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丧系少女无法恋爱

　　保健室里，好在竹内理惠只喝了一小口核桃牛奶，睡了一节课就醒过来了，一睁眼不是熟悉的好友，而是一个男生的背影。

　　她认得那件衣服是她们学校男子排球部的队服。
　　“……”

　　她一下子想起来是因为什么晕过去了，望着天花板沉默。她明明清楚自己的体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看到及川彻的眼睛时，就这么看都没看地喝了一口。

　　“感觉我也不是颜控啊……”
　　竹内理惠不解。

　　醒来又该回家了，竹内理惠起身看到长野原佳乃去击剑社训练的消息，准备一个人先回家。

　　然而等她起身下床整理东西，一切结束之后，及川彻竟然还坐在床尾背对着他，保持着捂脸的姿势一动不动。

　　竹内理惠狐疑地看了他背影一眼，劝告自己还是和这位前辈保持距离为好。她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及川彻还是那副姿势，背影还微微颤抖，整个人深陷在消极的情绪之中。

　　靠近之后，隐约能听见及川彻郁闷自责，又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好惨，这下真的不可能被原谅了……怎么会这样？现在我道个歉都这么难的吗？”

　　就连竹内理惠已经站在他旁边都毫无所觉。

　　一旁竹内理惠看着这幅场面，其实也怪她自己不仔细，毕竟前辈也不知道她对坚果过敏。
　　她伸手揪了揪他的衣领，想引起及川彻的注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力度太小，及川彻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使了点劲，视线飘到了他的栗色头发上，清爽柔软，没有运动后的汗味，只有干净好闻的洗发水味，倒是和想象中的温柔学长一模一样。莫名脑海里就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要是前辈再没有反应，她就要揪头发了。

　　及川彻好像能听到她内心想法似的，在这时转过头，看到她的眼睛时愣了一下，“我还以为是……”

　　“？”
　　“没什么……学妹你醒啦！”

　　不擅长和人对视的竹内理惠先移开视线，“嗯，谢谢前辈，我先走了。”

　　及川彻起身也准备回排球部训练，“诶？你一个人吗？你朋友呢？”

　　“佳乃吗？她在击剑社训练。”
　　“哦～那你现在也要去社团活动吗？”
　　“唔……我没有参加社团。”

　　及川彻脚步一顿，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初春的宫城，天黑的还很早，而竹内理惠正独自往校门口走去。

　　“天都黑了，学校里都没什么人了。学妹，要不要去看看排球部练习？我们训练也和比赛一样精彩的哦！”
　　“呃谢谢前辈，不打扰了……”

　　竹内理惠拒绝了，但是及川彻还想挽留。

　　“去看看嘛，有这么可爱的观众在，大家肯定会打得更好～训练之后我们保证送你回家。”

　　竹内理惠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前辈是在担心她独自回家吗？
　　但他却满脸拜托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及川彻在求她什么事。

　　竹内理惠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那张脸，拒绝的心也动摇起来。

　　“太好了！”
　　“？”
　　“快走快走，去晚了小岩又要凶我了！”

　　虽然没有答应，但被推着走的竹内理惠也没有抗拒。靠近排球场，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队友组织进攻的声音、排球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糟糕，突然头又痛了。”
　　竹内理惠被唤起某些疼痛的回忆，身体变得僵硬，不过已经兴奋起来的及川彻并没有发现。

　　“我不在的时候，大家有没有偷懒啊？”及川彻站在门边，迎接队友们投射来的视线，而这群人完全没有要欢迎他回来的意思，张嘴就想要吐槽他，只是看见后面的陌生面孔时又咽了回去。

　　“前辈们好，大家好，还有……金田一。”
　　“诶？”及川彻比被叫名字的金田一反应还大，“学妹你认识金田一？”

　　“哦，我想起来了，是被及川伤害过的学妹。”
　　“花卷，什么叫被我伤害过啊？！”

　　花卷贵大直接无视了抗议的人，“原来你认识金田一？”

　　最近才知道竹内理惠的金田一也很惊讶，他们两个在班级也没什么交集，没想到对方却记住了他的名字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竹内。”金田一拘谨地打了个招呼，跟花卷解释了一下，“我们是同班，只是我……”

　　竹内理惠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我比较擅长记别人的名字。”

　　大家没有多问，也没有纠结为什么及川彻把没见过几次的学妹带来了排球部。训练时间宝贵，一群人默契地分好组就准备开始了。

　　排球部里多了一个不熟悉的女生，岩泉一还是注意了点，看场外正想说什么，没想到竹内理惠已经自动站在角落，离比赛场十几米远了。

　　“……”
　　虽然挺省心的，但躲这么远果然还是要怪及川。

　　“小岩，就算你瞪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你确实是人渣。”
　　“？我又怎么了？”

