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反派夫君失败后(双重生)

作者:澄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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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成婚


        何苒儿:“你已经害死了与行兄长自小的玩伴,待在与行兄长身边迟早把他也害死!”

      原来顾衍同恭靖侯府是这样的关系。

      楚照槿的猜想落了地,真是感谢何苒儿把答案大大方方交到她手里。

      狗皇帝根本不知道顾衍还活着的消息。

      如此一来,肃王何秉不见得是真的寄情于山水,顾家亦不可能只是同庄家世交那么简单。

      顾衍暗地里做了个局,何秉、顾安诚早就是入局之人。

      顾衍大费周章,到底做的是什么局,陷阱里要杀死的是哪只猎物?

      楚照槿叹了口气:“公主连本宫的名字都知晓,那也当知道的,这场婚事事关萧鄞两国邦交,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宫也不能做主的。”

      “西北战事吃紧,我在萧国就听闻圣上以身作则,在精舍前挂了‘俭以养德’的牌匾,上行下效,大鄞节俭之风盛行,可惜边地民生仍是艰苦。圣上与我父王同为一国君主,自是相惜相量。”

      “我们这些当皇族的,名头好听,实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子民于我们有生养之恩,萧鄞亲如有朋,大鄞子民有难,萧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朋友遭难。萧国临海,是闻名的富庶之地,这些大家也都知晓了。”

      “实不相瞒,本宫嫁过来,带着金银财宝无数,也有皆兄弟之邦燃眉之急的思量。”

      楚照槿没有再同何苒儿对峙,而是面向众人行了个交手礼,“北燕屡屡进犯,战士在边关厮杀,其间或许有各位的亲人朋友,大家都受苦了。”

      气氛陡然在楚照槿这一番情真意切的感言中转变,民众默不作声,纷纷低头抹泪。

      北燕张狂了十几年,死了多少人,全都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啊!

      这是第一次,有高位者向他们行礼,向他们道一句“受苦了”。

      不知是谁先发声,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声音哽咽而诚恳。

      “冰心相照,风月同天啊!”

      “宜泽公主大义!萧国国君大义!圣上大义!”

      “小恭靖侯能有公主相伴,可谓苦尽甘来!”

      在众人的高呼中,铁蹄声自不远处踏来,仿佛带着一种气吞山河的力量,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整条朱雀大街都在随之颤抖。

      精兵强将庄严肃穆,玄色的旌旗在风中飘扬。

      有人惊呼:“是冷甲新军的军旗!”

      “是小恭靖侯回来了!”

      冷甲军在楚照槿的马车前停下来,为首的魁梧兵士拉紧缰绳,翻身下马,朝楚照槿和何苒儿恭敬行礼:“臣拜见宜泽公主殿下,平乐公主殿下。”

      楚照槿向军队中张望:“你们将军呢?”

      兵士道:“冷甲军班师回朝,侯爷需先行进宫向圣上述职,委屈殿下在此久候,臣这就护送您入府准备。”

      楚照槿摇了摇头:“小庄侯身为一国将军,职务繁重,我能理解。”

      兵士颔首,转身快步到何苒儿面前:“殿下,是我们侯爷的命令,请殿下让路。”

      身旁的老嬷嬷轻轻撞了撞她,何苒儿纵使有一万个不情愿,这路也不得不让。

      楚照槿此前的一番话赢得了民心,眼下又有与行阿兄在背后撑腰。

      她若不让,与行阿兄生气起来,她也是要出一身冷汗的,还要平白遭母后的骂。

      何苒儿咬牙切齿:“都给本宫让开!”

      楚照槿不失礼数:“多谢公主了,来日方长,你我今后常见呢。”

      尊贵的平乐公主殿下,你知道被人扔到雪地里的滋味吗?

      知道寒冷的极致吗?

