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盗圣好像不一样

作者:橘色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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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坦诚


      尽管这珠子只有半颗。

      珠子落地最后滚动停止的位置,正巧离陆行知只有两步的距离,蔺不言话音一出口,他立即走上前,弯腰伸手准备捡起珠子。

      可却在触手可及的刹那,指尖划起一阵疾风,再见时地上的鲛珠已然不见,而靠近岩壁内侧正站着老怪物。

      她与鲛珠的距离尚有七八步,而老怪物与其在一头一尾,是三者间最远的位置,可他在须臾之间拿走鲛珠,让她与陆行知都来不及反应。

      老怪物的内力竟到如此地步。

      轻功属身法,与内力相辅相成。有人得天独厚,专修飞檐走壁之术,内力不够照样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有人内力深厚,以此弥补身法不足。

      老怪物明显属后者中难得一见之人——身法与内力兼具上层的人,即便手脚均被铐链,想逃出溶洞也是小事一桩。

      他不愿走留在此目的若为守鲛人珠,为何要等到寻到时出手,提前拿走不是更保险吗?

      除非这个猜测是错的。

      思索的片刻,蔺不言再度回过神,见陆行知已然出手去夺此物。

      他身形灵动,快速贴身而上,化掌为爪,步步紧逼老怪物。

      但两人交手之时,老怪物竟留有余力地评价道:“小子,你身法极佳,想赢我的话再练上几十年提升内力。”

      比这难听上千万倍的话,陆行知也听过,他丝毫不在意,只想趁其分心攻下盘,却被对方提前料到闪开。

      站定后老怪物又道:“可惜啊,没成功。”

      陆行知不愿与此人多言,回应的只有洞内砰砰砰的拳脚相击声。

      霎时,两人已过数十招,又因两者轻功步法异常灵活,以至于身影忽隐忽现,留下许多的残影。

      蔺不言却从中这些残影看出一丝异常之处,看似陆行知每招只差一点儿就能取到鲛珠,可仔细一瞧便发现,以其功力出招击退陆行知不在话下,却故意处处躲闪。

      尤其是后几招,老怪物步伐轻盈自在,宛若蛇游草间,难以捉摸。她看在眼底,只觉他的动作像刻意在逗晚辈玩儿。

      莫非...

      蔺不言暗道不好,朝人喊了一声:“陆行知!”

      此话一出,老怪物便察觉自己的意图被看破,他却一点儿不恼怒,更得了闲心打趣道:“小姑娘,心疼情郎了吗?”

      “我怕您运功加速毒发,晚辈们最后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

      “放心。”老怪物压根不理会她说了什么,继而说道,“他的毒被抑制住,暂无大碍,出去后寻孟七那老小子就好。”

      另一旁,陆行知既已看出端倪,又不想借他人之口说出体内毒素一事,毕竟他自己亲口与她言明,他迅速稳住身形,适时转开话题,大声喊道:“老东西,你先前嘴里江湖道义怕是被狗吃了,约定好的事情突然反悔了,属实不道德啊。”

      最后老怪物回到原来的位置,悠闲道:“老夫答应小姑娘的是找出溶洞内秘密,你们可没找到。”

      “别忘了,另一半解药在我们手中。”

      “那又如何,你们二人加起来也打不过老夫。”

      对于威胁,老怪物丝毫不在意,甚至“大放厥词”,尽管这番厥词为真话。

      未等陆行知接话,他举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岩壁示意:“若你与刻岩壁的主人有关系,定不会杀我。”

      “你究竟...”

      蔺不言走上前抓住陆行知的手腕,朝人摇头,继而面向老怪物,“前辈想知道什么?”

