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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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听了洵与湛的话后，决定先让王老先生将房子拿到手。王老先生马上著手准备买房，只是买房需要时间，洵与湛只能等房子买下来以后，才能除灵。太妃雇用几名不在意被其他人发现自己身份的混血的精怪当销售，也开始学习网页软体，打算在网站上贴集体住宅的广告。只是洵对王老先生居然有那么多钱买房感到不可思议…就算鬼屋房子便宜，那也是一大笔的钱。

　　『王先生自滉继位后，就不在南宫做事了。虽不像湛与泓入世，可这么多年也养了不少人，更有不少产业在手。前先日子，他将南方的置产全部脱手准备转移资产。正好让母妃有买房的资本，而且在这里置产总比南方好。』润解释完，接著又问『提到这个…你还记得书店旁边的那栋房子吗？那间房的主人跑来问我们有没有兴趣买他的房。我这两天也找了胡儆过来…虽然店面与网路上赚的钱差不多，可是现在买书的人少，大多是靠漫画与小说赚钱。我与潏觉得若是价钱差不多的话，还是先买下来让胡儆多买进受年轻人喜爱的漫画、小说、游戏，这样应该能多赚一些。』

　　洵不懂经营，自然没有出声反对『只要胡老先生与林昕熙管得了就行了。』

　　书店的装潢全部交给胡老先生与林昕熙决定。除了地下室之外，每层楼都开洞将三栋房子连在一起。客人专用的厕所移到一楼，而地下室变成存货的仓库不再开放，这么一下地下室变成娃娃与泥偶们白天的躲藏地。

　　在第三间书店装潢好后，书店休息三天让工人打通每层楼，接著利用纸人打扫三栋书店，重新粉刷墙壁，再将书重新上架，俨然就是间小型图书馆。重新开店后，客人并没有马上变多，但原本风评就不错的书店得到了更多的肯定…书种不但多，也很齐全，超过一定的金额还可以让书店送货到家里，变得更加方便。

　　洵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才有空去书局，一进书店他就发现胡老先生将书店弄成了图书馆的样子，只有放置二手书籍的地方仍保持著依照价钱上架的习惯。而结帐的地方只有一个，二手店那里的柜台现在只收购书志不结帐。

　　看过帐本，洵深深的感到自己太过奢侈，因为这几间书店完全是为了他而开设。潏与润嘴里说的赚钱完全不包括店面的成本之上。若是按照一般的书店的算法，早就因为亏本而关门，哪有可能从早上开到深夜。

　　挑选了自己想要的书本，洵走出书店，往卖宵夜的摊贩那里移动。他买了几笼汤包，洵提著东西往家里赶…明日要去北宫过中秋节，得早早准备才行。

　　『过来太婆这里。』太妃示意洵坐到自己身前的凳子上。

　　洵乖乖走过去坐下后，太妃用细梳将洵的头发梳齐『明日不需早起，日落后吾等才出发。』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只参加最后的宴会，洵还是点头表示明白，反正明日的宴会他只需要跟著祖父还有吃东西，应该不需要应付其他事情。

　　隔天早上，潏将洵的头发绑至头顶，并用发带绑好后，对洵交待『今晚的宴会你可要看仔细。』

　　看仔细？是让他看戏吗？洵的嘴角微扬…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润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洵快步跑上楼的背影『洵怎么好像很兴奋？』

　　潏露出狡猾的微笑『是吗？』

　　看见潏露出那样的表情，润决定什么也不问…虽然每人都认为他教坏洵，可是实际上真正教坏洵的人是潏。特别是细节的地方，洵完全是照著潏的方法办事，不管好与坏，完全的照本宣科。像上次有精怪违规，怀了凡人的孩子，洵那孩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那名精怪选择生还是不生。想生下孩子的话，那孩子必需脱离凡世，不得在凡世养大孩子，免得太过亲近凡人。不生的话…自己想办法。基本上是半强迫那名精怪隐居，完全没有给她其他选择。