      那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以后,身体便不会感觉到冷了,相反会渐渐发热,就像被温暖的被衾包裹。

      何苒儿,我们来日方长。

      -

      恭靖侯府。

      一众女使婆子候在府门前,看到楚照槿从马车上下来,也不下去迎着,一张张脸上神色冷淡。

      为首的女使婆子皮笑肉不笑:“我是府里的掌事女使,殿下可以唤我韦妈妈,我们这就带殿下进府安置,等侯爷出宫回来。殿下,请罢。”

      领路的韦妈妈衣裳打扮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一身细布金钗看起来不像府里的女使婆子,竟像是那个豪商巨富家的嫡母。

      楚照槿道:“那便劳烦韦妈妈了。”

      “不敢。”

      只嘴上说着不敢,韦妈妈和旁的下人脸上哪有丝毫恭敬神色。

      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天公作对,楚照槿今日方入长安城,就没见过几个人的好脸色。

      “这当真是恭靖侯府吗?今日黄昏不是有殿下同侯爷的婚仪吗,为何连一张席面也不曾置办?”樊香梅环顾四周,凑近楚照槿悄声道。

      偌大的恭靖侯府,除了静默着洒扫的女使小厮,再无旁人。

      屋舍回廊所用的木料都是黑檀,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喘不过气来。

      鲜红的喜绸挂在高大的横梁和牌匾上,却不曾将这沉闷消减半分,反倒更显萧瑟。

      府里的温度好似都比别的地方更冷些,没有丝毫迎新妇进门的喜庆。

      韦妈妈向后瞥了眼,没好气地开口:“亏你还是殿下的贴身女使,说出来这番小家子气的话,咱们圣上厉行节俭,侯爷自然要替圣上分忧,这婚仪啊,便一切从简,不备酒席,不宴宾客了。”

      樊香梅急道:“这怎么行,便是寻常平民百姓都会精心准备,侯爷如此,岂不怠慢了我们殿下。”

      韦妈妈冷哼一声:“怎么没准备,满院子的女使小厮此前可是没有的呢。”

      “还是皇后娘娘这个姨母体恤,将我们几个老人从韦家遣过来,若非是想着侯爷和殿下,谁愿意离开干了几十年的主家。”

      先有何苒儿,后有这些女使婆子,这些长安城的人竟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连他们殿下都丝毫看不起的吗!

      樊香梅还想开口,楚照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臂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楚照槿莞尔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的韦家老人,多谢娘娘体恤。”

      “咱们朝的皇后娘娘当真是如同传闻中的菩萨心肠,从今往后这恭靖侯府的后院就是我来管了,这还要依仗着各位呢。”

      被未来的当家主母这样一恭维,韦妈妈的冷漠的脸上终于藏不住得意之色:“殿下哪里话,都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的。”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遇见的人看似不好对付,实则都算不得什么拦路虎,都是些路上硌脚的小石子,踢走便好。

      对于何苒儿这样身份尊贵,妄自尊大的,楚照槿首先便要压一压她的势头,若一忍再忍,只会退无可退。

      韦妈妈这样的,更是好办,下人们自身哪里有对她这个当家主母甩冷脸的底气,都是依仗着背后的主子的默许。

      鼠蚁蛇虫一个个打难免费神,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楚照槿得忍,忍到解决了鼠蚁蛇虫,再把这些账算在他们背后黑心的主子身上。

      樊香梅在给楚照槿梳头,她生得一双巧手,什么新奇样式的头发都会梳。

      平日里她在给楚照槿梳头的时候,总是眉眼间含着浅笑,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妹妹,眼下,她手上的动作依旧利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给楚照槿梳个精致无双的发髻,让她成为全长安城最美的新妇。

      楚照槿拿着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故意逗她开心:“我今日出嫁,梅娘怎么不为我高兴?”

