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小子的龙小姐

作者:顾鹊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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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景生情


      注意到娜美询问的目光,敖海侧目看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娜美得到回复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战斗上。只是难免会多注意一下周围。
      敖海交给乌索普一块宝石,让他在前面的战斗出问题时可以用来急救。
      “你要去哪儿啊,小海?”乌索普显然没想到敖海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他手里拿着敖海给他的宝石,充满疑惑。
      敖海笑了下:“我去看下我们的客人有没有事。”说完她转身朝船尾走去。
      那里用木筏载着这次双方争夺的目标——千年龙和阿碧丝。
      千年龙的身体太大了,不方便搬进梅丽号。所以在用木筏把它运出军舰岛后,他们没把它转移,而是让它一直在木筏上待着。吃食则由阿碧丝送过去。她对千年龙的感情确实深厚,连吃饭都要过去一起吃。
      从失落岛屿回来后,她就一直待在木筏上。两方相遇时,他们待在后面,都没让海军发现。
      “这里倒也算个清净的去处。”
      阿碧丝本来正依偎着龙爷,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有些受惊。她把身子藏在龙爷后面,左右看看,没看到说话的人。
      “我在这儿。”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近在咫尺。阿碧丝连忙转身,背靠着龙爷,脸上惊慌的表情在看清人之后只剩下惊讶:“敖海小姐?”
      此时的敖海站在木筏上,脸上无悲无喜,恍若神明。阿碧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她站在那里,却充满了疏离感,让人望而生畏。这对从小生活在军舰岛,所有人都相识,走哪都是热情招呼的阿碧丝很畏惧。
      也许是注意到女孩眼里的害怕,敖海嘴角勾了起来,幅度不大,但却很好的中和了她脸上的冰冷。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那身淡漠的气质也消失不见,她看起来又是那个温和有礼的贵族小姐的模样了。
      “我来看看它。”语意不详的话语,在场的两人却都听得出她指的是谁。自从发现千年龙之后,船上的人都跟着阿碧丝喊它‘龙爷’,只除了敖海。
      动物之间的等级制度可比人类森严多了。同样作为龙族,血脉纯正的敖海即使年龄小,身份也比千年龙尊贵,自不会去称呼其为龙爷。倒是千年龙,如果它还清醒着,它得对敖海用敬称才是。
      可惜它实在太老了,寿命走到了尽头,能保持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甚至能否清醒的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故乡都是问题。
      ‘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敖海将一只手贴上千年龙的头,淡淡的蓝光亮起,周围的灵气受牵引而不断汇聚,然后经由敖海的手进入千年龙的头部。
      随着灵气的融入,一直闭着眼睛的千年龙眼皮挣扎着掀开,看向了眼前的两人。
      ‘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它的话断断续续的。
      敖海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的手依然搭在千年龙的头上,目光却望向了来时的方向,那里有一场大战,也有即将到来的新奇。
      很快,视线之内,一个人形物体被打飞,消失在天边。而前方也传来尼尔森被打败的消息。因为没参战而保有余力的海军开始带着满船的伤员撤退,很快,视线范围内再无一艘海军船。
      前方的障碍没了,娜美他们就要继续往军舰岛前进。却被在耳侧响起的声音而阻止:“先待在原地,娜美。”
      娜美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敖海的身影。一向喜欢脑补的她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眼看着要变成害怕,敖海的声音又响起了:“我没在你们身边,这是传音之术。还记得刚才的异动吗,先在原地等一下吧。”
      不得不说,提前解释一下还是有用的。至少娜美他们能冷静的听下去。梅丽号停在了原地,等待着未知。
      不过他们也没等多久,很快,前方的海面就有了异动。所幸刚才他们没有靠太近,受到的影响也没多少。
      海水自然地向四周退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动荡起来。恍惚中,龙爷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同胞,一群长着绿色长毛的龙在天空中肆意地翱翔。海阔天空,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辽阔。即使是体型巨大的龙,也显得如此渺小。跟着同胞们出来的小龙在这广袤天地中迷失了自己,也忘记了回家的路。
      但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族人,从未忘记和家人一起的时光。搜寻千年,终于在年老之际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后才知,即使记忆模糊,自己也早到了家门前,等着回家。
      飞回家乡的千年龙们簇拥着这头苍老的龙,在他们的陪伴下,龙岛迎来了阔别已久的家人,龙爷也迎来了新生。
      草帽团的大家远远地看着那破壳而出的千年龙,释然地笑了起来。
      “落叶可归根,人生幸事矣。”敖海站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慨良多。这头龙耗费了近千年,到老才回到家乡,她又要多久才能回去呢?
