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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就死掉了的人
（三十三）
醒来时在一层的水族馆，幽幽的蓝光简直梦回极地潜水号，头枕着的物体触感发硬但是有弹性，是大腿。
“哇哦，”我闭着眼睛，手从罗的衣服下面爬进去，精准地挠了挠心形纹身下面的尖尖，“一睡醒就有腹肌摸是什么福利啊……”
“在别人船上别太放肆啊。”
我睁开眼，检查了一下他面板的各项数值，顺手给他加了个血加了个蓝，顶着漫长的CD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睡了多久了？接下来去哪儿啊？”
“七个半小时。现在正在往德雷斯罗萨去。”罗回答我，大概是感受到了血条和蓝条回满，皱了皱眉，“不要滥用能力。”
“这怎么是滥用呢？加到你身上去了嘛，”我站起来活动身体，“你肯定没怎么睡吧，身为医生更不能随便挥霍自己的身体了……”注意到身上衣服的变化:“诶？”
原来在庞克哈萨德的冬衣变成了考究的白大褂，里面是衬衫和牛仔短裤。
“武士那个换装的能力有点用处，我让他给你弄了件白大衣。”罗打量着我，“还不错。”
“你也很帅啊罗大夫。”我坐回他身边，笑嘻嘻地摸摸他衣领的绒毛。
“特——拉——男——”路飞大喊着冲进来，“你老躲在里面干什么呀？快过来！”
“别打扰他们啊路飞！”娜美追进来，和我对上视线，“啊，小克拉你醒了啊，还在担心你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正好罗宾要去洗澡了，小克拉也一起去吧！”
“好～”我让开位置方便路飞去骚扰罗。
出来发现所有人都知道要以多弗朗明哥为跳板打倒四皇凯多，而且罗已经用他那张杀伤力max的嘴挑衅过多弗朗明哥了。
虽然看过漫画的我也知道最初的计划，但不代表我不需要听讲啊！
“为什么不叫醒我啊罗！”我跟在罗屁股后面抱怨，“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没有人权的！再说现在除了我你孤身在这个乐天脱线海贼团里当常识人，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贝波他们交代啊罗大夫！”
“啰嗦。”他坚持不回应我谴责的视线，“你不用知道，闭嘴跟着我就行，需要你去做的事我会告诉你的。”
“是！船长！我会追随您到天涯海角的——你不会是指望我这么回答你吧？！”我绕到他前面挡住他，“我是在抱你的大腿，但我不是你的部下！你就不能拿出对待路飞那种同盟的态度好好对我吗？”
“那种同盟一个就够了，再说我和草帽当家的是海贼同盟，你又不是海贼。”他抿着嘴下目线看着我，语气蛮有些瞧不上我的样子，“区区牙医，别太狂妄了。”
“小克拉是牙医吗？”在一边分发夜宵的山治转过头，一副撞到意外之喜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放下托盘旋转过来。
“怎么了？”乔巴抬了抬武士头盔仰头问他，“山治你牙痛吗？”
“呼……”山治吐出一口烟，“你不懂，乔巴，牙科治疗椅就是天堂啊。”突然就从抛开内容不谈还挺深沉的画风里脱离出来，像一个百老汇演员一样动作夸张地转来转去:“治疗时美丽的牙医小姐会用柔软的手捧着你的脸，睁眼就是她们认真工作时专注的美丽眼眸，虽然隔着手套口腔也能感觉到手指的温度，呼吸时每一口都是发丝颈畔飘来的幽香……”仿佛从灵魂里发出呐喊:“是天堂啊！”
“是的，是天堂！”布鲁克也严肃地附和，“和医生的距离会非常非常近，甚至脸颊还会贴到胸部上！能够感受到充满弹性的挤压！”马上又补充:“虽然我没有脸颊哟吼吼吼……”
罗扫了一眼我的胸前，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好想打死他。
“如果想要检查牙齿的话没有问题哦，简单的治疗我也有带工具，”我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工具包，“但是治疗椅就做不到了。”
“这个不用担心，”山治点上枝烟，“为Lady解决困扰就是我的使命！”东张西望走开:“乌索普！”
他不会是想让乌索普做个牙科椅出来吧？
而且我没困扰啊！
“对了弗兰奇，船上多出的那扇门是做什么的？”
我听到那边娜美发问，忙举起手:“非常抱歉！是因为我才出现的！”
“诶？！”大家都看过来了。
“因为一点说来话长的原因吧，我家有一扇门，出口在罗的潜水艇，不管他们航行到那儿我只要进了那扇门就能到他们船上。”我尽量简洁又不涉及到两个世界问题去解释，“之前门出了点儿问题打不开了，等恢复了以后我一出来就发现门的出口变更到了你们的船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啊！”路飞两眼放光，“那到小克拉家里去做客吧！”
把他放过去会闹得天翻地覆吧？
“对面是牙科医院，草帽当家的，”罗状似好心地提醒他，“就是专门给人拔牙的地方，大概你一出去就会被当做患者抓走，绑在椅子上拔掉所有牙齿呢。”
我清楚地看到路飞已经在头脑里想象这个可怕的场景了。
