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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话说回来，天刑道宗上位者们火急火燎，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位渡过友到瞧的贵客，听说对方来了三千灵岛试炼大会，他们也耗费宝贵的休闲时间，来观看了这场大比。
大比看得也颇有意思，但比起通过友到瞧还是缺点什么。
法术一道的至圣相中了那位远攻的男修，和擅长傀儡术的沈月怜。
戚若缺剑尊相中了二轮试炼上的一位女子，那人法术高强，手里一把剪刀，看出手的招式，适合剑道。
星辰炼器殿的器圣脸色不善，他们也看中了那位女子，那女子施展火术，手法熟练，控火能力拔群，适合炼器。
于是器圣和剑尊争了起来，最终艰难地达成和解，到时候让那位都修。
其他掌管内务、设计天狱的太上长老们兴致缺缺。
可就在这时，有天刑殿的太上长老过来说，赌盘上，名字上层的赌盘上所有筹码，押注的所有灵金，灵宝、法器等，都被清扫一空，聚集到唯一的一处。
所有上位者们虎躯一震。
有人押注了渡过友到瞧的人，成功清扫了第二层赌盘上所有金银财宝！
也就是说这是团伙作案。
一个人押注，一个人过友到瞧。
当然也有可能押注者和被押注者是同一个人，通过友到瞧的就是这个人。
由于赌盘参与者姓名保密，哪怕是天刑殿太上长老都没法从中挖掘出押注者，和被押注者。
只能看到一片空无的赌盘，以及堆成大山的财宝。
不知是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有太上长老双目怔然，喃喃道：“但愿这人是我们天刑道宗的人。”
“是啊，这若是其他宗门得了，那就……”
众上位者紧张地盼望着，头一次在意起赌局的结果，他们已经通知了所有办事处，只等着有人来领这一大笔的财宝。
无论是谁，立刻扣住，不，立刻以贵宾之礼对待，然后通报。
办事处的人也不知是何情况，但上头的人发话了，他们自然听从。
**
茂林岛灯火通明。
所有弟子都能进内宗，所有弟子们都兴奋难当。
岛主林啸沉着脸，叹了口气，还是得站出来做总结陈词，道：“这次，多亏了苏仙扛到最后，倾力获得了二轮试炼前十，代表茂林岛获得了全员弟子进内宗的奖励，感谢你们三师姐！”
林啸把“扛”和“倾力”二字咬得很重。
苏仙淡笑道：“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为了茂林岛，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为了茂林岛所有弟子，我费尽心思总算做到了我之所能。”
“多谢三师姐！”
“三师姐本领超群，全岛第一！”
“三师姐，从今日起，我就是你迷弟了。”
喝醉酒的弟子们开始胡言乱语。
谢文瑄只看着苏仙，莫名的，不知为何，他觉得苏仙之所以使出全力，留到最后，拿下前十之一，目的有可能是为了他，而此时的他却无法报答。这笔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为了他能进内宗。
谢文瑄道：“三师姐。”
苏仙喝着酒，面上微醺，道：“九师弟，你可知，我为了让你进内宗，付出了多少力气！”
谢文瑄一阵心颤。
苏仙伸出手来，掐着小拇指的上半截：“这——么多！”
谢文瑄只当她在说自己是小拇指，便道：“是的，我的实力就是你比划的这么点。”
“但是三师姐……非常感谢你。我进了内宗以后，能观摩真正的妖兽，可以外出试炼，可以拜真正的画道高人为师，我会比现在厉害很多很多，倒那时，三师姐……
苏仙呼呼睡去。
蒙邪在她旁边，给她身上披了件衣袍，扶着她平躺在自己腿上，一手撑着头，看着底下的苏仙，清冷如月的面容，姣好的唇泛着胭色，青丝冰凉，随意以珠钗挽成的髻微微凌乱，有种赏心悦目的美。
蒙邪微微弯起唇角，目光些许痴迷。
衍换真过来看到了，他不自觉地瞥了眼蒙邪，坐在了蒙邪的右侧，笑着给他递了更辛辣的酒，蒙邪喝后呛得咳嗽，苏仙醒过来，拽紧衣袍，躺在了草地上。
这两位再加上谢文瑄和苏忱，四位如同门神似的坐在苏仙左右两侧，以至于其他弟子只是过来绕一圈就回去了。
不少女弟子坐在苏小蝉旁边，见她手上的指甲甚是好看。
“这指甲壳是弄的，怎么会弄的这么好看啊！”
“这不叫指甲壳，这叫美甲，是三师姐做的，她超厉害。”
“一次一百灵石，我觉得好便宜。”
