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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看到弗朗西斯关上病房门，凌陆挺直的腰板才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那个美人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放电，搞得她好紧张哦！
她承认自己的心跳得有点点快，不过美人应该没发现，她吐了下舌头。
弗朗西斯像一座雕像似地立在病房门口。
唰。
他听到拉门的声音转过了头，凌陆睁着一双纯洁如婴儿的大眼睛仰头望着他，令他仿佛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面。
那时候...他五岁。
当时作为他辅导员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他之前生病了，第一集团帮他治好了病，他现在属于第一集团，以后也将在第一集团工作，他几乎没有迟疑地接受了。
他没有说自己记不清之前的事了，只是顺从地接受着集团的所有安排。
他们同期的一批孩子每日会进行学习，某一次下课后，他不想回宿舍，就静静站在了窗台边。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咧开嘴露出小小的牙齿，“我叫凌陆。”
他没有说话，但凌陆蹦蹦跳跳地到了他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你好可爱哦！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他依旧只是看着凌陆，没有说话。
凌陆紧紧拉着他的手，“太好了！你没有拒绝，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咯！”她摇头晃脑地说着，两根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扎在辫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
凌陆察觉弗朗西斯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她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了，怎么了？她的脸没洗干净？“弗朗西斯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叫我弗朗西斯。”
“...好的，弗朗西斯。”
他们坐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凌陆的错觉，她总觉得车内气压有些低，身边弗朗西斯的忧郁气息也更浓郁了。
凌陆差点忍不住想要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她拼命憋住了，毕竟他们不熟悉，这样探听对方的隐私太冒昧了。
沉默的一路，凌陆一直悄悄观察着车外，弗朗西斯则沉浸在不知名的情绪中。
同样感到压抑的司机播放起舒缓的音乐，缓解了太过沉闷的氛围。
到了第一集团，凌陆站在大厦面前，脸色严肃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对着弗朗西斯摇了摇头。
弗朗西斯稍稍失望地垂下了眼，害得凌陆有些自责她失忆这回事了。
走进大厦，有个红色大波浪的美女已经等候着她，“凌副总，我是梅丽莎，您还好吗？”她的眼里满是关心。
凌陆虽然不记得她是谁，但下意识有种亲切的感觉，凌陆笑了笑，“感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梅丽莎顿了顿，扫了眼弗朗西斯，说道：“总裁正在等您，请允许我带您去总裁办公室。”
“好的，谢谢。”凌陆客气地点了点头。
梅丽莎侧过身手一摆，“请跟我来。”
凌陆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弗朗西斯说道：“谢谢你。”还未等弗朗西斯有所回应，她就转回头，走向了梅丽莎。
她跟着梅丽莎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梅丽莎让开了身子，“您请进去吧，我在门外等您。”
凌陆踏进了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金发老人，老人身旁站着一个棕发的中年人。
那个老人应该就是第一集团的总裁，也就是她的爷爷了。
她勾起微笑，“爷爷。”
老人眼神古怪地看向凌陆，正当凌陆以为自己认错爷爷的时候，老人说道：“坐下来吧。”
凌陆点了点头，坐在了老人对面的沙发上，她双腿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乖巧极了。
老人的呼吸频率加快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凌陆，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是的爷爷，我失忆了。”
“你还记得自己爸妈叫什么名字吗？”
凌陆满是歉意地说道：“很抱歉，我不记得了。”
“...那弗朗西斯你也忘了？”
“是的。”
听到凌陆毫不犹豫地回答，老迈克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查克斯眼睛一瞥就看出了老迈克的心思，他眼珠一转，看向了凌陆，“您好大小姐，我是总裁秘书查克斯，想必医生的医嘱您已经知道了，可惜我因公事原因，无法亲自帮助您恢复记忆。”他状似思考了一瞬，“我安排其他人带您在大厦内转转，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凌陆脱口而出道：“不如就弗朗西斯吧？”