　　及川彻震惊委屈，但是习惯了，也往场外看了一眼，“竹内学妹，你又怎么了？你站那么远干嘛？！”

　　竹内理惠不愿解释，默默别开视线，也不管自己这小小的动作给及川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只是她虽然站的远，却也不自觉被这群运动少年吸引了目光。

　　“人果然总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所吸引。”她依旧半睁双眼看向球场，语气和刚睡醒没什么两样，但她的心的的确确为他们跳动过，“热血的青春，应该也没人……”

　　“砰！”

　　她的声音被排球落地的巨响打断，然后眼睁睁看着球在地上弹了几次，最后从离她不到一米远的落点，缓缓向她滚来。

　　“竹内，麻烦帮我们……你这是在干嘛？”金田一看到抱住后脑默默下蹲的竹内理惠不理解。

　　“在自保。”竹内理惠小声说，动作僵硬起身把球扔过去，又继续蹲下自言自语。
　　“我错了，运动系还是很危险，我一个NPC就不该……等下，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竹内理惠一惊，拿起书包就翻，也不顾自己身在危险的排球场，迅速拿出游戏机打开。果然，她的网友早就发消息来了。

　　两小时前。
　　「neko：。」
　　一小时前。
　　「neko：我先去玩买的新游戏了。」

　　看到这里，竹内理惠马上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但是直到排球部训练结束都没得到回复，估计neko已经沉浸在新游戏里了。

　　竹内理惠目光开始涣散，“离neko睡觉还有一个小时，今天……又不能通关了吗？”

　　她失神地坐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脑海里开始自动闪过她曾一夜通关的光辉岁月。

　　“这就是走马灯吧？”

　　从更衣室回来的排球部成员们就看见已经是行尸走肉的竹内理惠。她似乎失去了意识，但会跟着他们走路、关门、道别。就这样到第二天，见到长野原时把对方吓了一跳。

　　“小惠，你又熬夜了？”
　　“没有。”竹内理惠更加消沉，“相反，我睡的很好，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那你？”

　　竹内理惠没有再解释，进了3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像往常一样埋头，不一样的是这次更加清醒，也更加生无可恋。

　　“早田，下午体育课老师有说练什么吗？”

　　3组的体育委员早田阳穗靠在课桌边，和周围的朋友们聊天，“排球或者网球吧。大家都比较倾向排球吧，老师说先订场，排球太受欢迎了，不一定能订到。”

　　“我觉得排球和网球都不错，只要不是马术课，我上次马术课都要吐了。”

　　早田阳穗笑了两声，注意到了来自不远处灼灼的目光。
　　“竹内？”

　　“早田。”竹内理惠举起一只手，“我想投网球一票。”
　　“啊好，我记下了。”早田阳穗没想到在班上几乎从不开口的竹内会主动提出意见，有点好奇，“能问问原因吗？”

　　竹内理惠的眼角又下垂了几分，“因为……最近我可能不太想见到排球。”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早田阳穗用怜爱的目光看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不用上排球课的话就太好了。

　　此时学校的排球部早训结束，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里进食。记挂了一晚的及川彻一闲下来又开始忧愁，“昨晚回去的时候，竹内学妹还是很不开心。”

　　松川一静倒没注意，“有吗？”

　　“对啊，昨天学妹话少了很多，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偶尔问她也只是‘好’‘嗯’‘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松川你这么迟钝，女孩子不会喜欢的这种类型的啦。”

　　“哦。”松川一静面无表情，但能看出他眼里“我就不该理你”的意思。

　　“对不起！”及川彻熟练地道完歉，又回到先前的话题感到挫败，“所以给学妹的赔礼计划彻底失败了吗？”

　　这话一出，排球部的其他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所以，昨晚被你送进保健室的，还是那个学妹？？”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及川彻表情一僵，他们一看就明白答案了。

　　“怎么会有人赔礼道歉把人赔进保健室的啊？”
　　“要我说，及川你还是放弃吧，为了你自己，更为了小学妹。”

　　“不要，我不会放弃的！别那么残酷啊，我也不知道学妹对核桃过敏，而我正好就买了核桃牛奶，你们都帮我想想办法嘛！”

　　大家说归说，但也认同及川彻应该做点什么，不然也太过意不去了。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金田一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及川前辈是无心的。

　　一群打排球的男子高中生在人来人往的早餐店里一同思考着，如何向一名学妹赔礼道歉。有人灵光一闪，“不好送吃的的话，送点花怎么样？”

　　金田一觉得很有道理，敬佩地看着前辈矢巾秀。

　　“这个主意不错！不愧是我的后辈矢巾！”及川彻双眼发亮，“送什么花好呢？”

　　他思考半天，无意中瞥见路边开得正灿烂的樱花树，“就送最受欢迎的樱花吧！全国种植面积最大，但青城偏偏没有，竹内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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