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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会做梦吗
如果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那么破绽在哪里？又该如何破局？
“你在找我吗？”
须弥冒险家协会分部，凯瑟琳抬起了头和人群对面的明月对视了，她微微一笑，抬手打了个招呼。
“这个世界太正常了，大街上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穿梭不息，即使上去搭话，也都充满了逻辑性与生活性。但是呢，正常本身在这样虚假的世界里，就是一种不正常吧。唯一的例外，就是你，凯瑟琳。”
明月趴在冒险家协会的台子上，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女孩。
她此刻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你会做梦吗？”
凯瑟琳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接下来又要做什么，突然被对方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比较好奇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究竟会不会做梦，如果会的话，会梦到什么呢？不过这不重要，只是我本人的私心而已。你看起来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呢，知道些什么吗？”
明月很快终结了自己挑起来的第一个话题，直奔主题。
“你的敏锐有些超乎我意料以外，但是……一切都还没开始，而且就算开始了，真相也要靠自己的找寻，如果由我来告诉你的话，你的精神可能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
对方似乎有一种全知的视角，但是却出于她口中的原因不能将真相告诉明月，明月看着她，一阵头大。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它到底是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踏入须弥城吗？还是更早的时候？这一切又是由谁在谋划，目的又是什么？
未知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而凯瑟琳竟然还说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你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真实吧，那么脱离这里的方法呢，有吗？”
她抬头看向唯一一个目前来说清醒的人，凯瑟琳抿了抿唇，无奈地摇头。
“真正的阴谋还没有开始，你醒悟的太早了，等到一切显露头角的时候，也许不用我来说，你就会有所了解了。”
意思是现在就只能等着吗？这种感觉真不好受，不过不论如何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说起来，我总觉得你很奇怪，凯瑟琳。为什么在没有人察觉到世界的诡异的时候，你能不受影响？如果是因为你是个机器人，那么在须弥种种异于平常的行为又该作何解释呢？之前在花神诞祭的场地看到你也是，机器人也会对外界有好奇心吗？”
明月收回思绪，开始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凯瑟琳小姐身上。
“你会做梦吗？”
凯瑟琳回避了她的问题，问了她刚刚问过她的问题。
明月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微微皱起了眉毛，不解地看着凯瑟琳。
“我也……只是好奇。”
凯瑟琳笑了笑，没再说更多。
“我很久没做过梦了，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梦只是逃避现实的借口吧。”
明月耸了耸肩，没有拒绝回答。
“教令院的贤者认为，梦境是没有理性的产物，因此智慧的须弥人不需要这种东西。你的观点一定程度上来说和他们很像。”
“你也说了，这只是我的观点。我怎么想是我的事，但我没资格替别人做决定，教令院也好，那些贤者也好，他们一样没资格替别人做决定。不过……”
明月专注地看着凯瑟琳，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变化。
“你看起来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对吗？”
“我……”
凯瑟琳似乎要说些什么，明月摆了摆手。
“别急着回答我，你的答案对我来说不重要。毕竟在这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根本无从判断。我先走了，之后有发现再来找你。”
从凯瑟琳那里离开，明月本想去奥摩斯港找荧，但是在半路却撞上了迪娜泽黛。
“明月小姐！”
对方看起来很激动，众目睽睽之下就挥着手跑了过来。她匆匆在明月面前站定，眸光明亮地看着明月。
“我正要去大巴扎找妮露，要一起吗？”
少女的面色苍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虚弱与病气，但是明媚的表情却极其耀眼。明月微微恍惚了一瞬，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纯洁也会是假的吗？
她没来得及回应，被迪娜泽黛一把拽着往大巴扎走去。教令院的贤者们正在大巴扎为难妮露她们，明月刚好撞到这一幕。
“……这类演出早有法令，未经报备不得擅自举办，难道你不了解么？”
“教令院的大贤者……他怎么会亲自过来？”
有人正在责备妮露，迪娜泽黛惊讶于大贤者的现身的时候，上面的争吵似乎又更加激烈了些。
“花神诞祭……私下举办大规模的神明祭祀活动也是明令禁止的吧？主办权只能在教令院手上，你再继续这样坚持，我们也不得不下令查办花神诞祭的所有组织者了。”
教令院的人似乎铁了心不愿意在须弥举办这样的神明祭祀活动，非常强硬地拒绝了妮露的请求。
“这原本明明应该是教令院负责的事，是因为他们不作为我们才……”
迪娜泽黛看起来忿忿不平，转身就要冲上去，被明月下意识一把拽了回来。
“明月小姐？”
少女死死拽着她的手臂，迪娜泽黛挣脱不得才终于平静下来看向对方，她却一副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一言不发。
“嗯？”
明月被叫回神，才想起来迪娜泽黛还在等她的回复。
“解释权在他们手上，当心他们恼羞成怒，而且……”
如果这只是个虚假的世界，那么除了能够离开这里的办法，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必要关心吧？
迪娜泽黛冷静下来，也不得不点头承认明月说的对，站在了原地静观其变。
“艺术、舞蹈，在智慧与理性的国度追求这些轻浮缥缈的东西，不会觉得羞耻吗？对于一切追求真实、真相以及真理的学者，神明为其创造了须弥城这座天堂……而你们这样的人却想将它玷污。”
一直不说话的大贤者走上前，满是不屑与鄙夷的目光看向妮露，言语中极尽恶毒。
“不……”
妮露下意识就要反驳，被大贤者一挥手打断了。
“以你的学识……我不认为你有与我分辨的资格。”
大贤者似乎终于耐心告罄，他转身离开，与再也忍不住拉着明月上台的迪娜泽黛两人擦肩而过。
“花神诞祭……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
更远处，大贤者自以为无人听到的一句疯狂呓语传入了明月的耳朵里。
迪娜泽黛还在和妮露说着什么，明月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大贤者勾走了，完全没注意她们说了什么。
那个大贤者……他是不是没有带虚空装置？须弥人的日常几乎和虚空装置绑定在一起，这东西最初来自神明的馈赠，后来一度被视为须弥智慧的象征，身为教令院的大贤者，须弥实际上的领导人，为什么会不带虚空装置？
还有他的最后一句话，什么叫庆祝神明的诞生？大慈树王早已经陨落，小吉祥草王诞生已经500年，要庆祝也不应该是现在，况且教令院明显不是很在意小草王的样子，更不会主动为她庆生了，教令院隐瞒了什么，又在谋划什么？
他们……会不会也和明月、凯瑟琳一样，实际上保留着清醒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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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机器人会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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