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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八卦
“今日最新八卦,听说了没。”
“听说了,不就是醉仙楼那事嘛。”
“据说男方可是骆将军,我当时站第二排,看得可清楚了。不得不说,这骆将军长得是真不赖,怪不得迷得人姑娘要死要活的,把最后一份花雕酿虾都让给他了。”
“嚯,那可是花雕酿虾啊,这姑娘可真豁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可惜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不过估计是个美人。”
八卦声逐渐飘远,菅悦整了整头上的斗笠,更严密遮住自己的脸,叹气。
“皇城百姓向来如此八卦吗?”
托花雕酿虾的福,他们三人如今都做了些伪装。
尤其是陈子林,花雕酿虾他吃得最多,生怕被人闻到味特意在茶楼里的净室多呆了一会。
现在身上一股子熏香味,惹得骆惊尘往菅悦的方向靠了靠。
他脸上戴着黑色面具,样式简单倒也不算突兀。周身气质卓群,路过的姑娘们三三两两脸红心跳的望过来。
听见菅悦的问题顺口回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只要是人,哪有不八卦的。”
这倒也是,菅悦深以为然,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八卦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谈资。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古代人八卦的热情竟然也如此高涨,这歪曲夸张的程度完全不输现世啊。
就这一会工夫,她痴恋骆惊尘,忍痛放弃最后一份花雕酿虾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皇城。
等他们回到皇宫,居然发现守门的侍卫也在好奇的打量他们。
目光落到菅悦身上,立马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菅悦闭了闭眼,心道我忍。
反正最多三天,他们也就忘了。
“对了,骆将军。”进了宫门,菅悦问道:“你着急回宫有何要事?”
按理来说,骆惊尘身为复试题目,为保持神秘感和公平度,这些日子陛下特批他回府,不必在御前侍奉。
这大好的带薪休假机会不好好利用,这位大将军怎么又巴巴回宫了。
“刚才接到消息,陛下要我进宫一趟。”
消息?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陈子林一指皇宫中央最高的那根像烟囱的灰扑扑的柱子,此时正有一缕缕的烟雾从里面慢悠悠的飘出来,细却连续,“烽烟台发的信号,你刚才没注意吧。”
他这么一说,菅悦想起来,刚才走在街上,确实发现有烟飘起。
她那时还以为谁家做饭呢,原来是皇宫的传信方式啊。
“这传递消息的方式还挺别致。”菅悦觉得有意思,“这烽烟台名字听着气派,用它传信,估计是出什么大事了。”
骆惊尘却摇头:“你想多了。”
陈子林看她不解,替他家将军给菅悦解释道:“这烽烟台是前朝留下来的东西,当时战火纷飞,用处确实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后来骆惊尘平定边疆之后,海清河晏盛世太平,皇后娘娘就说把这烽烟台撤了吧,影响美观。
结果陛下没同意,说留着做个警示。闲着也是闲着,后来就发展到没事就点着玩,事情紧急程度主要看烟的粗细。
“呃……”菅悦看了一眼那细如龙须的袅袅烟雾,明白了。
这皇帝还挺有童心的。
他们经通报进了勤政殿,刚准备行礼,顶上的皇帝就大手一挥:“免礼。”
他一眼扫到菅悦,眼中浮起兴味:“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机缘巧合碰上了。”骆惊尘倒是没出卖菅悦。
“哦朕明白了,”皇帝八卦道:“菅悦你就是那个醉仙楼前一掷千金为君一笑的富婆啊。”
怎么又变成富婆了,菅悦简直心累。
她疲惫的抹了一把脸,回道:“回陛下,都是误会。”
“行了,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任务交给你们。”皇帝开始说正事。
我们?菅悦有些愣怔,这事怎么和她一个小宫女扯上关系了。
“前些日子传闻冷宫闹鬼,有好几个宫人说见到半夜有人在井边梳头,因为这事已经吓疯了好几个宫女。朕需要你们两个去查清楚这件事情。”
两个?和她应该没关系吧,菅悦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骆惊尘,陈子林,两个,对,没问题。
“菅悦,”皇帝突然点到她,“你会协助骆将军办好这件事的吧。”
还真有她的事啊。
菅悦摆出营业微笑,盈盈行礼:“谨遵陛下吩咐。”
从殿中退出来后,菅悦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
陈子林小声和她说:“菅姑娘,看起来陛下很器重你啊。”
菅悦咧嘴,心道器重?你怕不是在逗我。
“史官还没选出来,他就已经派你去办事了,这还不叫器重啊。”陈子林道。
菅悦一怔,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
难不成……她兴致高涨了几分。
正巧被皇帝留下说小话的骆惊尘也出来了,菅悦跟上他。
“骆将军,陛下这就叫我办事了,这是不是基本算内定我当史官了。”
骆惊尘侧目,对上身边人晶亮的双眸。
“是也不是。”
“哦?烦请骆将军展开说说。”
骆惊尘挑眉看她:“你当真以为,陛下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戏。”
菅悦试探道:“你是说,他知道我收买了你。”
“所以,这是给我增加难度呢?”菅悦反应过来,嗓门提高。
骆惊尘安慰她:“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你当史官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菅悦垮下脸:“那要是没办好呢?”
