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丧系少女无法恋爱

　　“好了我投降！”一直被打的早田阳穗实在忍不住了，“竹内你才是这个游戏的王者。”

　　“我还没有什么游戏被人叫王者。”得到这个称号的竹内理惠还是高兴的，顺手又拆了一包饼干，“吃吗，早田？佐仓？”

　　她的朋友接了过去，有人在这时问了她想问的话——

　　“好吃吗？”及川彻站在教室外面，靠在窗边看向心情不错的女生，“竹内？”

　　“还有学妹们～”他对着早田和佐仓挥挥手。

　　“及川前辈好。”
　　他们打完招呼，竹内理惠把饼干往前一递，这还是及川彻从仙台带来的，“好吃，前辈试试吗？”

　　说着，她又从里面拿了一块送进口中，睁开眼睛等着及川彻的动作。

　　她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让及川彻想起曾经在保健室被揪衣领的时候，“这种熟悉的感觉……”

　　“？”
　　“我不吃啦，就是竹内你偶尔还挺像小动物的。”及川彻眨眨眼，即使这饼干只是他代买的，但这一幕总有种他在投喂的感觉。

　　“我先回去了，你们觉得好吃就好啦！”

　　及川彻的身影消失在三个女生的视线里，早田阳穗又拿了一块饼干，随口一问，“竹内，你和前辈和好啦？”

　　“嗯？我和及川前辈没有过矛盾啊？”
　　“咳咳咳。”早田阳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呛，最近真是学校八卦听多了，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前任之类乱七八糟的猜测。

　　“我是想说，你和前辈现在的关系还挺好的。”
　　“哦。”竹内理惠点头，“嗯，前辈人挺好的。”

　　只睡了一节课的竹内理惠，在这一天得到很多老师的正反馈。暂时没有新游戏可打的她，下午放学后还在思考，要不要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最新连载的漫画。

　　她拿出手机，看各家书店老板近期推出的新作，“……最近的漫画是被异世界占领了吗？冒险类、恋爱类、推理……那看推理……啊——”

　　她在转角的视觉盲区撞到人了。

　　竹内理惠的视线里只是一片校服衬衫的白色，她的脑袋撞到了对方的胸口，碰到的一瞬间甚至能感觉校服下的□□触感，脑海里闪过一声“滴——女性向游戏MC体验卡”，此时游戏男主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啊对不起！我跑太快了！是你啊竹内？”

　　虽然看不到脸，但及川彻一眼就知道这是竹内理惠，而她的呼吸正打在他胸口。
　　他想主动退到正常的社交距离，可才动了一步，面前的女生就捂着头痛呼。

　　“头发头发头发……”
　　“等一下，缠到扣子上了。”

　　及川彻低头，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点点拨开她微乱的短发，解开校服纽扣上缠绕的发丝。

　　“好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微笑着看她。

　　然而竹内理惠丝毫没有反应，直勾勾盯着他的胸口，专注的目光连他这样的人都招架不住。
　　周围温度缓慢上升，可这明明是春天，吹过的风都还带了点冷意。

　　顺便，把他纽扣上扯下的一缕头发吹了下来。

　　“竹内，你别这么……你没事吧？！”

　　他看见竹内理惠的眼睛追随着那缕头发向下，身体也无力地落下，双手撑地，心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我的头发……”

　　她从地上捡起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颤抖着手装进了袋子里，脸色就像连续熬夜了十天一样难看，还是因为赶作业熬的。

　　及川彻在她旁边呼唤什么，声音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边：“……漫画？对了，竹内你不是要去买漫画吗？快打起精神来！”

　　“漫画……吗？”竹内理惠的声音有气无力，“我现在只想买个痛快。”

　　“！别这样！”及川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顶，“竹内你的头发不是挺多的嘛，况且还会长出来的。”

　　竹内理惠还没来得及感受头顶带着温度的轻触，就转瞬即逝了。她没有想到及川彻会这么做，抬头愣愣地看着他的手，结果看到他的指缝间又有一根刚掉的头发。

　　“……”
　　“……竹内你振作起来啊！”

　　这时及川彻的手机弹出球队催促的消息，问他只是拿个东西而已怎么这么慢。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竹内，在群里回了一句“马上就好”，又担忧她现在的状态。

　　“快来不及了……竹内学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一直到第二天早训，及川彻还是没能放下竹内理惠的状态，他再一次打开他们前一晚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回复他的“健在”，而他努力说服她这些头发都会长回来的。

　　“及川，你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对着手机叹气了，有什么事给我说出来，苦着一张脸给谁看啊混蛋！”

