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I miss you

作者:巷小栀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一章


      今天是个意料之外的雨天。

      墨绿色风衣的女子拎着一个泛了黄的就布袋子,里面被各类食材和生活用具塞了个满满当当。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蓄着水窝,风衣女子皱着眉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跺了跺皮鞋跟,嘟囔了一句“该死的保密法”,又重新折返回商店,然后拎着一把漆黑的长柄伞出来了。

      “真见鬼。”

      明明出门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今天的天气预测,只是阴天,可偏偏这边刚出商店就看外面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滴。

      女子暗叫倒霉,单手弹开黑伞,深吸一口气扎入了雨帘。可惜今日风大,哪怕是买了最大的双人伞,雨丝还是不可避免的吹到了她墨绿的风衣上,湿漉漉的衣摆显得颜色更深了。

      “妈妈,那是什么,是狗狗吗?”
      “不知道,快回家吧,这该死的雨越下越大了。”
      “哦不妈妈,那就是一条狗,好大的狗狗,他冻坏了!”
      “好了好了,一个死狗而已,都是病毒,搞不好染了病被丢出来的呢,快些走吧!”

      风衣女子的脚步顿了顿,抬起眼望去,就见那母亲强势的拉走了那个对着垃圾堆依依不舍的小男孩。

      她和那对母子离得比较远,能听得清二人对话纯属她作为巫师天赋异禀,但朦胧的雨雾让她瞧不清楚让男孩记挂着的大狗。

      风渐渐大了,快握不住大伞的女子事不关己地收回了目光,转身抬脚迈入旁边那座新修起的公寓楼。

      走进房间,把布包随手丢在进门的地毯上,风衣女子抬起手轻呼一声“魔杖飞来”,就见一个小木棍从沙发缝隙里浮起,“嗖”地一下窜进了她的手中。

      公寓里被她布下了魔法阵,该死的魔法部能追踪不到这里微不足道的魔力波动。她脱去沾着泥污的皮靴,魔杖轻点,念了一句轻巧的咒语,皮靴立马变得瓦亮起来。

      接下来是弄干潮湿的大衣,然后把袋子里采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干完这些就要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了。嗯,听上去似乎是一个相当琐碎的家务工程,但是在一位精通各类咒语且善于灵活运用的优秀女巫面前,这都不过是点点魔杖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十分钟,把一切干的井井有条的女巫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哦,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几天伦敦连接不断地阴雨折磨得她无比烦躁,现在就连晚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但由于街道上还蓄着积水,她拒绝出门就餐。于是思来想去后,她果断决定不吃了,简简单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在不到七点的时候就窝在了床上拿了本今天路过促销书店时买的麻瓜小说看。

      买的时候乌帕拉并没有留意书名,只是被推销的小姐弄得有些不耐烦才丢到收银台上结的帐。

      等到此时认真的拿起这本书扫过封面上烫金的书名的时候,乌帕拉才知道这是一本描绘战争的小说。

      “你懂什么是战争吗?”

      梦魇一般的话语渐渐爬上她的耳畔,尖锐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在房间缠绕,批判的话语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你从小就是这样,我说什么都不听……”
      “你迟早会自食恶果。”
      “你是错的,我再说一遍。”
      “你该听我的,我是你的姐姐我不会害你!”
      “乌帕拉,你迟早众叛亲离。”

      手中的书被狠狠地丢了出去,叫做乌帕拉的女巫冷着脸,看着对面被自己一怒之下砸的四分五裂的镜子,冷声,“多卡斯,你怎么死了还这么烦人。”

      或许买来这本书就是个错误。
      她想。

      乌帕拉·普林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后却像是被施了遗忘咒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讨厌做梦,就好像一夜没睡。

      乌帕拉心里抱怨着,挥舞着魔杖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拾起了那本才草草翻了不过四五页的书,随手丢到书架最不起眼的位置去了。

      洗漱后,乌帕拉在单薄的居家服外随便披了件外衣,拎着昨夜的生活垃圾出去丢掉的同时再把楼下的牛奶取上来。

      走到垃圾桶几步路的距离,乌帕拉估摸着距离远远一投,就听到一声不太正常的闷响,以及一串可怜巴巴的“嗷呜”声。

      乌帕拉要离去的脚步一顿,茫然地转头看着那个垃圾桶自己开始摇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了。

      吓了一跳的乌帕拉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口,立马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这个不怎么太平的日子里带着魔杖下来,只能紧张的看着那个垃圾桶晃的愈发剧烈。

      “嗷呜!”

