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死亡之前 家教

　　他是柔软的，当然，历数彭格列的首领们，就没有比沢田纲吉更柔软的了，但柔软也有柔软的优势，他就像透明的天空，拥住了某些无言的伤痛。
　　——劳模

　　空间之内寂静无声，有人明着用揶揄的目光看reborn，有人偷偷看reborn，还有的人则惊叹原来这个小婴儿是个大人啊。

　　最后所有问题汇聚成一个感叹——这家伙居然想泡十世，而且撩得都那么起劲了，十世还无动于衷的样子。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敬佩谁了。

　　能在reborn这样富有魅力的男士的撩动下不动如山的十世自然了不起。

　　为了沢田纲吉不断让步的reborn也令人惊叹。

　　唯有最了解reborn的人会惊讶，屏幕中的他分明栽得彻底，却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沢田纲吉。

　　至始至终，他不曾限制沢田纲吉交友、爱慕女同学、折断弟子的翅膀，相反的是，他培养了沢田纲吉的羽翼，即使不得不因一些原因提前离开，沢田纲吉在那时也已经有面对风雨的能力了。

　　于是人们绞尽脑汁，也只能说他们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好学生”。

　　沢田纲吉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好说话，有心胸，资质不差，怎么看都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彭格列继承人，至少他看起来比现在那位暂时的继承人贝尼托要像样得多。

　　所以九代很希望纲吉能拥有后代，延续彭格列，因此对他无视reborn的撩，或者说将reborn那支探戈视为师徒间的玩笑在暗喜之余，又偷瞄了reborn好几眼。

　　就在此时，家光发出他的声音。

　　“爸爸我不赞同这门亲事！”沢田家光声嘶力竭，且不说年龄和性别，光reborn的情史就足以让他将之排除阿纲的择偶范围了。

　　哪怕reborn的真实年龄难以确认，但也可以大致推定出他是53岁到56岁之间的人，标准的五零后，而他家阿纲可是90年出生，标标准准的只有16岁的小孩子啊！

　　九世也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在超直感的警示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reborn皱眉：“放心吧，那小子没有被另一个我打动，是个标准的铁石心肠。”

　　“没想到你也有情场失败的时候呢。”
　　其他彩虹之子都忍不住调侃起他来，reborn本人倒是轻描淡写。

　　“比起这种事，难道不是复仇者给出的那朵火焰更值得我们重视吗？”他轻松转移话题，而且这个世界的reborn可不是那个稀里糊涂就栽掉的家伙，情爱只是他人生的调剂品。

　　reborn此时更关注的，是失去了自己这个老师后，沢田纲吉该怎么走下去，他将自己的守护者送去黑手党学院，自己去接手家族，独自一人面对那些腥风血雨，那小子作为reborn的学生或许能力出色，可他不擅长保护自己，肯定有得是罪受了。

　　一世往家光的方向看了一眼，二世问他：“怎么了？”

　　一世垂下眼眸：“莫名有不好的预感呢。”

　　不出他们的预料，在reborn离去后，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顺着播放了下去。

　　失去了依赖的家庭教师后，沢田纲吉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失落，因为他必须准备继承彭格列，九世的身体状况不佳，所有人都迫切的期待他将首领的担子挑起来。

　　年轻人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在兼顾学业的情况下先开始查看彭格列的财务状况，这就有了他通过连环计，以波利亚为突破口，一气儿夺下财政部门权力的故事。

　　九代岚守赞同的点头：“掌权先掌财，十世做得对。”

　　接下来大家观看了一段极具专业性的财务相关内容，十世的手段远远算不上老辣，性格也仁善，看似不适合做黑手党，却极有韧性和决断力。

　　他磕磕绊绊地翻着书学习怎么管理财富，并进一步通过这些管理人，他有九世的支持，本身进步也极快，在通过几次商务运作后，逐渐收拢了势力，将财政的权力完全纳入掌中。

　　他开始有合格继承人的模样了。

　　就算对reborn撩学生这事接受不良，但众人不得不承认，他将十世教导得很好。

　　不过有意思的是，其实纲吉最开始看到彭格列的账本，本来通过各种自我调节而变得元气满满的娃娃脸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九代咳了一声，彭格列可是大家族呢，树大根深，枝叶繁茂，自然会有几条根烂了，叶子枯黄。