　　到了中午，洵觉得头皮有些发痒，忍不住用手按住头…头上的发髻绑得太紧了。过了一会儿，洵忍不住用手拍。一开始的确缓解了头皮发痒的感觉，可是后来变得更痒。洵最后拿著梳子跑去找潏『我的头好痒。』

　　潏解开洵头上的发髻，伸手在洵头上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擦上药膏重新梳上发髻『忍耐。』

　　涂了药膏，洵的头皮总算不痒了，他开始调息，准备晚上出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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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不似南宫一般热闹，即使来了那么多客人，仍然非常安静。洵跟在祖父母与双亲的后面走进大厅。跨过门槛时，洵突然被绊了一下，来不及站稳的他直接摔趴在地上。

　　潏回头，连忙扶起洵『没事吧！』

　　洵拍了拍衣服，仰头对著潏说『摔交了。』他才踏进大殿就被人绊倒在地…洵有些不高兴！虽然他很清楚北宫这次邀请的不全是水族，但用得著这么为难他吗？

　　老宫主伸手牵过洵『怎么这么不小心。』孙子才进北宫就被刁难？老宫主的眼里闪过厉光。

　　洵在水族聚会时曾见过北宫宫主好几次，因此洵向他行礼时显得有些亲近『洵见过殿下，殿下大安。』

　　北宫宫主和蔼的问『可摔疼了。』

　　洵摇头『不疼。』是不疼，但姿势难看了点，直接趴在地上。

　　见过北宫主。一行人被领到位置上坐下。洵安静的坐在潏与润的中间，前面坐著的则是祖父母。吃过自己的那份餐点，洵专心的吃著坚硬的果实。拨开果殼，挑出果仁，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他视线直往远处飘。泓坐在后半段，他脸色不佳的盯著坐在他身旁的男子。洵明白那人大概就是湛嘴里的潮，同时还是泓从小争到大的堂辈兄。

　　用过晚膳，一行人到外面赏月。泓走到洵的身旁『要不要用点水果？』

　　『不用麻烦。』洵笑著说。

　　泓压低声音『今天的客人来意不善，而你占了北土最好的城镇。』

　　…怪不得我会被绊倒！洵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跑到潏与润的中间，牵著他们的手。如此一来应该不会再被绊倒才是。

　　到了海上。玄天大人才到。他们连忙上前行礼…

　　玄天大人用手拍了拍洵的头『听闻汝已行布雨之职。』

　　『是。』洵还是打了一个冷颤。玄天大人太冷了，只要靠得近就会觉得冷。

　　『大好。』玄天的语气里透著欣喜。让旁边的侍者将篮子交给洵。篮里有许多的果子，洵眼尖看见好几颗浑圆的枇杷。

　　北海深且冷。见过玄天大人，洵提著篮子跟著长辈坐上加了垫子的椅子，舒舒服服的听人吵架。润在旁边小声的告诉他那些人吵架的时间与地点。这时洵才觉得活得久了，总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吵架。比如说坐在旁边的前辈连几千年前发生的小事，也能拿出来吵一番。

　　潮端著点心过来。他向老宫主、太妃、潏与润行礼。洵同时将姿态摆低，表示自己不敢受他的礼。潮将点心放在洵的面前『请慢用。』

　　太妃见洵没有动手拿点心，自然明白他在顾忌什么，连忙伸手用细籤将点心切好『这好。味道不重。』

　　『谢谢太婆。』洵道谢后，叉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味道的确不浓，有淡淡的杜花香味与柚子的甜味。