      “砰——”
      垃圾桶倒下,一只巨大的黑色狗狗从里面掉了出来,垃圾桶里栖息着的苍蝇吓得乱飞。

      黑狗的毛发脏兮兮地打着结,浑身上下散发着臭烘烘的酸味,虚弱哀嚎着摔在地上。

      乌帕拉一脸嫌弃的连连后退,想起了昨天从这里经过的母子二人。难道是昨天那个小孩看到的狗吗?在这里趴了一夜,因为耐不住冷躲到了垃圾桶里面去了?

      地上的那只狗被摔的头晕眼花,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到乌帕拉的那一瞬间,虎躯一震,刚想做出攻击动作,却因为前蹄的剧痛和疼的快死掉的头,重重地摔回了地面,听得乌帕拉都抽了一口气。

      大黑狗喘着粗气,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乌帕拉,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被盯着的乌帕拉心下一凛,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和这只要死不活的恶狗拉开了距离。

      一人一狗无声对峙了许久,最终是乌帕拉收回了目光,后退几步挪到了公寓楼下的牛奶箱,慌里慌张的取了牛奶后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楼。

      不会吧……这里可是麻瓜世界,所以那应该只是一只狗,普普通通的、被人丢弃所以才流露出厌恶的大黑狗罢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嗷呜嗷呜!”那只狗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精力还是乌帕拉心神不宁的幻听,一上午浑浑噩噩的乌帕拉都在若有若无的狗叫声度过。

      到了中午的时候,乌帕拉才从肚子的哀嚎声里猛然惊觉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没吃,这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厨房找点简单的吃食。

      而在这个时候,乌帕拉看到从牛奶箱里取回来后还没动过的牛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楼下的那只黑狗。

      抱着复杂的心情,乌帕拉把那杯牛奶热了热,倒入一个碗里,又捏了几块干硬的面包,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今天是个暖和的晴天,那只大黑狗还在那里,懒洋洋的翻着肚皮在太阳下晒着。乌帕拉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拿着牛奶和面包走到了黑狗的面前快速放下,然后慌忙的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捏紧了魔杖。

      “黑狗……先生?”乌帕拉小心翼翼的喊。那只大黑狗闻言耳朵一动,警惕的翻过身,继而又松懈了几分。

      原来是叫黑狗啊,我还以为是叫布莱克呢。黑狗形态的布莱克少爷懒洋洋的想着,瞟了一眼自己不远处的盘子,狗鼻子不受控制的使劲嗅了嗅。

      虽然盘子里是看上去是隔了一两天的面包,但对于饥肠辘辘翻了一个星期垃圾桶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来说,已经可以说是一顿不错的佳肴了。

      乌帕拉看着大黑狗没动,想起它似乎受了伤,于是又从怀里掏出自己那根12.5英寸的赤木魔杖,在大黑狗再一次警惕起来的目光下,伸长了手把盘子往前推了推,几乎怼到黑狗的脑袋瓜子上。

      大黑狗对着那根熟悉的魔杖微微眯眼——不会错了,赤木,12.5英寸长,带有少见精致的花雕……这支魔杖他见过,属于多卡斯那个该死的表妹、伏地魔极为重用的左膀右臂之一的乌帕拉·普林斯。

      布莱克少爷在得到定论后,几乎有一个瞬间要冲上去撕咬开她的喉咙,好给被这位白眼狼害死的多卡斯报仇,。但他又深知自己现在的落魄模样连站起来走几步都难得很,更别说去咬死一个连自己那位狂傲狠辣的堂姐都不得不忌惮的乌帕拉了。

      他还没找到彼得那只死老鼠,他还没给自己的好友报仇,他不能死。

      燃起求生欲的大黑狗凑到盘子前,犹豫着先舔了一口牛奶,然后转过头大口大口吞掉了那几块干硬的面包,看上去实在是饿坏了。

      乌帕拉轻轻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狗,并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几瓶魔药,自言自语道,“神奇生物喝的东西也不确定麻瓜世界的动物喝了有没有用,但大概死不了吧……算了,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呢?”

