饭了。
映北咬着三明治,另外一只手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修迪突然放了一个碗在映北的面前:“这是我妈妈特别做给你吃的哦~亚瑟特色的食物。”
“是吗?”映北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看看修迪,用勺子挖了一块放在嘴里,竟然慢慢融化了。
“呃?很好吃诶!”
修迪得意的抬头:“那是,这可是安娜妈妈拿手的绝活!”
映北看着修迪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店主,我们要住店!”
映北和修迪同时转头看去,映北的勺子掉在桌上竟然还反弹了还几下。
“拉娜!”
“映、映、北。”
“嗯。”映北跑过去,抖着手,好像不确定,最后还是拉娜主动抱住了映北。
映北喜极而泣,没有注意到拉娜身边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好想你!真的!”映北不停的深呼吸企图让自己冷静,结果却掉了更多的眼泪,他根本不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拉娜却是很冷静,她拍着映北的后背,不停的安慰。
“拉娜!”映北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口:“马克,死了。死在家门口,身体……”映北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他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恶心和惊恐。
“是吗?”拉娜说的很冷静,面上表现出悲伤的样子。
“幸好见到你了,我很害怕,我以为你也……”映北抱住拉娜,确定眼前的拉娜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是在你面前我吗?好了,别哭了。”拉娜笑得很灿烂。
映北擦去眼角的眼泪,虽然还在不停的哽咽。
“客人,是要住店吗?”修迪插嘴说话。
“是的。”这个声音一时分辨不出男女,这时的映北才注意到拉娜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夏天也不嫌热,真是奇怪!
映北似乎看到那个人诡异的笑了笑,映北转回头继续和拉娜说话,修迪领着神秘男子上了楼。
映北把这一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说了一遍,拉娜只是安静的听着,适时的给予回应,在回忆中的映北没有注意到拉娜的改变,深深的改变,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距离夏祭大典还有3天,七月的亚瑟就像是一座牢笼困住了那些想出去的人,所有要见的,不见得,都聚集在这里,夏祭大典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契机,真正的秘密我们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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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拉娜带着映北去参观夏祭大典。
其实,夏祭大典只不过是个个国家的当权者轮番巡视一遍,凑热闹的人摆摊出售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几只烟花的无聊盛会,到最后还是面临散场。
拉娜的改变映北是察觉出来了,她懂得东西多了,举手投足间的气场也不一样了,甚至容貌……映北不介意这些,他想只要拉娜快乐就行了。
旅馆就住着几个人,映北和拉娜还有个神秘人。
映北回来的时候,修迪正在大堂擦桌子,生意清淡的很,修迪无聊得很。见到映北回来了,修迪只是换了个姿势顺便打了个哈欠。
“要吃午餐吗?”
映北点头。
“不了。”拉娜对修迪说:“去帮我准备洗澡水。”拉娜理了理头发,态度高傲。
修迪一脸的狗腿表情,映北挥了挥手,受不了他,径自朝厨房走去。
厨房的门半掩着,映北推开门进去,没什么光线,他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自己踩到什么黏稠的东西,映北再打开另一扇门,整个场景就看清楚了。
修迪刚给把水桶帮进去给拉娜,去厨房的时候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大叫:“映北,你小心点,别把东西给我摔坏。”
修迪骂骂咧咧的进来,见到映北坐在地上,刚想扶他,修迪愣住了,身体在僵硬,维持刚才的动作。
安娜的脚悬在修迪的面前,背对着他们,厨房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安娜的身体不停的飘荡,像是亡灵在找寻路途,这里的光线很暗。映北坐在地上只是看着。
修迪冲过去抱住她的脚,带着哭音:“安娜妈妈!”
映北的眼神没有焦距,看着面前的修迪,他背过身去,眼眸向下垂,他的眼睛里好像没有存在过什么东西,他不在这里,映北来回摩擦着手指,要确定自己还活在这里。
——那个人的声音很温柔,他捻动着映北散落下的发丝,笑着问:“我很喜欢的发色。”明明站在眼前,为什么看不到?
慢镜头回放一般,映北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他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他用余光看到修迪泪流满面,映北笑了笑。
——那人对他说,声音似一根绸带,模模糊糊,他说:“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映北。”拉娜突然出现在映北的面前,把他面庞两侧的碎发拢到耳后。
映北伸手摸上拉娜的脸,声音沙哑:“我觉得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逃离不了。”映北盯着拉娜,平静地叙述,这件事情好像与他无关。
“你太累,我知道这与你无关。”
映北很奇怪的盯着拉娜,突然映北用手撑住拉娜的肩膀,站起来,又摇晃了几步,擦着拉娜的肩膀走过。
身后修迪的哭声格外刺耳,映北淡然地看了看,不回头了。
“安娜妈妈!”修迪抱着安娜的腿,只是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
拉娜歪了歪头说:“你还是先把她放下来吧。”说完也出去了。
修迪“啊”的叫出声来,安娜死亡的面容一刀一刀的刻进修迪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有这个。修迪跪在地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大海的中央,没有人来拯救他,除了无声的灭亡和像母体一般柔软的水围绕在他四周,这种绝望是最折磨人的。他的眼泪就像泪水的水龙头,争先恐后的掉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完。修迪趴在地上,倒抽几口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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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北坐在大堂里等修迪出来,准备了一盆清水和面巾。修迪哭得声音都哑了,他坐下来靠在桌子上平复了好久才洗了一把脸。
“去把你母亲安葬了?”
“安娜妈妈是我的养母,她对我很好,我要按照她生前说的遗嘱把她安葬在旅店的后山上。”
映北点点头。
“她一向很乐观的,为什么、为什么?!”修迪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映北看着修迪,很淡定。
“今天就先请你出去吃吧,顺便也帮我转告其他客人!拜托了!”修迪说完立马站起来,还碰倒了他脚后的椅子,他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映北起身去找拉娜,之前的场景映北觉得恶心和莫名的心慌,又是一些停顿的回忆。
“映北,你是要出去吗?”拉娜站在楼梯的最后一层,笑对着映北。
映北点了点头,摆放好椅子,望了望厨房,跟着拉娜出去了。
“看你好像坚强了很多,以前的映北……”
映北默不作声,摸了摸鼻翼说:“我不再希望看到这些了。”
“是吗?”拉娜尴尬的岔开话题:“夏祭大典总算还是有一个好处,晚上也不怕没有去处了。”
“拉娜……”
“嗯。”拉娜看着映北的侧脸,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映北眨了眨眼睛,带着哀愁,他的侧脸在明暗间变得模糊不清,拉娜怔住。映北的嗓音是特有的清亮,他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如果算上零字。他们都……”
“我是个不详的人。”
“胡说!”拉娜控住映北肩膀的两侧,恼怒地说着:“怎么可能!根本没有关系!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你在干什么呀!”
映北的眼圈开始泛红,他拉过拉娜的脖颈紧紧抱住她,低声哽咽。
“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听我说你没有过错。”
天空突然开始燃放烟花,嘈杂的声音掩盖住映北的哭泣,一大群人的狂欢之夜。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发生,映北抱着拉娜,这是他唯一的安慰。
过去与现在好像混在一起,岁月上面布满了褶皱,到如今还剩下一些毛茸茸的轮廓。那么一个巨大的缺口存在在他的心里,被冲刷成断面,要怎么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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