      “还是这小姑娘聪明。”

      “给你们当然可以,但我要清楚...”老怪物话音一顿,掌心鲛珠一转滚到双指间,特地展露给他们二人瞧,以作谈判砝码。

      他继续说道:“江家人现在以何种立场来寻鲛珠。”

      这话当真是有意思了。

      她未直接给出答案,反问:“您又是何种立场说出此话。”

      “岩壁主人的立场,乃为老夫的立场。”

      “江家亦是如此。”

      “那他是何人。”老怪物手指向一旁的陆行知。

      “想要鲛珠无非为两种人,一是心怀不轨想据为己有者,二是为其中秘密而来,江家若多年初心立场不改,仍为前者的话,为何与一名素不相干的人同来此地。”

      看来老怪物想要答案,蔺不言反而朝人笑笑,似是而非道:“我以为您知道,否则方才试探他的武功作何。”

      “小姑娘啊,有些话适合说透。”

      语罢,他随即转头问起陆行知:“小子,你是否为李星当年救下那孩子?”

      陆行知面色突变,“你是北斗阁的人?”

      “哎呀,这才发现了洞中秘密嘛。”老怪物收回鲛珠,握在掌心,走到火堆旁坐下取暖,再回头朝二人扬头,“老夫乃为春杓之首。”

      春杓之首?

      江湖传言春杓三大高手玉衡、开阳、摇光,从来没听过其中之首为何人,陆行知问:“您为哪一称号?”

      “均无。”

      老怪物的回答神秘莫测,真令人讨厌。

      此时,他又喊道:“你俩都未痊愈,杵那儿准备结霜吗?”

      蔺不言扯了扯陆行知的衣袖,朝这边走来,三人围着火堆而坐。

      老怪物率先开口询问:“李家小子,他当年与你说过什么?”

      “师父什么也不曾告知。”陆行知摇摇头,“幼时逃亡,阿星师父领我在西南群山躲藏数月,但有一次他离开许久,近当日深夜才回来,我问起时他说去见一位江湖故人。”

      “后来他透露过几句,我才得知他所见之人曾入北斗阁,未言明是春杓。”

      “李星在话里埋了陷阱。”蔺不言结合在镜月馆听到北斗阁的事迹,发现了问题,“春杓与冬魁只是归顺过北斗阁,但其下必定有不少其他人。”

      她幽幽看了一眼陆行知,“他是故意的。”

      “师父...用心良苦啊。”陆行知立即领悟,叹了一口气,“若当时直接说破,以我的脾性怕会闹翻,可又不能不说。”

      “所以趁年幼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好歹潜意识有个印象。”蔺不言接着道,“当时你身处逃亡路途,加之未从灭门痛走出,必定不会问太多。”

      “不错,李星怕生变故,”老怪物点点赞同,“老夫消声灭迹多年,寻来此处且识得者会唤真名或得知为春杓,唯你记得的是北斗阁。”

      这个变故,抑或为江家难抵幕后者一并遇害,或风声走露引来他人,无论是哪一种情形,老怪物都为他设下的最后一道关卡。

      即使找到这里,无法证明其身份,同样会被老怪物解决掉。

      “的确万无一失。”蔺不言不由地慨叹,转而道,“麻烦前辈细说。”

      老怪物娓娓道来当年之事,“他的确来此藏一样东西,当时老夫不知是鲛人珠,仅得知李家人均死了。过了几年,李星又来到此处,那时他已命不久矣,又说他拼命救下李家幼子,时机到了就会来取此物。”

      陆行知追问:“所以您是瞧见鲛珠后才明白这些事情?”

      “正是。”

      大部分谜团解开,然而蔺不言仍有一事不明,“您又是如何确定我为江家人?”

      “那支簪子是江家所拥之物,但那时老夫未能确定,怕其早已丢失,后来你悟出岩壁玄机,两者相加才敢确认。”

      “这块岩壁他人悟不出吗?”

      “非也。”老怪物解释道,“只不过这岩壁是李星在此闭关所悟,与江之贻那套剑招、他的方寸天地所出同源,勘破之人寥寥,加之能寻到此地者,唯江家人的几率最大。”

      说完这一番话,老怪物摊开手掌,交出鲛人珠:“还你。”

      “这么轻松,”蔺不言接过此物,握在掌心,“何况毒的半粒解药未给,真不怕我们出尔反尔?”