“一百灵石有点贵了，但这也太好看了吧。”
“是吧，三师姐呢，我想让她帮我也做一个。”
“三师姐！”
“别吵她，她喝醉了。”
“三师姐酒品真好，喝醉以后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不像其他人……”
“三师姐！！以后我吴范泽从此听你差遣！”
“我许昌琼必有一天一飞冲天，今日能过内宗，都是我鸿运当头的征兆！”
几位男弟子喝醉酒了，大呼自己九天十地气运无双，将来必有所成。
有的向心仪的女子送出鸢尾花。
还有的大哭大闹。
由于在场所有弟子都已经是宣过誓后的内门弟子，在场众长老也不好多说什么。
加之周围那些认识的灵岛都来打招呼，不少弟子过来取经，顺便参加了这一盛大的宴席，主人公之一的苏小蝉正带人欣赏她的指甲，如同行走了美甲宣传机。
主人公之二便是昏睡过去的苏仙。
不得不说这些天，既是不眠不休横渡友到瞧，更是帮忙写通战稿，再是参加二轮试炼，几番辗转，她也累着了。
她左右周身坐着的除了口不能言的蒙邪之外，无论看似小心谨慎的谢文瑄，还是古板不开化的苏忱，亦或是温润如玉的衍换真，都各有所能。
但凡有人来找苏仙论道。都会被这四位实力千差万别的门神，给打发回去。
“三师妹已经很累了。”苏忱道。
“三师姐竭尽所能，倾其所有，她只是嘴上不说，但三师姐对茂林岛弟子的关怀，无可比拟，至于庇护苗银，并不是对各位灵岛有意见的意思，而是各大灵岛对当时茂林岛的弟子也未曾客气过。”
衍换真蒙着眼睛，无法见到那一头青丝落地，微侧着头呼吸的女子，有些遗憾。
翌日，苏仙收好府妖，众弟子们打包好了行礼，拾掇好了自身，便跟随内宗弟子的牵引，移居内宗。
按照灵璧上各位弟子的分派，大都是那些比较常见的大殿，比如紫薇殿，天府殿，七杀殿，破军殿等等，这些殿名以紫微斗数的主星数进行命名，又以各自殿主的擅长，渐渐衍生成诸如刀枪棍棒之美的大殿。
但天刑道宗主要以炼器为主，至于那些刀剑之道，也可以去找既擅剑又擅器的长老，拜入门下修行。
这一日，凉风送爽，苏仙带着苏小蝉来到办事处，赌局相关领灵金的地方。
“就是她！”待苏小蝉输入灵力，那长老一看她所获的灵金数量，那个骇人听闻的数量级，便两眼冒光，一把扣住苏小蝉的手腕，“快去叫人。”
“这是怎么了？”苏仙来的时候就有种她的暴富不会这么容易的预感，但也不至于这……她险些拔出剪刀。
“是她押对了。”
“快通报上去，押注友到瞧的人现身了。”
苏小蝉一脸莫名，什么友到瞧，她赢了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确实能感知到一大堆金山在她押注的金币筹码上方，她只是来领钱而已，无论金额多少，她以后都不赌了好吗。
苏仙倒是一脸淡定，毕竟是有史以来头一位渡过友到瞧的人。
最后如果不是有“最优秀的羊皮卷”给她翻新了御空术的法决，如果不是出来了个“告辞”，可能她也得折损在半道上，饥寒交迫，饿死收场。
所以说，可能不是坏事。
一时间不少陌生的老者走过来。
但那衣袍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些上位者中也掺杂着年轻俊美的强者，头饰或手持之物，无一是凡品。
“是你押注的，不知你押注的是谁？”
苏小蝉心生警惕：“是不是不给想钱，天刑道宗开赌局的要反悔？”
在场上位者们一愣，道：“给，肯定给，你押注对了，自然给钱。”
“就是不知你押注的是谁，我等亲自前来，想见的便是那位。”
“小声些，别把贵客吓坏了。”有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苏小蝉看过去，只嗅到一股清香，来人身披白袍，玉冠墨发，道骨仙风，腰间一柄剑，走路若柔风过境，毫无剑尊的铁血杀气。
苏小蝉道吓了一跳，她紧张兮兮了一刹，转念一想，她押注的三师姐，如果她押注赢了，被押注的三师姐自动分得一半，如果对方不给她，不承认，那么本该属于三师姐的一半，就拿不回来了。
“这，咋？”苏小蝉挺着腰肢，叉腰道：“我凭本事赢的，内宗没道理因为我赢得太多而不给我。”
“不是不给你，”事务长老看着到场的太上长老、剑尊，器圣等人，这么多难得一见的人齐聚一屋，他有种眩晕感。
“而是想知道，你押注的人是谁。”
苏仙道：“知道了又如何，赢的所有钱能立即支付，还是咋地？”
在场众老者以及那位俊美的年轻人，无视了说话的苏仙，而是均盯着苏小蝉，如看奇珍异兽。