      樊香梅把发冠给楚照槿戴上:“奴婢不是不高兴,我是替殿下担心,侯爷太怠慢殿下了,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侯爷连场面功夫都不愿意做,日后殿下在府里的日子怕是难过。”

      她是成过婚的过来人,夫妻之间没有情爱,也该有体面,怕的是连体面都没有。

      男人们不会有半分损失,不耽误他们在外头花天酒地,受伤的都是妇人,一辈子都只能守在后宅里,受着旁人的冷眼,期盼夫君一颗再怎么也回不来的心。

      楚照槿扶了扶头上的金冠,端详着自己镜中的面容。

      妆面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秾丽,晶莹的肌肤敷了层脂粉更显白皙,胭脂在雪颊上洒下一片淡淡的红晕,一朵娇嫩的粉桃开于她不描而黛的蛾眉间。

      她好似并没有把樊香梅的话听到耳朵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意明媚。

      话语里是待嫁少女该有的兴奋和俏皮:“梅娘你看,一路坎坷,风餐露宿,我还是同从萧国离开时一样好看呢!”

      樊香梅终于被她逗笑:“是是是,咱们殿下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真真是仙子下凡也比不上呢,也不知道侯爷哪里来的好福气。”

      楚照槿拨了拨发冠旁的流苏:“是吧,他哪里来的好福气。”

      樊香梅不知道,楚照槿是死过一次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她的所求很少,从始至终都做好了小恭靖侯不爱她的准备。

      有亲人,有朋友,再去谈爱,或许太贪心了。

      有些东西上一世本就没有,这一世得不到,她倒也没什么执念。

      楚照槿从没有要拴住小恭靖侯的打算,也没准备要在他身后守望一生。

      在成为小庄侯的妻子之前,她先是楚照槿,是萧国的宜泽公主,而不是独独为了侯夫人这一个身份而活。

      韦妈妈进来:“殿下可准备好了,侯爷让我来请,证婚人也来了,奴婢送殿下去祠堂成婚。”

      楚照槿很恍惚。

      小恭靖侯不重视她,更不爱她。

      但她要和那个陌生的男子结为夫妻了。

      ——

      不设婚宴,不宴宾客,在祠堂对着一堆牌位成婚,市井间对这位小庄侯的传闻是否太片面了些,清一色全是褒扬之词。

      楚照槿很怀疑,当真没人说他爱好奇特,心思难猜?

      明明从入府到梳妆,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搭好盖头真要拜堂成婚了,她才生出自己真的要嫁做人妇的真切实感。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听说男女成婚还要干那样的事,脸上的红霞渐渐浓了,还好有盖头遮着,没让她的小女儿心性暴露于人前。

      樊香梅仔细扶着她的小臂:“到祠堂了,奴婢扶着殿下上台阶。”

      “嗯。”眼前只剩下一片鲜红,楚照槿看得到的只有鞋尖周围那一小片地面,她踩上第一个石阶,樊香梅却放开了她的小臂,令她失去了唯一的倚仗。

      “梅娘?”楚照槿问。

      她还有几个台阶没上呢,楚照槿茫然抬头,见红盖头外映出一片模糊的人影,高大挺拔,静静站在她的面前。

      这是他的夫君——小恭靖侯吗?

      周遭安静得出奇,小恭靖侯不说话,梅娘为何也不说?

      半晌,樊香梅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凤眸冷得像冰,对方不言语,她却不敢不明白眼神中的驱赶之意。

      她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回答楚照槿的话:“奴婢在呢,我在祠堂外候着。”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同泰寺遇见此人的时候,那种溺水般的恐惧和窒息。

      一定是那个人。

      楚照槿感受到小恭靖侯走到自己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的身体微微僵住,有些错愕,却并不讨厌,甚至莫名有些……熟悉。

      大概是常年习武,对方的手覆着一层薄茧,磨得她的手有些痒。

      他很耐心,总是自己先上一步台阶,静静回望着她,等着楚照槿提着裙子慢慢走上去,再稳稳扶住她。

      一步,两步……

      在两人一前一后地前进中,有那么一瞬,楚照槿忘记了恭靖侯府的压抑和怠慢,像是鬼迷心窍般相信了传言。

      不嫁天上美仙君,思慕侯府状元郎。

      小恭靖侯或许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祠堂里依旧冷清,听不见旁人的声响,若是楚照槿没搭盖头,她定会大吃一惊。