      看着专心致志对付面前食物的大黑狗,乌帕拉深吸一口气,忍着一阵阵的骚臭味挪了过去,试探着把魔药瓶凑过去,想把它倒在大黑狗受伤前蹄上。

      布莱克少爷戒备的躲开,警惕的望着乌帕拉手里的药水。

      魔药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从前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每一节魔药课都是和死对头斯莱特林在一起上的,更要命的是他的那个眼瞎的教授还喜欢斯莱特林的那位鼻涕精喜欢的要死,对他处处维护,导致布莱克少爷厌屋及乌,基础魔药课差的没眼看。

      乌帕拉盯了大黑狗一会,然后叹息一声收回了魔药瓶,试图和他讲道理,“你现在受了伤,淋了雨,所以你的伤会发炎,不治就会腐烂掉,最坏的结果你就是会死。”

      布莱克少爷狐疑的看着乌帕拉,觉得她有几分可笑: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食死徒,居然会在马路边关心一只流浪狗的死活?布莱克少爷阴嗖嗖的眼睛盯着乌帕拉,思量着她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亦或者是看穿了自己?

      不,这不可能,除了掠夺者,就连凤凰社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阿尼马格斯是什么……等等,若是彼得那个叛徒他的阿尼玛格斯泄露给了食死徒也说不准。

      “乌帕拉,你在这里蹲着做什么……哦天哪,好大一只狗狗,脏兮兮的,是受伤了吗?”

      一声惊呼,布莱克少爷侧眼望去,就看一个金发的麻瓜姑娘同情的望着自己,几步跑过来一点也不嫌脏的来揉自己的脑袋。

      “伤的有点重,前蹄好像断了。”乌帕拉不动声色的收回药水,却不知这一举动更坚定了布莱克少爷的怀疑。

      “要送宠物医院吗?可是我不敢动它,万一错位可就麻烦了。”金发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要不然请医生过来看看吧,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稳妥。”

      乌帕拉思量了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好,我去打电话,你来照看它一会。”

      看得出来大黑狗还是比较信任安妮的。这一点乌帕拉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动物这种东西总是敏感的,乌帕拉自知自己身上戾气重,公园里的鸽子都不爱和她亲近,总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讨动物们的喜欢。

      上楼打了电话,宠物医生来的很快,指导着先把狗抬入了距离最近的乌帕拉家,简单的冲洗消毒了一下,以免感染。

      “基本判断应该没有错位,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但更多的还是需要带到动物医院去检查。”医生话说到此就停下了,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两个女孩。

      因为是流浪狗,而且给重伤的动物治疗的费用也不小,很多人的好心未必会支持他们付出更多的代价。

      热爱小动物的安妮当时就想答应,但很快想起自己那点打工来的微薄工资似乎不足以承担治疗费,只好求助的看向旁边垂着眼眸不知所想的乌帕拉。

      “那请帮我预约个时间吧,越快越好。”乌帕拉瞟了一眼厚毯上安安静静的大黑狗,眼神晦暗不明。

      安妮顿时喜悦起来,咋咋呼呼的抱住乌帕拉大喊“你可真是善良的姑娘,上帝会保佑你的”。

      “上帝保佑?”乌帕拉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无意识的勾了勾嘴角,感到几分嘲讽。麻瓜们嘴里的上帝也好,巫师们信奉的梅林也罢,只怕他们听到更多的祈祷,是让自己不得好死吧?