      也许是被千年龙回家给刺激到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路,她都把自己困在研究室内,再没出来过。娜美几人对此都很担心,毕竟敖海之前受伤不轻,此时再不吃饭,怎么补充能量呢?娜美几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去把她叫出来。却被睡眼惺忪的路飞拦住了去路。
      “喂,路飞,小海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吃饭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娜美蹙着眉,手握的紧紧的,只等路飞说不担心就一拳上去。
      或许是因为都是女生,也或许是因为敖海那些暗暗的关心,两个女生的关系非常的好。之前敖海昏迷时,最担心的就是她和路飞了。此时敖海把自己关着,最先提出要来看一下的也是娜美。
      “嗯?”路飞反应了一下,而后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着,“没事啦,我每天都有给小海送饭的。”
      是的,虽然没说,但路飞那天其实注意到了敖海的异常。他们两一起长大,路飞知道敖海对家乡的思念,也知道她对回家已经形成了一种执念。平时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但是当她看见一头迷路的龙在年老之际终于能见到家人,回到家乡,这无疑是对她的一个刺激。
      一直以来,敖海都是害怕的。怕回不了家,也怕回家了就见不到路飞他们了;怕迷失在异界,也怕回家时已经太晚。心有所念,怎能无畏?只是这些都被她强压了下来,所以才有了那个表面看来云淡风轻的少女。
      但是压抑久了,就会成为一个心病。心病这种东西,无论是在谁身上都不是好事。艾斯因为自己的心病而出海,立志成为大海贼;萨博也是因为心病选择提前出海,差点死在海上;如今轮到敖海了,路飞怎么会不担心。
      但担心是没有用的,这一关只能敖海自己熬过去。路飞还记得敖海进研究室之前的场景:
      【“小海,你就这么躲进去了吗?”敖海刚把手放到门把上,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她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转过身,看着来人。
      虽然不到几个月,但少年的成长速度却比前几年快多了。头上还是那顶熟悉的帽子,可神情却成熟了不少。
      “路飞,这是我必须经历的一关。”敖海当然清楚自己的状态不好,但这是每个龙族成长中必须经历的劫难。只有捱过了,才算是成年。未成年的龙,永远发挥不出龙族真正的实力。
      而接下来的一路,以她现在的实力,她没把握能够闯过去。
      路飞静静地看着她转身进屋,没再说话。】
      没事的。这是敖海通过契约告诉他的。他相信她。
      而此时,研究室内。敖海侧躺在地上,眉头紧紧的皱着,身形不断变化,一会儿是龙身,一会儿是人形......
      “龙妹,你去哪了?龙爸龙妈到死都在找你,他们最遗憾的事就是到死都再没见你一面。”龙宫的装饰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这里的主人却从当年的龙爸变成了她的哥哥。哥哥担心的神情仿佛一把刺入她心脏的剑,提醒着她错过了什么。
      敖海看着成为龙王的哥哥,早已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龙兄,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回来了,可是……”可是什么呢?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头,无法说出。她知道如果说出来龙兄一定会理解,可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她还是失去了亲人
      “可是什么?可是你舍不得你在那边认识的那些人类,为了他们,你放弃了龙爸龙妈!你放弃了龙族!!”龙兄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愤怒,他一把甩开敖海拉着他的手,大声地指责着敖海。
      “不是,不是这样的。”敖海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龙兄,像是解释,声音却又小得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她心里知道,她确实想要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无论是哪边她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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