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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
余晏最近接了个项目,需要临时出差一个星期,江言秋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便闷闷不乐,隔几分钟叹一次气。
出发前一晚余晏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刚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去,下一秒江言秋就将那件衣服拎出来扔到床上去。
余晏停下动作看向他,江言秋坐在地上,一脸幽怨地跟他大眼瞪小眼,每个表情都写满了“还不来哄我”。
他换到江言秋身边坐下,笑着去亲委委屈屈的人:“我尽量早点回来行不行?”
江言秋抵着他的胸膛挡开:“那你之后每天都要想我。”
不答应就不让亲。
余晏将他放倒在地,亲上去之前贴在他耳边说:“不用之后,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每分每秒。”
第二天是早上六点的机票,余晏没让江言秋送,离开前抱着还在睡梦中的人温存了一会儿,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我走了,今日份的早安吻。”
身旁没了温热的怀抱,江言秋没过多久也悠悠转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先下意识伸手去抱人,却只摸了一手空。
床铺上已经没了人的体温,江言秋这才反应过来余晏已经离开了,难以忽视的怅然感漫上心头,只觉一切都变得无趣起来。
起身时瞥见床头柜上贴了张便签,字迹飘逸大气,是余晏留下的。
“厨房里温了早餐,醒来记得吃。”
江言秋收好便签,穿了拖鞋去洗漱,出来时径直走到厨房里,发现冰箱上也贴了好几张便签,写着各类注意事项,每一个都叮嘱得很仔细。
“又不是小孩子,”江言秋小声咕哝,“一个人还能生活不下去吗。”
嘴上这么说,他却还是将那些便签仔仔细细看完收好,然后听话地端来早餐慢慢吃。
白日里要上班,时间过得很快,江言秋尚且没觉得思念难捱,到了晚上一个人时才发觉时间漫长,辗转难眠。
跟余晏在一起后他的睡眠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每晚都睡得很安稳,可人一不在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躺在床上半天也没有睡意,江言秋忍不住又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置顶处依旧没有红点亮起。
余晏只在飞机落地时跟他聊了几句,之后就再也没回消息,江言秋担心他忙,没敢继续发,琢磨了一会后发了一条仅余晏可见的朋友圈:
余晏出差的第一天,想他。感觉生活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等到凌晨两点,手机终于闪烁了下,江言秋忙拿起来看。
是余晏忙完了事情开始回应他,解释了没回消息的原因。
其实江言秋不在乎,他不在乎余晏隔多久回消息,也不在乎没及时回的原因,他只要能收到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他只是单纯想念余晏。
江言秋几乎是立马就开始打字回复,打到一半转而想到现在的时间点,又匆匆停下了。
太晚了。现在发过去肯定会被余晏发现自己熬夜了。
江言秋强忍住巨大的欢喜,把刚打好的字又删了,想假装无事发生让自己快点入睡。
余晏却没给他伪装的机会,发了新的消息过来:这么晚还没睡?
江言秋心里一紧,强撑着继续不回。
——别装睡,看见你正在输入了。
伪装失败。江言秋想了想,回:没,已经睡了,起夜刚好看到。
——江言秋,我才走了一天,你就有了起夜的习惯了?
糊弄不下去了。江言秋只能老老实实答:睡不着。
聊天框里不再有新的消息进来,就在江言秋以为余晏生气了时,那边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江言秋手忙脚乱接起,听见他想了一整天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怎么睡不着?”