      就比如自己的好姐姐,那位被奉为英雄的女巫多卡斯,不就曾那样愤恨的诅咒过自己这个坏种妹妹“不得善终”、“自食恶果”吗?

      ……

      接下来几天的治疗都是安妮陪在大黑狗旁边的,乌帕拉回到了巫师世界,打算按照约定去邮局把这个月的药水寄出过去。

      “乌帕拉?”试探性的声音响起,乌帕拉回过头,就见自己的收件人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虚弱惨白的脸少见的大汗淋漓。

      “你是……来给我寄东西的?”莱姆斯·约翰·卢平看到了乌帕拉手里熟悉的包装盒,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又麻烦你了,乌帕拉,看来这次直接给我就好了。”

      “……你又换工作了?”如果乌帕拉没记错对方的工作时间和地点,现在的莱姆斯或许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他又被辞退了。

      被一眼看穿的莱姆斯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承认道,“是这样的,不过还好,我又有了新工作,是邓布利多校长推荐的,让我回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说着,他指了自己脚边的行李箱,“我就要去赶列车了。”

      闻言,乌帕拉嗤笑一声,不善道,“找了个狼人当教授,也真不知道校长先生是不是年纪越大越老糊涂了……哦,不过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那倒也难怪了。”

      刻薄的话语没有让莱姆斯脸上笑意退减分毫,乌帕拉看着心里莫名其妙的恼火,恶狠狠地把手里的保温箱往莱姆斯怀里一塞,阴阳怪气道,“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药了,毕竟我记得我那位油腻腻的表哥,现在也在霍格沃茨任教?啧,还真不愧是邓布利多呢,当真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可你不也……”

      “闭嘴!”乌帕拉像是被踩了尾巴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莱姆斯的话,“这只是一个交易。”

      “好,交易。”莱姆斯像是有些无奈的附和,好脾气的样子让乌帕拉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口闷得厉害。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到底是乌帕拉耐不住这气氛,忍不住开口,“喂,我说,你也看到报纸了吧,我是说那个家伙,布莱克。”

      听到这个名字,莱姆斯雷打不动的表情终于出了一丝裂痕。

      乌帕拉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来了兴致,带着满满的恶意继续刨根问底,“你不高兴吗?你的好朋友,最后一个好朋友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了,说不定很快就回来和你重逢了。”

      “乌帕拉你……”

      “我就要说,莱姆斯,你不是可喜欢当鸵鸟了吗?我偏要把你从沙子里揪出来好好看看现实。”乌帕拉看着莱姆斯隐忍颤抖的模样,心里邪恶的升起几分快意,“你真的相信小天狼星会是叛徒吗?你相信吗?你的好朋友,杀死了你另外两个朋友,那个万圣节,你莱姆斯·卢平苦苦守护的一切,都没有了。”

      “你可真可怜。”

      她或许真的是个魔鬼,总是乐衷于撕开别人的伤痛。

      “我要去赶车了。”莱姆斯温和的面具快要掩藏不住自己的痛苦,后退几步和乌帕拉拉开距离,想要躲开她恶魔低语般的话语。

      乌帕拉无趣的冷哼一声,“你又要逃。”
      “但是你真的没有想过,小天狼星或许不是凶手吗?”
      “就连我食死徒都不相信小天狼星会背叛朋友,偏偏作为他的同伴的你们,却对此深信不疑,我是不是该同情他呢?”