　　“我错了小岩！”及川彻委屈地拿出手机，把聊天记录给他们看，“我昨天不小心扯掉了竹内学妹几根头发，我很担心她因此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吃着早餐的渡亲治被惊到了，“……不至于吧？”
　　及川彻叹气，“可是我从没见过竹内昨天那样的状态，就是心如死灰，甚至直接说想找个痛快。”

　　听到这里排球部成员们沉默了，除了一个人，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我能理解。”矢巾秀声音低沉，“如果你每天一边洗头，一边头发一把一把掉，梳头的时候洗手池里都是你掉的头发。新头发还没长出来，而剩下的每一根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自己……人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啊！”

　　说着，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捂着脸难过得早餐都吃不下了。

　　“……”
　　看到矢巾秀这个样子，岩泉一于心不忍了，“……及川，要不你还是再去道个歉吧。”

　　“啊？和矢巾吗？”
　　“不是，和竹内。”

　　一旁的矢巾秀更伤心了。

　　回去的路上，尽管矢巾秀已经向大家展示了头发的重要，但是这些没有脱发困扰的高中生们还是觉得及川彻“丧失求生欲”的说法未免太过夸张。

　　“你们看到竹内就知道，我绝对没有夸张！”
　　“前辈，这好像是竹内。”

　　在教学楼旁边的草地上，金田一远远看见竹内理惠和她的朋友长野原佳乃在一起。

　　竹内理惠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眼尾依旧下垂，浑身提不起劲。她们的书包放在墙边，看来还没去教室，而两人站在一个小坑前面，坑里的土还有点潮湿，似乎是刚挖的。

　　长野原开口，“就是在这里吗？”
　　竹内理惠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及川彻一激灵，这里就是他们昨天撞到一起的地方，就是竹内理惠的头发勾住他的衬衫纽扣的地方。

　　“击剑社的是不是比排球部能打……不对我在想什么？学妹们不会打我的。”

　　那边两名女生的对话还在继续，竹内理惠盯着脚下的坑沉默一阵，不太愿同意长野原的提议，拉了拉朋友的袖子，“佳乃，算了吧，说不定他更喜欢海葬。”

　　及川彻冷汗冒出来了：什么意思？！

　　长野原点点头，“有道理，物随主人，它们应该像你一样喜欢海葬。”
　　竹内理惠一脸追悔莫及，“可惜我不是个好主人，一直不懂珍惜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毫不留恋地离开吧。”

　　长野原张开双臂抱了抱竹内，拍拍她以示安慰，然后朝她摊开右手。

　　竹内理惠迟疑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曾经属于她的头发，此刻被梳的整整齐齐。

　　竹内理惠不知道她的朋友要干什么，但还是递了过去。
　　长野原郑重接过，“交给我，我会让他们善终的。”

　　一群迷惑的排球部围观者就看见长野原向左，走到学校的喷泉前，捧起手心的一缕头发，随风头发被吹进了喷泉里面。

　　竹内理惠望着喷泉的方向不吭声，不知道是该说“你居然真的拿去海葬了”，还是该说“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和我的尸体汇入同一片海域”，最后想到已经离开了她的头发或许不能再称之为“她的头发”了，不禁悲从中来。

　　这时长野原拍拍她的肩，“小惠，节哀。”

　　“……她们在干嘛？”
　　“海葬……头发？”

　　花卷贵大不能理解，瞥到同样震惊的及川彻，决定还是不去理解了，总之就是，“及川，你看你惹的祸。”

　　“？？？”

　　排球部成员们虽然不理解现在年轻学妹们的行为，但尊重，没有打扰他们就走开了。回到教室的及川彻满脑子还是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

　　“这件事……给竹内的伤害这么大吗？”

　　思前想后，及川彻还是放心不下，吃过午饭去了学校的便利店。

　　“这次我知道竹内喜欢什么了，希望她看到她最喜欢的芝士饼干能忘记失去的头发，想起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可留恋的东西。”

　　为了确保不出意外，他反复核对了配料表，里面全部都是竹内喜欢吃的东西。
　　他走出便利店，正想着怎么给竹内理惠送去，正好看见她和长野原从食堂出来。

　　及川彻露出欣喜的笑容，挥手想引起她们的注意，他看见竹内的目光果然放在他身上了，准备要喊她。

　　“竹……”

　　他刚出声，对方立刻移开视线，当做无事发生越走越快越跑越远，到后面甚至用上了堪比体测的努力。

　　还能听见跟着跑的长野原一头雾水，“小惠？小惠？你不是要去便利店吗？你跑这么快干嘛？”

　　“嗯……不知道怎么，现在看到及川前辈就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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