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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侠
菅悦自然没有暴露自己有监控系统的事情,只是简明扼要的说程云莱被淑妃带走了,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皇帝也没想那么多,急匆匆直奔丽春殿。
只要皇帝到了丽春殿,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淑妃头上簪着沉甸甸的金步摇,一步一晃,看得菅悦有点眼晕。
她见到皇帝还挺高兴,以为这位终于想起了她,是来看她的呢。
结果下一秒对方甩出一句:“被你带走的那个绫华殿的小侍女在哪?”
淑妃一怔,随即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嫉妒。
那个小贱蹄子,皇帝居然这么惦记她,连她是哪个宫的都知道。
皇帝身后的骆惊尘和菅悦心中不约而同想道,淑妃你可真是高看陛下了,其实他也刚记住。
淑妃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作态,捏着手帕点在眼下拭去不存在的泪花:“陛下,那丫头偷了我祖母送给我的摆件,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我实在气不过,才把她叫过来教育一下的。”
你那是教育吗,你那是要人命啊姐姐。
还最后的礼物,你们家把最后的礼物丢到灶膛里烧火啊,这种拙劣的套路搁宫斗剧里是活不过第一集的啊。
可长点心吧一天天的。
皇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毕竟还得给淑妃几分颜面,所以这个黑脸的坏人不能由他来当。
他一回头看见低眉垂目的菅悦,心中有了计算,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样吧,菅悦,你来查明这桩案情,如果真是那小侍女偷了淑妃的东西,自然是要严惩不贷。”
“如果不是,”皇帝在淑妃脸上盯了一眼,对方描画精致的眼尾耷拉下去,避开了眼神,心有惴惴。
“那做错的人也该得到惩罚。”
菅悦就知道,皇帝得把这烂摊子甩她身上,没穿之前她也经常背锅,锅背得多了,她都快修炼成忍者了。
请叫她菅·背锅侠·悦。
菅悦回道:“谨遵陛下吩咐。”
皇帝大马金刀坐在中堂上,准备现场观摩了,还招呼骆惊尘呢:“骆将军,过来坐啊。”
骆惊尘远远站在外院,沉默拒绝,正巧菅悦走过来让他帮忙,他们一起去了后院。
骆惊尘也挺无奈,要不是皇帝非拉着他,他才不想来趟这趟浑水。
这可是后妃的宫殿,皇帝还招呼他进内院,也是够不讲究了。
其实本朝民风相当开放,男女同席也不会有人传什么闲话,街上也有很多生意开得好的店铺是未婚姑娘开的。
不过骆惊尘性格古板守礼,在男女交往这方面跟个老学究似的,皇帝天天恨铁不成钢,白长了一张俊脸,以后估计都找不着媳妇。
就没见过他跟哪个姑娘走得近。
诶,皇帝突然心头一亮,最近他和菅悦不是走得挺近的吗,这事也是奇了怪了,记得前阵子和他说起菅悦,让他好好看着她是否有什么异心,那时他的态度还不冷不热,对她印象不算太好。
言语中说她心机深,还让他注意着点,别被迷惑。
这才几天,怎么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小喽啰去了。
菅悦找到后厨,拉了个小丫头问道:“你们这管灶的是哪一位?”
小丫头道:“这两天就是我啊。”
骆惊尘明白了她的用意,几句话的工夫,明眼人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菅悦从炉灰里掏出残存的证据,想找个东西把它包上拿给皇帝过目。
一摸身上啥也没有,看了一眼骆惊尘,帕子这种东西跟这位人设压根不搭,于是她从一旁桌台上摸了块蒸包子的干屉布。
回到前院,菅悦捧着证据跨进中堂门槛,皇帝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还挺纳闷:“朕叫你查案,你怎么拿个包子回来了?”
这是饿了还是怎么着?
菅悦:“……?”
你们这些人还好意思说老娘脑回路清奇,能不能检讨检讨自己!
菅悦平心静气微笑着,打开屉布:“回禀陛下,此物是微臣在灶房挖出来的,看样子正是淑妃娘娘所谓被偷的摆件呢。”
皇帝尴尬揉了揉鼻子,看向淑妃:“哦,淑妃,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摆件怎么在灶台里?”