　　彭格列当然有钱，但在纲吉接账本时，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家族已经出现隐约的颓势，即使可以依靠深厚的底蕴，用发展的惯性继续让产业增殖，实际隐患已存，而且由于摊子太大，分蛋糕的人太多，真得认真分析，就可以发现利润每年都在下滑。

　　九代岚守解释：“经济不景气，政府的负债都欧洲前三了，黑手党的日子也不好混呢。”

　　作为意大利黑手党家族，里世界的盘子只有那么大，去分的人却多，尤其是经济下行后，失业率上升，进入里世界混饭吃的人也变多了，彭格列早已触及发展天花板，接着出现下滑也是不可避免的，这属于大环境因素嘛。

　　视频中的纲吉面对这一切，他的做法是将家族账务分了分，黑色、白色、有开源余地的、正在下滑但还可以挽救的以及完全可以切割掉以节省开支的，全部都详细做了分类。

　　接着纲吉对这些不同分类的业务板块进行巡视，收拢可以收拢的人力物力，切割掉累赘部分，并将其资源投入到其他地方，算是在家族内部进行了一次财务调整，然后状况就开始变好。

　　对，他接手财务不到半年，家族的财政就停止下滑，又开始重新攀爬了！

　　不知是谁说出了九代家族的心里话：“好想现在就把这小子绑去继承家族。”

　　这小子太擅长搞经（qian）济了吧！

　　纲吉大刀阔斧地改革对家族有利，却也势必会得罪人。

　　他干掉了波利亚还不够，又在改革期间剪去了数道他认为对家族有害的枝干，触及了家族内好几个派系的核心利益，引来不满，血腥终于出现在视频中。

　　家族内部的卧底勾结敌对势力，对十世身边的星星王子风太动了手，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警告十世，实际上并不敢真得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十世本人造成伤害。

　　年轻的十世坐在风太的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男孩，面上第一次失去表情。

　　“如果要动手的话，我可以帮忙。”柿本千种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纲吉回过神来，他重新开始微笑，对千种摇了摇头：“你的身体不好，在夏马尔那里好好治疗就可以了。”

　　柿本千种沉声：“我不是受了恩惠不知报答的人，和犬、库洛姆不一样，我的身体状态最好，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干净，我可以……”

　　“千种，”纲吉的神态却温柔得让柿本千种失去了言语。

　　他听到纲吉说，“我照顾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替我手染鲜血。”

　　“库洛姆也好，犬也好，你也好，现在请好好休息，按时服药，早睡早起，每天去读书，期末拿试卷回来给我看分数。”纲吉的视线回道风太身上，声音变轻，“我对风太、蓝波、一平的要求也是这些。”

　　柿本千种深呼吸，他的面上浮现怒意：“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站在你背后吗？开什么玩笑！我们不需要！”

　　“是我需要！”纲吉起身，语调坚定起来，“我需要你们健康，强壮，每个人都可以快快乐乐活成老头子老太太，如果你们不能做到这些的话，我就没有战斗的动力。”

　　十世强硬起来的气势相当可怕，压得柿本千种几乎没有反驳的胆量，他几乎是狼狈地移开视线不敢与纲吉对视，而纲吉的语气却又变得柔和起来。

　　他说：“就当是为了我，尽快恢复健康吧，别老是让夏马尔到我这里抱怨，说我塞给他一堆不听话的病人啊。”

　　太狡猾了。

　　回忆内外的人们心里都出现这样的感叹。

　　沢田纲吉真是太狡猾了，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

　　真是坚冰都要被他抚化了。

　　城岛犬这么想着，他记起来了，当千种和沢田纲吉发生这段对话的时候，他和库洛姆在门外，本来他们过去，是想和千种一起表示愿意与纲吉共同作战的，结果三个人都被纲吉按回了医疗部。