“你不在。”江言秋说,“我没有撒谎,你不可以生气。”
余晏在那边低低地笑,他本就是关心多于责骂,听见这话更是心软得不行。
“你现在可以开视频吗?”江言秋问,“我想你了。”
每一记直球都精准地击打在点上。
接通了视频,江言秋起身调整了个姿势,俯身时宽大的领口垂下,衣内风光几乎一览无余。
余晏盯着那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皱眉:“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江言秋不解:“没有啊。”
“这件睡衣……你之前穿的时候领口好像没这么大。”
江言秋不说话了,缓缓别开脑袋,拿手在后脖颈处轻挠。
余晏微微挑眉,听见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穿的是你的那件。”
声音很小,传进余晏的耳朵里却震起无限回响。
“江言秋,我才离开一天。”
这回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说的。
才离开一天,就这样百般撩拨他。
当事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说来奇怪,一个人的时候躺了许久也睡不着,见到余晏了,反倒聊了不到几句话就觉得困意来袭。
余晏见状说道:“睡吧,我不挂电话。”
江言秋依言躺下,怀里还抱了团什么东西,余晏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看清了那是他的一件上衣。
余晏:“……”
下腹处蠢蠢欲动,余晏按捺处心口的燥热,沉着声音说道:“晚安,好梦。”
又一笔账记下了。
之后的每天晚上余晏都按时打电话过来哄睡。喜欢的人隔着屏幕出现在眼前,江言秋的状态也渐渐放松下来,入睡变得不再那么困难。
对于相爱的人而言,思念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
余晏鲜少像江言秋这样直白地诉说,但分别近一个星期,他的想念也未曾停止过。
工作被他缩短了一天提前完成,到家时正是黄昏时分,余晏在客厅里没找到人,放轻了脚步走进卧室。
江言秋在房间的小阳台里,坐在余晏为他和奶球搭的秋千椅上打盹,奶球安静地伏在他怀里,睁着眼睛四处望,贴心地没有闹他。
落日熔金,残阳似从天际倾落,斜斜地洒在江言秋跟前的一小块地上,光影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模糊又柔和。
身体里的疲乏在看到这一幕时好似被驱散了,漂泊奔波的灵魂重新安定下来,回到了它的归宿。
余晏上前把奶球抱下来,放它到客厅里玩,又轻手轻脚地把江言秋抱到床上去。
江言秋觉浅,身子刚沾上床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人懵懵的,看到余晏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在做梦,呆了两三秒后又睡了回去。
余晏坏心眼地去捏他的鼻子,把人扰得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还在。
江言秋揉着眼睛努力思考了一会儿,伸手在余晏脸上乱摸一通,像是在确认什么。
余晏拿下他的手,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确认好了吗?是真的吗?”
江言秋摇头:“不确定,再亲一下我看看。”
余晏笑意更深,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又亲了一次,发出“啵”的一声。
江言秋在他要退开时迅速伸手环住不让走,按着他的后脑勺压下来,自己则微微起身迎上去,撬开 齿关,交换了一个更深入的吻。
舌面交缠,两人呼吸渐渐急促,压抑多日的思念借由一吻得到释放,冲撞着找到宣泄点。
怀抱越拥越紧,绵长的一吻结束,江言秋意犹未尽,吮着余晏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啄吻:“不是说明天的机票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余晏搂着他,左手牵过他放在床上的右手十指相扣,无名指上银亮的戒指也相贴在一起:“家里有个人想我都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了,哪还有心思工作?”
江言秋把玩着他的手指,在戒指的外圈上摩挲:“五天,你欠了我十次早晚安吻,加起来一共是二十次。”
“其实是十九次。”
江言秋没理解他的意思,一眼横过去:“别想讨价还价。”
蛮横得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讨钱。
余晏在他唇上连啄了几下,语气里满是顺从和宠溺:“给你补,都补回来,不赖账。”
两人抱着温存了良久,近日来空落落的心才有了被填满的实感。
“再睡会儿吗?”余晏问,“我去做饭。”
“不睡了。”江言秋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不让走,“梦里你都不理我。”
余晏轻笑:“我怎么不理你了?”
“你只顾着跟奶球玩,都不跟我说话。”
余晏顺着姿势将他面对面抱起来,额头相抵:“你没听说吗?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我稀罕你还来不及。”
-
吃过晚饭后江言秋倒是不黏人了,果断地扔余晏去洗碗,自己则溜进了卧室的阳台。
夏夜凉风舒爽,江言秋很喜欢坐在秋千椅上吹风,抬头时还能看到远处天边零星的几颗星子。
余晏收拾完了残局,从背后弯腰环抱住他,将下巴搭在他肩上。
江言秋侧头亲他,拉着他到身侧坐下,然后把自己窝进他怀里:“你洗完碗了?”
“嗯,”余晏捏住他的下巴,手指在两颊的肉上轻挤,“某些人的喜欢在遇到洗碗时就消散了是吗?”
江言秋抻长了脖子从他掌下逃脱,心虚地四处乱瞟,没话找话:“诶,今晚的星星好亮。”
“嗯,很亮。”余晏应和着他,眼睛却并未看向夜空,下巴始终埋在江言秋肩颈里,嘴唇游移在光洁的脖颈线上摩挲。
……
待眼前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余晏抵住他的额头,声音低哑:“江言秋,把你这一周里说得最多的话对着我再讲一遍。”
江言秋脑子宕机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抱住人轻声说:“我好想你。”
“想谁?”
“余晏,”江言秋说,“想余晏,喜欢余晏。”
……
体力散尽,江言秋趴在余晏怀里久久不能回神,恍惚间听见了一两声猫叫,他缓缓转头,看见奶球趴在门口处正对着他们,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想来是进来蹭空调的,只是不知道它撞见了多少。
丢脸丢到猫那里去了。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来,江言秋面上一热,彻底埋进余晏的怀里不愿出来了。
宽阔有力的胸膛震颤不断,是余晏在闷声低笑。
江言秋气恼得不行,在他臂上捶了一下,连耳朵也一并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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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