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嗑我俩的cp

作者:打折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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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徐叔,不知大嫂找我,所谓何事?”
      暮色降临,天空渐渐被一层银紫色覆盖,古朴庄严的宅子路上,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正提溜着盏油灯无声走着。
      终于,慢半步的男人出言打破了寂静,他声音清亮,音色雅朗,给人一种像是悠远乐竹一般似的动人。
      “老奴不知,夜深露重,三爷还是走快几步,无尘这小子备的灯油不足,怕是没多会儿就要灭了。”
      徐澜脚步不缓,只是在前面侧过头来,耐心回答徐长赢的问题,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减,微弱的暮光打在他的脸上,偏生地多了几分催促之意。
      怎么回事?
      徐长赢紧抿着唇,垂在衣袖中的手不由握拳。
      这些年来,他虽与徐家众人都保持了一个良好和善的亲缘关系,虽身为府上三爷,但他一直都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该行的责任,不该说的话,他都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又重蹈父亲旧辙,给徐国公府的面上抹黑。
      难道…
      从大门通往玲珑阁的路很长,要经过前厅、花庭,穿过连廊,再要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
      国公府装潢精美,一路上花草繁复,即便是在夜里,精致的油灯和隐隐约约的假山群也不会让行路的过程觉得平淡。
      翻飞的衣袂将赤金锦囊卷得上下翻腾,终于行到了路的尽头。
      刚穿过前厅,看到府内正在井然有序进行入夜准备的徐长赢,突然想到一件事。
      自从那天知道钱守仁上京后,他便悄悄从徐时宴的口中打探到有关钱守仁的事情,顺利知晓他是因清盗有功,再加上黑麟祥瑞才会被批准面圣。
      此来便大大增加了钱守仁会在京中遇见兰时的机率,退一万步而言,就算遇不上,那也保不准哪天钱守仁就会知道他们目前还活着。
      不清楚钱守仁如今背后的推手是何人,为确保安全,徐长赢还是暗中派了卫二回云州府,去将有可能知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护送上来,只不过这个过程还需费些时日,并非一日千里。
      “该不会是大嫂知道了吧…”
      “三爷,请进吧,夫人就在里面。”
      颔首告别徐澜,徐长赢走进玲珑阁,就看到偌大的房间里,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坐其上,阖眼抚额。
      一旁的婢女纸鸢恭敬垂首,眼神间无半点飘忽,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不太对。
      徐长赢的心里划过一阵警铃,他先止步掸了掸衣角尘,往前走了几步,抬手俯身:“大嫂。”
      听见有人唤她,华服女子才像是回过神来。
      只不过她先是撤手抬眼,看似无状,实则早已在一瞬间就已经将面前之人上下扫了个遍。
      周身的当家气派收不彻底,似有若无地萦绕在玲珑阁内,徒生别样压迫。
      “长赢来了,坐。”
      徐长赢不明所以,没有急着坐下,反倒是先直截了当,不绕弯子:“大嫂寻我来是所谓何事?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夫人还在等着我回去。”
      “小时?”
      男人不知自己已然成功点火。
      听到他提到兰时,盛南昭美目一凛,刚想生气后背就被人轻轻戳了一下——是纸鸢。
      “夫人…”
      是了,不能急,要慢慢来。
      盛南昭急急深吸了口气,眨眼间,她重新挂起微笑:“长赢啊,最近生活上和学业上可还好?寒冬来了,国子监里条件一般,若是有什么紧需的,只管跟徐叔说一声,若是他不在,寻上我也是可以的。”
      “大嫂费心,长赢一切安好。”
      徐长赢回答道,他怎能听不出盛南昭的本意根本不在这些琐事上。
      只是敌不动我不动,徐长赢神情自若,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顺带连徐时宽最近在国子监里的课业情况也一并答复了她。
      长篇大论,引经据典,之乎者也,滔滔不绝。
      听得盛南昭一阵脑袋嗡嗡。
      她连忙甩头喊停,对上徐长赢含笑的眼睛,盛南昭一下子就明白了。
      平日里坑自家儿子的那套,拿来对付徐家这只有些奸诈的小狐狸根本不管用!
      于是,盛南昭也不再东扯西扯了,直接收起笑容,直入主题。
      “既然三弟透彻,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小时两人最近相处还好吗?”