骆惊尘抱肩:“哪来的回哪去呗。”
她就知道,当皇帝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和骆惊尘约定明日在冷宫见,菅悦回了自己的下人房。
绫华殿已无主,但她们这些遗留的宫人还是统一住在绫华殿后面的下人房里。
灵嫔当时无疑是得宠的,拨给她的这一座宫殿坐北朝南,空间宽敞,景色也极美。
此时落日西斜,夕阳给殿中景致披上一层温暖橙色。
菅悦迈进殿门,沿着鹅卵石小径经过外花园假山飞瀑,绕过竹径后就看到了主殿,她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有烛火光亮。
许是宫人打扫,她并未放在心上,从眼前的小路走下去,数间低矮小屋坐落,这就是她的住处了。
她推开门,屋内在烛火下翻书的姑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来,“阿悦,你回来了。”
“是啊,忙活一天累死我了。”菅悦把手里的斗笠扔到一边问,“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程云莱给她倒了杯水,轻飘飘答:“在主殿呢。”
“主殿?她们去那里干什么?”原来刚才看到的烛火是她们点的。
“觉得主殿好,想过过瘾呗。”程云莱轻嗤。
菅悦懒得管那么多:“随她们去吧。”
两人简单用了餐,菅悦给程云莱讲今天遇到的事,自然隐去了她去找骆惊尘开后门的事情。
着重讲了关于皇帝的事,顺带不着痕迹的夸了他一波。
虽然皇帝刚摆了她一道,她现在对他一点好感也无。
但为了任务,她只能昧着良心。
“烽烟台?”程云莱对皇帝的事果然很感兴趣。
“是啊,据说皇帝很喜欢去那台子上看风景呢,是为了警示自己不要像前朝皇帝那样好战误国。”
程云莱心有思量,看来这几日没事可以去烽烟台那边逛逛,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看她已经接收到了信息,菅悦放下心来,明日开始她就得和骆惊尘一起查冷宫闹鬼的事了。
估计没工夫管男女主的事,不过程云莱还算聪明,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入夜后皇宫一片寂静,偶有几队巡逻的侍卫匆匆行过,厚实的靴底磕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声响。
经过一处,听到有女子哀怨的歌声,衬着浓重寂静的夜色愈发凄冷诡异。
那歌声咿咿呀呀听不清楚词,只一段调子曲折婉转,像是痛到极致的哀鸣。
领头的侍卫停下几步,手中的灯笼举高,照亮宫殿正中的牌匾。
——衣寒宫。
是冷宫。
想起这几日盛传冷宫闹鬼,侍卫们心里直突突。
有人小声道:“头儿,咱走吧,这怪吓人的。”
领头的人断然否决:“不行,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其他人见他执意要去,只好退后一些靠在一起等着他们头儿。
男人提着灯笼,走上台阶,慢慢推开冷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大门在他身后“吱呀”合上,铜制的门环撞击门板发出“咣当”的沉重声响。
仿佛再也不会打开。
翌日。
菅悦起得晚了些,厨房的吃食早被那些侍女瓜分了。
她去主殿讨要,还被一顿阴阳。
“哟,菅悦你都是马上要当史官的人,还差这口吃的啊。”
“对啊,想吃让骆将军买给你啊,你不是傍上他了吗?”
所以她早上饭没吃上一口,还惹一肚子气。
还好程云莱给她留了一个馒头,她一边啃着凉馒头一边想。
这给皇帝办事待遇可真差,饭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还得顶着不清不白的名声。
这一天,难呐!
她往冷宫走着,就见那边人声嘈杂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转过弯一看,好家伙,一群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
里层带刀侍卫还喊呢:“散开散开!”
这是出什么事了?她正纳闷呢,身后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正是一身黑衣便服的骆惊尘。
还真别说,脱下御前侍卫那身冷冰冰的官服,他这身看着倒像是哪家的俊美小公子,距离感没那么重了。
一大早还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菅悦默不作声欣赏了一会,一指前面问道:“这是怎么了?”
骆惊尘面上神色有些凝重:“冷宫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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