      这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祠堂,容纳了故去的整个宗族,恭靖侯府的祠堂里只放了两个人牌位。

      ——老恭靖侯庄悭。

      ——巾帼女将韦玉君。

      看着他们的牌位,庄衍怀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有丝毫波澜,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心了,又何来波澜。

      他不是个孝子,九岁时他在灵堂上藏起庄悭和韦玉君的牌位后,这么多年来,他从不他们上一炷香。

      他们死了,两个泥糊的木头空壳,装不下任何东西。

      他是早坠落地狱里爬不上来的人,可同她成婚的小娘子不是,她还留恋这人间世,生了颗养在冰壶里冰清玉洁的心。

      听闻新妇进门都需要公公婆母的祝福见证,庄衍怀特意请出了他们的牌位,他不信鬼神,这一次却希望他们能来。

      他不设婚宴,不宴宾客。

      什么王公贵戚,什么豪门世家,什么白衣同袍,他们从来不配。

      这是庄衍怀和楚照槿的婚仪,他不允许任何脏东西来糟污了小娘子的嫁衣。

      证婚人是一位美髯公,道袍纶巾,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他的长眉间病气不散,两腮深深地凹下去。

      自友死妻丧,他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他尽己所能让自己显得精神些。

      顾安诚的声线欣喜又哽咽:“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楚照槿侧目看向身旁,即便她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红影。

      从始至终,庄衍怀的手都紧紧握着她的,像是在抓住什么稍纵即逝的东西。

      嘉礼已成,这个还未见过的男子成了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

      顾安诚摸了把脸上的泪:“夫妻之间贵在信任,有话好好说,我和他们都祝愿你们二人康健平安。”

      “有些事太重,你这个年纪万不可自己硬扛,我这个长辈还在你前头呢,你们只管同你夫人日子,莫要辜负她,旁的都不重要。”

      这句是顾安诚嘱咐庄衍怀的。

      “我先走了。”

      祠堂上只剩下楚照槿和庄衍怀两人,她怀疑庄衍怀是个哑巴,顾安诚一番嘱托情真意切,他一个字也不回。

      不会真是个哑巴吧?

      楚照槿的心里有一丝窃喜,嫁给一个哑巴,她婚后耳根清净,好像还不错?

      她试探着问:“我们是不是还有合卺酒没喝啊。”

      “嗯。”回应简短干脆,庄衍怀端起自己的,把另一杯递给她。

      啊,会说话啊。

      不是个哑巴,可惜了。

      那便是话少,话少也挺好,嘴不贱,不唠叨,不会惹她生气。

      和她之前遇见的某个人,一点儿也不像。

      楚照槿探手去接那杯酒,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在那短暂的一瞬,她突然听到了滴落芭蕉的雨声,听到了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那时候蜡烛灭了,她不慎扑进他的胸膛,他的手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腕,黑暗里,身体的每一次接触都格外清晰,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她又一次接掉了他给的东西,合卺酒杯坠地,酒水洒了满地,金杯不像那只装药的瓷碗,它没有碎。

      庄衍怀捡起那只酒杯,又一次注满酒液,把自己的那杯塞进她手里。

      他的声音很温和,真的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人:“没关系,你喝我的这杯,还干净。”

      熟悉的声音响起,楚照槿反而不想揭开盖头,她分明都确定是他了。

      她没有喝,故意将合卺酒倾倒满地:“你骗我。”

      “顾衍,你又骗我。”

      “不对,你不是顾衍,你是我的夫君庄与行啊。”

      这从始至终,都是个陷阱,她就像个没有脑子的猎物,庄衍怀稍微抛出块碎肉,她就急不可耐往进钻。

      “夫君,咱们的婚仪还剩最后一步呢,我的盖头要你亲自来掀,对不对?”