　　看到这里的时候，空间里部分人将目光投向六道骸。

　　在回忆之中，六道骸的手下都与沢田纲吉站在一起，而六道骸成为了纲吉的雾守，那么他知道这段发生在风太床边的故事吗？他对此有怎样的想法？

　　六道骸垂下头，用略长的鬓发遮住表情。

　　幸运的是，在这段播放的记忆中，纲吉终究没有把所有想要帮助他的人推开，他选择了狱寺隼人作为助手来处理风太遇袭的事情。

　　碧洋琪听到了弟弟狠狠松了口气的声音，她想，隼人现在一定很开心，因为十世在寻找并肩作战的伙伴时，他是唯一一个被对方选择的人。

　　佩戴上岚之指环的狱寺隼人在与十世共同作战时是幸福的，他浑身都是身处腥风血雨中都压抑不住的兴奋。

　　回忆的屏幕中播放的，是自从空间开启后，纲吉第一次手染鲜血，他并没有展露太多悲伤，却在战斗结束后，站在敌人的尸首前，双手交握，闭上双眼，为亡者祈祷。

　　圣洁而悲悯得像一个天使。

　　而屏幕中的狱寺隼人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他的首领，如同守候着天使的骑士。

　　纲吉在处理这些人的后事时为他们留了体面，整次事件中，纲吉不曾波及无辜的人，也没有放过任何不无辜者。

　　里世界的人们看向沢田纲吉的目光终于染上了敬畏，却又窃窃私语，说彭格列十世是个体面人，在他手下只要讲规矩的话，就不用担心被他惩罚。

　　而沢田纲吉的规矩是，不该伸手的别伸手，尤其是不要对他的家族成员动手。

　　更多的权力开始向十世的手中汇聚，这份权力很快发挥出它们的用处。

　　因为十世开始清查与艾斯托拉涅欧有过合作关系的组织了。

　　众人：哇哦哇哦，这是为了六道骸吧？

　　六道骸终于抬起了头，因为他发现在抓老鼠这件事上，十世居然做得比他还漂亮。

　　在沢田纲吉收拾的组织里，甚至包括了南意最隐蔽的人口拐卖组织，这个组织通过暗网联通，麾下拥有数十名强大的黑客效力，哪怕是正在空间中观看另一个世界记忆的六道骸，在他自己所处的世界掀起复仇的风暴时，也没有翻出这个组织的踪迹。

　　视频里的沢田纲吉动用了彭格列的力量，居然硬是将这窝老鼠找出来烧死，算他有本事。

　　“你觉得这样做就可以更加好过吗？沢田纲吉。”

　　听到这个声音，六道骸神情一动，那是他的声音。

　　名为凪的少女现身，靛色雾气包裹着她化为六道骸的模样，“如果是为了我，大可不必。”

　　纲吉好脾气的回道：“本来也不是为了你，他们与彭格列，尤其是我有利益冲突，虽然我觉得为你动手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了。”

　　他看向六道骸的右手，那里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指环。

　　纲吉找了个地方坐好：“你要和我聊聊吗？还是换个地方？马上就有人要来这里清除尸体血迹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和其他黑手党交流对吧？如果你打算就此离开的话，记得有空的时候去犬和千种、库洛姆的梦里告诉他们不许挑食，夏马尔说他们的营养不良还是很严重，我去劝犬多吃蔬菜的时候，他又很不爽，说我婆婆妈妈。”

　　他絮絮叨叨，看起来是挺婆妈的。

　　视频中的六道骸沉默的看着他，半晌，靛色雾气再次弥漫开来：“将雨守和晴守、雾守送去上学，放任云守离开，让雷守去上兴趣班，处理这个组织时连岚守都不带了，你想彻底成为孤家寡人吗？”

　　沢田纲吉温和的看着他：“大哥和武还在适应环境嘛，我还是希望他们在黑手党学院完成学业再出来帮我，云雀学长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不想束缚他，蓝波又太小，隼人要作为我的使者去和一些产业的负责人交流。”

　　“你总有很多理由，但这种辩解的做法只会让你更像一个蠢货。”六道骸如此评价这个行为。

　　纲吉没有反驳他的评语，只是歪头耸肩，笑得可爱：“我一直都不聪明啊。”

　　这个笑容直接让六道骸立刻选择离开，只留下库洛姆红着脸站在原地，结结巴巴解释：“骸大人说他有事，先、先走了。”

　　视频外的reborn辛辣地评价道：“是很蠢，既然有守护者，就要让他们与首领步调一致，而不是甩开他们，自己单枪匹马做这么多危险的事。”
　　家族的存在，就是为了不让首领孤单一人啊。

　　九世叹气：“看来另一个你还是离开得太早了。”