      和夫人最近相处?
      徐长赢笑容一滞,没想到比起先前在门口时猜想的缘由,脑海中更快浮现出的画面竟然是昨晚自己逾矩的举动——
      昏暗的房间,馥郁的酒香,清浅的呼吸声忽略不计。
      小姑娘大抵是真的累了,微微嘟起的嘴唇微张,半张脸藏于被寝之下,身体蜷缩像个小球,极度没有安全感。
      那一刻,一个荒唐的想法充斥着徐长赢的脑海,让他差点绷不住往日的君子模样…
      盛南昭:?
      半天没听见回声,盛南昭奇怪地转过头去,却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的头越来越低,潋滟的桃花眼半隐于黑影之下,莫名畏缩的样子让盛南昭愈发笃定她猜测的没有错!
      “好啊你!你竟然真的心存想法,想要未来新娶夫人!你——”
      盛南昭顿时气急败坏,噌的一下起立,抓起桌上薄弱的纸就扔了下去!
      “你如今就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清楚,要是因为回来做了个什么徐府三爷就忘恩负义,打算抛弃小时,我定跟时宴和阿翁商量,家法伺候!严惩不贷!”
      盛南昭语气急促,却又字字清晰,饶是徐长赢一开始就被她的火爆架势吓了个呆,也很快抓住了此中重点。
      “大嫂,你在说什么?”徐长赢出言打断她:“我徐长赢为何要另娶新妻?自始自终我的夫人只会是兰时一个,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男人神情略带严肃,斩钉截铁的语气,令盛南昭当即愣了一下。
      她敛着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当真没有想要换夫人的念头?”
      “我到底为何要换夫人,不对,我根本就不会换。”
      盛南昭听到这话,这悬着的心算是往下放了几分。
      她深深吸了口气,顺势又坐了下去,指了指底下道:“你自己看,这白纸黑字上,明明就是你的字迹,上面还有你和小时画的押!”
      “这要是假的,难不成是我书白读不成。”
      晚风透过半开的支摘窗,将低垂的桌布掀起半分,露出一截乳白的纸。
      徐长赢捡起来,只扫了一眼,便知道手上这份东西是什么。
      他微微瞪大双眼,紧接素白的指尖在信封里翻找,却依旧不见另一份东西的影子。
      “大嫂怎会有…不对。”
      “这,这里面就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盛南昭闻言,仰起头朝他手里的方向张望几分,“什么别的,这里面无非还装着别的东西不成?”
      黑目快速扫了眼坐上之人的脸,看盛南昭的表情,徐长赢明了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思绪快速闪过,千百种念头在头脑中翻来覆去,来回组合。
      良久,徐长赢深深吸了口气,他决定不再隐瞒。
      他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也到了需要新助推力的关键节点。
      至少现在,在这个家里,他想更加明显地表达自己对夫人的爱意。
      他想...
      更进一步。
      冬日落雪,连席卷的风都带着冰冷的寒意,盛南昭坐在暖乎乎的熏炉旁边,回荡的弦音自带纠缠不清的意味。
      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觉。
      这小狐狸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假结婚?
      我…我香香软软的小妯娌没有了?!
      “好啊你!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瞒着我们!”
      透过半开的窗户,清晰地瞧见身形修长的男子正低着头坐在座位上,双手捧着一杯袅袅雾影的热茶,半响都没有动静。
      “大嫂息怒,是长赢没有处理好,不怪夫人。”
      “当然不怪她,都怪你!”
      一直都是兰时党的盛南昭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将知情不报的罪名统统扣在狡猾的小狐狸头上。
      盛南昭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每每折返的时候都要忍不住重重叹口气,连早就屏退在屋外的纸鸢都听得清楚,只能默默地再往外退几步。
      这事一直不解决肯定不是上策。
      可当事人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呢,她一个做“嫂嫂”的在这上火个什么劲儿?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想到这,盛南昭终于停下脚步,转头没好气地瞪了眼腰板直挺挺,滴溜个无辜眼睛直转的男人。
      “长赢,不论你和小时如今的关系如何,好歹我还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真嫂嫂,长嫂如母,现在你就实话跟我说,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考取功名,重新给夫人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男人答得快,似想都没想,又像是想了千回百转。
      盛南昭当即舒了口气,幸好这小子没读死书,明理是非,当下心气好了几分。
      “当真?”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徐长赢眉眼坚定专注,死死盯着他好一会儿的盛南昭,在那清墨般的桃花眼内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戏谑与草率,这才放下心来。
      真是,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家伙,竟然为了在京城安家落户,还联合搞了个什么假契书?!
