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盗圣好像不一样

作者:橘色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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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受伤


      “是。”蔺不言轻咬薄唇,脸色微红,低下头小声道,“乐妃见不言脸色异状,便让婢女带去旁侧房间服药。”

      见人如此模样,一刹那间沈瀛心中微动,那弩箭快且狠,其势凌厉,直冲他们二人而来,但眼前人分明不具备此等能力,自己的怀疑当真对吗?

      仅仅只有片刻的犹豫,他马上追问:“期间你可有出去过?”

      “宣平侯,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不言与刚刚刺客有关?”未等来回应,一道话音横插入二人间。

      来人一袭石青色衣衫,身形高挑清瘦,五官清秀,脸上神情淡淡,随手将配刀丢给身侧侍卫,做足了世家公子风度,不是她那个兄长还能有谁。

      他迈着大步走来蔺不言身侧,伸手将其揽在后方,“这里不是提刑司,宣平侯是在审问犯人吗?”

      沈瀛并不介意这一番话,平淡回道:“我怎么会怀疑自己未婚妻子。”

      “是吗?画皮画骨难画心,谁知道呢。”

      “蔺兄说笑了,我对不言之情自小便可见。”

      沈瀛这副对自家妹妹深情的模样,蔺不迟最厌烦,实在想快些离开,掏出一瓶黑色瓷瓶扔去,“宣平侯功夫不到家啊,东西也能掉。与其怀疑上身边人,不如多跟首辅大人学学,否则也不会被区区一介盗圣耍得团团转,让其流窜上京如此之久。”

      说得倒也有道理。陆行知武功高强,又有镜月馆和衍水居两处帮忙,自然难抓。

      听到此处,蔺不言心道:方才你不也失手,两人有什么好说的,何况自己还生插一脚,能抓到才怪。

      腹诽归腹诽,见两人剑拔弩张,生怕打起来,她轻咳一声:“蔺不迟...”

      “我这个妹妹哪儿都好,就是性格太过温吞,不爱生事。”蔺不迟早料到不言会劝他,装模作样拍了拍衣前落叶,伸手拉着她朝前,“快走,宣平侯是个大忙人,别在这儿打扰。”

      蔺不言:“......”

      怎么做一句话里到没有一个词能沾上边,她觉得自己挺能生事的,就差没把命丢了。

      可没走两步又停下,蔺不迟回过头朝身后人说道:“警醒宣平侯两句,不言未出阁,闺中小字,外人是不便叫的,望宣平侯今后注意些。”

      语罢,他便快速带人离开,只听得背后传来沈瀛的一声“多谢蔺兄提醒。”

      有时候,蔺不言认为这个兄长,完美继承母亲闯荡江湖时性格,对于嫌恶之人,没有一丁点儿好脸色,但她心中竟冒出一个念头:真有机会,让蔺不迟与陆行知见见,这一张嘴真不知谁会赢。

      穿过涂禁,两人终于来到内宫门外马车处,蔺不言却摆手让巧月独自架车离去,反而蹬上了兄长的马车。

      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而车内一片静寂,蔺不迟一脸严肃,率先打破沉默:“你与沈家婚约怎么还在,甚至快要定下婚期。”

      年初,她与沈家婚约就传得沸沸扬扬,连临安都人尽皆知,兄长身处边境,又不是被关起来,对于上京消息的来源即使再慢也该知道了,眼下反而来问她,也不知作何。

      她正默默腹诽,却被身侧人一语道破:“别把话藏心里,说出来。”

      “我又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蔺不言扯出一个无奈笑容。

      “你挺能的,今日不就胆大到圣前拒婚。”

      “与沈家的婚事,我自有分寸。”

      蔺不迟冷笑一声,夹杂不知是慌张还是怒火,殿前见人拒婚那刻,他背上冷汗涔涔,生怕陛下龙颜大怒,甚至已做好求情准备,这婚事终归是蔺家起的头,而又由蔺家毁约,万是不可的。

      可他又不忍再说重话苛责幼妹。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蔺不迟转头看去,见不言面上神情淡然,眉若远山,眼眸低垂,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道:“一年未见,来上京后你又变得像幼时那般。”

      蔺不言摇摇头,作无奈状,“身处上京,自然谨言慎行。”

      “所以这上京太不适合你,怎还甘愿留在此。”

      许久未见,老抓着自己说作甚,到底有完没完,她气不打一处来,丢下一句:“那你和父亲说去。”

      “挺好,总归能把气撒出来。”

      闻声,蔺不言抬起头,这一双与她相似眼睛里,哪里还有怒气,除似有若无笑意外,剩下与她相同的无奈。

      “我说的有何不对?”蔺不迟扬起熟悉的笑容。

      原本目的就不是追着问她婚约一事,幼时临安再见,他见这个妹妹明明不过五六岁,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喜也瞧不出,怒也瞧不出,每日晨昏定省,极为规律守礼,闲时也多只知书画,任谁见了不夸赞一句得体世家闺秀。

      然而蔺不迟觉得这样并不好,水中泥沙尚且有搅动之时,可那时蔺不言却如同一汪死水,即使喜怒哀乐到极致,不曾惊起一丝水花。

      如此,真能算一个活人吗?

