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咎

作者:一只不跳舞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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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2 章


      “行,你有数就好。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给你个温馨提示,我这儿一个鸡蛋两积分。”
      系统都是一丘之貉,自己的系统都要搞些有的没的的小心思,宁怀沙不相信黎旌的人品就那么好,可以遇到个实诚系统。
      而这种事情,被发现就是早晚的问题,不如这会儿卖黎旌一个人情。

      黎旌下意识就点开自己的系统界面,迅速一搜,好家伙,上面赫然标着,一枚鸡蛋十积分。

      黎旌,“......”

      黎旌的系统,“......”

      友好是要互相往来的,在宁怀沙还在兴致勃勃品味黎旌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时,黎旌突然说,“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我也给你一个温馨提示,这边我突然有了一把笔积分进帐。”

      值得黎旌拿出来说的积分可能得是皇帝暴毙的水平。

      但越国的皇帝不顶事儿。

      宁怀沙,“......”

      宁怀沙的系统,“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不会是我们的卫大将军出事儿了吧!”

      于是两人各自赶紧告辞,各自去处理自家烂摊子了。

      回客栈路上宁怀沙不仅收到了左珉寄来的加急信,上面痛陈了事情的经由,以及卫侯实在大义凛然珉根本拦不住,请求亚父赶紧想办法吧,不然卫侯可能有危险。

      总之,就是那姓左的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盘,自己在外面为他拼命干活,他借机偷了自己的家。

      同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宁怀沙还遇到了一波刺杀,有惊无险,就手臂上给划了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天降横祸无法避免,但这种,宁怀沙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去和人稍微商量一下。毕竟这次是划在手上,平日里遮掩一下就过去了,要是划在脸上,影响他能不能攀上侯府的高枝儿,他找谁哭去。

      系统就见他将左珉那封哇哇乱叫,仿佛即将天塌地陷的信收拢揣进袖中,然后好像就将卫含章的事儿抛之脑后一样地去找左珵了。

      不过系统坚信这位宁姓宿主不是好相与的,这人表面的淡定只能说明一件事儿,大战之前不是要先祭旗吗?那位三殿下现在作死可真是挑了个好时机,把脖子凑到了宁怀沙面前。

      左珵看着钻上自己马车的宁怀沙,倒不惊慌,“相爷可还安好?”

      宁怀沙笑了笑,“当然,不过要再这样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这姓宁的显然话里有话,但三殿下也确实端的住。而且左珵清楚,只要他不认,难道宁怀沙真能把这一路的刺杀按到他头上不成。

      左珵的目光凝重,皱了眉头,“这六安州府的长官是如何做防务的?还有,俞将军到底经验上不如卫侯啊,相爷此行劳累,还为此忧心,真是幸苦了。”

      “幸苦说不上,就是来找殿下打个商量,殿下也不希望在下一直赖在您身边吧?”宁怀沙自若的拿小案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盏茶。

      宁怀沙用好着的那只手端着茶盏晃了晃,瞅了一眼茶汤的颜色,又将杯盏重新搁回了几面上,“唔,殿下,您这茶不太好,要不改日到臣府上来,臣送您些许?”

      系统,“......”
      系统,“你真要造反了?”

      左珵的脸色僵了一瞬,他预料到宁怀沙会怀疑他,但他没想到这人会直接摊牌“直入敌后”让晏家人投鼠忌器。还有,他那是什么话?是一个臣子该有的言论吗?

      左珵俨然忘了这人刚才在谈判桌上是如何激吴人的了。

      “相爷您这话是何意?”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能改,左珵坚决贯彻自己的方针政策,咬死不认。

      宁怀沙也没有让左珵承认的意思,直接掀开的窗帘,对外面护送的兵士道,“那些匪贼狡猾异常,你们务必要保护好殿下,从此刻起一切以殿下安危为重。”

      随行的兵卒们应下后,宁怀沙又朗声道,“李大人,您我共随殿下出使,更应以殿下安危为重,你在那儿躲懒什么,还不快来保护殿下?”

      明眼人都知道现在谁身边最安全,但是一般人碍着礼法规矩也不敢无事往三殿下身边凑啊。现在宁怀沙递了台阶过来,自认已经踏上了贼船的李清霜,毫不犹豫地就上左珵的马车行礼来了。

      于是乎,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挤了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正在窜个头的半大小子后,显得异常狭窄。而左珵还不得不笑着赞赏一番两人的“忠心耿耿”。

      李清霜看着左珵抽了抽的嘴角,心道何必呢。殿下您虽然天资聪颖,但也要看看对手是谁吧?更何况外面还都是卫侯手下的人,在官场上混了多年,只要不眼瞎的人都多多少少清楚一点宁相和卫侯之间的瓜葛。虽然那二位现在关系看起来应该不如以前了,但说什么也不会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不是吗。

      由于三人同在一车厢内,当有人给左珵递消息时,左珵既不好意思当着两位重臣的面和人咬耳朵,宁怀沙和李清霜也被迫听了一嘴。

      那消息虽然对背后站着和卫含章不怎么对付的宴家的左珵而言是个振奋人心的好事儿,但是个正常人也知道,现在别说高兴地拍大腿了,就是谴责卫含章罪有应得都显得不聪明。所以,左珵当着这二人的面,不得不在震惊还是愤怒中选一个表情表演出来。

      “不可能,卫含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这中间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李清霜为人就比他老辣多了,只是略低头敛目,并不做任何表情。顺便心道这三皇子演技不怎么过关,怕是要彻底得罪宁相,以及幸好合约已经签完,吴国那边想反悔也无用了。

      不然,让他们知晓,被宁相一直挂在嘴边无所不能的卫侯业已归西,这合约,可能就不是长这样的了。

      谈判桌上的白字黑字,向来都越不过刀锋能挥出的广度。

      果不其然,宁怀沙抬头看了左珵一眼,这位小殿下有够审时度势,才听闻消息,就连卫侯的大名都直呼出来了。
      “怎么不会,万一那姓卫的就自恃劳苦功高,觉得自己打了吴人又打鞑子,让大家平平安安过了个好年,厉害的不得了,要自寻死路呢?”