“这位小友，你意图修器道，还是剑道，还是悟道，还是阵法，还是药道，还是别的什么？”
“我只想休息。”
“你没想过今后要走什么道吗？”
“人道？”
“仁道好啊，仁道妙。”陌生的老者躬身问候，“你想跟随那位尊者修炼呢？只要你说了你押注的人是谁，在场所有人，任你挑。”
苏仙扯了扯苏小蝉的衣袖，让她姑且还是稍微礼貌些，这些人好歹都是德高望重之辈，能陪小辈这般絮叨也是难得一见。
苏小蝉警惕地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怎么选？”
办事处执事长老道：“这位是宋千重太上长老，这位是星辰殿排行前列的扶灵药尊，剑道之首剑尊戚若缺……”
事务处长老听着这几位的道号，又要晕厥了。
苏小蝉看着样貌最好看的那位剑尊，苏仙把她的头扳正了，别看外貌选人，厉害的正是太上长老和器圣。如果她没记错，第一剑尊名号虽响，但那是在宁素行闭关之后。
“我本来是想拿属于我的灵金的。”苏小蝉道，“你们是不是看上了我的钱，而不是我的资质。”
在场太上长老，器圣和剑尊面面相觑。
整体来说，他们凭目力，大致能看出此女根骨不算佳，体内经脉也乱得像未经治理的草地，荒草丛生。修为才炼气初期，本得不到这么多长者的赏识。
所以要说看上她的钱，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看上她的能力——居然能押中唯一那名渡过了友到瞧的能人，这股非凡的气运，而且还都点在了令人羡慕的财运上。
“所以你们想怎么对待我押注的这人？”苏小蝉维护苏仙到底。
“给这人最好的待遇。”
“最好有多好？”苏小蝉眼睛一亮。
“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可以去跟任何人论道，可以随时来内宗做客，宗主亲自接待，我等乐意奉陪……”
苏仙道：“关键是钱的问题，是不是一人一半。”
宋千重太上长老道：“你这位小友怎么一直在打岔。”
“因为我押注的就是她啊，如果是一人一半，就是我一半，她一半，她说话怎么了，”苏小蝉道，“谁不准她说话了。”
众陌生长者赶忙侧一步，倏然看向这位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女子，不知为何这位美如墨画的女子，站在这儿居然半点存在感都没有：“……”
“是你！”剑尊戚若缺道。
“怎么，你认识？”旁边另一位太上长老紧张地开口道，生怕自己晚结交了一步。
扶灵器圣立刻说道：“我也看到过，二轮试炼上，用最简单的方式渡过最大难关的人，排名第十，叫苏仙……我看她控火的能力，以为她是炼器的奇才，还想收归门下来着，而今看来，僭越了。”
“苏仙，名字倒是朗朗上口。”
戚若缺剑尊道：“此女耐心非凡，用剪刀的方法，让人触目难忘，我以为她比较适合刀剑之道。”
“你去看大比了？”宋千重太上长老想把此女拉入内阁，总理宗门之事，专研天狱之法，闻言顿时盯着这位死宅的剑尊，心说他没去岂不是错过很多。
“我只最后一刻去看了，一眼便相中了这位小友。”
“无妨，太上想看，有记录灵石流传。”
堂堂太上长老居然要靠收集记录灵石，去打听一个初入内门的小弟子。
但这位小弟子乃是渡过了友到瞧的人。
渡过了友到瞧的人，怎么打听都不为过。
“听说你想收她为徒？”扶灵器圣传来星辰殿一众器圣们的一致态度，对那剑尊道，“你想得可美。”
那位素有名望的剑尊，气贯山河之人，差点下不来台。
“星罗殿都是一群炼器狂，他们脾气差点很正常。”
“不过确实，能渡过友到瞧的贵客，无论入谁的门下，那个谁，都该掂量掂量，照照镜子，是不是脸大如盆。”
被安慰后的若缺剑尊只感觉被插了几刀。
“就是，何等的怠慢。”
“当以平辈相称才是。”
别说以往挑战友到瞧的前辈，就连在场的诸位也都不等通过友到瞧，可能能通过友到瞧的人，何等的天纵神姿。
就在这群长老们想把她带去见宗主，想让她就近去观锤炼神剑的全过程，想给她安排既闲又安逸的差事，想让她参与天狱的设计，想给她给她炼制最好的刀剑，想给她定制独有的衣袍，想给她送上最轻巧的云靴，想昭示天下，他们天刑道宗内门弟子渡过了友到瞧生死关……
苏小蝉听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知道这些待遇中的每一项都非同凡响，但她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待遇，她的三师姐都担当得起。
“停！”苏仙喊道。
