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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鱼饵
苏芷南一路上走得很辛苦,一点都不浪漫,满以为和皇亲国戚在一起游山观水,自然是风光无限。即使这般是想得差了,情势不允许,那也没到步步生险,处处艰难的地步吧。但情况是行程才三百里左右,就让我们的苏大小姐前后下轿十六次,走了山路三十九里,脚上磨了大小水泡达六七个,衣服倒换了十一套,虽然其中有二、三次没那么狼狈,看上去象是诱兵之计,但我们的苏大小姐不领情,坚持认为“龟缩”政策是领导者无能,让手下吃苦,让无辜者遭殃。
这一次是几个人走在颇为艰险的山路,明东韵兵分两路,另一股人马由沐展非带领。说也奇怪,无论情势多么不利,明东韵都没有放苏芷南和另一股人马在一起。苏芷南开始是以为自己不是什么目标,危险性不高,后来才发现有几次人家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好在有明东韵罩着。
苏芷南知道在如此境地表示感谢意义重大,可人家根本就没看重她的意思,她很真诚的笑笑,表示现在是领情的,只是在逃亡中不方便表达谢意,到时到目地点了,自然会郑重谢过。
她心里是有几分诧异地,谁会和她过不去呢?她其充量也只是一个曾经指路的丫头,不小心淌入这混水,可是怎么样也不必要让对方大动干戈,目标明确地刺杀吧?
真相是令人不爽的:可是明东韵那点小九九,又怎么瞒得住苏芷南,况人家根本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敞开点讲,明东韵就是要的她的知情和合作。
刚开始苏芷南对明东韵十分感激,瞧,还是有点爱护小朋友的胸襟,虽然是面冷,但还是也护着嘛。但渐渐她的面目就不那么欢喜了,一则是因为疲惫;另一则是觉得自己担任了一个可笑的角色。她的醒悟是因为好象有人把她叫成了公主。
她虽然对公主角色是满腔疑惑,但绝不会认为是自己新的身份是个好差使。说不定就是招人刀剑的引铒,这一想几乎是怒气冲天,一下子就变得不搭理人了。
明东韵见她的小脸越来越沉,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也许是因为没有良策反抗,她的手段也只是沉默。明东韵心中无奈,一下子又不知从哪里解释,干脆对她看管得更紧,叫她逃跑没有机会。
也许是为了给她一点安慰,明东韵没有收回自己心爱的短弩,看苏芷南不时在逃亡中把玩一把,从容淡静的脸上却是拒人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也没有料到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哪里出错了呢?
他虽然和这个小女孩有过患难,但这种明显的被人追杀,可就不是患难二字可以概括的了,见苏芷南换上的衣服又是风尘仆仆,几乎复归初见时的狼狈,叫人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苏芷南瞅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不快,冷冷的道:“有这么好笑?你身为贵人,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就是小刺猬一样的刺了,简直露出了青面獠牙。一个随从见苏芷南这般无礼,刚想说点什么打击一下,就被明东韵用眼神制止了,只好讷讷退到一边,但眼神是犀利和警告的。
明东韵不知为什么,不大想责备她,但这个解释又岂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楚?何况连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的行踪怎么会被人这般了如指掌,让自己处处陷入被动。
摇摇头,他也是疲惫地说:“我也想送你走,不过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如果你离开,你可能会更危险。你还是和我一起走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更危险?他们为什么叫我公主?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待遇了?又是你的诡计?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你到底是真殿下还是假殿下?如果是真的皇子皇孙,又怎么会有人要针对你,暗杀你?”苏芷南憋屈了几天的疑问总算是找到突破口了,一口气连用了八个问号?自问也是精彩。可惜现在不是可以引经据典、自我陶醉的时候。
明东韵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觉得苏芷南还没有被人折磨得太糊涂,还能思考什么的,明东韵对女人的智慧有时不敢苟同,也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面对危险只会哭泣求助。
这个小刺猬让他有点意外,仔细想想,虽然是年纪轻轻,有点冷漠,但做出的事情却是许多大人也做不来的,敢独身面对野狼,敢智杀蒙面刺客,虽然有点侥幸,但这份胆识令自己心惊,隐隐还是有点喜悦,就好象看到了一个与相同的人,面对重重困难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而是努力地抗争着。
他的相惜也是由此而来吧!虽然是淡淡的,不经意的关心也是自己从没有过的在意的。但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冷漠的吧?因为居然没有真正的歉意。
“你到底为我想过没有,这是个什么状况?我有权知道!”疲惫的小脸冰冷的,可能她已经抺杀了对他全部的信赖和默契吧。
明东韵觉得很不舒服,小刺猬话不多,但一开口就是刺,刺得人心窝子疼。
正在这时,有随从无意中解了围:“殿下,沐都统回来了!”
沐展非行迹匆匆,一身锦衣满是打斗的痕迹,向明东韵行礼道:“殿下,看来有人知道您微服私访,想趁这个机会于我等不利,也不知是谁,可能前面还有埋伏!”
“哦,有人不想让我回京城,更不想让我活着回去!”明东韵冷笑一声:“这一次我秘密离京,也是谨遵父皇旨意,再怎么着,也不会是他老人家要拿儿臣的命吧?我还真想知道是谁有这个胆量和谋略。”
“父子相残也不是没听说过的!”苏芷南没她好气地提醒:“我听说为博美人一笑,许多人更大的坏事也做得出来,现今皇上不是独宠施贵妃吗?这已引起天下许多人的不满了,有时候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子也是有的。”
“你说什么?这样了话可不能乱讲,要掉脑袋的!”沐展非不悦的大声制止,明东韵沉默着,虽不说什么,但也是一改以往风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错了吗?”苏芷南迷茫地抬头扫了二位贵公子模样的人一眼,目如寒冰:“我只是把你们心里想的事说出来而已,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相干,谁是谁非,关我何事?,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送了命,特别是陪两个自以为是聪明的人送了命!”
沐展非无奈地瞪着她,深信自己遇到了比泼妇还刁蛮的女子,这话说得多让人灰心哪。他是不相信的,他自小作为明东韵的伴读是见过皇上的,不相信那个爱民如子的上位者是这样卑劣和不可理喻。
怎么样的权谋争斗,也不能伤害自己的孩子,毕竟虎毒也不食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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