      合卺酒杯在庄衍怀的手里化作了扭曲的薄片,他在克制自己:“楚小寻,我们先喝酒,喝完酒,我们才是夫妻。”

      “不要。”楚照槿的态度转变奇快,像旁的新婚小娘子般,娇嗔着跟夫君撒娇,“夫君若不掀盖头,我喝酒时会不小心打湿嫁衣的。”

      “夫君不掀我的盖头,是不愿……还是不敢啊。”

      “好。”庄衍怀嗓音暗哑,“听你的。”

      这是一双微微收紧拧断了无数人脖颈的手,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柄秤杆比任何一把利剑长枪还要重。

      腕间的那颗夜明珠掩在衣袖下,于喜服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他伸着秤杆触碰到楚照槿盖头的衣角,看到她娇艳欲滴的唇。

      他沉声道:“楚小寻,这就是我。”

      盖头撤开,庄衍怀不再是一片暗红朦胧的影,没有了金丝面具的遮挡,完完整整露出他凌厉分明的轮廓,深邃的凤眸亮而清澈,宛如温润的墨玉。

      但楚照槿知道,那是假的,那不是墨玉,而是深不见底的潭。

      现在她跳下去了,浸骨的寒意包裹着她,就快要溺毙其中。

      水中的黑暗不见边际,冰冷的潭水灌入她的喉间,苦涩而腥辣。

      这不是潭水的味道,是上一世的鸩酒。

      是她死前饮下的那杯鸩酒,那时候她遇见了一个叛贼反臣,那人眼睛都瞎了还受了凌迟酷刑,她心生怜悯,把酒分他一杯。

      他端着酒杯没喝,问她为何要帮自己。

      楚照槿笑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发颤。

      她低头看着合卺酒打湿的地面。

      好笑,果真好笑。

      原来是你。

      庄衍怀的眼底凝了层霜:“楚小寻,不要笑了。”

      神明之爱却从未偏私一人,在长安城下万鬼悲凄的地牢,不光独独楚照槿一人有悔、有恨、有放不下的执念,那个弑君谋反受诛的人也有。

      庄衍怀也重生了。

      所以在一开始,她从儿时的寝宫醒来,人生的轨迹就在另一个人的推动下发生了改变,大鄞小恭靖侯要向萧国宜泽公主提亲。

      并非时移世易无法预测的时运更改,事在人为,都是庄衍怀的谋划。

      若何苒儿先他一步求得赐婚,庄衍怀此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

      若庄衍怀不娶大鄞公主,以他的身份,妻子也只能是氏族宗亲。

      而恭靖侯府有兵,氏族宗亲有权,何秉是个多疑的皇帝,他不可能任由一国权柄落入他人之手。

      这时候庄衍怀从朔州递来八百里急奏,正中何秉下怀,楚照槿作为他国公主在大鄞无亲无势,萧国无精兵强将,尚且靠大鄞庇护,不可能同庄衍怀勾结吞并自己的宗主国。

      适时,朔州结束战乱不久,何秉需要名正言顺借来萧国财物的支援,而不失宗主国的脸面。

      庄衍怀的这封请婚,于何秉而言,可谓是久旱逢甘霖,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楚照槿忍住眼泪,颤抖的声音里仿佛隐着悔意:“庄与行,我不该救你。”

      上一世他要被折磨而死的时候她不该救,这一世他替自己挡刀奄奄一息的时候她也不该救。

      她要保下萧国安稳一生,庄衍怀要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弑君乱臣。

      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庄衍怀敛眸一笑,宛若清风朗月,很坦然地回答她:“对,你不该救我,你早知道我没有良心的。”

      楚照槿为了止住发颤的身体,用力咬了咬下唇:“若我不喝下这杯合卺酒,不同你成为夫妻,你会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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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多写了点,两章合一
    卑微求收,点个收藏吧点个收藏吧,我会在佛祖菩萨财神孔圣面前为小可爱们日日祈祷,祝愿各位好心人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一夜暴富逢考必过的,真的不点个收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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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时间:5天前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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