      要是当初能早一步找到长赢和小时他们就好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安户,兴许两人就更不会在一起…算了。
      盛南昭光是想想就觉得脑袋疼,她连忙闭上眼睛,等气息平稳后才开口,“这件事我先帮你压下了,但是——”
      盛南昭突然伸手,直指徐长赢,严色警告他:“阿翁可憎恶宠妾灭妻的行为,并早已立下家规,徐家的男人非必要情况下绝不能纳妾…个中因由来龙去脉,你清楚的。”
      “大嫂安心,长赢明白。”
      即便盛南昭不说,徐长赢自己内心也早已心如明镜。
      徐景升无非就是为了防止类似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同时也是他留给子孙辈们一个刻骨铭心的警示。
      希望徐府上下所有人,都是因为心遇所爱而爱,爱一旦心生,一生便是一辈子。
      只不过此家规对于徐长赢而言形同虚设。
      即便徐景升不立,他也会这样做。
      当初早在上阳县后山上,他和小时从崖上一跃而下时,徐长赢便早已暗暗立誓,只要他大难不死,定护她一世安宁。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任何要抛弃兰时的情况。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
      “好冷喔,白术,去把里间的熏炉拿过来吧,我在这等夫君。”
      沉香阁外寒风萧瑟,雪花飞舞。
      兰时怕冷,尤其怕夜晚刺骨的冷风,丫鬟们早已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只在侧角边上开了一小条细缝,留来通气用。
      “哎。”白术应了一声,赶忙放下手中滚烫的红薯,往手巾上擦了擦手,便向里走去。
      四足莲花形银熏炉体型大,光靠白术一人,连挪都挪动不了。
      “青果,你快来帮帮我!”
      屋里头的叫喊声接连唤了好几下却无人回应,身边的空气凝结感分毫未动。
      兰时心生疑惑,颇为担心地朝后转头:“小果子?你没事吧?”
      “啊?”
      青果这下才回过神来,看着面露疑惑的兰时,有些拘谨地摇头:“小姐,我没事。”
      屋外的呼喊声渐渐消停,冷风喧嚣得厉害。
      兰时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眨了眨眼,回身随意地跟青果搭着话:“下午从花庭回来后,你整个人就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嫂嫂责骂你了?”
      她和修哥儿在外头时,盛南昭让青果半路回去拿点心。
      谁料雪天路滑,青果不慎马虎,连颗点心渣子都没剩下。
      兰时以为是临走前,盛南昭责怪了几分,青果心里内疚,便安慰道:“没事的,嫂嫂大量,不会介意你的过错。”
      “我也不会怪你,不就是一碟点心吗,你若真一直放在心上,那不如改天找厨房的嬷嬷学几手,我等着吃你亲手做的就好了。”
      明亮的光透过窗户,静静地倾洒在少女的侧颜,像一束圣光一样照耀着她,令人很自然地就忽略过那略微暗淡的目光。
      青果本就心虚,刚对上兰时无神的眼睛,便慌不择路地逃开,腿上的力气瞬时间被人抽走,“啪嗒”一下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笨手笨脚,夫人和小姐责罚也是应该的!”
      一语双关,仿佛只有这样说了,她的心才会好受些。
      在雪地里挖到信的时候,心中的震惊还没来得及平息,便被人请去了花庭。
      她若是提前知道这信中内容,就不会拆破这尴尬的秘密。
      不对,如果自己手脚再快点,早一步找到信告诉小姐,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假扮夫妻...
      青果没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眼——
      到底为何自家小姐和姑爷要假扮夫妻啊?!
      亏得他们几个暗地里还想撮合主子们的同房大计,谁曾想二人之间竟然都是假的!
      如今这样——她是不是要准备收拾收拾包袱,等哪一天时候到了,就要滚回那个成天与男人同吃同住,没得与香喷喷的小姐和小猫小狗贴贴的暗卫营生活了…
      呜——
      谁能教教她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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