      老怪物笑了一声,“明明早已给老夫解毒了。”

      原来他早就得知。

      此毒不过平平无奇,研究过一段时间即可破解得炼制方子,但解法十分有意思,其解药只需服半颗即可,多服少服均会加速毒发丧命。

      当前,蔺不言稍微信一点儿,他虽为北斗阁之人,却并非在对立面。

      这样一来,她便更认为蹊跷,“您没有其他想问我们的?”

      “怕是你还有想问老夫的吧。”

      闻声,蔺不言与陆行知默默地相视一看,继而追问:“老怪物,你可知另一半鲛人珠在何处?”

      “我不知,”老怪物摇摇头,“但李星此人行事诡异,我倒觉得...你们不如往回看。”

      “往回看?”

      “由何处来的,便回头再寻一番,说不定有新收获。”

      蔺不言双眉微蹙,盯住眼前崩开的火星,喃喃道:“回头...”

      “上京城!”

      两人同时得到了答案。

      “此间线索的确有在上京城的指向。”陆行知猜测道,“而另外半颗说不定会在。”

      她也正有此想法,回道:“出去后,我传信让巧月多留意,顺便再看她回信中上京城近期状况。”

      林姨娘与陈家之事尚未有结论,拿到鲛珠回上京城是必然的,一切等出谷与姜姐姐汇合再另行打算。

      眼下嘛...老怪物为春杓之人,识得江家人,与李星相熟,字里行间分毫不提母亲名号,除非他说谎,否则绝无可能。

      她当然不会放过谜团种种的此人,与这个打探的机会。

      蔺不言追问:“老怪物,你是春杓的第四人?”

      “问这么多作何。”

      此人脾气古怪,身为长者有时像个顽童,行事全凭一股心意。

      先前没认出她为江家人时,怕也是当真起了杀意,留她一命完全是为了寻来解闷子,回想真是惊险。

      今时不同往时,她趁机理直气壮反驳,“好奇啊!想知道你明明这么厉害,仍甘愿困于此的缘由。”

      “你这...”老怪物伸手朝不言指了指,几度欲开口又作罢,最终左手一甩,气愤说道,“你来此目的不是为了鲛人珠吗?管我作甚!”

      “老前辈,”陆行知转变了称呼,语气较前好很多,“好奇心乃为人之常情,反正洞内无所事事,你就当讲故事给我们听。”

      “好奇个鬼!”他伸手一挥,背过身,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只见蔺不言默不作声,仰头环顾顶部洞口的四周,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临口处岩壁的落脚点唯有两三处,不仅生有青苔,还湿漉漉的。我是个身法废物,出不去。”

      “他出得去,方才取物时轻功可谓一绝,再带一个人毫无压力。”老怪物压根不吃这一套,他不仅试探摸透了陆行知的身法,登岩壁取物时动作悉数看在眼里,想骗他门儿都没有。

      而且什么身法废物,胡说八道,年纪尚轻罢了!

      可哪知话刚落地,陆行知捂着胸口往蔺不言身旁一倒,双眉紧皱,满脸痛苦模样,用虚弱的声音说:“体内毒仍在,怕是不行。”

      老怪物:“......”

      好配合啊,这小子怎一点李家人的好品质没生得,那些三教九流的坑人招数倒是摸得个精光!

      老怪物面色铁青,更不想搭理二人,直接沉默相待。

      见状,蔺不言心中当然知道,反而不慌不忙地单手撑头,眨了眨眼,“既然如此,我们就多陪陪老前辈吧。”

      “所言极是,多关心江湖孤老前辈,乃为晚辈的义务。”陆行知连声附和,表示赞同。

      “我是为了一个约定在此。”

      突如其来一语插入二人话间。

      正当二人想开口,只见一道身影,岩壁间换步行云流水,快如飞鸟,身法似鬼神,片刻登顶洞口。

      “我出去一趟,寻些东西。”

      刚说完没多久,那颗形状似春季长坏了的长须脑袋又探出洞口,“你俩太聒噪,调息好了赶紧滚蛋,别在这儿打扰老夫清净。”

      说完便头也不回,消失了,徒留二人在洞中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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