      人一旦忆起往昔,便会多愁起来,短暂沉默后,蔺不迟收拾好情绪,出言道:“过几日,我们去看母亲吧。”

      “好。”

      蔺不言默默应下,撩开马车边窗帷幔,发现此刻已经出了皇城,正往江府方向去,她想起今日陆行知受伤,该去看看情况如何,便出声道:“你先回府,我还有些事。”

      “宣平侯都怀疑到你身上来了,今日还敢出门?即便你与他有婚约,可这人远不是善茬。”蔺不迟冷哼一声,抬手轻轻敲了几下,话锋又一转,“见你方才安排,怕早就察觉,否则乘这辆马车出皇城是为何。”

      毕竟一母同胞的兄妹,果然是最了解彼此。

      宫中一波起伏,她心中虽想快些去瞧线索,但沈瀛此人非善罢甘休的主,需谨慎行事,因而蔺不言见到兄长一刻就计划好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兄长明猜到,又未拆穿。

      难道兄长认出弩箭是我所发?

      正当她疑虑不解,思索如何搪塞掩盖过去时,蔺不迟敲敲车壁,“你素日谨慎贯了,今日如此周转设计,是要去见何人?”

      宫中帮忙未让人抓到任何踪迹,然那几支弩箭和离宴时间正巧撞上,怕是让两人均生疑心,她直截了当道:“你也怀疑我吗?”

      蔺不迟摇摇头,“你自小有主见,事事会衡量,不会走入歧路的。”

      这番话倒没有指明,蔺不言若有所思:“那你直接送我去镜月馆吧。”

      “什么?”蔺不迟眉头一挑,看向她的眼神中一抹不可置信,甚至想把方才说的话收回,“蔺不言,你是不是过于有主见,真当我不管你?”

      “咳...此处卖艺不卖身,并非传统风月场所。”她轻咳一声,解释道,“而且我有一友人在那处,是去寻她。”

      “才来上京多久,连烟柳之地的朋友都有,真小瞧你了。”蔺不迟说完这话,便朝着马车外嘱咐一句,让人掉头前往东市的镜月馆。

      兄长向来口是心非,算得上唯一一个与她关系亲近的蔺家人,但再好,目前她还未有全盘托出的想法,于是她试探性询问:“你想要与我同去,见一见吗?”

      “并非,有些事务要处理。”蔺不迟想了想,又说道,“你在江府好生住着,不必因我搬回蔺府,过两日我来探望姨母。”

      “甚好。”蔺不言回道,“姨母上回还念叨着没几日可活。”

      见状,他笑着摇摇头,让驾车侍者停下,留下几句让其谨慎小心的嘱咐后,独自离去。

      待马车再行上一两刻,镜月馆到了。

      蔺不言差侍者寻了个帷帽,遮住面貌后才进入。镜月馆虽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风月场所,可偏见消除非一日所成,上京人心中风月即是风月。

      未免起波澜,她还是收着些好。

      一踏进大厅,悠扬琴声响起,中央水池的高台上女子戴面纱,以柳枝为剑起舞,手腕轻轻旋转,墨绿色衣袖同柳枝融为一体,其姿利落决绝,随节奏加快,女子踩着鼓点一步一动,翩跹而舞。最后一道青色光起,柳枝与衣袖一同落下。

      一曲舞完,女子退场。

      她心道:这人好生熟悉。

      正当想着,却猛地撞上一个人,蔺不言连忙伸手拉住此人,以免其摔倒,可不等缓过神,来人反手拉她进了一侧隔间。

      随后,一阵轻快语调传来:“你怎么来这儿?”

      抬起头,正是高台那位起舞女子,脸上面纱已脱落,蔺不言这才清楚那股熟悉感由何而来,此人乃为姜霏。

      这一趟,蔺不言正是来找她,撩起面前纱问道:“姜姐姐,他在你这处还是衍水居?”

      “在楼上厢房,孟老正在给他瞧伤势,我带你去。”姜霏边说着边领人向楼上去,期间好奇问道,“原以为你会直接寻到衍水居。”

      蔺不言解释道:“本想去衍水居,可它位西市较偏远,而镜月馆位东市更近些,他受了伤,该会往这处来。”

      “你说的没错,正巧碰上孟老今日来后院看明玉的伤势。”姜霏称赞道,随即压低声音说,“他的伤势还不知明晰,听孟老说是中了毒。”

      “是何毒?”

      “不知。我一见他受伤,便立刻请孟老,随后我独自来大厅注意风向。”

      蔺不言应了一声后,缄口不言地跟人前行,可心中不安感愈发加重。

      她不由得想起一些关于沈家之事。

      先前听说沈家不懂制毒,这不懂乃为天生,即无论找再多名士学习制毒之道,都未摸到入门的槛,连母亲也曾言沈家出文臣武将,建功立业,上天唯独斩断这一条路。

      后来沈父剑走偏锋,识得一位南疆好友,习得些巫蛊之术,与这制毒之法相差甚远,好歹沾上边。

      即便那柄小刀竟淬了毒,该不会太严重。

      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此刻,两人终于来到楼阁顶层,姜霏将人送到厢房门外,并指明道:“进去后,左侧里间。”

      “皇城一事暂时查不到镜月馆,但闹出动静不小,不能掉以轻心,我先回楼下望风。”

      语罢,姜霏离去。

      蔺不言走进房内中堂,直奔左侧厢房,行至门前,正打算推门而入,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熟悉谈话声音响起,却让她驻步门前。

      “我中的毒竟与不言母亲为同一种?”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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