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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狼首疑局
五、狼首疑局
苟小仁大叫一声,倒退着往缝隙外走,结果脚下一不小心,整个人仰倒在地,惊恐下四肢并用的倒着往外爬。结果没爬几下,只觉得后背碰见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仰起头,只见头顶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看着他。
男人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脸,但是听旁边人对他的称呼。苟小仁驴打滚似的从地上翻过身,然后比见鬼更加心惊的匍匐在地。
只听得旁边一个多少有些玩味的声音道:“将军,这折子月下私奔的戏,下一折子该怎么唱来的?是棒打鸳鸯还是扭送官府?听说这拐带女子罪得脱光了游街,看这小子长的不错,庆都的百姓可是有眼福了。”说出戏谑之言的不是别人,正是闲极无聊的黎不悔,如果不是这真有一出好戏,他可不会半夜不睡觉在这喝冷风。
苟小仁一听要把他扭送官府,上前,一把抱住展孝德的小腿道:“将军饶命,小的并不是有意冒犯将军的。”
展孝德皱眉,他很讨厌陌生人接近他,尤其是抱他大腿。但今晚他身体有些不适,燥热的很,俯下身,伸手,斩杀敌将从不手软的一只大手,一下掐住苟小仁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
“你知道她是谁吗?”展孝德指的是展二小姐。
苟小仁从没见过展孝德,迫于对方威仪连眼睛都不敢睁。
“展……展二小姐。”
“知道她是展二小姐,你还敢强迫她和你私奔,你知道拐带女子是什么罪吗?不光要裸身游街,还要鞭挞百下,然后沉河。你死后,还要把你家人发配边疆。你知道吗?没有几个人,能在流离发配的途中活下来。”当年他从庆都到壁北,就和发配无两样。想想路途中他差点埋尸的深山恶水,有时他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到自己烂到麻木的双脚和散发着腐臭味的身体。
苟小仁一听要发配他家人,也不管他抱着的是不是传说中嗜血的贪狼大将军,半跪着从小腿攀到大腿哀求道:“展将军,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家人,我再也不敢了。而且不是我强迫展二小姐的,我没有强迫展二小姐。”
展孝德冷笑一声道:“难道,你们还是两情相悦?”
苟小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他如果承认他们两情相悦虽然澄清了强迫一说,但这私奔却是坐实了。但不管是私奔还是强迫私奔,他都是犯了重罪。
展孝德见他半天不说话,笑声更冷。
“一怂货,还想学那话本子里的多情郎君,你也配。”用力把抱着他的苟小仁推倒在地。
命令道:“熊诚,把这对苦命鸳鸯送官。这小子治个拐带妇女罪,该杀杀,该流放流放。至于二小姐,不守闺阁之礼,一个庶女卖到妓馆便是了。”
庶女说好听了是小姐,说不好听不过就是展家的一个小物件。那何小娘连个小物件都管不住,他展孝德也就越俎代庖了。
展墨菊一听,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大晚上碰见展孝德。
展孝德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月色还是因为什么,整个人越来越烦躁。本来以为能碰见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个软蛋,一出夜奔的戏码硬是演出了三分弱气,七分无担当,看着就叫人气闷。
但还没走两步,刚才推倒的小子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突然扑上前,又一次抱住展孝德的大腿道:“将军,放了我家人,放了展小姐。你放了他们,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您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和这事没关系。”
苟小仁说完竟然唰的一下把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撕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全庆都都知道展孝德喜欢男子,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赌一把,用自己换取家人的平安。
展孝德这回到是来了兴趣,回身蹲下身,与苟小仁对视。
此时苟小仁才看清展孝德长什么样子。展孝德很年轻,估计连三十岁都没有,五官立体深刻,剑眉星目,高挺鼻梁下却是一副薄唇。人说薄唇之人必薄情,展孝德不但薄情,还无情。
看着苟小仁的脸,说实话,苟小仁还真是他喜欢的类型,长的俊俏但却一点都不女气,结结实实一小郎君,抱起来一定是如火一般的炽热。但他一向不喜欢送上门来的东西。
