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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吃完蚵仔煎，四个人慢慢步行，起初十分惬意。只是走了没多久汗就下来了，热意从头顶散发，逐渐惹得人烦闷。
荀秋和巩含蕊骑着双人自行车悠哉悠哉的，姗姗来迟。经过走路的他们身边时停下来，惊讶道：“你们怎么才到这？”
释飞星打着哈哈：“因为我们没骑自行车改成走路了。”
“为什么啊？”荀秋问，“只有我们骑双人自行车就算了，不能只有我们骑自行车吧？你们为什么突然都不骑了，发生了什么？”
费文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们四个人背着你们吃独食了。”
荀秋和巩含蕊满脸震惊：“啊？”
荀秋：“居然会有这种事？”
巩含蕊：“你们会这样？”
四个人连忙开玩笑地道歉，在荀秋和巩含蕊的要求下，带着她们回到摊位，重新买了两份蚵仔煎，一人一份请客赔罪。
释飞星很会来事地给摊主阿姨竖了个大拇指：“阿姨你看，我们立马给您介绍客人来了，味道真不错。”
摊主摆摆手，操着一口浓重的沿海腔调笑道：“好吃就好！好吃阿姨我就放心了。”
荀秋一扫阴霾：“看起来好好吃。”
“那当然，”释飞星嘚瑟一笑，“我们是特地替你们提前尝过了，好吃才推荐给你们，才不是吃独食，不信你问星星们。”
“星星”是释飞星的粉丝昵称，荀秋的粉丝名则叫做“落叶”，超话粉丝大咖团建全称“落叶护花”。
荀秋拍了释飞星一掌，转身向镜头：“不行，我得问我的小叶子们，他们会护着我，跟我说实情。”
释飞星一本正经：“我说的也是实情！”
费文默默道：“我感觉我说的才是。”
释飞星：“咋！”
谷燕在一旁看着笑，她和顾时雪都在边上，除了她们这组的直播间镜头外，没什么人注意她们。
顾时雪也被他们逗笑了，站在谷燕的身边傻呵呵地乐，她的五官浓艳，笑起来明媚又灿烂，把弹幕里好多人都看呆了。
直到其他人回到路边重新骑车时，顾时雪才发觉她站在谷燕身旁好一会了。顾时雪愣了一下，有些晃神，一时半会忘了动作。
谷燕跟个没事人一样，伸手把顾时雪拉了过去。
六个人前前后后地骑车，谷燕和顾时雪微错开一点地并行。
“今天真挺热的。”
“果然是南方啊，”荀秋接话道，“我看其他省还在穿两件套呢，这里已经必须穿短袖了。”
巩含蕊：“你们防晒带够了吗？最好两个小时补一次。”
荀秋：“啊啊啊啊完全没想起来带！”
谷燕回头对荀秋说：“放心我带了，到时候分你。”
顾时雪顿时蹙了蹙眉头。
巩含蕊默默说：“我也多带了，防晒霜和防晒喷雾都带了，你们也可以找我借。”
顾时雪连忙说：“小蕊，正好你借秋秋姐更方便，谷燕我怕她自己都不够用。”
谷燕听出了点意思，挑眉藏住眉眼里的惊喜，故意装傻：“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够，我可是今天带了一瓶新拆封的。”
“因为我没带。”顾时雪语气闷闷不乐，跟人提要求，“你借我。”
谷燕笑：“行的。”
顾时雪：“……”笑得那么好看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谁呢？渣女！浪荡！
顾时雪一瞥边上，还好直播镜头在后面，拍不到谷燕的表情。这个温柔纵容的笑，是仅她顾时雪可见的。顾时雪顿时没骨气地原谅了谷燕一分钟。
谷燕没想到早上的环海线会有这么多人，想到顾时雪不喜欢人多，谷燕骑到路的外侧替顾时雪挡着点。趁有路人打招呼的时候问了一嘴，发现原来是看完海上日出回来的人。
荀秋可惜道：“我们居然没有去看日出，看蓝眼泪那天早知道就顺便把日出看了。”
谷燕弯眸笑笑：“没事，我们待会看看日落也挺好的。”
“确实，日落肯定也很美。”
谷燕笑着点头，费文接话捧场唠嗑：“我有一次在海边开音乐会，那海边落日是真的太漂亮了，我后面唱完那首歌，直接暂停和歌迷朋友们一起看完了日落才继续。”
“真美好的回忆啊。”谷燕感慨。
顾时雪看了谷燕好几眼，观察谷燕的状态还可以，才稍稍放下了点心。
不论是海边日出还是海边日落，顾时雪和谷燕都一起看过。一起望着破晓的天光，直到太阳露出圆圆的脑壳，也一起等到太阳变得火红，好像一颗油润的咸鸭蛋黄，然后一点一点的被大海吞没。
谷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海的？谷燕一直不肯告诉。但是猜也能猜到，谷燕在队时并没有怕过海，反倒很喜欢各种自然之水，那么既然不是在队期间开始害怕的，也不是更早之前，就只剩下这五年。
顾时雪错失的这五年。
顾时雪又想起早上出门前，谷燕的话。谷燕嘴里的喜欢是什么意思？谷燕知不知道她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啊？
不对，她还没原谅谷燕，她管谷燕是什么意思，都没意思。
等嘉宾们拍了几轮照片，顾时雪少见地开口提议道：“我们去商业街那吃点好吃的吧。”
“笑死，时雪只对吃的感兴趣。”作为导游释飞星称职地搜好路线，带着大家去。
顾时雪没反驳，但她才不是呢。谷燕怕海，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谷燕不说，只能她多替谷燕说一说。