让她去见宗主，宗主必然委以重任；让她就近观察神剑锤炼，顺便考验她神剑铸造之法与给她量身定制神剑的殊荣，让她名动星辰殿；
给她安排看似啥也不用做的差事，一堆太上登门论道。
让她参与天狱设计，从早到晚都别想休息。
给她炼制最好的刀剑，走刀剑二道没跑了。
给她全身换一身行头，全场她最靓，找不到宁素行的人都来找她一较高下。
想昭示天下她渡过友到瞧生死关……要命了，出了天刑道宗都不得安宁。
苏仙道：“虽然通过友到瞧的是我，但指点我如何通过友到瞧的是另一人，带我踏出友到瞧第一步的人也另有其人。”
“如果没有这两位，我绝对不可能渡过友到瞧。”
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众太上长老们观她身形，并不觉得她就是那足以突破友到瞧的天命之女。
说她资质不俗吧，内宗多得是资质不俗的弟子，说她清新飘逸，多得是道骨仙风的弟子，说她机敏善辩，多得是能说会道的弟子……单看骨相，此女顶多居于上层。
她说她另有帮手，众高层倾向于同意。
让人怀疑的是，她再叫上同样跟她资质差不多的人来。
毕竟能二轮试炼排前十，胸中义气必不可少。
“指点我如何渡过友到瞧的人，”苏仙道，“名叫燕雨生，现居无惑天狱。”
“这道‘指间沙’就是他给我的，可以用来引路。”
苏仙才不打算扛这么大的名头，戴如此巨大的帽子，她也不想一个人昧下这么大的功劳，所以把燕雨生和衍换真推出去，团结才是力量。
在场众人虎躯一震。
燕雨生，振聋发聩。
“如果诸位不信，可以找他来与我对峙。”
这个不是找不找的问题，而是人家愿不愿意的问题。
“是啊，确实，如果是他……”
如果渡过友到瞧的是这位，普天之下不会有人有异议。
好似他便是那理所当然，除了这位，世间少有人能做到不可能。
“你说引你去内宗的另一位？”
“他叫衍换真，姓衍，大衍之数的衍，换真，交换的换，真诚的真，之前在茂林岛，岛主想聘请他当副岛主，他拒绝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茂林岛上。”
苏仙说道：“他有眼疾，目不能视物，我不知他是否想来内宗。”
原来是眼睛看不见，所以脚踩上虚空也不以为意。
重要的还是燕雨生！
关键还在于燕雨生！
得到此消息，上位者们一哄而散，估计都去琢磨着以何种方式去地牢请人了。
苏仙也不知道那人还待在天狱做什么，她都过关进内宗了。
苏小蝉道：“所以我的钱呢！”
办事处的长老听了太上长老的交代，对苏小蝉道：“你实力不足，庇护不了如此数量的灵金，所以天刑道宗替你管着。”
这话真像父母给你保管压岁钱。
“你要好好修炼，”办事处长老继续说着长老的吩咐，“在你修为突破筑基之前，只能每月领三千灵金；突破筑基后，每月三万，等你突破元丹，每月三十万灵金，一直到你突破元婴以后，这里头所有灵金都会一次性全发给你。”
“你家师姐亦然。”
苏仙的表情木讷，似乎是早有预见，而苏小蝉，她会点石成金，三千灵金每月，她都不带眨眼的。
关键是苏小蝉每月领多少，她每月就能领多少，天刑道宗待她这位渡过了友到瞧、二轮试炼排在前十的人，在灵金方面未免太抠了些。
说来苏小蝉修炼速度之慢，茂林岛弟子也素有所闻。
这灵金总数究竟是何等数量级，哪怕苏小蝉在一个境界逗留上百年，都能每月领灵金……
算了，苏仙暗想，一个月三千，至少可以去买个纳戒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等着燕雨生出来了。
她在内宗名胜处，见到过燕尊府。
四进四出的院子里，种着各种仙瑞奇葩，还有假山池鱼，屋内摆放着燕雨生的纸墨笔砚，炼器炼药的器具，有关燕雨生的生平经历，还要丝毫不像燕雨生的自画像。
她横渡友到瞧成功，所有光耀都给了这位，她不信这一回，她真理组织第二位成员，那位传说中的燕雨生还不出来。
如果还不出来，将来她无论做出什么成就，帽子都可以给这人戴，她只需要是不是去天狱门口转一转即可，至于天狱内部，她才懒得再进去。
无惑天狱。
大门轰然洞开。
一身灰袍的燕雨生走出了大门。
宋千重和吴扶灵二位太上长老在门口迎接。
天刑道宗宗主已在天凌殿上等候。
“苏仙呢？”
燕雨生到了殿上，环顾四周拍了数列的人，素来寡言少语的他，率先开口便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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