      “多可悲啊,无论是你,还是他。”

      “乌帕拉!你,不要再说了……”莱姆斯在乌帕拉的连环炮一样的话语压迫下几乎崩溃,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拎起地上的行李箱,“我真的,该赶火车了。”

      乌帕拉说的话,在得知小天狼星越狱之前,莱姆斯就不停的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睡梦里质问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弄错了。可是偏偏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逼着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结果。

      十二年了,十二年的孤苦漂泊让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认了,可当小天狼星越狱的消息登上报纸,无疑在他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让他恍然发觉自己不是放下了,更也不是认清现实了,他只是在逃,拼命的逃跑。

      不得不说,乌帕拉说话虽然永远刻薄难听,但她也总是一针见血。

      莱姆斯苦笑着想。

      乌帕拉在巫师世界逗留了几天才回到公寓,大黑狗好的出奇的快,不过一个星期时间就已经可以一瘸一瘸的下地走路了,这不禁又让乌帕拉对这个品种不明的大狗再次产生几分怀疑。

      “你打算收养这只狗?”乌帕拉语气微扬,毕竟就凭安妮那点可怜巴巴的薪水,养活自己都着实够呛,更别说负担这么一只巨犬的伙食费。

      这只狗看上去可比她和安妮加起来还能吃呢。

      “是的,我想养它。”安妮的眼神十分坚定,乌帕拉知道当这姑娘用这个眼神看人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心意已决,不会再听劝了。

      不过是养个宠物,乌帕拉也懒得多费口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以后,拖着幻影移形后疲倦的身躯打算告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大黑狗忽然挣脱了安妮手中的牵引绳,瘸着退模样滑稽的扑向了乌帕拉,在她还没来得及换掉、或者说因为劳累懒得换下的巫师袍上拼命撕咬。

      是莱姆斯的味道,她见了莱姆斯!
      布莱克少爷内心咆哮。

      他这会才猛然想起当自己意识到凤凰社有叛徒的时候,就是因为误打误撞碰到乌帕拉和莱姆斯见面,才对狼人身份的他坚定了怀疑,同时也忽略了彼得的异常。

      时隔十二年的疑惑重新浮上心头,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想问清楚她和莱姆斯究竟是什么关系,却又因为自己的形态和不能暴露的身份,只能徒劳的撕咬着乌帕拉的巫师袍泄愤。

      “嘿,布莱克,布莱克,放开乌帕拉。”安妮焦急地蹲下身,费力的抱住大黑狗的腰肢,“是乌帕拉最先捡到你,还给你付了医疗费,你不能这么对她。”

      乌帕拉皱着眉俯下身,想从大黑狗的嘴里用力夺回自己的袍角,而在听到“布莱克”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布莱克?”

      刺啦——衣服破了。
      但乌帕拉来不及在意。

      “对啊,布莱克,我给他取的名字,Black,黑色,多适合他。”安妮咬着牙从布莱克嘴里救出了乌帕拉的袍子碎片,懊恼的叫了一声,“哦不,布莱克你不该这样的。”

      乌帕拉沉思的目光落在了那只气喘吁吁的大黑狗身上,细细的又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布莱克吗?确实适合他。”

      女巫的眼睛微微眯起,布莱克少爷警觉的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来我真的需要换一身衣服了,那就先走一步了,安妮,还有我们的……布莱克先生。”

      “女孩子独居,或许养一只大狗留着抓老鼠也不错。”乌帕拉意味深长道。

      从巫师界回来的时候乌帕拉开了不少无梦酣睡剂,迫不及待的睡了一个安稳觉后已经是晚上了。

      乌帕拉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煎了七分熟的牛排,少见的开了支红酒——因为直觉告诉她今天晚上会有客人来。虽然这位客人似乎不爱饮酒,而且更钟爱于各种五颜六色的糖果。

      “但是我没有糖,教授您知道的,我不爱甜食,但是您可以试试巧克力。”乌帕拉头也不抬,一个无声咒让巧克力从客厅的茶几上飞起,悬停门口的白胡子老人面前。

      “真是好久不见了,孩子,你居然预料到了我今天的来访。”邓布利多穿着紫色的长袍,挥手让巧克力回归原位,慢吞吞的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巧克力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欢苦味。”

      乌帕拉慢悠悠地吃掉最后一口牛排,端着红酒从餐厅的椅子上站起来,冷着脸来到了老人的面前,“我不仅知道您会来,我还知道您究竟为何而来。”

      从前几日见到卢平开始。

      “你果然聪明,或许你该是一位优秀的拉文克劳,毕竟你姐姐当初也以为你会……”

      “可事实上我是一位斯莱特林。”乌帕拉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在对方提及那个人的瞬间脸色沉了下去。

      “别这么大的偏见,乌帕拉,我想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过你的学院。”邓布利多依旧是那副和蔼的模样,和一位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可实际是乌帕拉清楚的知道,这位老人那双钴蓝色的眼眸里暗藏着怎么样的精明与谋算。

      “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我的好教授。”

      乌帕拉调整了一下自己波动的心情,坐在了邓布利多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我前几天见到莱姆斯了,怎么,那个叫做奇洛的死了?”