　　纲吉君明显没学完就出师了，虽然另一个reborn的离开是不得已，但也让纲吉君的处境变得艰难，因为他失去了最信赖的引路人。

　　回想起自己才从八世手里接过首领之位的日子，九世承认自己也曾有过数次想要撂挑子不干的念头，而纲吉君的情况更糟，他在16岁就不得不来到意大利继位，与他同龄的守护者同样过于年轻，大多只有战力，其他方面还派不上用场，这孩子几乎是孤军奋战啊。

　　就连本该是他最大后盾的门外顾问组织，也没有对他伸手，至少在回忆中，除了被派到纲吉身边作为秘书的巴吉尔外，其他门外顾问组织的成员即使出现，也是一副审视的模样。

　　门外顾问部门对沢田纲吉的支持力度，太少了，少到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们的首领是沢田纲吉的父亲。

　　家光皱眉，第一次觉出不妥。

　　拉尔.米尔奇忍不住看向他：“家光，就算要考验年轻的继承人，沢田纲吉继承彭格列的法理源头之一，便是他是你的儿子，是彭格列一世、二世的血脉汇流之子，门外顾问对他的支持太少，会让外界以为门外顾问组织对他有意见，会造成很不好的舆论影响。”

　　家光低沉地应了一声：“啊。”

　　“幸好雾之守护者靠谱呢。”初代单手支额。

　　视频中的六道骸堪称集傲娇之大成，见面时总是对沢田纲吉极尽嘲讽，碰面就没有好话，而且他从不在沢田纲吉以外的黑手党面前现身，平时行踪隐蔽。

　　但是他会帮十世。

　　现在视频正在播放十世家族的雾守如何通过梦境的链接丢给首领一些至关重要的情报。

　　众人：哇哦哇哦。

　　沢田纲吉在兼顾工作和学业的时候，也努力用手头已经握住的力量将名为库洛姆的少女，还有犬、千种照顾得很好，两人合作间俨然已有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在某一天，沢田纲吉兴奋的对六道骸挥舞着手中的体检报告：“库洛姆的营养状况已经恢复到合格线上啦。”

　　那是他手染鲜血、事务繁忙之后，难得露出的畅快神情，那副成就感满满的小模样，看起来莫名可爱。

　　六道骸的表情却像染了一层黑雾：“情况变好？库洛姆和我的精神链接出现了剧烈波动，她甚至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诶？”纲吉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后忍俊不禁，走到六道骸面前，将手放在嘴边，踮着脚尖靠近六道骸的耳边，没发现雾守的神情正越发紧绷，耳尖发红，小声说，“她是害羞吧，营养跟上来后，那孩子也长大了呢。”

　　说到这里，纲吉也有些羞涩：“她来例假了，骸，这个时期的女孩都需要调整一下心态吧。”

　　六道骸愣了一下，随即怔然。

　　库洛姆摘除了好几个重要内脏，但子宫却还在，只是以她的健康指数，谁也没指望她还能长大。

　　纲吉将体检报告塞到骸怀里：“医生说这是好事，她的激素分泌开始接近正常水准，内分泌和健康息息相关，这对她有好处。”

　　他像是做汇报一样，将库洛姆、犬、千种的近况有条有理的告知自己的雾守，而六道骸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想要询问他的近况，却又实在没法说出口。

　　六道骸就是这种不会敞开心扉，连关心的话都难以说出来的家伙，沢田纲吉对他是关心的，但保持了安全距离，不让他感到不快。

　　可视频外的六道骸就看得出来，另一个自己应该是允许沢田纲吉再靠近一些……啧，没用的家伙，居然和黑手党相处融洽。

　　虽然沢田纲吉也不是什么普通黑手党就是了，他说话那么好听，那么擅长讨好人，被打动是理所当然的吧。

　　六道骸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初代岚守还夸呢：“十世的雾守在首领面前是个好孩子啊，对首领的态度比某人强多了。”

　　这是G在阴阳怪气D.斯佩多，被阴阳的那位倒是面色如常。

　　G浑然不觉被夸的六道骸内心已经不自在到了极点。

　　凪也害羞的低下头，从作为库洛姆的自己在视频中出现开始，少女就是这幅专注又腼腆的模样。

　　犬最初对于视频中的自己被移交给作为黑手党的沢田纲吉照顾十分不满，这会儿也安静下来，千种则认真打量着视频中的十世。

　　沢田纲吉是个过于柔善的人，几乎是千种至今为止的人生中见过的最不适合进入里世界的存在，即使被体内的血脉推着走到高位，也没有见他为此兴奋过，同样的，他也没有被黑暗影响过心志，一直目标明确，不改对伙伴的爱护。