　　这时己有人端著酒杯过来向祖父母敬酒。洵尽量慢慢的吃，免得有人见他没事做，跑过来找他麻烦。吃了口柚子冻，洵觉得甜，连忙端起茶小啜一口。

　　『殿下、太妃贵大安。』几位衣上露出细毛的兽族人士走过来向老宫主与太妃行礼。

　　几人客气的聊了几句后，话题转到了洵身上『听闻地府在公子之处轻慢行事，如此一来岂不是折损公子之威。』

　　洵伸手沾水洗净手指，再慢慢的擦干手。抬头认真的说『几位阎殿殿下表略施薄惩凡人之意，使伊等慴息＊不敢再犯。自是一大臂助＊。』

　　『如此吾等便放心了。』几位兽族笑著说完，又聊了几句才离开。

　　太妃伸手捏了捏洵的手『甚好。如此一来，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再来找碴。』让洵自己应付来人，是因为事关洵的领地，应让他自己解决，免得让人误以为洵容易欺负。

　　『让太婆担心了。』洵笑了起来。

　　月亮落下后，玄天大人也离开了。老宫主领著他们向北宫宫主辞行。北宫宫主趁著这个机会拿了降雨的旨令交给洵『此为急令。』

　　接过旨意仔细看过，并换算时间后发现，所谓的急令是因为现在离下雨的时间差了不到两小时。洵抬头看向祖父，伸手将旨令递给祖父『太翁。』

　　老宫主看完后点头『吾等先行准备。』说完，老宫主牵过洵的手向北宫颔首告辞。洵则行礼。

　　看著老宫主带著洵离开北宫宫主对太妃说『这娃娃当真亲潚。』

　　太妃微笑『还不是因为夫君疼宠。娃娃几次降雨都找夫君陪著，反倒将潏与润撇在一边。』

　　『哈哈哈…』北宫宫主大笑。

　　等太妃、潏与润先离开。其他有心人士已得到足够的消息，陆续动身离开。那些人离开时特地路过洵领土的附近…趁这个机会观察洵降雨。

　　洵正在领地的南方降雨。七点一到，雨准时的落下。稳定的降下指定的雨量，洵散去水气。方才在下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停留在身上的视线…潏说的看戏，其实也包括他自己。要不然北宫宫主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布雨？要知道降雨的任务是伴随著洄叛变而来，想必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口，为了让他族的人明白他拥有洞府的同时，也会尽自己的义务。

　　回家后，洵在等早饭的时候对太妃与潏说『好多眼睛盯著我降雨。』

　　『无防。你的洞府是块渗了毒的大饼，而吾等不得干涉人间之事的规矩几千年来不曾改变，那些人自然不敢随意动身为政治重区的这里。即使有了你作为范本，可那些人知道殿下与太妃护得紧，自然不敢贸然行事。』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

　　吃过早饭，洵跑回楼上休息。化回原形的洵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著盘在软垫上闭眼准备休息。

　　『洵，睡了吗？』泓站在门边问道。

　　洵懒得张开眼睛，直接拍了一下尾巴。

　　『你今天被谁绊倒了？』泓坐在地上问道。

　　张开眼睛，洵平静的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就走在潏与润的身后，距离只有一步远，那个人很厉害！』出手快、狠、准，让洵心生佩服！

　　泓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与其他坐在后边的同族也没有看见是谁出得手，客人又坐在前边，不好说是谁绊倒你。不过北宫宫主相当讚赏你，说你被人绊倒了没有哭闹，真是乖巧。』

　　洵的头上落下几条黑线…他都几岁了，怎么可能因为摔了一下就哭闹。再说水族大多皮粗肉厚，摔一下不但不痛不痒，连皮也擦不破，他闹什么？

　　『不过你昨天会被绊倒，应该与昨日几族谈判失败有关。你若是太早到，反而变成那些人的攻击目标，晚膳后才来是最好的选择。』泓叹了口气『只是…仍然免不了让你变成那些人的出气筒。话说回来…北宫宫主让我问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追查是谁绊倒你。』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被人绊了一下才会摔倒，那就不用查了。』洵无趣的趴著。

