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树ONLINE

　　10.

　　从借着“自己”的由头办起来的庆典上跑路时褪色者心想，哇当年参加拉塔恩战斗庆典时有这么热闹的吗。

　　总之她把一直跃跃欲试想和“日神化身”聊聊那并不存在的亲情的大名，扔给陪着闹的木叶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了。

　　反正那胖子虽然带着一堆卫兵跟着，但对忍者专克用武器的毒雾吹火管一共只带了一组，共计12个，对于整个村子而言危险性基本降低到了可以容忍的水平。

　　走过大多跑去参加庆典而人数寥寥的营地，褪色者刚打算钻进自己的小木头房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谨慎地把左手贴在门上，右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把装了辉石魔法战灰的小匕首，然后猛地推开了门。

　　屋里是垂首观察的拉达冈，和蹲在拉达冈面前写写画画的千手扉间。

　　难怪庆典上没见过这白毛，不然至少会有个人试图不跟着其他人一起看褪色者笑话……不是，

　　“千手扉间？你这是多久没睡了？”

　　原地站着仿佛在给某个画家当模特的拉达冈转动脑袋，缺损了一半的石像状身体内具象的艾尔登之环像呼吸一般缓慢闪烁，用那与金色法环同色的眼睛看向褪色者。

　　鉴于这个行为的下一步怎么都不可能是来揍自己，褪色者觉得这还怪可爱的。

　　被询问的主体倒是蹲在那没动，只是若无其事地把手里在写的东西收了起来，褪色者也没看明白他是怎么把那么大一卷纸一下子变没的。

　　然后她想到自己每次掏东西时对这边的人来说大概也是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也就释然了。

　　确保自己写了小半个点的数据被收好后，千手白毛才算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俩眼珠子下面的乌青比之前褪色者见到的、被宇智波斑揍出来的还要浓重。

　　“自从我发现了这个盲点起——”他干巴巴地回答，侧开身子让房子主人能顺利走到自己伴侣身边（玛丽卡变化前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告诉他的），“塔尼，连你也忽略了没有任何人记得你这位伴侣的出现这件事吗？”

　　其实她发现了，所以她更关心的是这位同为掉色人的大兄弟再不睡觉还能活多久。

　　“这不重要！”

　　就好像几天不睡是正常人能办到的事一样，

　　“他们为什么会忽略？”

　　短发白毛开始背着手烦躁踱步，

　　“为什么你丈夫的女性状态告诉我，”

　　他两步跨到褪色者面前，看上去很想扯住褪色者的衣领但忍住了，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我们所有人都在对某个事实视而不见？”

　　我怎么知道，褪色者心想，稍稍后仰了一些以避开扉间气恼地鼻息，拉达冈在她身后轻轻用手按住她的肩让她不至于仰倒。

　　大概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千手扉间深呼吸一次后萎靡了下去，他低着头胡乱摆了下手，“是我失礼了。”

　　“只是我想起了卡琉多还在时曾不止一次暗示过这个，他有意点明说我们都在集体忽视着什么，但”

　　男人干瘪而略带痛苦地闭上眼，“但我那时竟然只顾着嘲笑他没从梦中清醒。”

　　褪色者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觉得对方那时一定还比较年轻，属于是很常见的小年轻们之间的称爹道儿的傻话。

　　“我不知道你们过去一起经历过什么，但卡琉多既然没能把话说得更加直白，怕是他根本没法直接挑明。”

　　扉间略有期待地看着褪色者，这让她的舌头有点发麻，“你有没有想过——或者说能不能产生这种想法，‘外来者能发现却无法直言’而本地人‘根本不能发现’，即便被外来者提醒了，‘本地人也完全不能理解提醒’。”

　　这事不能细想，褪色者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而她对面的千手扉间，则干脆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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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褪色者逃出庆典现场后不久，宇智波斑连一盘寿司都还没吃完，褪色者便再次拽着千手扉间的后领子从闪现的金雾中出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偷在这家店后面插了根一次性临时赐福的。

　　他们目标明确地冲着他就过来了，或者说冲着他边上正打瞌睡的泉奈。

　　“醒醒好猎人，”松手放开还保持某个手势的扉间（斑认出来那是白毛发明的空间忍术的不完全触发印），褪色者扑到泉奈趴着的桌子上，曲起手指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卡琉多留下的材料全在你那里？”

　　褪色者其实有些好奇泉奈是怎么用灵视来看书的，毕竟灵视说白了就是获取常人所不该获取的高维认知后拥有的独特眼界，和普通视觉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泉奈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抬，举起手比了个中指。