      左珵,“......”

      这宁大相公跟卫侯没仇没怨吧,火气如此之大?死者为大,这人连别人身死之后都不放过?他要真如此之疯狂,倒也不堕他那被自己父皇点评过的,“虽然德亏,然有实才”的佞臣美名。要不是左珉认了他做亚父,或许自己都可以争取一下。

      系统,“......”

      它的亲亲宿主真的疯了?
      苍天啊,不要这样对它,知道它们战队才失去了卫侯这个大腿吗?这眼看着就要再疯掉一个宁怀沙,叫它怎么活?

      李清霜,“......”

      宁大相公,或许卫侯是我们这边的?您手上不还带着他打的约指吗?而且,我们这反,造的不太靠谱啊,卫侯他老人家不该压轴出场吗?现在不仅当了先锋,还输给了郑有为。郑有为那么厉害的?连卫侯领着西北军都打不过?那让他在京师做个守备军的统领委实屈才了啊。

      不不不,耳听为虚,这一定是他们计谋中的一环,为的就是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而自己不知道只是因为目前他还没那么得信任而已,冷静,冷静,小场面,不就是死了个卫侯吗?

      李清霜尝试平复自己,然后发现果然还是修为不够,真淡定不下来,要不还是收拾收拾投靠三殿下得了?

      说实话,这情况在场之人一时之间都觉得敌我难辨。

      系统真怕这人发疯,尽职尽忠的依照它的人文关怀模式表示了对宁怀沙的问候,“尊敬的宿主先生,您还好吗?”

      比起之前听闻卫含章出事宁怀沙的失态来说,这一次,这人除了说些昏话,看起来就十分冷静了。他既没有想些外门邪道诸如钻系统的空子,让它把自己打包送去上京城,也没有直接就让人给左湖下药一样,让左珵就躺这儿得了。
      对比之下,他好像是听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顺嘴点评了几句,现在还勾嘴角笑了下,然后抱臂仰头闲靠在马车的门柜上养神。

      有多少人会记得今年上京城的太平之年是哪些人用什么换来的吗?

      卫含章尚有个名儿在,宁怀沙都觉得他那身伤病就为了这么些只会在背后蝇营狗苟,计较得失利弊之人不值。

      那,那些亡魂呢?

      枯骨遗骸边尚有数不尽的人,病树枝头总也有万木新生,人的目光总投向喧嚣之处,这个世界也总向着能发声之物。

      于是皮肉腐烂沉默无声地被埋入地底,白骨被风沙腐蚀地看不出生前是人与兽。

      齐抱臂敛私,却不知国之不国之时,那些东西喂不喂的饱虎豹豺狼。

      宁怀沙极有自知之明,他累聚了那么多银钱,要说都干干净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为能得那人两分青眼,他算是还知道底线在何处,不碰越律就是。这混账为了讨人高兴收敛了爪牙,现在有人居然给脸不要脸,要和他比浑,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让日月换新天是多艰难的事儿吗?

      指头上的约指犹新,但显然,它的约束力来源受了震荡,此刻,就只是一个银环。

      含章,对不住。我受够了,实在不想再忍着了。

      系统出声提醒,“你别按着你的手臂了,那血都要渗出衣服来了。”

      宁怀沙在脑海中漠然回复,“不正好?压迫止血。”

      系统,“……”

      系统,“要不你花点积分,我帮你检索一下确切消息吧?”

      见车厢里的气氛滑向诡异的尴尬,左珵就要遭受不住,李清霜为避免这两人提前图穷匕现,伤及无辜,便对宁怀沙道,“相爷,您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下官带了金创药。”

      宁怀沙出乎意料的讲道理,“那就多谢李大人了。”

      说着撩开衣袖将伤口露出,把药撒了上去,“嘶——”。事实证明,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宁怀沙被疼的呲牙咧嘴,也就他那张脸便是五官乱飞也不显得像妖魔鬼怪,才勉强稳住了他作为相爷的颜面。

      李清霜在旁边继续为三皇子默哀,宁怀沙多睚眦必报的人啊,且看当年宁济州获罪腰斩,三服内的人悉数流放就清楚了。幸好自己投靠的早,诶,不对,现在能不能成气候,都还不清楚呢。

      系统,“你需要止疼药吗?”它还记得某个家伙,经过空间传送,一落地就找自己换止疼药的事儿。

      宁怀沙,“不用,不体验这一遭,我还不清楚这些年他到底有多疼。”带枪施于皮肉是什么感觉,现在才稍微拥有实感。

      系统,“……,你需要精神类药物吗?”

      宁怀沙,“他没死,我也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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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七律.到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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