　　泓摸了摸洵的头『那么你有没有想要什么？我送给你作为补偿。』

　　洵想了很久『没有。我没有想要的东西…这样吧！你可以推荐人手给我吗？我缺人手。』

　　『若是这样的话…我把林志祥给你。』泓说完露出笑容『你不习惯与他人相处，林志祥的话，你就不用担心这一点。』

　　拍了一下尾巴，洵偏了偏头『可以吗？林志祥不是跟著你很久了吗？』

　　『不要紧。』泓轻笑著。

　　『你还是先问过林志祥。万一他不愿意呢？』洵还是觉得应该问一声比较好。

　　泓不以为意的说『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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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离开医院多久，你怎么变成这样？』洵盯著湛身上的白衣，总觉得湛自从离开医院变成狗仔队的头儿后，身上少了斯文味、多了痞子臭。

　　湛好气又好笑『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特地将医师袍找出来，想不到你居然会嫌弃成这个样子。』

　　洵上下打量了湛一眼，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所谓的衣冠禽兽应该就是这种样子！话说回来，湛不是人也不是兽，所以也不能算是衣冠禽兽。

　　看著走神的洵，湛忍不住叹气『开工吧！』

　　将大门打开，客厅里只剩下书桌、台灯与长板凳。昏暗的灯光之下，湛身上穿著的白衣看起来特别明显。时间已过了十一点，屋外起了浓雾。

　　湛看著门外的雾，忍不住说『这么重的阴气。怪不得住在这里的人身体衰弱。』

　　『的确。许久不见这么浓的阴雾了，简直可与阴路相比。』洵也有些感叹。

　　湛听了洵的话，想起什么似的说『听说中秋时，你不但被人绊倒，兽族的人也拿地府说事。』

　　『你也听说了啊。』洵笑了笑『不过是些小事，怎么传得这么快。』

　　湛皱眉『你可是水族唯一的孩子，发生这种事自然传的快。我想现在南宫众人一定都听过过了。还有，我听说你收了泓的人…我记得先前潜要送你人手，可是你马上就拒绝他。若是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又会不高兴。』

　　『泓给我的人是林志祥。』洵好笑的告诉湛泓给的人是谁。

　　湛听了更感奇怪『林志祥？我记得我跟泓以前也曾问你人手的问题…那时泓不是问你要不要林志祥…当时你的确拒绝这个提议。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那是因为我认识林志祥有些时间了。而且他嘴严，不会乱说话…来了…』洵笑著解释到一半，屋外突然传来停车的声音。两位搬著伤患的鬼魂被洵任命的土地公拦了下来。

　　洵走到窗前吩咐『让他们进来吧！』

　　土地公吃惊的回头…过了一会儿才让开。

　　伤患被搬进房里，土地公也跟了进来。洵看了土地公一眼，伸手将手里捧著的脸盆塞到他手里，伸手指著湛『过去帮忙。』

　　土地公呆愣的走了过去…

　　洵将湛准备好的药品拿了出来，一瓶一瓶放在桌上。湛头也不回的吩咐土地公『去提水。』

　　等水提来后，洵将消毒药水倒入盆里，接著用水中和稀释。湛小心的用稀释过的水清洗伤患的伤口。被撞凹一大块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可是湛还是清好伤患的伤口，接著缝合上药『好了。你会没事的…』湛接著出声叫道『下一位！』门口爬进一位下半身满是鲜血的伤患…

　　洵剪了纸人，轻吹一口气，接著命令『扶人。』涨大的纸人将伤患抬了进来。伤患的下半身血肉模糊，特别是小腿的地方肿胀扭曲，即使像洵这么没有学过医的人也知道那人的下半身大出血，出现破夸与剥离性骨折的情形，小腿更是粉碎性骨折再加上血管破裂肿胀。

　　湛面不改色的做紧急处理，将血水导出、再用夹板固定，最后清洗干静后，抬头叫道『好了！下一位。』

　　很快的屋子里躺满了伤患，而天己微亮。天空出现第一道光时，所有的伤患消失不见。

　　『这下可好，那些伤患全留在房子里了。』湛有些懊恼。

　　洵觉得奇怪『照理来说它们不会留下来的，这里又不是阴穴！』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