“就凭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连胡清乐我都……”展孝德想说,就连胡清乐我都不看在眼里,但眼前的苟小仁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那干净的样子,好似不啻是事的稚子。这双眼睛突然叫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冬夜寒冷的祠堂,也是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
展孝德的话突然顿住,然后一把抓住苟小仁的头发,把他的脸抓的更近些他要看得更仔细。却在看清后,突然怒道:“我可以玩完你再把你杀了。”无名升腾起来的怒火叫他升起了嗜杀的欲望。这几天被他血淋淋丢出展府的人可不在少数,市井都传他有施虐的癖好,他不在乎再加一件。
苟小仁退缩了一下,但却坚定的道:“只要将军放过我的家人,还有……展二小姐。你把我杀了,剐了我都无怨。”
是他对展二小姐起了贪心,他虽然怕,但他不能连累家人。他姐姐已经够悲惨了,他不能再叫她颠沛流离。
展孝德一听,突然大笑起来。半天才道:“好,我成全你。”
说完竟然一用力,把苟小仁扛到了肩上。
男人间的情/事总是即狂野又热烈。苟小仁记得以前给一寡妇修葺房顶,那寡妇颇有微姿,豆蔻年华便守了寡,以庆丰的法律寡妇要守洁,改嫁要受鞭刑。那寡妇十年如一日守着那冷清的院子,有一次对方拿出不菲的钱财,只求苟小仁与她行那周公之礼。苟小仁当时心动了,但事情做到一半他却退缩了,不为其他只因为他觉得女人可怜,他就算满足了对方还能如何,女人依然要守着那冷清的院子,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他对那女子无情,这种慰藉就好像在侵犯自已的良知。但现在想来,当时还不如做下去,最少叫他死之前初夜不是给了男人。
展孝德也没想到,一个敢带女人私奔的油头小子,竟然还是个处。不由闷笑道:“军营里,但凡一个成年的都不是处了,你这些年,不会光骗女人钱,什么正事都没干过吧!”
从苟小仁的反应,展孝德相当笃定苟小仁对展墨菊没什么男女之情。估计也就是看中了展墨菊身上的金银才答应带对方私奔。
苟小仁不说话,只是咬着牙,是真不好受。展孝德显然对他没有温柔以待,只把他当个随便的玩意儿。但也无所谓,展孝德说了,过了今晚明早他就会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也不会记得今晚发生过什么。
展孝德却是厮磨了好久,几个时辰都没停歇,毕竟庆都的那些腌臜货,他看着就想吐,最后也不知是心满意足还是体力不济,竟然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有多久没睡一个好觉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壁北的风沙很大,冬天很冷,常年他耳边都是沙场的擂鼓之声,从未停歇......
苟小仁是被身边滚烫的东西热醒的。而这滚烫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展孝德的身体。苟小仁本来以为不用他再次醒来展孝德就会一刀把他砍死然后丢出展府,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死,而且此时正和展孝德同榻而眠,并且展孝德此时正在发着高烧,那滚烫的程度,苟小仁觉得打个蛋都能煎熟了。
苟小仁勉强坐起身,他觉得整个身体就要散架。深浅不一的淤痕,更是彰显着刚刚他们到底多么的激烈。他刚刚就觉得展孝德的身体有些燥热的不正常,开始他以为是对方情动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展孝德一直是在发烧,只不过现在烧的更厉害了。按正常来说,普通风寒感冒,出了一身热汗后,温度会降低,展孝德不降反升可见并不是生病了。
苟小仁借着室内微弱的烛光去看展孝德的身体,这变态干这种事的时候竟然喜欢点灯。然后在展孝德的后肩上看见一个撕裂化浓流血的伤口,伤口样子狰狞,显然伤了有一段时间,因为一直化浓所以也没有愈合。
苟小仁抬起自己的双手,在他迷迷糊糊中就觉得他手中抹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原来以为是对方背上的汗。现在一看,竟然是一手的血。这叫苟小仁不得不佩服,都说展孝德是百年不遇的猛将,以一已之力把庆丰的外患班国硬是打出了边疆。现在看来,这猛将之说并不是瞎说的,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干好几个时辰,真是天纵英才啊!男人中的翘楚啊!
但看对方此时烧得和个烤地瓜似的,甚至开始发出痛苦的呓语声。苟小仁突然觉得非常解气,甚至还光脚踹了对方好几脚,想着,叫你折腾小爷。只不过因为此时他全身瘫软无力,这几脚就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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