查克斯满意地暗自点头，老迈克皱了下眉，最终却没有出言反对。
查克斯真不愧是总裁秘书，工作效率极高，等凌陆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站着的已经不是梅丽莎，而是弗朗西斯了。
凌陆笑着说道：“弗朗西斯，麻烦你带我四处转转。”
弗朗西斯像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直接将凌陆带到了一个地方。
“实验室”，凌陆看着铭牌上的文字，这里或许真的是曾经的她非常熟悉的地方，因为，她竟然有股想要走进去的冲动！
“进去看看。”她说着下意识把手按在了一旁的屏幕上，等走进实验室里，她都没有察觉，她刚刚竟然知道怎么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弗朗西斯眼神闪烁，他紧紧观察着凌陆的一举一动。
凌陆左看看，右看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啊，这里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因为弗朗西斯已经提前说明过，这是她的专属实验室，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归她所有，所以她放心地打开了各种柜子和抽屉，找到记录册之后，她就随手翻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激动，她明明不知道这里记录的是什么数据，但就是呼吸急促了起来！
等到她查看了实验室的每个角落后，弗朗西斯期待地看向她，她也从弗朗西斯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意思，“我...还是没有记起来。”她遗憾地回答了他。
弗朗西斯眼眸里的光黯淡了，凌陆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就一点儿没记起来，她都感到记忆大门有点蠢蠢欲动，可就是推不开啊！
弗朗西斯很快振作了起来，他又带着凌陆到了其他地方，都是凌陆曾经去过的地方。
包括那棵连理树下。
而回应弗朗西斯的，是一次次的摇头。
时间不早了，凌陆打算明天再继续，等她和弗朗西斯分别后，弗朗西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窗台边。
他失神地望着虚空处，连有人走近都没有察觉。
“弗朗西斯。”巴顿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她肯定会记起来的。”
为了让情绪低落的弗朗西斯提起精神，巴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次抢到个新人，你别不信，跟你长得还有点像，我们这次见面会很有机会可以冲到前三！”
“是吗？”弗朗西斯淡淡地回道。
“啊！你别这么沮丧啊！振作起来！”巴顿以拳击掌，眼睛布灵布灵，“我想到了！”
“什么？”
“不如你和大小姐去约会吧！”巴顿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就是你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你再带她去一次，说不定就都想起来了！”
“约会......”弗朗西斯抿了下嘴，“没有约会。”
“呀！你在我面前还要装傻吗！你以前和凌陆悄悄外出，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还给你们打过不少次掩护呢！”
见弗朗西斯还在那沉默，巴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游乐场！还有那次海边！你非得我说穿吗！”
弗朗西斯茫然地看向巴顿，“那些...是约会吗？”
巴顿无语地双手抱胸，“我说，那些还不是约会的话，什么才是约会！你们之前除了没有告白，不对......”巴顿抚着下巴，“凌陆早就跟你告白了吧，你不是也默认了吗？”
弗朗西斯的耳朵红了，他躲避着巴顿的视线，“我......”
“好了好了！你知道你害羞，但是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你就主动点，这次换你主动邀请她约会！”
弗朗西斯嘴上没有答应，但回到房间就在笔记上写写画画起来。
翌日中午，凌陆睡得饱饱的，从床上坐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昨夜她将房间看了个遍，又鼓捣了很久的手机，所以睡得很晚，自然也就起得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她睡得很好，这张床，太舒服了！
她感叹着，洗漱完毕后，就打算去吃午饭。
她只顾着在手机上查看食堂的菜单，闷头撞上了一个胸膛。
“嘶！”她捂着额头仰起头，“弗朗西斯，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反应差点让弗朗西斯以为她记起来了，“你...早。”
凌陆反应过来，微笑着回道：“我昨天有些累，所以睡得久了点，你找我？”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凌陆了然道：“明白了，我现在要去吃早...午饭，你吃了吗？”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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