“弗兰奇，”他指着门，“把这扇恐怖的门封起来吧！”
“别堵上人家的回家路啊混蛋！”
另一边又传来索隆的大吼:“都说了这事儿说来话长啊！你先放下刀！”
哦，龙马送给他的名刀秋水果然让锦卫门误会了。
“哇哦。”我旁观他们干仗，轻声感叹。
罗朝我侧了侧脸。
“不是，我就是忍不住感叹一下，”我悄悄和他咬耳朵，“索隆的声音是中井和哉啊，那可是中井和哉啊，这也太蛊了吧？”然后又忍不住感叹一句:“哇哦。”
他带着“我居然浪费了人生宝贵的五秒钟听她说这种屁话”这样的表情直起腰。
“哎哎哎，别生气啊，”我试图手动把他拽回同一水平高度，“你也不差啊，你可是神谷浩史！业内著名亚撒西专业户！”
“什么意思？”
我一扭头，和路飞脸对脸，吓得一哆嗦，后退一步。
正正好好踩在罗的脚上。
“人家夫妻间在说悄悄话，你不要碍事。”娜美揪着他的脸。
“那件事情我真的要澄清一下，”我严肃地说，“我跟罗大夫之间没有任何纯洁的关系，我俩不是夫妻。”
“哦……”草帽众人点头，“是情侣啊……”
“也不是情侣，”我纠正，“我只是单纯馋他身子——嗷！”被鬼哭敲了头。
“夫妻那句是我嫌麻烦随口说的，并不是那种关系。”罗板着脸接替我解释，“但丽兹不是战斗人员这是真的，做计划时尽可能不要把她算成有效战力。”
“哎？”路飞指着我，“小克拉不是能让牙齿掉下来吗？”
“那一听就是骗你的啊路飞……”娜美捂着脸。
“是骗你的。”罗冷酷地拆穿，“怎么会有牙牙果实那种搞笑的东西。”
“太过分了小克拉！”路飞一脸愤慨。
“好啦，那个是开玩笑啦，”我熟练地糊弄他，“我其实吃的是BUFF果实，比如——”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给你施加一个嗅觉强化buff，现在吃肉会比以往更香哦！”
“真的吗？！”路飞掉头就跑，大喊着，“山——治！我要吃肉！”
“路飞！小克拉还是在骗你啊！”娜美识破了我不走心的忽悠，“真是的！路飞！”追着他走了。
把麻烦转移给他们，良心还有点痛痛的呢。
“他们都开始跟着路飞叫我‘小克拉’了。”我往罗身上一靠。
罗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称呼:“草帽当家的就是不能好好叫别人的名字。”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我吐槽他一句，顺口问，“对了，之前那个人提到‘柯拉松’是什么意思？”
是罗西南迪吗？
“是‘红心’。”他回答，“是多弗朗明哥手下的四支队伍之一——红心军的首领代号。”朝着灯光昏暗的栏杆边走去。
居然是大人物！多弗朗明哥对自己弟弟放水了吧？绝对是开了后门吧！
“柯拉松……他怎么了？”我跟上去，“他也会来追杀我们吗？”
要是和罗西南迪碰面该怎么办，他不像是坏人，但是彼此的立场又不同，特别他跟多弗朗明哥还是亲兄弟……
“他死了。”
我还沉浸在怎么应对可能出现的麻烦场面，迟钝地眨了眨眼，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死了？”
“死了，如果你问的是前任柯拉松唐吉诃徳·罗西南迪的话。”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被他的亲生哥哥唐吉诃徳·多弗朗明哥亲手杀死了。”
罗西南迪死了？！
我脑子嗡地一下。
那个披着羽毛大衣的傻大个儿还鲜明地留在我的记忆里，怎么就……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扶着栏杆。
“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
怎么会？！
“罗，你和那个人认识吗？”我抱着一丝希望确认，“是个怎样的人呢？”
“怎样的人？”罗皱着眉，听到这个问题却轻轻笑了，“是个冒失的笨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平地摔，点个烟都能把自己烧起来，还喜欢做一些白痴举动向我展示他没什么用的能力……”似乎哽了一下，闭上眼:“……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罗西南迪。
我飞快地抹去眼角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咽了口口水掩饰发紧的嗓子:“是海贼旗上的——”
“嗯。”
那如果罗西南迪十三年前就死了，我之前在门那边见到的又是谁呢？
难道因为门的意外，闯到了过去？
现在会不会还联通着呢？
趁着罗和娜美商量航线的事情，我悄悄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看了看。
对面还是再熟悉不过的、杂物间对面那面墙，墙上还挂着我七五三时在庆典上画的彩砂画。
看来我并不是被赋予了“拯救”这一使命才掉到这个世界来的，只是个运气不错的牙医而已。
我叹了口气，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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