快饭点了，商业街里更是人挤人，顾时雪在外面一看就打了退堂鼓，她总归也不是真的想去，为难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巩含蕊举手说：“我要去的那个电影打卡地附近，刚好有一家据说必去打卡的饭店，要去吗？”
谷燕：“我都行，听你们的。”
“可以啊，正好一次解决两个心愿。”
没人反对，大家拍定方案重新出发。这一次就不骑自行车了，骑了大半个早上热量都消耗得差不多，已经累了，大家直接打车过去。
加上跟拍摄影师，正好两个嘉宾坐一辆车。荀秋“啧”了一声：“不能跟谷老师同乘了。”
谷燕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又要八卦，风情万种地一笑：“不可惜，毕竟我们都是有自己队友的人，你可别丢下含蕊啊。”
“我才不是那种抛弃队友单飞的人呢，”荀秋开玩笑地脱口而出，话还没说完表情就先惊恐起来，“不是，我没有点任何人，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对不起。”
“没事没事。”谷燕是真不介意，反倒有点介意荀秋扑上来拥抱的动作，顾时雪还在边上看着呢，谷燕暗骂荀秋这次如果被弹幕骂了也不冤，谁让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谷燕无奈地接受了荀秋的愧疚拥抱，拍拍她的背：“真的没事，我原谅你。”
荀秋搓搓手看向镜头，带着一丝不安，装作可怜的样子：“你们骂我吧，但是我真的是无心的。”
谷燕面色平静地看向明显不高兴顾时雪，叹了口气。趁着荀秋不注意，谷燕在顾时雪耳边小声地说：“给她个台阶下吧。”
顾时雪梗着脖子，眼睛红起来：“她那样说你，你不介意？”
谷燕这会也顾不上直播收音设备还在，尽可能小声：“我不介意，她比较单纯，没想到那么多。”
“但是我介意！”顾时雪转头撇掉眼泪，用一种即委屈又埋怨的语气说，“你不介意是因为你真的做过，但是我介意，因为……”
顾时雪当然也知道谷燕的这五年并不好过，可是她又好到哪去？她就那么被抛下了，她以为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位了，可以更进一步可以深入发展，谷燕却拒绝了她还直接一走了之！
是林杰逼的也好，是形势所迫也罢。谷燕当时离队没多久就去拍了新戏、官宣新电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蓄谋已久。顾时雪接受不了。
最起码给她一个解释和交代呢？
她以为只是吵架，只是普通的一场冷战，没想到会是那么严重的后果。谷燕走得太果决了，太不留情面了。顾时雪给谷燕发了上百条消息，谷燕一句没回。
顾时雪想，行，是不是公司限制你，是不是手机被没收了，你不回我消息，我也要替你证明清白。
顾时雪一段微博登上热搜，经纪人过来告诉她她捅了天大的篓子，和经纪人大吵一架后，她才知道谷燕的手机一直在谷燕自己手里，没人收走。
那条微博，很快就被谷燕转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不起小雪也对不起Forlove乐队的其他人，对不起所有人的付出和所有乐迷们的期待。我做了不好的事情，还是决定离开。]
顾时雪在微博底下追问她：[你做什么了？！]
换来的只有吃瓜网友一大片的心疼：[小雪，我们都懂的，公司逼你的对不对？不是我说世杰娱乐，你再这样小雪就有点像个小丑了。]
顾时雪要的只有谷燕回来，怎么样都好，重新做朋友，她再也不僭越了，再也不奢望了，就算她退队也行，谷燕是Forlove的主心骨，谁走了谷燕都不能走。
谷燕，还是走了。
每个成员都去找过谷燕，谷燕很耐心地回复、安慰和鼓励其他人，但是谷燕一句话都没回给顾时雪。
来这个节目一起睡觉的第一个晚上，谷燕说：她们两个曾经共同走过十年，比谁都要亲密。一别五年，不应该比谁都陌路。
顾时雪当时就在想，谷燕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
顾时雪深呼吸了几口气，接着说：“你退队后我还那么关心你，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们几个人。”
谷燕下意识握住顾时雪手：“我有，我有的。我想抱抱你，我可以抱抱你吗？不要哭。”
顾时雪没抽回手，但一脸冷酷：“不可以。”
不远处的释飞星才注意到这里的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调节气氛再说：“你们发生了啥，再不上车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顾时雪正不爽：“吃屎才赶着热乎的呢。”
释飞星没听见：“啥？”
“没啥，释队长说得对！秋秋姐也快上车吧？”说完，谷燕把顾时雪拉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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