　　如果是这样的人的话，只要骸大人认可他，千种也愿意承认对方首领的位置。

　　这个人真是太温暖了，就像是光一样，这就是里世界歌颂的大空吗？不可思议。

　　除了雾守，十世家族的其他守护者大多没有在视频中现身，倒是蓝波一直被纲吉带在身边。

　　年轻的十世聘请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给自己更年幼的雷守上课，对蓝波的要求也不苛刻，只要这小子好好写作业，好好吃饭，按时去做对空间内大部分人来说都不痛不痒的训练就好，偶尔捣捣蛋也不会被过多斥责。

　　蓝波在波维诺家族内的时候，恐怕都享受不到如此宽裕的成长环境。

　　星星王子风太.德.伊斯特勒，以及那个鱼蓝波同龄的叫一平的女孩则更懂事些，他们不知为何被寄养在纲吉身边，但纲吉也没有因为他们乖巧听话就忽视过他们，蓝波是弟弟，风太是年纪大一些的弟弟，一平则是小妹妹，纲吉对他们的爱护是一样的。

　　风太是最乖巧成熟的那个孩子，纲吉为了风太的事曾不惜对敌人施展雷霆手段，却不失为了风太罕见的超能力，因为纲吉从没依靠风太的能力去获得什么利益，大部分时间里，他只让风太跟在自己身边处理一些简易的文书，摸着风太的头，感谢他帮忙泡咖啡，又哄他去玩。

　　屏幕外的风太感觉得出来，纲哥是将他当做自家的孩子照顾和保护的，他的内心因此而温暖，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纲哥做更多事，用超能力也没关系，他乐意帮自己的哥哥。

　　视频里的纲吉还有逛童装店的习惯，他熟记弟弟妹妹的尺码，挑选童装时不看价格，只看是否舒适美观，方便孩子们活动打闹，提着几个袋子离开前，他又在一个红色的蝴蝶发圈前停步，最后将之买了回去，放在一平的床头，有时也会拿着梳子，给坐在桌子上的一平梳麻花辫。

　　他对这些孩子的要求真的很少，他教他们一些生存的技能，比如自己整理卫生，做一些简易的食物，如何避开危险，怎样更高效率的逃跑，也曾吩咐他们跑腿，然后用零食和零花钱做报酬。

　　纲吉尽己所能的给了弟弟妹妹安全的成长环境，管教他们，但大部分时间都谈不上严厉，平时任由小孩趴他膝头撒娇，陪他们坐在窗台上，捧着画本念故事，往他们的卡通小钱包里塞零花钱，小小年纪就做着父母才做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孩子也没有被他宠坏成熊孩子的趋势，因为纲吉对他很耐心，几乎每一步教育，都是为了让他们变成一个勇敢、快乐、心中有底气、即使面对黑暗的世界也可以坚强走下去的、很好很好的大人。

　　他理所当然的将蓝波、一平、风太、库洛姆、犬、千种视为自己的责任，照顾他们，替他们遮风挡雨。

　　在温暖的夕阳中，年轻的十世一手抱一个小孩，在彭格列城堡古老的走廊内走着，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笃笃的声音，一平和蓝波玩累了，便靠着他怀里，眼睛一垂一垂，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风太揪住他的衣角跟着前进，情绪安稳又舒适。

　　他们之间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是……爱与被爱的关系。

　　屏幕外，蓝波、一平和风太都面露怔然，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年纪不大，却已经历过许多同龄人不曾经历的磨难，如果真有一位如此温柔的哥哥，他们将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选择投入对方的怀里哭泣。

　　因为他们还是小孩子，希望被拥抱，被爱意笼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家光感叹：“这孩子和奈奈真像啊。”

　　奈奈捂脸，笑得眉眼弯弯：“纲君真是个好哥哥呢。”

　　该怎么说呢，明明这一段只是平淡无奇的日常，却让reborn都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这样的人，那自己是有一定几率栽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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