淑妃心里把灶房的人骂了个遍,一群吃干饭的,烧个东西都烧不明白。
不过她心理素质还算不错,染着水粉色蔻丹的手指掩在鼻下语带嫌弃道:“这东西被那等不干不净的人碰过了,臣妾自然是不会再用的,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皇帝眉毛一动,菅悦听得想乐。
这淑妃看来有洁癖啊,别人碰过的东西你不会再用,那你身边这男人不也被人碰过,你不照样用得挺开心。
还费尽心机耍心眼磋磨别的想用的人。
不知道皇帝在那自己个儿脑补了些什么,默默往旁边远离淑妃的方向坐了坐,又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把那个侍女带上来好好审问一番。”
菅悦正等着这句话,拍马屁道:“陛下英明,微臣也是这么想的。”
淑妃自然不会暴露程云莱在什么地方,她还没折磨够呢。
“陛下,是这样的,那侍女已经跑了。”
“跑了?”皇帝语气疑惑。
“臣妾只是想教育教育她,谁知她一个不留神居然跑了,臣妾也只能算了。”淑妃语气颇为惋惜。
菅悦适时开口:“说起来,微臣刚才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院中水井似乎是很久没用了吧,水都干涸了,可是为什么旁边的水桶是湿的呢,连系在上面的绳子末端也是湿漉漉的呢。”
“而且微臣还在桶里发现了饭粒,”骆惊尘把水桶提进来,菅悦伸手从里面捻起一物展示给皇帝,“陛下请看。”
“这件事实在是让微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井下其实有人,所以才要送饭下去不成?”
皇帝面色沉沉站起身,淑妃慌张开口道:“陛下,我……”
皇帝举起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径直出了门:“开井救人。”
身后,淑妃瘫坐在椅子上,陛下最讨厌滥用私刑之人,也不喜宫妃勾心斗角嫉妒狠毒,她全都犯了。
陛下,不会再容着她了。
她,算是完了。
水井很快被破开,被困两日半的程云莱气息奄奄的被救上来,乌发散乱,樱唇发白,一双美眸迷离含泪楚楚可怜望着陛下,挣扎着想要行礼。“……陛下,”
皇帝拦住她的动作,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温柔道:“你受苦了,不必多礼。”
程云莱痴痴望着他,长睫一眨眼角滑落两行泪水,虽然面色憔悴但风采不减,韵味更拉到了极致。
菅悦摸着下巴啧啧感叹,这才是楚楚可怜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淑妃那做作范儿,在真正的女主面前,根本不够看。
眼看二人眼对眼心连心,氛围感爆棚,火花子蹭蹭往外冒,程云莱身子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皇帝轻轻松松把人一揽,来了个公主抱就大步向外走,急声吩咐:“传御医。”
菅悦找准机会冲上去问:“陛下,那淑妃娘娘该如何处置?”
皇帝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程云莱又晕了过去,他又心疼又生气,冷声道:“禁足三个月,容后处置!”
随后急匆匆出了门。
三个月啊,有点短啊,果然还是狠不下心来吗。
菅悦翻开小本本,不过也够了,凭程云莱的本事,三个月时间把皇帝的心牢牢抓在手里应该不是问题。
骆惊尘帮着开完井后去洗了个手,甩着手回来就看人都走光了,就菅悦站在那不知道写什么呢。
有什么可写的,她怎么天天在写?
他站到菅悦身后,就看她在小本子上画心呢。
他无言望天,这么爱给人保媒拉纤,上辈子怕不是个红娘。
菅悦画完心,合上本子一回头吓一跳,“骆将军,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呢。吓我一跳。”
骆惊尘抱着胳膊问她:“走路要出什么声?”
菅悦示范给他看,边走边配音:“啪嗒啪嗒——”
“就这样。”
神经病啊!
骆惊尘看了一眼日头,问她:“吃不吃饭?”
“吃啊吃啊,你请客吗?”菅悦连忙凑过去,也不皮了。
“内御膳房?”
“好啊好啊,据说来了个新厨子,做糕点特别厉害,我一直想试试。”
“你消息倒灵通。”
“那当然,宫中的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别看我这小本子不大,但上面记的可都是大八卦,很厉害的。”
“说来听听。”骆惊尘被她这么一说,也勾起了几分兴趣。
菅悦翻开一页,清了清嗓子:“前日,宫门口三角恋事件听说没?”
骆惊尘摇头。
“有个小侍卫忒不地道,同时蒙骗两个姑娘跟他好,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三个月才被戳穿。”
“怎么戳穿的?”骆惊尘也挺好奇。
“说是两个小丫头平时关系还不错,那天约着一起出宫逛街,同时叫了自己的相好,那小侍卫同时收到两份邀请,拒了一个,答应了另一个。”
“被拒的那个有点失落,但寻思反正闲着就跟着一起去了。”
“结果到宫门口一看,好家伙,咱俩相好居然是同一个啊。”
“于是两姑娘追着小侍卫一顿撕吧,据说脸都被挠花了,现在还养着伤没法上岗呢。”
骆惊尘不禁默默感叹,现在的姑娘战斗力是真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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