　　显然斑和扉间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褪色者知道啊，并且相信这八成是卡琉多教的没必要的东西。她于是伸手掰开那只手的食指，硬生生把这个反向友好手势摆成了二指信仰手势。

　　恩雅婆婆在上，五指被拆成二指和三指而不是二指和二指和一指，真是赞美无上意志。

　　“是正事。”扉间在边上补充到，他是个更加靠谱的弟弟。而且他哥也不在边上。

　　无师自通比出V字手的泉奈终于屈尊抬起头，“在我那。”

　　然后他快速加了一句，“我今天这身不算正装吗？”

　　“很正。”褪色者脱口而出，然后看到对方假装若无其事实则有些自得地看了眼自己亲哥。

　　亲哥挑眉，不过什么也没说。

　　行吧，大概是什么关于小刺猬的转职问题与对正装的解读问题间的家族争论。

　　从长凳上站起来并拿过放在一边的猎人帽戴好后，泉奈打着哈欠朝褪色者他们歪了歪头，然后带头离开了小店。

　　还在慢悠悠吃寿司的斑本想对他们摆手再见，被褪色者端走了盘子于是只好臭着脸跟上去，直到发现褪色者也在找千手柱间脸色才好了点。

　　“怎么了？”本在和夫人喝茶聊天的柱间一脸茫然地被褪色者从水户那里借走，“出了什么事？”

　　不愧是村长，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某种讯息，瞬间摆脱了放松状态严肃起来。

　　不是说其他人就不严肃了，路上褪色者已经小声把之前与扉间的猜测说给了其他人，只是扉间本来就很严肃，泉奈在前面带路已经先回族地去拿东西，斑比起严肃更倾向于烦躁。

　　“去旧神社。”听完扉间的复述后村长一锤定音，足下生风地带头走了。

　　然后又拐了回来。

　　毕竟褪色者没他们快，所以他向褪色者要了一根拟态赐福，追着也早已贴地飞行蹿出去的挚友又走了。

　　他们倒是不担心泉奈找不到人，不过褪色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担心，只是略微惊奇地看着扉间对她点点头后跟瞬移一样闪现到了自己哥哥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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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褪色者从拟态赐福里被召唤出来，其他人早已把一堆零散书籍和小器具摆好，几个人蹲在破旧小祠堂里连个灯都没有，光线全靠扉间手里在人力发电。

　　褪色者实在不忍心看这场面，一出现就扔了几块照明石下去，当即把小破屋照得光明璀璨。

　　“我建议你们每个人都捏一个狂人知识，”褪色者走到他们边上加入了帕奇蹲行列，“泉奈就不用了，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何什么都不说——我们事后再讨论这个。”

　　她向泉奈举起手示意推后再谈，动手从杂物堆里挑出三个天庭裂开的小型头骨状物体。

　　那些婴儿拳头大的小头骨的颅顶里有隐约的灰白色怪异物质火苗般钻出，火焰闪动的色泽又与泉奈的眼睛类似。

　　其他三人接过头骨握在手里有些莫名，在褪色者示意他们用力把东西捏烂后才明白怎么用。

　　实际上在褪色者把这些东西挑出来前，就算是泉奈也不太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只记得卡琉多交代物品保存方法时强调过，这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危险，能不用就别用。

　　但是吧，泉奈虽然绝不会承认，但他其实心里是把褪色者的可信赖度列在千手柱间前面的，仅次于合作状态下的千手扉间。

　　顺便卡琉多和他哥是并列第一。

　　所以在褪色者要求包括斑在内的三人使用那玩意儿时，泉奈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脸，歪着头看向其他人摇摇晃晃的珍珠色的“魂”。

　　然后他见到，随着头骨状物体被使用，那些珍珠白渐渐被覆盖上了一层星空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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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感觉……”

　　感知最为敏锐的扉间艰难地张开嘴，觉得自己快吐了。

　　他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仿佛中了幻术般的怪异重叠景象，他侧头想看向自己哥哥，看到的却是绝非千手柱间的一道歪曲剪影。

　　然后一切都开始旋转，令人作呕的蓝紫色颗粒塞满了他的视线，那些颗粒中夹杂着刺目的白色眩光，又蠕动着试图组成什么形状。

　　似乎有絮语轻柔地钻进他的耳朵，当他试图去倾听时有消隐不见，只留下似是而非的寂静，然后寂静化作耳鸣杂音，逐渐轰隆作响直到震耳。

　　——千手扉间闷哼一声，哇地吐在了哥哥千手柱间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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