      用的意料之中的语气。

      邓布利多闻言眯了下眼,“你知道。”

      “果然,哪怕隐居在麻瓜世界,你的消息照样灵通。”

      乌帕拉眼神闪了闪。

      “我当然都知道,况且您心里也明白,伏地魔只是消失了,不是被杀死了,对吗?”乌帕拉抿了一口手中醉人的红液,“他迟早卷土重来。”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老者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又多了几分坚定不移的力量。

      乌帕拉望着对方精明的眼睛,默然一瞬,道,“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别是来让我站在你那边,我可是做梦都要被笑死的。”

      “这就又不得不提到你的姐姐了,乌帕拉,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当年你的姐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触及伏地魔底线的东西,才会伏地魔亲自动手杀了她。”

      乌帕拉手指点了点酒杯,内心有些惊叹邓布利多的敏锐的同时,在邓布利多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嫣然笑了起来,“您怎么就笃定,她是发现了什么,而不是她太聪明了,伏地魔单纯的想要将她除之后快呢?”

      “不,他不会觉得你姐姐对她有威胁。乌帕拉,你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狂妄自大的人,除非是多卡斯知道了什么让他不安的东西,必须让她永远的闭嘴,否则伏地魔不会亲自动手杀了她的。”邓布利多认真的看着乌帕拉,“你其实已经不恨了,对吗?”

      “……无可奉告。”

      乌帕拉努力忽略邓布利多后半句话,却依旧忍不住用力把高脚杯放回茶几上,微怒道,“我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给莱姆斯·卢平提供了十二年的狼毒药剂,请不要得寸进尺,毕竟……我还是一位食死徒呢。”

      乌帕拉说着,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个浅淡的黑魔标记在她的光洁白皙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的挑了挑自己长长的白眉毛,“我以为你已经去掉了。”

      “……我的老校长,这是黑魔标记,不是随随便便的纹身。”乌帕拉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朗爽的笑出声,“别人或许对这个东西束手无策,但我想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毕竟,你那么聪明,而且从头到尾你都不是一个忠诚的食死徒。”

      乌帕拉的脸已经黑的快滴出墨水了,“我可千万求你别在伏地魔面前这样说,不然我的下场一定很惨。”

      邓布利多见好就收,摸了摸胡子有些遗憾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再多考虑考虑。”

      “出去。”

      “哦好吧,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话音落下,老人就像化作一阵旋风,利用幻影移形从原地消失了。

      邓布利多消失后,被字字戳心的乌帕拉心情依旧没有缓和,整个人砸回沙发后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一挥魔杖,重新设置了一个反幻影移形的阵法。

      哪怕她心知,若是邓布利多真的要见她,是拦不住的。

      “还真不愧是老校长啊。”说话真是犀利。

      乌帕拉的手摸索着手臂上淡色的黑魔标记,轻声念了一个咒语——
      “去伪存真。”

      一道轻柔的白光包裹住了她带着标记的小臂,不过半分钟的时间,白光褪去,乌帕拉的手臂上原本有着黑魔标记的地方此刻变得干干净净。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那个家伙太自大了,以至于不过是一个孩子时学来恶作剧的小障眼法,就能把他糊弄过去,当真是可笑至极。

      乌帕拉仰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和霍格沃茨礼堂一样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你看啊梅多斯,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我。”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首更8000,已存稿
    下一更设置在2月7日0点
    cp小天狼星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7953065/1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